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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城 文 / 宸妃

    「乾乾,你……你……」溫子慕看著蕭乾生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心慌的不行,倒不是他膽小懦弱了,而是如果有一天被你當做弟弟疼愛了多年的人,突然把你壓在身下上下其手,相信任何人都會覺得尷尬和不自在吧,更別說他自己心中還對這人藏著不可見人的邪念。首發哦親

    溫子慕覺得齷齪,是只有他一個人的齷齪。

    乾乾打小就特別依賴他,對他的獨佔欲強烈都不行的地步,他只是生性好強又任性,前幾日突然想要抱他吻他,估計只是一時的迷惑無聊而已,他比他年長幾歲,他不應該因為自己的念想而去放縱他的。因為內疚和羞恥,溫子慕覺得,倒不如暫且不要再見這少年了。

    可顯然,蕭乾生並不理解他內心的掙扎。斂著漂亮的鳳眸,他冷冷問:「慕慕,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溫子慕聞言一怔,輕聲回道:「我沒有躲著你……」他只是不好意思再見你而已。

    「還說沒有!」蕭乾生嗤嗤的笑了一聲,他走到山峰的邊緣,望著雪山上蒼茫朦朧的一片涼景,心中憤怒而煩躁。「你說,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有時候蕭乾生自己都沒有發現,自認為冷酷冷血的他為什麼在這個青年面前,質問的話就能說的這麼幼稚,倒像個受了夫君冷落的委屈小娘子了。可是很奇怪,他就是這樣,在溫子慕面前,哪怕只是一件極小極小的事,他都特別容易較真而且喜歡揪著不放。他的眼裡,容不得溫子慕對自己一絲一毫的輕慢和無視。

    蕭乾生暗罵自己無用,但是如今看靜坐在自己跟前的俊逸少年,不,確切來說他早已經是個意氣勃發的年輕男子。六年的時間如風而逝,他已長大,他亦長大,他們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兩個面對他人追殺只能狼狽保命,不能狠烈復起的小屁孩。

    「我真的沒有故意躲著你。」這話說的很是心虛。

    「哼!」蕭乾生所有的心思都埋在自己心裡,極少有人能看透他內心那麼那麼多的想法,他無情,可是他多心,他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可是他把任何事都看的明明白白。嘴角抿出習慣性的弧度,他緊盯著跟前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人。「你的脖子上,還沒消嗎?」

    心裡很不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是很不爽,就像一直一直在心裡預謀許久的東西就走自己眼前,可是他還沒有找到機會把他吞下去,不知道是時機總是不對,還是他時而冷硬時而動搖的內心糾結。蕭乾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什麼東西?」溫子慕被蕭乾生突然扯開的話題弄的愣住,蕭乾生極少這麼主動跟他笑著閒聊無用的話題,順著他的話低頭一看,在脖子上方得喉結處,他看到了一兩個極為可疑的紅印,是那日這任性而邪氣的少年霸道的留下的。溫子慕的臉刷的就紅了。

    「這個……這個……」

    當晚就連洛千尋也注意到了,溫子慕羞愧至極,他本想用衣袍的領口將它遮住,但不知少年是有意還是無意,紅印的位置太過明顯,他根本就遮不住。如今少年當著他的面提起來,溫子慕更是羞恥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蕭乾生得意的冷笑,瞇起勾人的鳳眸囂張邪惡:「我留下的印記,你還喜歡吧?」

    「乾乾,對不起……」溫子慕沉默片刻,突然啞著嗓子說。「對不起……」

    蕭乾生聞言一愣,偏頭環視一圈積雪厚蓋的山峰,清冷問道:「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明明放肆的人就是他吧。

    「因為……」溫子慕俊逸溫潤的臉龐上佈滿紅紅的色彩,他抵著頭,嘴角僵硬的慢慢吐露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因為我是哥哥,你只是一時的迷惑,我不應該那麼縱容你,反而是而害了你。」

    「哥哥?」蕭乾生冷冷一哼,不以為然的嘲道:「你怎知這是害我?洛師傅和楚師傅不就總是做這樣的事嗎,他們相守在玉雪山上,堪稱一對神仙眷戀不是嗎。」

    「但那是因為洛師傅和楚師傅彼此相愛!」溫子慕的心緊緊的縮在一起,猛的抬頭望著蕭乾生,驀而又狼狽的移開。「乾乾,龍陽之好畢竟不是一件好事,你長的這麼好,這麼優秀,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善良美麗的女孩子,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呢?這樣的話溫子慕心裡明白,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口了。

    「然後怎樣?」蕭乾生輕浮的低笑,伸手拂過自己白皙俊美的臉龐上垂下的細發。「然後就像小時候你常常說的那樣,娶一個漂亮的小媳婦,生兒養女,兒孫滿堂?」

    「乾乾……」溫子慕痛苦的閉起唇瓣,低頭不語。他從小就習武練拳,在生活中根本就不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但現在,面對眼前這風輕雲淡的少年,他真的覺得自己懦弱。

    在他的觀念裡,蕭乾生比他小,他才十六歲,所以他無論對他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那他對他也一定只是年少無知的貪玩和迷惑而已。而他就不一樣了,他已經年到二十了,是他自己對少年懷著見不得人的念頭,所以不管少年對他做了什麼事,不對的人一定只有他。

    他怎麼可以因為自己而毀了他?溫子慕的思維所想的完全都是蕭乾生的利益記得,他就從未想過一向對他確實依賴獨佔,但是到底還是從未表現得十分親暱的少年,為何在一夜之間就要對他這樣那樣,他所想的完全是不能讓少年誤入歧途而耽誤了他。

    溫子慕從未想過,蕭乾生想對他做的事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或者他原本想過,也是知道的,但是因為是蕭乾生,他想到了也只會當做毫不在意。拒絕這個詞,他怎麼會用在被他從小疼到大的蕭乾生身上。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猜中了?」看著身下猶自沉默的人,想到他剛剛說

    讓自己去娶個女人的話,蕭乾生微微起了惱意,這怒火來的很突然,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又像是他以為看自己看的很重要的人,有朝一日他突然對他說,他可以去找別的人,他或許根本就不介意。

    蕭乾生的心瞬間就躁動起來。「溫子慕,抬起你的臉來看著我!」他突然怒吼,兩步走上前去,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抓住溫子慕的下顎,雙眼陰沉的注視著手上溫潤如玉的臉龐。「告訴我!如果明天咱們就下山了,你是不是就會娶一個媳婦,然後再讓我也娶一個媳婦?」

    該死的,他的人生想怎麼樣都是他自己的,這人憑什麼要給他定下位置,他想要親他就是親他,他想要抱他就是要抱他,有什麼不可以的對不對的,他既然不推開他,那就沒有權利在這裡說什麼他不應該這麼做!

    「你覺得我親你抱你不對?」蕭乾生再次怒吼:「你不想被我抱是不是?」

    這真的就是蕭乾生在發不知理由的脾氣了,他難道忘了無論什麼時候,在他任性霸道的想要吻溫子慕時,溫子慕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嗎?就算那晚的親密被洛千尋突然的打斷過,可被他壓在木桌上的溫子慕也溫柔寬容的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斥責的話。

    「乾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溫子慕的下顎被眼前俊美的少年捏的疼痛,可以吸引他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少年怒氣升騰的冷眸。「我們是兄弟,做這樣的事本來就不應該。」

    可是為什麼,他就是狠不了心拒絕他,溫子慕心中格外糾結,格外苦澀。他認識這出色的少年已經有十一個年頭了,兒時在溫府的相伴玩耍,後來家中敗落他父母雙亡,身邊一直陪著的也只有少年一人。

    他打小就喜歡照顧少年,也許他是把少年作為了他缺失的親情上的一種寄托,可是在玉雪山山這麼些年,這份親情的厚重早已經突破了底線,他就是對少年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他天性從容,對任何東西都不會強求,但是這被他照顧長大的少年是他唯一熱烈想要得到的,他願意付出任何東西,只要能一直一直陪在少年身邊,哪怕是自己的身體。

    但是這樣卑鄙的奢望,他怎麼敢傾吐出口?就算是深愛,他也只能裝作並不曾對他沉迷。

    溫子慕英俊的臉龐上投下一片黯淡的光影,苦澀低喃:「對不起、對不起……」

    蕭乾生捏緊了自己的雙拳,咬牙切齒:「溫子慕,我他媽和你才不是兄弟!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們……」心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一抽一抽的疼,又份外的煩躁,本來打定主意要抱他的人就是他,為了什麼他自己也清楚,可是現在被他侵犯的人卻垂著頭在他跟前對他說著對不起。

    蕭乾生的呼吸沉重起來。「我們根本就什麼也不是!」所以不要動搖,不要心軟,不要抽痛,也不要被他感動,為他憐惜。蕭乾生不斷的在心裡麻醉自己,最後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堅持,他狠狠的扼住了溫子慕的頸項,低頭堵上他的唇。

    真的是夠了,他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快點達到自己的目的!

    「溫子慕,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因為現在吻你的人,可是我……」

    「乾乾!」溫子慕感受到唇上覆蓋的涼意,他知道那是蕭乾生自小就泛冷的薄唇,心中一震,他的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最後全部化作了劇烈的推拒,「不!我們不能這樣!你還小,你以後不會想這樣的……」

    怎能為了自己的癡念而縱容了他的無知,儘管此刻覺得最為痛心的人,是他自己。

    「你!」見到溫子慕不同往日的拒絕,蕭乾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眼神恐怖的緊盯著手下俊顏:「溫子慕,你在推開我?」這語氣裡有震驚,有不信,有怒火,也有輕微的不安和害怕。「你他媽的居然在推開我!」

    「乾乾,」溫子慕不忍看少年生氣,更加不忍再讓他在禁區的邊緣倔強掙扎,所以在聽到少年的怒吼後,他突然用力將少年纏在自己頸上的雙手拿開,站起身,步子退後兩步,整個人和少年保持了一個該死而微妙的距離。「你先冷靜冷靜。」

    少年什麼都沒有說,每次衝上來就是那麼邪惡的親暱,溫子慕拿捏不準少年的心,他不敢有絲毫的回應和冒犯,如今竟連縱容也覺得是一種褻瀆,總的來說就是他把這人看的太過重要,他承擔不起一絲一毫日後將被他嫌棄厭惡甚至噁心的可能。

    「我他媽的還要冷靜什麼?」蕭乾生簡直氣炸了,精緻得五官完全籠罩在一片酷寒和陰沉之中,步步向前,話語凌厲:「你老實說,你推開我,是不是不想被我親近了?你不想被我親近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溫子慕非常無奈,「你明明就知道不是這樣的,我還跟以前一樣,我對你從小時候就沒有變過……」唯一變的就是小時候那種懵懵懂懂的悸動如今已經化作快要將他逼瘋的深淵吧,溫子慕搖頭苦笑:「你乖,不要這樣,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我會後悔什麼!」蕭乾生的眼眸中佈滿了血絲,憤怒的大喊:「這些天你總是避開我,平日都是你在照顧我的日常生活你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不想吃飯、不想睡覺、不想幹任何事你不清楚?你一躲我就是這麼久,你完全不擔心我會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是吧?!」

    嘴裡一炮轟出來的話,說起來都覺得幼稚,但是沒辦法,蕭乾生正在氣頭上,任性霸道慣了的人不管是對是錯,總是想把自己所有的佈滿吼出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抱怨不滿的口吻,裡面隱含了多少忐忑、不安和心慌。

    他憤怒補充:「你是不是像洛千尋說的那樣,照顧了我這麼久,你厭煩我了是不是?」

    「乾乾,你真的想多了……」瞧瞧少年說的這話,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溫子慕無

    奈的搖頭,話音寵溺而深情既像個疼愛弟弟的兄長,又像個關懷心愛之人的重情男子。

    「我沒有想多!」蕭乾生已經氣的很嚴重,「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真的沒有……」好像就是因為喜歡的太多了些。

    「既然沒有,那你幹嘛要躲著我!只是被我抱一下親一下而已,我還沒有上到你呢!」口不擇言大概就是如此。

    「你……你這個笨蛋在說什麼啊……」溫子慕聽了蕭乾生放肆的話,臉上的紅色幾乎要滴出血來了。呼吸困難,他唯有替自己胡亂找著掩飾的借口:「我真的沒有在躲著你,我只是、只是最近忙著在練十三層的功力,所以沒多少時間去找你。」

    「十三層……」蕭乾生聽到溫子慕這話,整個人都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的研陽功已經在練第十三層了?」如果這樣的話,這人對他的幫助就能更加飛快了是吧?

    蕭乾生的注意力因為溫子慕的話而很快就從剛剛的喜歡躲避問題中脫離出來,偶爾的幼稚和孩子氣也消失不見,俊美臉龐上帶著的色彩再度換上了一貫的冷漠和凌厲。「告訴我,你的十三層練的怎麼樣了,已經成功了嗎?」

    如果已經成功了,那如果他在這幾日就雙修的話,一定可以在下山之前把研陰功練好的,但是如果還沒有成功,那他想要把功力練到登峰造極的位置,就算雙修,估計也還需要個一年半載。所以蕭乾生的神情顯得有些急切。

    溫子慕聞言搖了搖頭,輕道:「我只是剛剛練好了第十二層,已經在著手準備好好練下十三層而已。」

    蕭乾生聽此有些失望,失言催促道:「這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你趕緊好好練啊!」

    「你這個傻瓜,師傅說的話你都忘了嗎?」溫子慕寵溺的輕笑,認真說:「咱們剛開始練這功時師傅們就說過了,研血功格外厲害,越練到最後風險也越大,每升一級都要好好休息幾日打打底子,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

    蕭乾生沉默,捲起唇角有些諷刺:「我又沒有那一天,聽了也只當是耳旁風吧。」該死的,為什麼他的研陰功就不能有靠著自己的力量都能練到頂峰的時候,蕭乾生打小就好強的心中十分不甘。

    溫子慕溫柔的笑了,「乾乾,你別擔心,我會一輩子都保護你的。」他練這功,最開始的心願本來就是想要守在少年身邊,許少年一輩子的平靜安慰。

    溫子慕永遠都沒有忘記上玉雪山之前的那一個夏日,當還是小孩的少年抱著他的腰嚎啕大哭時他說過的話,他要變強,至少要強到再也不讓少年有那麼傷心痛哭的時刻。

    蕭乾生自嘲的笑,不屑低語:「誰能真的陪誰一輩子?」

    「你說什麼?」溫子慕沒有聽清蕭乾生的話。

    「沒什麼!」蕭乾生飛快的搖頭,盯著溫子慕,他的眼神慢慢的就奇怪起來,眼眸中的色彩既有佩服又有不甘,後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聽他沉聲的問道:「慕慕,如果有一天有人讓你在玉雪山和我之間做個選擇,你會怎麼做?」

    溫子慕聞言一愣:「什麼怎麼做?」

    蕭乾生收拾起了臉上所有的情緒,面無表情,只聽見他的嗓音淡漠:「慕慕,我要走了,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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