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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久遠記憶 文 / 指尖的殤

    任青哲抿了抿嘴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一個六年級的孩子一個人住,那段時間估計是她不願意提及的吧?所以才會如此害怕嗎?他看了看空了的杯子,抽了出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床頭燈還是亮著吧。」

    沈白琳的嘴唇抖了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呀,他來公司接自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多餘的溫情給自己,做到這樣已經夠仁慈了,她不應該奢求更多的,不然就會變得貪心,他的溫情應該是只會給方曼的吧。

    想到這裡,她有些賭氣的說道:「任青哲,你其實可以不用來的。」

    因為這樣我會更加地無法自拔,等到要離開的那天,我將會死掉……

    任青哲看著她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凜冽地說道:「沈白琳,你這人是不是自私了一點,明明是你打電話,有本事不打給我!」

    沈白琳嘴唇發著抖,手指抓著被子深深地嵌入,起了褶皺,任青哲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轉身走掉,「彭」地用力關上了門。

    留下雙腿彎曲,頭埋在雙臂間的沈白琳,良久,一張佈滿淚痕的小臉抬了起來,伸手抹了抹,起身拉開了書桌的抽屜,裡面儼然躺著一個精美的首飾盒,她輕輕打開,一串由紅繩加五個小鈴鐺組成的手鏈落入了她的手指間,觸感所帶來的絲涼讓她的手指動了動,悅耳的「叮呤」聲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眼前出現了一個鄉間小道,她縮水成了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正在田野間歡快的玩耍,卻聽到了一聲哭聲,她好奇地走了過去,小路旁邊蹲著一個小男孩,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低低地抽泣著。

    「怎麼了?」沈白琳走過去,帶著稍稍的不屑:「媽媽說,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的,有什麼好哭的?」

    小男孩抬起頭,眼神中的凌厲讓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聽聽,我幫你。()」

    小男孩依舊沒有說話,她雙手叉腰,大聲地說道:「是不是被村裡的野娃娃欺負了,不要怕,我保護你。」說完,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她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小男孩看著她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笑了笑,而後又嚴肅地板起了小臉。

    她看得不爽,直接伸出手捏起了他的小臉,嘴裡憤懣地說著:「老是板著臉累不累呀?媽媽說,做人要活得開心一點,要多笑。」

    小男孩被她捏得皺了皺眉,而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別樣的情緒,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著頭。

    她有些無奈地放開了手,打算轉身就走,結果小男孩卻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不解地看著他,就見他飛快地從手上褪下鈴鐺,霸道地說道:「給你。」

    「不行。」她將他的手一推,「媽媽說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

    「我迷路了。」小男孩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姓沈的人家嘛?那是我外公外婆的家。」

    「知道。」她笑瞇瞇地說道:「原來是沈爺爺的外孫呀,跟我來,我帶你去。」

    「嗯。」小男孩看著牽著的手,早熟的他的耳根有些發紅,將手中的鈴鐺遞到了她的面前:「拿著,謝禮。」

    「不用,你貼身帶著應該很寶貝吧?」她笑了笑,豪氣地說道:「一點小忙而已,媽媽說要樂於助人,不求回報。」

    可是等到她回到家卻發現自己的口袋裡那串鈴鐺靜靜地躺著。她詫異地看了許久。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呢?為什麼在沈爺爺家和他玩了一會,看天色不早就回家了,因為沈爺爺夫妻人很好,所以自己平常也會去玩。

    後來,因為爸爸的原因,他們就搬家了,從那之後,她就沒有見到過任青哲了,如果那時候真的知道他是恩師的兒子的話,自己是不是會去他們家呢?

    輕輕舒了一口氣,視線看著那昏黃的燈光,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和他如此平靜的述說這段往事,是因為對象是他嗎?現在想想也彷彿沒有什麼了,畢竟那時候自己也已經十多歲了,也長大了,擔子還是可以挑得起來的,而且她也不想要任青哲對自己有什麼別樣的想法。

    但是想到現在,估計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個充滿心機的女人了吧?看到他那厭惡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招他嫌棄了,可是她卻悲哀的想著就算是這樣也好,只要能見到他,以後他能幸福,那麼自己聲名狼藉也沒有什麼,因為她承諾過要保護他的。

    這或許是給自己一點勇氣吧!

    清晨的曙光穿透萬物照射進來,沈白琳揉了揉僵硬的手腳,一晚上持續這樣的姿勢突然改變,身體反應趕不上,腳部一陣發麻,她一頭往地上砸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樣不撞成腦震盪都有點怪了,可是讓自己意外的是,她感覺到了溫暖,她有些詫異地沒有了動作。

    「你還要呆多久?」任青哲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膜,她慌張地掙脫了出來,「謝謝。」

    任青哲沒有說話,他應該是擔心她吧,不然就不會鬼使神差的來到她的房門口吧,打開門的瞬間都忘了呼吸,急急忙忙去接她,她這是什麼狀況,算好自己會出現嗎?

    想到這層,他轉身走了出去,沈白琳咬了咬嘴唇,拉住了他的手,說道:「我……昨天對不起。」

    任青哲轉身,看著低著頭,忐忑地雙手不停動了動去的沈白琳,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邃,不僅僅是因為這人他看不透,更主要的是因為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這麼的不要臉,厚臉皮!

    抽出了自己的手,任青哲朝著門外走去,結果沈白琳在後面聲音提高了幾分:「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在生氣嗎?」

    任青哲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搞得好像只要她道歉了,他就要接受?憑什麼?「和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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