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章 聚寒鎮 文 / 古冰倩
一陣陰風吹過,嘩嘩嘩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十分刺耳,我遲疑的看著這個陰沉沉的小鎮,難道我已經走到深山的另一邊了?不可能,憑我的腳力這麼短時間根本走不出山去,而且月光依舊沒有照射下來,所以我推斷這個鎮子應該還在山中,那白光就在這鎮子的某處一閃一閃,風又吹了起來,漫天都飛舞著什麼東西,天太黑根本看不清,進還是不進?
天越來越黑,本來安靜無比的樹林居然傳出類似野獸的嗚咽聲,且在步步靠近,也許進去可以遇到人,這個想法其實很可笑,才剛天黑不久,要是鎮裡有人的話,不可能沒有燈火,現在這裡除了那點忽明忽暗的白光外,就是一片漆黑。
「嗚嗚……」貌似狼嚎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我沒有退路了,也許那點白光能救我,帶著這一點點僥倖我顫巍巍的踏過門坊。
「呵呵呵……」一踏過門坊我耳邊就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笑,好像獵物上鉤的感覺,我頓時後悔了,轉身想離開,卻再找不到門坊,那裡只剩一片黑霧,我堅決的走進黑霧中,一直走一直走,等走出黑霧,眼前還是一間間破舊的房屋,我遇到鬼打牆,走不出去了。
我抿著唇,要不是從小見鬼見多了,我恐怕早嚇暈了吧,但這種等鬼出現的情景比鬼真的出現要折磨人的多,整個小鎮死一般的沉寂著,空中飛舞的東西我現在終於看清了,是冥幣,呼啦呼啦的響著,我嚥了嚥口水,現在只有進鎮這一條路可選別無選擇。()
就向著白光而去吧,站在這裡也只會被周圍的一切嚇死,我深呼吸了一口,快步向著白光的方向走去。
「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走了沒幾步,忽然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那種沙啞撕裂般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我渾身一抖,甚至不敢回頭的僵在那裡。
「我是人,我還怕你是鬼呢。」那聲音又說了句,那種撕裂般的沙啞實在令人萬分難受,但他說他是人,這讓我舒出一口氣,慢慢回頭,就算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那人提著一個白紙燈籠,微弱的光線還是照亮了他的臉,他的臉上全是一塊塊腐爛的皮肉,一半粘著,一半在黑暗中搖晃,他哪像人,根本就像一具腐屍,我退後兩步,臉色發青的說:「你……你別過來。()」
「呵,我要是腐屍,早撲過來咬你了,還會站在這和你廢話?」那人冷笑著說,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嚇人了。
我也知道他說的對,但還是忍不住又退了幾步,努力想擠出點笑也困難,只能弱弱的問:「大叔,這裡是哪啊?」
「叫我苦伯吧,這裡是聚寒鎮啊,你進來沒看門坊上那幾個大字嗎?」那人涼涼的說著,他的聲音實在讓我痛苦不已,好似利爪劃過黑板那種刺耳。
「苦伯,我為什麼出不去呢?門坊為什麼不見了?還有剛才我身後明明沒有人,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不想聽也不行,我祈求這個人能給我指條路離開這裡。
「你想離開?那也不是不行,這裡一到晚上七點門坊就通往陰間了,人就走不出,但是白天七點又會重新出現,所以你等到明天就可以離開了,至於我,嘿嘿,我剛從那邊過來。」苦伯說著發出咻咻的怪笑,伸手指著門坊那片黑霧。
我倒抽了口氣,差點沒轉身就跑,那裡如果通往陰間,那他從那裡來,說明了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人嗎?」我就知道,哪有人長的像他哪有畸形的?
「我是人啊。」
「那你為什麼從那裡來?」我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不分重點了,跑,能跑過嗎?跑不過怎麼辦?被他吃掉也太悲催了吧,這麼噁心的鬼。
「哦,我剛剛過陰回來,小姑娘,膽子那麼小還敢闖進來。」苦伯提著燈籠往鎮子深處走去:「今夜你是別想離開了,怎樣,要不要找個地方住下?」
原來是個陰陽先生啊,我稍稍放鬆了點,有個人在身邊,似乎也沒那麼害怕了,我馬上跟在他身後:「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雖然他可怕了點,但至少是個人,我可不敢在這裡單獨過夜。
「呵呵,我哪兒沒你的位子。」
「求求你了,我害怕。」我大著膽子伸手扯了他的衣袖。
「那也沒辦法,我睡的就那麼大點兒地,你自己看。」說著他伸手指向一邊的一副棺材。
「你睡這裡面?」我已經不那麼驚恐了,這裡沒有什麼是正常的,他要說他誰土裡可能我也不會驚訝。
「是啊,所以,你還是自己找個地方睡吧。」
「可是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不能陪著我?」
「不過是個慌鎮子,有啥子好怕的?喏,那邊有個小旅館,以前還有些背包客會進山就住那裡面,你去找間乾淨點的房間睡一晚,明天就可以離開了。」苦伯指著前面一棟兩層高的小樓,在這破破爛爛的慌鎮裡倒是顯得很是乾淨典雅。
「那個,今晚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住那裡?」
「呵呵,小姑娘,我是個男人,你這樣說是在暗示什麼啊?」苦伯忽然回頭,那張**的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我嚇得猛一縮手,他卻又恢復了冷淡的說:「別廢話了,要麼睡,要麼站這,我可累死了。」說完他就往棺材那走,我趕緊拉著他說:「好,你不陪我睡房間也行,那現在還早,你陪我說說話吧,救你了。」比起黑暗中的詭異,苦伯那地獄般的嗓音簡直就是天籟。
「你還真是麻煩,算了,誰叫我今天心情好,就陪你一個鐘頭,一個鐘頭後你就不准再糾纏了啊。」
「好吧。」先拖一個小時再說。
「說吧,你想說什麼?」苦伯把白色的燈籠擱在地上,隨便找了個石墩坐下來,他掩蓋在腐爛眼皮下的眼睛正看著我,好像看著某種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