正文 第十章 救命的錘子 文 / 小小龍芽兒
話說單雄信領著一幫山西府潞州的黑社會混混,也沒跟柳大少爺這幫「良民」打招呼,就急急忙忙去西霞山找黑風寨談判去了,柳大少爺等人不知道啊只好在二賢莊等著。
且不提柳大少爺一干人,單說二賢莊單雄信那幫黑社會混混,一行三四百人,浩浩蕩蕩直奔西霞山,各幫各寨的大哥們領著自家小弟、馬仔,跟在總瓢把子單雄信身後,雄赳赳,氣昂昂,好不威風。
這裡是古代,是大隋朝,可不是他娘的二十一世紀,在現代社會裡,黑社會幫派談判,一般都是去五星級酒店,高檔場所,擺上酒宴、請來三陪啥的,大隋還沒那條件,只好去荒山野外了。
齊國遠同志不算是小弟、馬仔級別的人物,好歹他也是總瓢把子單雄信的義弟,在這一幫人中,他走到哪,別人都得高高的看他一眼,他那對錘子又大,扛在他肩上,你不踮著腳尖高看,是看不見他的腦袋和模樣嘀。
「大哥,為啥我這右眼皮直跳個沒完,俗話說,左跳財,右跳災啊。不如咱改天再去吧?」齊國遠一路右眼皮跳個沒完,於是緊張的詢問大哥單雄信。
「齊胖子,你小子還盡迷信這些玩意,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心虛的惦記上了啊。」王伯當在旁邊聽見了,狠狠的涮了一把齊國遠。
旁邊一眾潞州綠林大哥們聽到王伯當開齊國遠的玩笑,紛紛樂了起來,眾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彷彿不是去討伐黑風寨的,倒像是去喝喜酒的……
下午時分,二賢莊一眾人等到了西霞山外圍,一眾人等站在山道上,只見這西霞山,山高林密雜樹從生,上山的路又細又彎,兩邊儘是雜草從生,而且地勢非常險要,易守難攻。
「不對勁啊,黑風寨離這裡很近了啊,怎麼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連巡山的小子也沒見到一個人?真是奇哉怪也。」尤俊達扛著把大刀,站在路邊,四下看了一會,對身邊的同道們說道。
「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右眼皮跳個不停……」齊國遠此時又插話說道,滿臉擔憂的表情。
「老齊,別自己嚇唬自己,這要傳出去多丟人吶。」身材高大,像尊鐵塔似的王君可說道。
「再說了,咱們是受了黑風寨的貼子,被他們邀請過來的,難道黑風寨還敢不講綠林規矩,敢亂來不成。傳出去,他們就不怕天下英雄笑話?」王君可信心滿滿的說道。
「王賢弟說的有理,綠林自有綠林的規矩,黑風寨豈能不按章法行事,大家不必擔心,翻過小山道,就到黑風寨的山門了。估計人家正備好酒了,就等咱們過去了」王伯當樂呵呵的說道。
齊國遠翻了一下右眼皮,他在心中暗罵王伯當「靠,你也姓王,王君可也姓王,八百年前你們就是一家人,都是王八。齊爺我右眼皮跳的這麼歷害,肯定有不妥當,你們就是不信,唉,爺是那麼怕死的人麼?真小瞧人了」。
齊國遠想是這麼想,可也不敢開口說出來。一來他齊國遠剛跟單雄信結義不久,關係可沒王伯當與單雄信那麼鐵。二來也怕眾人嘲笑他膽小怕事,剛脆不作聲隨大流了。
「各位寨主、幫主,組織好自己的兄弟,人靠齊點,都別太分散了,翻過小山道就到黑風寨前山門了,大家還是小心點吧。」單雄信揮了下手,轉身朝眾頭頭們說道。
於是二賢莊主單雄信帶著三四百人擠上了小山道……
……
「報,大當家,二賢莊的人馬都進入羊腸道了。」黑風寨外圍四五里的一處小山坡上,一個小嘍嘍飛跑過來,朝正坐在一棵樹下的陸天仇報哨探。
「叭」的一聲,小嘍嘍被踢翻在地上,半天也沒爬起來,一臉惶恐的盯看陸天仇,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他們也有馬?有多少匹馬?快說。」大頭領陸天仇頗為意外,頓時惡狠狠的朝小嘍嘍喝問道。馬匹一直是黑風寨的優勢,所向無敵,若是對方二賢莊也有馬,豈不是大麻煩。
「沒,沒馬,全是人,小的說習慣了,大當家的別,別踢小的我了。」小嘍嘍又挨了一腳。
「小的們,聽號令,我們黑風寨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傳令下去,二賢莊一幫子人出了羊腸道,當他們進入山門前的大草灘時,埋伏在兩邊林子的馬隊就給咱狠狠的衝殺過去。殺他娘個落花流水,哈哈……」陸天仇笑的滿臉麻子落了一地。
「唉,總算出了這鳥小路了,這麼窄,爺的褲子都讓路邊的樹枝劃破了,他娘的……」齊國遠回頭朝身後的小山路啐了一口。
「大家靠攏點,雖然是來與黑風寨談條件講道理的,咱也得防著點,萬一……」尤俊達擔憂的說道。
「他們就不怕天下英雄恥笑?放心吧你……」王君可笑道。
下了羊腸道,前邊是一片開闊的大草灘,有兩三里長,兩邊是茂密的樹林,層層疊疊。滿地青草綠葉,還開著許多不知道名字的野花,美不勝數。
二賢莊一眾人等爬了好長一路小山道,早就累壞了,此時到了這裡,聞著青草的幽香,嗅著淡淡的野花香,一眾人等無不心曠神怡,連戒備都放鬆了。
「怎麼回事?這草灘上到處都是馬糞,咋一匹馬也沒看見?黑風寨都把馬養到哪裡去了?」齊國遠人雖粗魯了一點,他心還是挺細的,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妥當。
單雄信帶著三四百人都進入了草灘,行了一里多路,也不見黑風寨的一人一馬,此時心中正疑惑呢。不是你黑風寨下的貼子約的咱們麼,咋沒人來迎山門呢?
單雄信一眾頭頭們正疑惑著,走在前邊的齊國遠突然大叫起來「地龍翻身啦……這草地抖的厲害啊……」
眾人正要好好嘲笑嘲笑齊國遠的大驚小怪,突然間都覺得腳下草地震動起來,震的人都好像站不穩了。太可怕了,難道真是地龍翻身,太巧了點吧。
「不好,是馬隊,好多馬……」尤後達還算是有點見識和頭腦。
尤俊達大叫起來「中計了!黑風寨那幫龜兒子不講道義了,媽的,不講規矩了啊……靠……」
尤後達話音剛落下,眾人耳朵裡傳來一陣轟轟的馬鳴聲,伴著叭嗒嗒、叭嗒嗒的奔馬的蹄聲由遠而近,兩邊樹林裡衝出黑壓壓數百匹俊馬來。
「綠林規矩,我擦!我規你家老祖宗……」單雄信跳起腳破口大罵起來,忙大呼小叫聚攏人手。
二賢莊出來的一眾人等,個個目瞪口呆,小弟、小馬仔們更是兩腿發軟……
丫的,想腿不軟都不行啊,咱人腿可沒馬腿硬實哇。膽小的小弟差點尿褲子了,只因地上抖動的厲害,站不穩,不好尿罷了。
你別認為綠林好漢就個個英雄了得,氣概不凡。其實跟現代混黑社會的沒啥大區別……
平常時殺殺富,濟濟貧,閒時街頭鬥鬥狠、打打架,調戲下小姑娘啥的。基本上一個樣。
可,可誰他娘有種衝到幾百匹馬陣裡去鬥狠啊,有病啊?去找死麼?
「我,我叉你的右眼皮,跳你媽個毛哇……現在還跳,我叉!左眼你咋不跳?我叉你姥姥……」齊國遠同志扛著兩個斗大錘子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罵自己的右眼皮,連帶著左眼也罵上了。
齊國遠同志可顧不上人家嘲笑他不講義氣了,他得趕緊轉身逃跑哇。誰叫他遺傳基因不好,遺傳了一身肥肉,再加上腿又短,腦子又笨……
俗話都是這麼說,笨鳥先逃,嗯,先飛。可丫的,像齊國遠這麼肥的鳥,它,它哪飛的起來?媽的,趕緊跑吧……
二賢莊出來的一眾潞州綠林混混們,就像寒風暴雨中搖曳的小樹葉,瞬間淹沒在馬陣之中,整個草灘之上,到處聽見的是兵器的撞擊聲,受傷的人的慘叫聲,摔倒在地上的撲撲聲,慘不忍睹……
單雄信扔了自己的單刀,拾起地上的一根長槍,舞了個槍花衝上馬陣,沒法子,刀太短了,砍不到馬上的人啊。
「呔,著!」單雄信一槍瞄準刺了過去,噗的一聲,正刺在馬鞍上了,槍都給卡住了,單雄信來不及撒手,被馬帶翻在地上。
單雄信他剛一爬起來,後邊又來一匹馬,馬上那賊人舉刀便砍,正在此危急關頭,衝過一人來,舉起雙刀架住馬上賊人的刀,救了單雄信一命。
「單大哥,沒事吧?」來人忙急呼道。
「是你,秦瓊兄弟,你,你咋來了?」單雄信驚魂未定的問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家都快走吧……」秦瓊急忙說道。
秦瓊話還沒說完,斜角處衝來一匹又高又大的馬來,坐在馬上的正是陸天仇,黑風寨的大當家,他手上舉著一把大刀,照著秦瓊就是猛的一刀砍了過來。
單雄信見了,大叫一聲,朝秦瓊身上撲了過去……
「嚓……」刀刃劃過皮肉發出刺人心尖的酸牙聲。
「單大哥……」秦瓊一聲驚叫,撲了過去……
單雄信為救秦瓊,用自己的肚皮硬生生擋了一刀,差點肚破腸流,不過也好不到哪去,只見好大好長一條刀傷,鮮血都直流,單雄信面如金紙,淹淹一息了。
王伯當,王君可等人狂撲了過來,一把扶住單雄信,見他已經昏迷不醒了,嚇的王伯當失聲痛哭,幾人抬看單雄信拚命往羊腸道撤退。
陸天仇威風凜凜騎在一匹西域寶馬,哦,別人都稱它叫什麼汗血寶馬,陸天仇可不懂馬匹這些名堂,反正是又高又大,威風氣派啊,正是他的貴人特意送給他的。
陸天仇殺了幾個來回,抬起眼一望,只見前邊一個滿身肥肉的胖子,正發足狂奔,眼看就要串入羊腸道了……
「靠……死胖子,敢來找你陸爺爺的麻煩,有種就別逃,快點拿命來。」陸天仇狂呼一聲,衝了上去。
齊國遠聽見咒罵聲,立馬嚇的半死,這裡胖子就他一個丫,不是罵他還是罵誰?
「我擦,這麼多人你不追,咋偏偏看中齊爺我了,齊爺我沒做啥虧心事啊,擦,右眼皮還它娘的在跳,我擦,擦……」齊國遠發足狂奔起來,嘴裡擦個不停。
若是旁人見了都會大吃一驚,只見一超大號胖子舞著兩隻超大號的鐵錘,玩命似的狂逃,靠,錘子加人,那重量只怕不下一兩千斤,靠,跑的飛快啊。
「拿命來……」陸天仇狂吼一聲,揮刀便砍。
「我擦……」齊國遠反手就是一錘。
「噗……」
紙錘子撞擊在馬頭上,破了,成了一個大大的紙帽子,正好套在馬的頭上了,撲頭蓋臉罩住了汗血寶馬的整個馬頭上……
汗血寶馬被紙帽子剛好罩住了馬頭,眼前一片黑暗,它啥也看不見,嚇的唏哩哩一聲長鳴,立時豎起兩條前馬腿,立了起來。
「叭」的一聲,陸天仇摔下了馬。
「嗖」的一聲,齊國遠鑽進了羊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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