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05 文 / 淺淺一笑兮
雨，嘩啦嘩啦的傾盆而下……
心被徒手撕碎一般，劇痛，已經無法形容，他地身子在顫抖，整個人彷彿被一隻巨大地手狠狠捏住、撕扯，凌虐，疼得他想要撞頭……
他用這輩子最大地意志力緊緊握緊拳頭，不敢在想那當時他的洛洛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恨，多麼的痛不欲生，他怕自己痛得會死去
他不怕死,他從來都不怕死,可他怕她疼，他怕再也挽救不回來……
她那麼仇恨他，恨不得殺了他，真的會聽自己的解釋，真的會原諒自己嗎？
笑話！若是誰敢怎麼對他的話，不管什麼理由，只怕他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洛洛，你是不是不會原諒了我了。
如果一起可以重來，,若果他早點發現她的異常，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怎麼的事，而你還好好的呆在我身邊……
皇甫聖炎一次又一次的想像那個畫面，就會說，整個像被人定住,一時間百感集發,傷痛、悲哀、懊惱、悔恨，無奈，自嘲……
人生沒有如果，更沒有可是……
明明知道，卻試圖自欺欺人，皇甫聖炎啊，你什麼時候也想懦夫一樣，逃避現實……
窒息地壓抑像像是有人把他的頭死死的按在水裡，他胸口發疼，他喘不過氣來,此刻彷彿有一條銀河,在他們的之間，阻隔開來,拉出無窮遠地距離……
他飛不過，也看不到希望……前面一片灰暗……
胸口太痛了，他仿若已經看到那裡開始在流血、腐爛，他感覺自己已經被推到了十八層地獄中……結局是——永不超生……
皇甫聖炎，你他媽的自詡聰明，自傲不凡，可你看，你還不照樣像是被屎糊了眼睛，被人耍著團團轉，被人欺騙，被人玩弄……
睜眼瞎！他突然恨不得自戳了雙目，他不是無所不能麼？他不是手眼通天麼？為什麼沒有早早的發覺不對，為什麼不護著，為什麼把事情弄到如此地步！
任自己在這裡追悔莫及！
自作自受！純粹地自作自受！
不理會天上滂沱大雨，他握著的拳頭已經發白，手臂上青筋暴起，忽然大吼一聲，彭……
拳頭狠狠的砸在旁邊的樹上，大樹劈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血，留了出來……
桀一，一直這麼看到他，有好幾次，想去勸阻他，可是看著少爺痛苦的樣子，踏出去的腳步又收回來了。
反反覆覆幾次……
他知道，少爺，他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否則，他會瘋的……
砰砰砰……
皇甫聖炎就像是瘋了一般，連續擊打了大樹，雨水從他身體飛濺出來……
轟隆隆的雷聲，在天空中炸響……
桀一看著皇甫聖呀狀若瘋狂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拿起電話，叫醫生隨時準備著……
「卡……」
一人合抱的大樹，竟然被他攔腰折斷了。
剛癒合的傷口，已經被雨水的刷的泛白，幾個被崩裂的傷口，已經流出血來……
皇甫聖炎蒼白著臉，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笑，他聽到自己在笑,笑得無比愉悅,可是只有天知道此刻有無數雙手在撕扯自己地身體,絕望、悔恨、麻木
噗……他猛地吐了一口血，彷彿整個人被抽去了骨架一般支離破碎，無力的靠在半截樹幹上，失去知覺。
「少爺!」
桀一大驚，跑了過來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這一碰上，才發覺，他全身滾燙，臉色蒼白得可怕……
肯定是傷口發炎，引起了發燒，只是看著少爺這個樣子，不知道還有沒別的併發症……
幸好早就叫醫生準備好，在叫來一個人，把皇甫聖炎扶了回去。
皇甫聖炎全身已經被燒得迷糊了，也沒有反抗，否則以他得驕傲，只怕寧可痛死，也逐漸走回去吧。
皇甫聖炎迷迷糊糊中，陡然有種錯覺彷彿自己一下子失足跌進深淵,從心底慢慢浮上深沉地絕望,如潮水般將整個人吞沒……
「醫生，他怎麼樣？」
剛一檢查，包紮完，桀一忙問道。
「少爺，傷口未癒，現在有裂開，再加之被大雨淋濕，情況不太妙，若是恢復不好的話，只怕會留下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桀一心裡一急。
「颳風下雨的時候，可能大腿會疼，有類似於風濕，現在他正發著燒，我先給他開點發燒藥，讓他降溫吧。」
「剛剛他還吐了血。」
「沒關係，鬱結於心，導致血脈不暢，只是以後要叫少爺放鬆心情，否則，早晚會鬱結成疾的。」
「知道了。」
剛送完醫生出門，就聽到皇甫聖炎那邊發出聲音。
桀一以為他需要什麼，走到床邊上，這才聽清楚了，他在叫千羽洛。
「洛洛……」
「洛洛……」
看著少爺即便在昏迷中也在喃暱這千羽洛的名字，從未有過的脆弱和蒼白，即便鐵血如桀一，也忍不住心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少爺終於也還是被卡在關卡上了。
皇甫聖炎醒來的時候，太陽『穴』地血管，正跳得突突的疼，似乎被人硬生生撕開,手剛想扶上太陽『穴』……
可是到了半空，有頹然的放下，疼吧，疼吧，只有這疼，才能清清楚楚的提醒著他，他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他甚至在想，當初她是不是也這樣痛苦吧,疼到絕望,疼到窒息,疼到恨不得毀了一切……
這樣地痛，他稍微想下，連他都受不了,她那小小的身軀，是怎樣熬過來地,難怪她恨他,難怪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他地肉他地血。
皇甫聖炎啊皇甫聖炎你他媽的活該！
哈，這應該就是因果報應,這是報應。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狠狠捶在床單上，閉上眼，滿臉的苦澀……
這幾日，她其實知道他在哪裡的，她也一直咱暗處，看著他，看他坐在花園裡涼亭上，一動不動。
她站在冷風裡，寒風直吹而不知，心如刀割。
她深知，她恨她，與其說她來這找他，不如說是在做最後的一絲掙扎，最後一絲挽留。
可是看著這樣的他，她如墜入萬丈深淵。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改變，她費盡心思，努力的再次喚醒他對她的愛，即便他對她冷漠依舊，可是能陪著他，看著他，她心裡依舊那般雀躍，愉快。
她懷念以前那般快樂的日子，可她知道往事不可追，即便現在他對她冷若冰霜，可她依舊貪戀有他在的空氣……
再見楚依依，皇甫聖炎的第一反應是給了她一槍。
「滾！我不想見到你。」皇甫聖炎看著她，神色冰冷，那眸光平靜卻滿含著恨意，那是微彎的唇角，更是含了弒殺的狠厲。
他要殺了她？
那個曾經疼她如命，寵她入骨的皇甫聖炎要殺了她！
這個認知，幾乎擊倒了她。
她身子劇烈地顫抖，眼淚滾滾而下，雖已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可是到底猜不到他怎麼狠絕。
她摸著胸口，震驚，不能接受，心痛得難以呼吸，劇烈的顫抖的身子好似要跌在冰冷的雪地上。
「炎，你……」
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什麼都知道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珍珠斷了線，不停滴落，淚痕很快被冷風吹乾，她骨子裡都透出了冷。
好心痛，比胸口上的傷更疼。
皇甫聖炎對她的傷痛視而不見，冷漠地瞇起眼睛，「立刻給我滾，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你。」
楚依依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的眼淚似要凍結在眼睛中，她穿著厚厚的衣服，臉色蒼白得可怕，有一種令人不忍去看的絕望。
胸口上的傷，涓涓流著血，她似沒感覺般，含淚的眼睛緊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期盼他能給予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或者一記溫暖的眼神也好，阻擋那刺骨的冷。
可惜，都沒有，郎心似鐵，又或者說，這是她本該在他身上得到的對待。
「炎，求求你，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楚依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身子在冷風中忍不住顫抖。
她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手臂卻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手停在冷風中，被凍得幾乎僵硬，心裡的冰雪一陣比一陣大，她感覺血液都凍結了。
他不要她了，他還是不要她了。
這個認知幾乎擊垮了她。
這五年，她的確真心對他，並無傷害，他對她無男女之情，也猶如親人，畢竟五年了，都習慣了，雖然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他不想對她下死手，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敢這麼欺騙他，早就消失在地球上。
除了這個原因，他還有一個顧慮，那就千羽洛的身體……可能需要楚依依的解藥，她若回到特工組織，說不定他能拿到解藥。
若不是這個最重要的原因，他即便不殺她，也不會讓她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