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五章 誰的畫像 文 / 風華晴
「眼下她不在。」
赤介掃視著整個房間,目光忽然集於那一摞錦盒。
不就是藥草什麼的,卻放的如此精心……
清兒不知赤介為何剛才還和顏悅色,現在卻佈滿陰雲,趕忙放下手中的毯子,福了福身,然後離開。
左右自己當家不會怪罪於他,還是先閃為妙。
眾人都道葉初尋是為了救他們的兄弟而去了妖谷,雖然一個個都緊鎖著眉頭,卻也不曾失落。
他們只是在等待著自己的當家回來。
回來與他們分享妖谷之趣事。
若是以前,他們定會擔心,自己的當家乃一弱女子,去那種地方怎麼會有好事?
但是現在……
什麼弱女子?有誰見過一個弱女子拿著半人高的彎刀耍的?又有誰見過一個弱女子能一掌拍飛幾個妖兵的?
妖王為她讓行,狐妖為她驅使,蛇王之子黏她黏的要命,若誰再認為這樣的人是一個弱女子…那才叫世間奇聞。
幾個兄弟一看赤介進了當家的房間,紛紛聚在一起開始嘮。
「你們說當家的怎麼突然讓赤護者離開呢?」兄弟甲問。
「我猜那月當家恐怕要來這裡當護者了。」兄弟乙回。
「怎麼可能?月當家還有清水院呢!」
「怎麼不可能?你看每次月當家來,赤護者都躲得遠遠的,這叫什麼?這叫讓地。」
眾人一齊拍向說話之人,「你才該讓地!」
兄弟甲思索了一會說道:「我看啊,當家的不是真心趕赤護者走。」
「……」
「你們想,要是真的趕他走,那早就趕他走了,何必在那天突然就讓他走?還有,赤護者根本就不想走啊,要不怎麼會一直不走,怎麼會去當家的房間啊…」
眾人紛紛點頭,此話有理。
「並且,我覺得赤護者雖然看起來冰冷無情,但是那心裡應該是熱血一片。上次啊,我在練習刀法,結果一個不小心用力太大,手腕有些吃不消,赤護者看見了,那長長的手指就這麼一彈,瞬間就好了,你們說,若是他真的冷酷無情,那為什麼還管我?」
眾人再度點頭。
「還有還有,你們說論容貌,誰是這個?」兄弟甲豎起了大拇指。
「當然是赤護者了!」
「嘿嘿…那不就結了。」
「可是……」
「可是個頭啊可是,我全力支持赤護者,若是當家的回來還要趕赤護者走,我絕對會上前說情!」
眾人舉手,「我也是,我也是……」
而被如此高度評價的某人正坐在葉初尋的房間中沉思。
說是打掃什麼的,根本就是借口。
就算有灰塵,他青袖一揮,瞬間也乾乾淨淨了。
來這,只是找尋他想知道的事實依據而已。
狐狸有個癖好,喜歡的東西都要藏在自己的洞中,絕不讓人發現。
所以以他的思維來看,若是一個人有什麼秘密可言,那也只能在自己的房間。
而搜扒別人的東西,也是他們的嗜好。
打開一個個的錦盒,那些被稱為上好的藥草都還在,唯有一個錦盒是空的。
其他的不知道,但是那雪靈芝和火蓮他可是親眼看見的,如今就只有這兩樣不見了蹤影。他知曉上次她讓月無良為她熬藥,難不成就是這個?
不過,喝了這種東西,也不見得她的氣色多麼好,反倒是月無良倒有了變化……
紫眸忽然一暗,果然她是這麼做了……
收起自己的疑慮,他朝書桌走去。
以前他就覺得她的房間過於簡單,現在看起來更不像是女子的閨房。
書桌旁擺著許多書,甚是雜亂,沒有任何順序。
看到這些,他能想像到,她在桌前拿起一本書,看著無趣便仍在一旁,再執起一本,又扔下……有些倦怠,卻又不想離開。
這一點,倒與那個人很像。
桌上擺放著許多紙張,全部疊放在一起,有練筆的,還有抄寫的詩集……但是,字跡卻不怎麼樣…
忽然一首詩映入他的眼簾。
「鳳若翱翔,我必飛天;鳳若追凰,我必贏天。」
他想了想,這首好像在哪聽過…
翻了翻下面,全都是她寫的東西,他不曾想,她竟有這愛好。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紙張翹起的彎角,而自己卻不曾發覺唇邊那微微揚起的弧度。
片刻之後,他收回手,轉身離開書桌。
約莫是他太過於專注,連衣衫被掛住都沒有發現。
「砰」的一聲傳來,他回頭看去,卻發現一副畫軸掉落在地。
赤介不禁心中暗忖,她到底擺了多少東西在這書桌旁?
彎身,撿起,打開。
冰紫色的眼眸不由瞪大,瞳孔瞬間縮小…好似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拿著畫像的手中力道逐漸加大,畫軸兩邊的軸管開始發出斷裂的聲音。
快速回神,減輕了力道,這才讓那幅畫免於被毀的危險。
只是……
這畫中之人,竟然是自己,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讓他止不住驚訝。
畫幅兩邊已有了齒鋸,想來應當是有些年頭。
而自己卻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畫了畫像,還一直存放於這裡。
「到底是幾年?」他自言自語道。
亦或是幾個幾年?
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裂開來,又有什麼東西趁機而入,毅然決然的佔據著那個地方。
許久不曾有過的,甚至比許久之前更為強烈。
慢慢的將畫軸放回了原處,揮去了周圍自己來過的痕跡。
赤介走出屋門,叫過一旁的清兒說了幾句,便飛身上了屋頂,轉瞬消失在半空中。
清兒盯著那消失的地方,許久不得回神。
剛才那是什麼?
溫柔?狐妖眼中竟有溫柔?
她搖搖頭,極度否定了這種想法。
肯定是自己最近太累了,看錯了,對,就是看錯了。
……
赤介來到萬後山,還沒進山洞,就有一陣清亮的歡笑聲傳來……
他暗暗的舒了口氣,看來雙亦這回確實辦了件好事。
「蘇公子別鬧了,赤護者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在閻王爺門前轉了一圈的靈兒,而如今在雙亦的調養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此番兩個人正在洞壁內攀來攀去,是剛剛才學會的技能。
「他回來就回來唄,我幹什麼還怕他?」葉洹蘇耿直了脖子就是不下來。
靈兒無奈的撇下他不管,逕直走上前,朝赤介微微福身,「見過護者。」
赤介打量了她一番,點頭道:「你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還多虧了護者,否則靈兒就真的要去閻王爺那報道了,靈兒在此謝過赤護者。」
「以後小心些便是。」
「是。」
說話間,葉洹蘇已來到赤介身前。
「本公子也謝過你了。」
「謝我倒不必了,只要你不惹事就好。」
「…你!本公子什麼時候惹事了?!你,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子。」
赤介淡淡的俯視了他一眼,「你多大?」
「…我…我十三。」
「我長你幾百歲。」
「你…比這個不公平,不公平!」葉洹蘇繼續叫囂。
而赤介勾了勾嘴角,直接越了過去。
靈兒拉著葉洹蘇的手始終未放開,原因是她一時沒回過神。
「蘇公子,你有沒有看到赤護者笑了?」
「很稀奇嗎?」
「不稀奇,那是神奇。」
葉洹蘇狠狠得甩開靈兒的手,「靈兒,你魔障了!」
赤介在裡側的洞口前停了下來,思索著要不要進去。
洞口的結界閃著微微的青光,那是一層屏障,是他自己做的,目的就是不讓人輕易靠近這裡。
許是站了太久,礙了旁人的眼。
「你到底是進還是不進?這麼膩歪可不像你。」
半打趣半諷刺的話語,讓他一瞬間回過了神。
雙亦飄然而下,一掌打開洞口的結界,「你若是進不去,我替你打開便是。」
怎麼會進不去?只不過幫他打開而已,這點程度的結界對他來說,破了它易如反掌。
「多謝。」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赤介看了雙亦一眼,後者似乎渾不在意他的眼光,悠然的走到幾近透明的魂體旁邊。
「葉當家近日可好?」
「……」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她去了妖谷。」
「怎麼又去了?」
「為了救人。」
「救誰?別說是為了救你,雖然你確實無藥可救。」
「……是葉景院的那些手下,被狐妖打傷。」
「搞什麼啊?你們狐妖怎麼陰魂不散的,我覺得她真的該請個除妖師。」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單單狐妖單單與葉景院的關係這般深。
若只是因為一顆珠子,給他們不就完了。
赤介不理會自顧自說的雙亦,從他嘴中說出的話,多半是廢話。
「那麼現在如何?」
「應該快回來了吧。」他不確定的說道。
「什麼叫應該?!你一個貼身護衛兼葉景院的忠職護者,竟然不知道?」
「……那日,她讓我離開葉景院…」
雙亦猛地回過頭,「誰讓誰離開?」
「她,讓我離開。」
「等等!我先反應一會。」
然後他便看著雙亦從這頭走到那頭,再轉回來,當轉到四五圈的時候,他才停下來,擰著好看的眉盯了赤介半響。
「所以,你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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