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二十 要徒弟 文 / 千年老妖369
其實,要是換成別的任何事情,江流也早就不玩了,可是在這個事兒上,這個犢子還真不敢亂整,畢竟那個女人的厲害,他親自嘗試過。雖然已經撅得腿兒也麻,腰也酸,但他愣是咬緊牙關,硬忍了過來。
就在江流眼見著要撐不住的時候,覺得有人在他屁股拍了一把。
「快起來吧,小子,完事了。剛才光顧著聽戲,都忘了你還在這撅著。」
韓瞎子滿不在乎的語氣,江流心裡這個氣呦。把手裡的大錢,扔在炕上,蹭的一下,猛地站立起來,瞪著牛一樣的眼珠子,手指韓瞎子,差點張口就噘。
忽然又猛的坐到炕上,抱著大腿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原來撅屁股呆了這麼長時間,猛的站起身子,血液不暢,整條腿都抽筋了。
張皇上聽見江流叫喚,趕緊的過來炕邊,按著他大腿,從上倒下的仔細捏過一遍,然後又用大拇指,狠狠按在江流腳後跟的大筋上,過了好大一會,才慢慢把手撒開。
「你慢慢的站起來,試著活動活動大腿。」
按照張皇上的吩咐,江流在豆根的攙扶下,慢慢的試探著站起來,但是開始卻不敢大勁的伸腿,試探著伸了幾下,覺得不那麼疼的時候,才慢慢把腳放在炕上。
撒開豆根的胳臂,自己又慢慢的活動幾下,覺得啥事多沒有後,把豆根拽到炕梢,倆小子不知道小聲嘀咕啥去了。
看著自己兒子終於沒事了,江德財長舒了一口氣,心裡一個勁的念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喜極的他,破天荒的,去外屋幫媳婦炒菜、準備酒去了,心裡惦記著,一會哥幾個一定得好好喝一頓。
趁著大家都各自聊天的時候,韓瞎子把皇上拽到了一邊,悄悄的說:「皇上,你看留子這孩子怎麼樣?當初那會吧,我就是覺得這孩子挺機靈的,想收個徒弟來玩玩。」
「結果今天的號脈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孩子手上有個十字掌紋呢,我跟你說,這孩子天生就是干陰陽先生的料。還有那個豆根,你別看他表面傻乎乎的,但誰要真當他傻子,那就大錯特錯了,把他賣了還得幫著豆根數錢呢。」
「等等,等等,瞎子你說啥玩意兒!十字掌紋?那不是張天師才有的麼?咋跑這孩子手上去了?」
一副鄙夷的神情,韓瞎子沒好氣的白了張皇上一眼。
「去你大爺,那玩意兒自己又不長腿,怎麼跑。你先聽我說完,別打岔。」
張皇上也沒來氣,呵呵笑笑:「我說瞎子啊,別抖你那點小心眼了,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啥屎。我告訴你吧,我跟留子也認識剛兩天,雖說是我們爺倆投脾氣,可是畢竟不是我兒子。就算是我兒子,也……」
說到這的時候,一向豪放不羈的張皇上突然說不下去了,跟著眼圈一紅,趕緊把臉往起一抬,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韓瞎子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皇上肩膀,沒說話。屋子裡王三爺跟江德財那兩個兄弟,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根本沒注意這面的情形。
正在這個時候,江德財搬著炕桌過來了,放到炕上後跟大伙說:「趕緊的圍桌吧,三爺你坐炕裡去,皇上,韓大哥,你們做炕頭。」又跟自己的倆叔伯兄弟說:「你們倆做炕稍,替我陪陪客,我喝不了酒。」
圍場當得的風俗,女人是不上桌的,安排這幫大老爺們坐好之後,江德財酒壺端上桌,筷子跟酒盅一一擺好。老江媳婦也適時的把菜都端了上來。
一個炒雞蛋,一個溜土豆絲,還有一個花生米,一個炸豆腐乾,最後端上一大盆子來,裡面是燜的一個兔貓子。
菜都擺放好以後,老江媳婦站在地上,一邊搓著圍裙一邊帶著農村婦女特有的尷尬神情說:「也沒啥好菜,酒也沒啥好酒,你們大伙湊合著吃點。」
農村炕桌坐席很有講究,最裡面坐著的是長輩,小輩是不能坐那裡的。東邊是客人的位置,西邊是陪客的位置。最外邊,也就是炕沿邊,是主人的位子。一般有客人的時候,女主人是不上桌的,要在一邊蓄酒,端菜什麼的打個支應。
江德財媳婦打過招呼後,拿起酒壺,把桌子上酒盅全部滿上,然後在老江背後捅了他一下,小聲說:「你別光顧著自己吃,招呼一下客人啊。」
老江回頭白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這都沒外人,不用勸,再說我嘴又笨,說啥?」氣的江德財媳婦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去了外屋。
可能老江也覺得自己不說點啥也是不合適,端起面前的酒盅說:「張大哥,韓大哥,三叔,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啊。我幹了這個了啊。」一仰脖把喝了一個,酒下去也就剛剛半分鐘,就覺得臉發燒。趕緊的叨口菜放嘴裡壓壓。
「老弟啊,你別喝了,我們自己來就行了。」張皇上看老江這個酒量,趕緊的勸到。
坐在炕裡的王三爺,知道江德財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酒量。於是端起酒盅衝著瞎子說:「今晚上我攀個大,喊你一聲侄子敬你們倆一個,是真心誠意的謝謝你給留子安置好了。這麼著,我先乾為敬。」說完,把手裡的酒喝了。
其實要是論歲數來說,皇上跟瞎子同歲,比老江整整大了四歲,而王三爺比倆人只大了六歲,可是這個玩意兒沒法,俗話說山藥蛋不大,關鍵長在輩上了。
皇上跟瞎子也趕忙的端起酒盅,各自喝了,就這樣大傢伙酒來盅往的喝了起來。
其實男人的情意,很多的一部分是酒場上喝出來的。三五個朋友相聚,邊喝酒邊閒聊。借助酒勁聊到興奮處,很有點「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
喝到酒酣時,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個時候酒早就不叫酒了,像水一樣一杯接一杯往口裡倒,不醉不休,痛快淋漓,更顯得大丈夫情懷。
男人喝酒就圖個爽快,喜歡觥籌交錯的喧鬧,既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的纏綿壯美,又有「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金戈鐵馬;更有「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真摯友情。
這在大家喝的痛快的時候,韓瞎子往老江跟前湊了湊,低著頭說;「江老弟啊,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的。」
「老韓大哥,你就別整其實八十的事…既然今天坐到一個桌上喝酒了,那就是我江德財的兄弟…這就是緣分。啥事你說…」
江德財本來酒量就不大,這一通下來多少也喝了點,弄得自己也是舌頭發大,嘴打滑。
韓瞎子呵呵一樂,「那我就說了兄弟,是這麼回事,我想收留子當徒弟,跟我學陰陽先生,你看行不?」
老江呢,有點要醉的意思,腦袋發沉,韓瞎子說話時他一直低著頭。聽韓瞎子把話說完,卜楞一下腦袋,手往旁邊一呼啦,抬起頭來看著韓瞎子,半天沒吭聲。
韓瞎子眼巴眼望的等著江德財回話,看他一抬頭,趕緊的雙眼盯著。結果老江半天沒言語,韓瞎子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兒,心想完嘍,這指定是不同意啊。可是又不甘心就這麼輕易放棄,只得繼續盯著老江看。
趕得就是這麼存,江德財~~~~呃~~~的一聲,打了個酒嗝。不偏不倚的,正好滿嘴的酒氣噴在韓瞎子臉上。
噁心的韓瞎子沒法沒法的,趕忙把臉扭向別處,深深呼了幾口氣,才感覺好一些。
隨即,他用手捅了捅張皇上的屁股,同時衝著江德財努努嘴,意思讓張皇上幫幫忙,幫著自己跟江德財美言幾句。
可張皇上卻假裝沒看見一樣,端起面前的酒盅跟王三爺說:「三叔,來咱爺倆走一個。」
說完一仰脖,吱溜一聲,把盅裡的酒喝個乾淨,氣的一邊的韓瞎子,拿眼珠子狠狠的剜了他好幾眼。
江德財終於緩過酒勁,只是還有些酒勁往頭上頂,但說話已經順溜許多,只是說話的時候,手還跟著誇張的比劃。
「老韓大哥,你說的這個事呢,正對我心思。實話跟你說,當初我知道留子沒有答應你的時候,我都想把小兔崽子的腿給打折。這俗話說的好,家裡良田千頃,不如一技在身。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說完這話,老江把酒盅端了起來,往韓瞎子面前一伸:「韓大哥,我敬你一個。」
江德財的突然表態,弄得韓瞎子有些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德財的酒盅已經端到他的面前前。
趕緊的舉起酒盅:「老江大哥,這…這個我得敬你。」心裡一高興,老江大哥都喊出來了,呵呵!
酒盅碰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之後,哥倆各自一仰脖子,乾了杯中之酒。
各自吃了口菜,把筷子放在一邊,江德財接著又說;「留子,這個孩子從小就調皮搗蛋,能鬧,天天的惹禍,別看就這麼一個孩子,從小到大,我沒少揍他。但是這孩子沒壞心眼子,就這點,我這個當爹的也高興。但是,你放心,以後孩子跟著你,要是不聽話,你該打就打,該揍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