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3章 北面他反了 文 / 彌生涼
薛九會與公子珣說什麼,溫宥娘沒多大的興趣旁聽,只不過公子珣執意,也無法,只能將就坐在一邊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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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薛家選擇的是當今。」薛九一開口就這般道。
公子珣卻是只點了下頭,「我父親再禮賢氏族,也不如當今給的籌碼多。」當年的英王知曉自己要得到太子位,不只是要先皇滿意,更大的倚仗卻是世家。只不過英王也知曉世家日益坐大不好,因此對世家也只是十分禮遇。然而在真實的利益面前,那點禮遇也不過是面上情。這也是英王當初奪位落敗的緣由。
「也不當是如此,當年氏族中許多對英王頗有好感。只是謝氏執意,便因此退卻。」薛九道。
謝氏一直是先帝的心腹,也一直到先帝所有皇子中只剩下當今,只有當今被立為太子的可能後才被先帝清算。
在那之前謝氏算是大隆真正的第一世家,舉高呼而百應。謝氏不想別的世家站在英王的那一邊,大隆大多世家都不會站在謝氏的對角面。
先皇有謝氏加持,執意當今繼位,有野心的自然會被剷除,英王死得並不冤。不是他不夠好,只不過是因先皇不願意。
薛家選擇當今,也並不是當今給的籌碼夠多,也大多不過是因有其他世家偏向的影響。
公子珣自然也明白自己父親當年為何而輸,先皇將謝氏捧到了氏族的神位上,他父親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又何談爭天下。
「薛將軍是怕以後我清算於薛家?」公子珣說到這,竟是歡快的笑了起來,竟是少見的讓人覺得奪目。
薛九沒說話,卻是默認了公子珣的說法。她確實有些擔憂這一點,大隆皇帝的忘恩負義給人印象太過深刻。
前幾人帝王還好,只打先帝起,卻是一個無情勝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公子珣見薛九這默認的神態,卻是以一副懷念的表情搖頭,「當年我父親就與我說過,皇室、世家、庶族。要這天下安穩,誰也離不得誰。如我父親當上太子,謝氏就不會歸隱,王氏也不會遠退閩州。」
三皇子英王當年是真正想過如何利用柔和的手段將世家與庶族在朝堂上和睦起來,而不是秉承大隆皇帝一貫的打壓。
只可惜,英王沒有實現理想的那個機會。
如今世家的人來問公子珣會不會學當今與先帝,他只能給薛九一句,「只要卿不負我,我必不負卿。子子孫孫無窮盡。以錦書為證。」
這就是薛九要的東西,得公子珣這一句,薛九便起身躬身道:「戚氏與臣婦願為公子所用。」
公子珣卻在薛九走後與溫宥娘道:「世家實力強橫,便是被打壓百年,亦有與大隆皇室相拼的實力。我不願我兒有一日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溫宥娘知曉公子珣的顧慮,只道:「皇位本就是這天下最大的背負。皇帝以為自己操縱著人臣,又何嘗不是被不同方向的人臣暗中牽著線在操縱?」
公子珣似被溫宥娘這句話說服,歎道:「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真是這麼個意思。我卻是有些後悔替阿蔓找了這麼個麻煩。」
「只是落子無悔。」溫宥娘與公子珣道。
公子珣微微噓了口氣,「可惜我時日無多。」
溫宥娘心想你每次跟我說話都要來這一句有意思不,但也不得不道:「公子且放心,要真到那一日,小公子自不會背上忘恩負義之名。世家強橫,卻也不一定需要用打壓方能消除。」
公子珣立馬收了頹喪之氣,只與溫宥娘道:「小子多勞夫人費心了。」
溫宥娘知曉公子珣這一招,劉皇叔當年是靠哭,這位是靠嘮叨自己命不長矣。心裡再無語,也得笑著道:「公子放心將小公子交給我,我自然不欲公子失望。」
然後溫宥娘才說到鄭家之事,「鄭家派了人來,欲見公子。不知公子何意?」
公子珣聽得溫宥娘說讓鄭家收購糧食之事,就道:「只恐收得太多,百姓無辜。」
溫宥娘心想你丫還沒當上皇帝就開始愁百姓如何真的合適?不過卻也得解釋,「若是順利也不過粗莫兩月,大隆百姓千萬萬,又哪省不出十萬軍士兩月的糧食來。這幾年並無大的天災**,百姓家中大多有餘糧,公子毋須擔心。即便百姓為了銀錢願意兜售手中餘糧,也自會留夠一家一年的用量。何況,還有世家多有存糧。」
公子珣聽了,就道:「恐不易。世家存糧,大多以備天災兵禍。」
溫宥娘道:「那就搶?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公子珣見得溫宥娘這幅無賴模樣,也有些好笑,也不多說這些,只道:「他既然來了,便今日也一道見了。」
鄭洄見得公子珣,就只為他那少見的俊美外貌折服了,只跪拜道:「行商鄭氏,見過公子。」
公子珣輕聲道:「鄭郎君毋須客氣,還請起身就坐。」
鄭洄起身跪坐在地,只垂著頭並不看公子珣。
公子珣卻是偏頭看了溫宥娘一眼,無聲問道這人怎的這般羞澀。
溫宥娘以眼神回,許是公子貌美,恐心生褻瀆之意,故不敢抬頭。
公子珣竟是看明白了溫宥娘無聲之言,心中罵了溫宥娘一句促狹,少不得先開了口,「鄭郎君之前與溫家娘子說要見我,怎來的又不肯吭聲?可是有所求,十分過分?」
這本就一句玩笑話,鄭洄卻是聽得臉一紅,有些不想承認,然也不捨得不說出口,只跪坐在那猶豫不決。
公子珣似乎明白了鄭洄在想甚麼,只問道:「待事成之後,鄭家想要甚麼?爵位還是官位?」
鄭洄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公子珣,道:「鄭家不過生意人。」
公子珣道:「我知,生意人向來只做買賣。你有我買,公平交易。還請鄭郎君但說無妨。」
鄭洄便下定了決心,道:「鄭家世代為商,方有今日之勢。只便是家有金銀,也身為下賤。」
公子珣卻是打斷鄭洄的話,厲聲道:「這大隆天下,皆為天子子民,何有貴賤之分?鄭郎君此言誤矣!」
說完公子珣拂袖而去,竟是把溫宥娘與鄭洄丟在了原地,只閉門不見了。
鄭洄臉色發白,只抬頭看向溫宥娘,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只心裡也有些微涼。
溫宥娘見得公子珣拂袖而去,只得扶額,與鄭洄道:「我若是鄭郎君,便不會伸手要官。」
鄭洄臉色難看,道:「商賈低賤,到底不比讀書人清高。」
溫宥娘暗罵蠢貨,還在說低賤這兩字,虧得平時做生意起來也是個聰明人。
只是鄭洄此人,鄭家的勢,溫宥娘不得不借,因此少不得將公子珣的意思與鄭洄說明白,「公子生氣,乃是因鄭家郎君不自重耳。」
鄭洄聽得此言,之前對公子珣的那點子不滿頓時變作了羞愧,只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話來。
溫宥娘又道:「我跟外子與鄭郎君相識多年,可有視郎君為賤族?士農工商,雖字序有先後,然於公子而言,亦不過行業不同。鄭郎君如此自賤,卻是傷了公子之心了。」
「公子之前居於山中二十餘年,多與農夫、獵戶為鄰,又豈是眼高於頂之人?」溫宥娘最後說得算是嚴厲了。
鄭洄臉色通紅,道:「是洄之錯!」
說完,只朝著公子珣所住正屋彭彭彭磕了三個響頭,不復再言。
良久,溫宥娘見公子珣無再出門之意,只得帶鄭洄離開了公子珣所居小院。
「鄭郎君,這天下但凡明君,最忌諱的便是有人伸手要官。朝中官員,乃是為天下萬民為想,又豈能是帝王為報恩而設?」溫宥娘邊走邊道。
鄭洄歎氣,也知道自己貿貿然說出那番話錯了,「夫人有所不知,我鄭家百年,卻一直是商戶,雖家有金銀卻一直被人低賤,無法光宗耀祖,東西兩府之人無一不以為憾。」
「商戶從良,卻是可三代後科舉。」溫宥娘道。
鄭洄搖頭,「百年下來,就東西兩府都不曾真正分開。這生意越做越大,卻是半點不敢騰出手。」
這是又想做生意,又想在朝為官了。只天下又哪來的這般好事。
然溫宥娘又不得將這話擺明了說,只得與他分析利弊,「就待日後事成,公子感懷於鄭氏之功,賜下一爵或虛職。鄭郎君又打算給誰?鄭氏這麼大的生意,又哪是一家一戶可成的?也都是兩府共力。倒時的官爵,恐就是為鄭氏埋下的一支隱患。要換當今,許是就這麼同意了。可公子仁義,不想跟隨自己之人最後落得如當今胡氏、孟氏一般的下場。方才動怒。」
鄭洄被溫宥娘一點,便就明白了溫宥娘這話中之意。商人逐利,卻是對書香門第與世家之間更為殘酷,偶也有庶子優於嫡出,端看的是各自本事。
東西兩府本兩支兄弟,各自成婚有子孫至今,卻是有十來房子嗣。鄭家行商有如今的規模,也是眾志成城一力所成。
然而各房之間的每房皆有分紅,卻也年年計較不休,要輪到只有一房能繼承的爵位或者官位,將會如何?
那種場面,鄭洄卻是連想都不敢想。就如溫宥娘所言,恐是為鄭氏埋下一支隱患,百年商戶就此泯滅。
「謝夫人提點。」鄭洄真心與溫宥娘道謝。
溫宥娘搖頭,「鄭氏西府與孟府大房相交多年,我若是連這一點也不告知於鄭郎君,與那等白眼狼有何不同。」
「鄭郎君若真想為家族著想,為何不等時候求一個科舉的恩典。那時府中各房錢財俱有,不曾耗費。下一代便可專心科舉,圖謀前程。庶族官場為官,到底要科舉後方得立直腰桿。」溫宥娘又指點道。
商戶需得三代後科舉,然鄭洄卻擔心棄商從文後三代敗落,還未曾科舉家業就已經散盡,因此想要撈個保證。
只是不論撈個爵位還是虛爵的官銜,卻是都不如要個恩典讓鄭氏所有房都有這個機會的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以往人性就是如此。
不論鄭家有多少不合適讀書的,然有那麼一個機會,顯得公平了,內部之間的鬥爭自然就少了。
「便是有人捨不得,願意繼續經商。彼時分家也當分得開了。」溫宥娘最後道。
鄭家的家業不好分,也不過是因為產業過大,各樁生意連在一起方成氣候。要強制的分開了,又與普通商戶沒甚不同。
這樣的損失,誰都丟不起,因此分產而不分家業,每年各房真正分到的都只是紅利。而在管理產業上,卻是只看能力,哪房裡的誰有能力就誰上。
鄭家行商多年,對錢財已不看重,開始追求名望。在嫁女兒時也盡量往官員之家裡嫁,便是嫁不了,也少不得往秀才舉人家裡去。
如今自家男丁有了科舉的機會,那麼鄭家各房的抉擇,就會又不一樣了。分了家業,愛經商的那一房自去經商,不愛經商的那一房自去科舉,只將產業交予或賣予別房。各房各歸其位,再也不用牽連在一起,相爭的事情也會少下來。畢竟科舉看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錢多錢少。
這麼想來,倒是真比哪一種分法都要好。
鄭洄不曾想,還有這樣法子,竟是連內部的相爭都免去了,自然喜形於色,與溫宥娘道:「夫人大可放心,軍糧籌備之事,鄭氏義不容辭。」
鄭氏,自然是十分得用的。鄭洄說義不容辭,那麼軍糧之事,之後必定穩妥。
溫宥娘道:「我也得多謝鄭氏義舉。有鄭郎君相助,向來推翻昏君之事指日可待。」
做生意便是如此,總歸大家都好處的才會一起幹。
溫宥娘回到院子裡之時,孟世子也恰好回來,只拿出絹紙與溫宥娘道:「六郎太過冒進,竟是帶著人已經反了。」
溫宥娘聞言只拿過絹紙打開一看,最後也是心驚不已,「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他竟是連糧草都顧不得了,簡直就是糊塗!」
孟世子道:「糧草之事,倒是邊走邊收購有,只怕維持不了多久。這才寫信過來求助。」
溫宥娘臉色十分不好,「六郎這是有自己的心思了?」
孟世子卻是少不得替六郎解釋一番,「來送信的是他當初帶去的那三十人之一,倒是帶了緣由來。」
溫宥娘少不得去見了那人,聽了聽六郎私下動作的原因。
「不知是誰傳了盛國公在京中出事的消息,比陳將軍得知的還要早。還散佈謠言,說昏君要連抓十三將回京抄斬。盛國公本就在上京之前就留下了十三歲的小國公坐鎮,與自己的親信說過京中一有變動就反了。陳將軍控制不住事態,只得跟著大軍一起前行。」那送心的兵士道。
溫宥娘扶額,問道:「那邊關呢?留給誰守著的?有多少兵士?」
兵士道:「邊關留的是黃將軍。仇家那位小將,不知何故得知眾將造反之事想要跟朝京中報信兒,因此被小公爺斬殺了。」
竟是個狠角色,不過十三,就能當斷立斷。
溫宥娘道:「你且先下去休息一日,糧草之事,我等會盡快解決。」
待得兵士退下,溫宥娘問孟世子:「盛國公留下的嫡孫是哪一個?」
孟世子道:「許是六房的那一位嫡長子,聽聞自幼聰慧,因他母親在邊關產下的他,一直不曾回京過。」
沒回京過,自然就一直呆在邊關裡。說不得也是盛國公給自己留下的一條後路。
「六郎在軍中威望,恐不及那位小公爺了。」溫宥娘道。
不過十三稚齡,敢殺小將,又敢帶頭造反,雖是如今面臨糧少之困,然而就這份血性與膽量,就讓人側目。
就算陳敬跟著他們一起,又哪敵得過能武能狠的盛國公血脈於眾將士心中的形象。
「就是敵不過,只要拿到軍糧過去,在軍中的威望至少也要比現在的強。至少也當在小盛國公之下。」孟世子道。
「恰好鄭洄也在,鄭氏商路也在北面,他可負責此事。」
鄭洄得知北面已經反了,有些沒反應過來,第一想法也是不可能,然又想到既然求救到溫宥娘這裡,想來也是匆忙起義,來不及準備糧草。
「不知有多少將士,需多少糧草?」鄭洄靜下心神來就立刻問道。
孟世子道:「五萬。」
「從邊關到京城腳下,大軍前行,只需一月,打南面收集到的糧草走陸路必然是來不及。然北面土地並不好,產糧比南面少得多。只有借道運河,從直隸而過。只直隸在天子腳下,糧草運送過多,恐沒那般容易。」溫宥娘道。
北面反了,昏君說不得已經得了消息,再往直隸送軍糧過去,就沒那般容易了。
然而鄭洄卻是道:「北方雖糧產不多,然雪河一帶,土地肥沃,非天災之年餘糧不少。五萬兵士,沿途可收集米糧,需往直隸送去的恐只需一半。要分批暗中運送,許是並不引人注目。畢竟北面糧少,也時常往南面買糧。量少而去,並不引人懷疑。」
溫宥娘想了想,也只得此法,道:「如此,就拜託鄭郎君了。」
鄭洄此時已是熱血沸騰,道:「夫人客氣了。」
孟世子卻是在一邊道:「此乃大事,鄭兄可是得心中有個想法。」
他們把這般大事教給他,自然也需得他交出一份保證來,以保證自己不會反叛。須知籌碼此等事,還是雙方都有為好。
鄭洄聽聞此言,心中一稟,卻是在心中極快拿定了主意,隨後正色道:「世子還請放心,此行可派人與我一道。鄭氏百餘族人,俱交付與世子。還望世子庇佑。」
孟世子自是答應,道:「鄭兄大可放心,將士在外拚殺,內眷我等必然相護到底。不然與那昏君有何不同?」
送走鄭洄,溫宥娘與孟世子道:「此事還需與薛九說一聲。北面的必然有殺戮之事,然薛九卻不想妄造殺生,還等著各縣縣令甘心借道。只這事態,要一個一個說服,恐是來不及了。」
孟世子臉色冰冷,道:「兵臨城下,要為蒼生作想的,必然會借道。不欲借道,只為成全自己名聲頑抗到底的,也留之無用。」
就連得知此事的薛九聽聞孟世子這話,竟也贊成,「為縣令者,自為城中百姓作想。天子無道,子民伐之,本就順應天命。若是為一己私利,置城中百姓於不顧,與昏君何異?」
「何況我等打著的是匡扶大隆皇室之名。」薛九又道。
薛九與戚家出兵,打的旗號還比較委婉,雖說是道當今昏聵,然而卻也把這罪往淑妃頭上推了一推。
只誅妖妃,清君側。
這事兒薛九上輩子要死的時候就特想做的,只這輩子有這麼個機會,自然就拿了出來。
溫宥娘道:「只是河道難借。」運河一帶本就有重兵把守,加之漕運當也是捏在皇帝手中,又哪那般容易讓義軍前往。
薛九卻是勝券在握,道:「溫家姐姐大可放心,漕運牛家我自可解決。只除了軍糧之事,旁的無須擔憂。必定在小盛國公之前趕到京城腳下。」
到底是上輩子當過皇后的人,且也各種輔助過四皇子,漕運牛家裡面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薛九卻是比誰都清楚。
溫宥娘便道:「既然如此,軍糧之事,自也不會有問題。只等戚國公率大軍前來,一路必有糧草相助。」
這些年她與孟世子購買了不少田地圈做莊子,因一人身上有誥命,一人身上有爵位,因此並不需得納賦。
這幾年存下來的,有一半是土豆蕃薯一類,另一半就是糧食與馬草。只從南面到江州,那一路算得上是都有倉庫。
戚國公帶著兵馬前行,倒是正好走到哪開倉到哪。
隨即溫宥娘就叫了阿毛前來,指著地圖上的點與他道:「這一帶糧倉,皆交付與你。且記住,需得大軍到了再交付與戚國公夫人手上。早與晚都不成!」
阿毛本就是跟著溫宥娘與孟世子四處行走的人,就溫宥娘有孕在身那兩年,也單獨辦過事,更莫說這幾年各地產出的收攏與計算,都出自他手。
因此派他去,溫宥娘與孟世子都放心。
阿毛也知京中之事,自家的主子必然是要反的,因此回道:「還請世子與夫人放心,阿毛定會把事情辦妥。」
溫宥娘點頭,「夏荷也與你一道。你們夫妻兩人,一路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