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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9章 大婚後歸寧 文 / 彌生涼

    第三日便是新娘子歸寧,孟世子前一日聽得溫宥娘說要離京,心中十分不明白,然而溫宥娘卻不說,也只得將疑惑埋下,只忙著備禮隨溫宥娘回溫氏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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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坐在馬車裡了,卻是孟迅半路攔進了馬車,跟孟世子與溫宥娘道:「作日朝中出了事兒。」

    溫宥娘就問道:「出了甚事兒?」

    孟世子也在一邊望著孟迅,笑著道:「大哥你且說就是。」

    孟迅便將事情說了出來,「皇帝震怒,淑妃娘娘的父親兄弟皆被訓斥了。」

    原來前兩日裡溫宥娘大婚時溫老夫人聽得溫宥娘說的那番話,回府便著人抓著那嬤嬤進了宮去了。

    按照大隆律法,溫家老爺雖被降職,然而溫老夫人頭上的誥命卻是不變的,只是妻隨夫貴,進宮參拜皇后的機會少了而已。

    加上溫老夫人懂得少,與京中的老夫人們大多說不上話,因此進宮更是少有。只這一回,卻是拿出自己的帖子,投進了中宮,說想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許是不曾想過溫老夫人有一日會主動遞拜帖進中宮,因此倒是極快的召見了人,想知曉所為何事。

    溫老夫人素來不是怎麼會說話的人,但也知曉皇后位高權重不得胡言亂語,因此只吧啦吧啦把淑妃賜下嬤嬤慫恿著溫長慧要替母申冤的事情說了之後便緊閉了嘴。

    皇后自是知曉淑妃宮裡送了一個嬤嬤到溫府去的事情,只那時她對淑妃還不曾有疑,只當因與仇氏私交甚好,因此不曾放在心上。

    等將淑妃視作必除之人後,皇后卻是因要調查淑妃與四皇子一脈,因此將此事給忘了。如今溫老夫人進宮來說,這才想起來。

    仇氏之罪,說到底不在於她有沒有真破腹取子,而在於皇帝要不要她有罪。

    當年謝氏之事,淑妃因不曾參與自然並不知曉,仇氏自也不會蠢到與她說,因此只發現破腹取子的案子有疑點,便一點一點的查下去。

    最後得出仇氏乃是被冤枉的結論。畢竟當初的證人,如今竟全都離京遠遁,不知所蹤。

    溫家老爺兩朝寵臣,淑妃從一開始就要準備為自己兒子拉攏的。

    便是後來溫家老爺遭到貶官,而皇帝卻是依舊與之親近,淑妃心中又焉沒有想法。

    固即便是溫府因年前那一樁官司四分五裂,然而淑妃也並未嫌棄,聽得四皇子要借一個嬤嬤送往溫府,這麼好一個放置眼線的機會,淑妃自然不會介意,因此便通過請示皇后之後將人賜了下去。以便她暗中利用及掌控溫府。

    淑妃送嬤嬤去溫府之事,皇帝自然知曉,然而卻不知淑妃竟然有為仇氏翻案之意。意圖拉攏溫府。

    仇氏翻案代表著甚麼?

    代表著當年謝氏之事恐要翻出,彼時皇帝還當如何面對天下,面對朝臣。氏族在旁虎視眈眈,又如何坐穩好不容易才坐上的皇位?

    更何況淑妃竟有干涉朝政之意,皇帝又怎的忍得下,只將她父親兄長叫進宮中訓斥已是便宜,看在了四皇子的面上。

    「隨後皇后娘娘又以嬤嬤的事為由,將淑妃訓斥了一番。因前朝淑妃父兄皆被訓斥,皇后更是下令淑妃自此禁足,只等得當今氣消後再說解禁之事。」孟迅將從太子妃處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隨後又退出了馬車,上了旁邊的馬在一旁護送。

    孟世子想了想,十分嫌棄,「竟還只是禁足。」

    溫宥娘卻是笑了,與他咬耳朵道:「陛下宮中那麼多美人,淑妃年老色衰,本就恩寵不在,也不過因有個兒子,方得陛下看重。如今陛下對她有了惱意,後宮中自有人會對淑妃出手,企圖得那四妃之位。連皇后娘娘都可立於一邊旁觀看戲。」

    淑妃錯就錯在,皇帝看中他的兒子繼承皇位,然而卻不代表對她真有情義。女人與兒子,對皇帝而言,兩者卻是分開了的。

    不然漢武帝殺母立子,如何那般利落?

    孟世子聽得溫宥娘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只是又道:「便是如此,對四皇子又有何妨礙?」到底四皇子與大皇子才是太子的對手,後宮中的女人是死是活並不重要。

    溫宥娘道:「有人對淑妃動手,若娘娘在背後推波助瀾,你覺得淑妃可有活路?」

    淑妃不僅沒有活路,且還會死得淒涼,甚至牽扯到四皇子,就算太子倒台,四皇子也不會有機會繼位。

    當然,能讓一個皇子徹底失去繼位資格,無非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涉嫌謀反,另一個便是皇家血脈存疑。

    至於其中如何操作,便在於皇后如何選擇了。

    孟世子聽得四皇子會倒霉,也就不再多問。

    溫宥娘坐在馬車上,卻是在想,皇后對淑妃與四皇子已有防範,京中自然不用操心,該擔憂的卻是京外。

    薛家與戚家自然不會輕易站隊,有薛九在更是不可能支持四皇子,要四皇子繼位指不定會投南寧或是反了。

    只北邊,因是大皇子母族守著,才是太子如影隨形一般的威脅。便是太子拉下了四皇子,與大皇子之爭也未必有十足的贏面。txt電子書80txtt/

    還有孟府中,她挖了坑給三房,三房如今必定得被拔下一層皮,然而太子妃在東宮,卻是不敢逼得三房有外心來。

    溫宥娘只腦子裡想著並不鬧話,直道馬車停下來,孟世子扯了扯她衣袖道:「娘子,到了。」

    回過神來,溫宥娘撈開簾子看了看,確實是到了莊子中,這才起身彎腰往外走。

    此時孟世子早已跳下了馬車,只伸出了手拉著溫宥娘下了馬車。

    孟世子牽著溫宥娘的手,走進了府中,只道:「才幾日沒來,竟是有些想念了。」

    溫宥娘撇了撇嘴,這話壓根兒就不信,只跟著前面帶路的丫鬟,往大廳裡去。

    三朝歸寧,六老太爺與六太夫人自然是在府中等著的。

    兩個晚輩給他們夫妻磕了三個頭,六太夫人這才笑著起身將人扶了起來,道:「今日可是來得早。」

    六老太爺沒伸手去拉孟世子,孟世子只自己爬了起來,對著六太夫人道:「起床便來了,此時肚子還餓著呢。」

    六太夫人不曾想孟世子來了這麼一句,就笑著叫了丫鬟去給兩人準備吃食,道:「怎的不在家吃了再來?這一路可是餓著了?」

    說來嫁了人,以後孟府才是溫宥娘的家,六太夫人心中還頗有些酸意,心裡想著六房實在是冷了些,當初就該給溫宥娘招個上門女婿,而不是嫁到孟府裡去。

    孟世子與溫宥娘在下首坐下後,溫宥娘才道:「母親莫要聽他胡說,出門時卻是有吃一盤子點心的。」

    「就這麼點!母親你說說,能填飽肚子不?」孟世子立馬不幹了,只伸出拇指比了比。

    點心小巧,只拇指大,又擺放得像花兒似地,只有那麼幾塊,身為男子的孟世子哪能吃飽。

    溫宥娘在旁邊目光不善的看向孟世子,「你這是在向母親告狀?」

    六太夫人今日聽得兩次溫宥娘叫母親,心中卻是高興著。以往讓溫宥娘叫老祖宗,只因知曉他們姐弟已經知事,要叫母親恐心中不甘願,嘴裡叫著卻沒有甚麼意思。如今溫宥娘如此自然的叫著母親,才讓六太夫人有股終於有兒女的感覺來。

    一高興的六太夫人就笑著對孟世子道:「宥娘是霸道了些,以後她若是欺負你,儘管來府上告狀便是,我這老東西來替你收拾她。」

    孟世子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了,高興得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給六太夫人做了個揖,道:「多謝母親了。」

    又賺了一聲母親的六太夫人更加高興了,卻是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遞給孟世子,「這是我們兩個老人的一點心意,姑爺你可千萬莫要嫌棄。」

    孟世子接過一摸,還沒來得及看就知道裡面裝的是一塊玉珮。

    玉石寓意美好,便是這塊玉珮並非極品,孟世子也欣然接納,更是立即拿出來掛在了腰間,以示重視。

    等著溫宥娘跟六太夫人進了上房,六太夫人遣了丫鬟出去後關上門了才問道:「你與世子可是圓房不曾?」

    溫宥娘就低聲道:「不曾。我月事沒來,世子都知道呢。他不急的。」

    六太夫人頷首,「他知曉不急就好,只是兩三年裡,你卻是得盡快生下孩子方才立得住腳的。」

    溫宥娘聽到這個就覺得好玩,就笑著道:「母親放心罷,我心裡有數呢。」

    六太夫人聽到這,就摸著溫宥娘的臉一臉慈愛的說:「你自來是個懂事的,我也放心。不過如今怎的肯叫我母親了?」

    溫宥娘也不知為甚麼,只得道:「不知,就是心中想這麼叫,就叫出來了。」

    說完這話溫宥娘卻是有些耳紅,當初過繼六房,得見六太夫人都能當她祖母了,那聲母親無論怎樣都叫不出口。到嫁了人,卻不知為何,卻是張口就來了。

    六太夫人見溫宥娘臉紅了,也不再打趣她,只問道上族譜的事情,「孟家老公爺可是說沒說幾時上族譜的事情?」

    雖溫宥娘與孟世子有衙門蓋章的婚書為證,然而相對於婚書,與族中更有用的卻是上族譜。這才是證明孟氏接納溫宥娘的證明。

    溫宥娘道:「祖地各支的族人都有來,只過兩日上族譜的事當就會成了。母親放心,便是孟氏沒這個意思,世子也見不得我受委屈的。」

    若此時不將族譜上上,再讓各支族人齊聚一起也不知要等到何時。上不了族譜,便是她是宗主嫡長房的兒媳婦兒,族中應酬與許多事都無權插手。

    對著孟氏空有一身野心勃勃的孟世子,怕是見不得她吃這個虧。

    六太夫人聽聞這般,便點頭道:「你心中有數便好,上族譜這等大事,定要做得周全了。」

    溫宥娘自是點頭,「母親說得是。」

    這時外面有丫鬟道做好的點心來了,六太夫人便讓人端了進來,責怪溫宥娘道:「便是你想讓姑爺敬重娘家一些,早上也得等一等,讓姑爺吃些墊肚子才對。」

    這個黑鍋溫宥娘可不願意背,只拿過一個點心包在嘴裡了,細嚼慢嚥下去後才道:「母親可是冤枉死我了,那是他今日起得晚了。昨夜裡他與二房的兩個郎君及族中的同輩喝酒,喝多了些。」

    二房的去族中叫冤,少不得孟世子也要一起去聚一聚。

    因此昨夜孟世子也喝了不少,又因上面沒有直系女長輩需要請安,所以今日才起得晚了些。

    那時大廚房的早食早就冷了,而小廚房裡孟世子又嘮叨著要吃溫宥娘親手下廚煮的東西。

    溫宥娘沒將就他的心,就且讓人先餓著了。

    六太夫人不知道這些,便只當是孟世子起得晚了,也就沒再放在心上,只與溫宥娘說:「你爹,還是有些不喜姑爺。」

    叫六太夫人母親了,再叫六太老爺一聲爹也無妨,溫宥娘卻是小聲把孟世子大婚夜裡喝醉了做的事兒說了。「那當是他母親留給他的罷,只一回來就拿了出來。今日回門,我用盒子裝了幾顆,母親要沒事兒就做個手鏈子玩玩。」

    溫宥娘把裝珍珠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給六太夫人看。

    六太夫人約莫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均勻的珠子,就合上了道:「那是他母親留下來的,再不濟也是你自己留著的,哪有往娘家拿的道理?」

    「何況,這才大婚,你就往娘家拿東西,也不怕別人說道你。」六太夫人自是不肯收的。

    溫宥娘卻是不怕,道:「府中的二嬸乃是世家出身,又哪差這幾顆珠子,三房四房乃是庶出。母親你只管收著就是,就當是為以後余卿媳婦兒留著的。」

    孟世子要是捨得給二房、三房、四房那些,哪還會留到新婚夜給她。既然給了她,自然就是隨她處置的意思。

    六太夫人聽了,這才把盒子收下,道:「到底是高門大戶的,你也莫要表現得太佔便宜,就怕她們面上不說,背著說你呢。」

    溫宥娘就回道,「母親放心罷。只是不知母親與父親何時帶著余卿一道回常州?」

    六太夫人本就打算與溫宥娘說此事,見溫宥娘先說起了,便道:「你父親也本打算讓我給你說一聲。如今你也嫁了人,到底曲水才是祖地,所以等著你大婚滿一月回來住了對月後,我們一家就得啟程回曲水去。到底不好一直在京城裡住著,花銷大不說,你父親也是個住不住的性子。」

    六太老爺一年在家中住的時日並不長,大半年都在外遊歷,有時要帶著六太夫人,更是一兩年不歸家都有。

    此回上京因是護送張氏的棺木乃理由之一,另外的緣由便是查一查四房這些年來的事兒,順帶著將溫宥娘之前的婚約解決了。

    只是不曾想到溫宥娘竟然又嫁進了京中,因此才留得長久一些。

    如今溫宥娘的婚事已解決,自然也得先回祖地,四五月的氣候漸暖,一路上也看些風光來。

    溫宥娘聽了就點頭,「五月裡正好,開始熱了,坐船也不見冷。處處花開得好,也好領略一番江州一帶的春光夏景。」

    六太夫人笑著道:「你父親也是這般說的,倒知道他為何打從前就一直念叨著你懂事了,竟是能和他想到一處去。」

    直到這會兒,六太夫人卻是露出點口風來,六太老爺卻是在當年就有過繼他們姐弟的想法,只不過那時四房強盛,又見得溫家老爺那時看似也十分重視他們姐弟,千里迢迢帶回祖地來要將溫余卿的嫡長子名分給佔了,知曉沒機會就到底沒開得了口,那點子心思後來就慢慢淡了,一直到溫宥娘姐弟回曲水。

    溫宥娘笑著道:「恐那時我們兩口,也要占父親母親一份便宜了。」

    六太夫人聽得此言,忙道:「你們夫妻要離京,這是怎的個說法?難不成那幾房的給你們臉難看了?」

    溫宥娘卻是將自己這兩日在孟府裡的事兒說了,「說到底,三房的為的還是那個還沒個說頭的爵位,二房的為了自己的好處,自也旁觀著。如今我們大房勢弱,雖此回能斷了三房的指望,可到底也要在祖父面前委屈一番的,不然如何下得台來。」

    絕了三房的指望,大房要不『被逼』得離京,少不得孟老國公哪日心疼起庶出的兒子起來,對大房有了隔閡。

    六太夫人聽得溫宥娘說三房的不是,就道:「你又怎的知道是三房,不是二房。這事兒怎的看都是二房得利最多。」

    溫宥娘就道:「二房得利是最多,也對宗主位有些想法,可恰恰是這樣,二房才不會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法子。母親你也說過,宗主位,跟爵位沒多大關係,到底還是要看嫡出一脈誰在朝中的地位高,誰更為服族人的重。二房犯不著對世子動手,就是嫌棄世子,也得看在太子妃的顏面上多容忍兩分。只有三房。」

    溫宥娘又歎了氣,「生三房的姨娘,當年到底對孟氏出過大力,得祖父高看一眼,也不是沒有緣由。」

    六太夫人卻是嗤笑道:「她本就是國公府的奴才,對國公府盡忠才是本份。也就國公府的主子仁善,當她是居了功,誰料得想卻是個挾恩圖報的小人。」

    溫宥娘聽得六太夫人這般說,就道:「母親這話,卻是從何處聽來的?」

    六太夫人戳著溫宥娘的頭道:「傻姑娘。你自個兒不會看?看看三房與四房。有些事兒,不就出來了?」

    溫宥娘想了想道:「三房與四房怎的了?」

    六太夫人道:「三房與四房,聽說相隔不過兩三月。就上面的姨娘,當年也是差不多時候抬的。你這會兒可是明白了?」

    再不明白自己就得是傻子了,溫宥娘點了點頭,不曾想還有這麼個事兒來。

    當初在兩個姨娘之前,老公爺似乎也沒聽說有過姨娘,那麼當年老國公夫人抬兩個姨娘出來,且是為何?

    要換做她,對孟氏有功,自然要的是自由身,哪有去當姨娘的道理。也除非,當初太姨娘對老公爺有那個心思,這才逼得老國公夫人抬了另外一個姨娘來?

    只是可惜老國公夫人年長,沒能活過那個太姨娘,不然哪輪得到三房庶出算計大房嫡子。

    說起來,孟府中的庶子,溫宥娘記得當不是只有三房四房,其餘的似乎也有,只是不曾得見。就是生母出身不好,身份沒得承認,只當做是一般奴僕看待了。

    溫宥娘想到這,卻是心中又有了些想法來。

    兩母女說了一會兒話,六太夫人才與溫宥娘說到溫余卿的親事,「你父親兜了一圈子,卻是說等你阿弟二十及冠之時,得個舉人功名了再說。得舉人功名再成婚,這也是早就說好過的。只是你阿弟的才學你也是知曉的,不過十二就小三元了。我也知曉要拿到舉子頭名,最後奪狀元不容易,可只早考一些,也未嘗不好不是?二十,到底年紀也大了些,別人家的也都孩子都滿地跑了。」

    溫宥娘卻知曉六老太爺顧慮的是什麼,只勸道:「余卿自幼身子都弱,等到二十也好。成親早了,卻是怕耽擱人家娘子呢。」

    六太夫人哪不知溫宥娘話裡的意思,也只得咬著牙道:「都是四房的惡婦!」要不是他們姐弟年幼不能自保時被灌過藥,又哪會有如今之事。

    早八百年的事情了,溫宥娘如今說恨也恨不上,只跟六太夫人道:「且都過去了,那些人也大多入了土。母親還記恨她們做甚麼呢?不是大夫說也無礙,只是晚成親幾年,又怕著什麼呢。」

    六太夫人順勢就說到溫宥娘身上,「要你沒應了孟府的親事,等到十七八,就是二十都成,只葵水來了再成親,我也放心一些了。」

    「母親,有些人家就是來了葵水,也一輩子沒得子嗣的。我這還未來,有什麼好擔憂的呢。」溫宥娘勸道。

    到底不好跟六太夫人說了謝氏之事,只得且瞞著了。

    等著吃了飯食,再坐上馬車回府之時,溫宥娘便跟孟世子道:「父親今日可是跟你說了些什麼?」

    總不得兩翁婿坐在那什麼都不說,這話別說溫宥娘不信,孟世子自個兒也不信。

    孟世子見得溫宥娘問了,也就說了出來,只笑著臉道:「自是讓我好好待娘子,還能有什麼?」

    六老太爺說話可沒孟世子這麼好聽,不過孟世子這人見風使舵慣了,只對著六老太爺嘻嘻一笑,岳父長岳父短的,六老太爺再說話難聽也拿孟世子沒辦法。總不能破口大罵不是。

    溫宥娘也不會真要孟世子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要真問了少不得是六老太爺為難他,反倒是讓他在自己面前得可憐了,就跟他說到別的事兒,「我母親之前與我說,就等著咱們回莊子上把住了對月,就離京回祖地去。我心裡想著,就趁著那個機會,咱們就一道離了京。」

    孟世子聽得這話,就道:「怎的你就想著往外走,到底是個甚麼想法?」

    溫宥娘趴在孟世子耳邊道:「這事兒以後我與你說,你要想太子妃以後登位,少不得北面可得解決了。」

    孟世子自然知道大皇子敢與太子爭鋒的底氣在哪,就道:「那邊軍權又哪好拿到手的?」

    溫宥娘在孟世子手上寫了三個字:「他家誰也不靠,如今只空得爵位,你若能暗中勸得他去北面一爭,未必沒有機會。」

    孟世子察覺手心上那幾個字,頓時就怒了,道:「你讓我去尋他?」

    溫宥娘瞄了他一眼,「不然呢?便是其他的,可讓那邊放心提拔?」說到底再能耐,參軍後也須得有人願意提拔,要選個與太子一脈有關係的,有軍功卻一直被打壓,對太子也無用。

    「我不去。」孟世子撇過頭道。

    溫宥娘就歎氣了,「你連這個都不肯做,就想著一輩子憋屈著活著?」

    「就算太子僥倖得以登頂,你寸功未立,也少不得繼續被二房三房踩在腳下。」溫宥娘又輕飄飄的來了這一句。

    孟世子被這話一激,心裡就開始動搖了,嘴裡卻還有些不甘願,道:「你不是說這回三房慘了?」

    溫宥娘戳他腦袋,「對爵位是沒指望了,可那支探子呢?說到底你祖父還是對三房偏心,他未必有讓三房承爵的想法。可你還好好活著呢,他會把探子留下多少來給三房,卻是不好說。」

    這也是她打算讓孟世子一道離開京城的原因之一,就算族人把這事兒鬧出來了,三房在老公爺那討不到憐憫,但還有三房如今在探子裡面有多少影響力的問題。

    溫宥娘只得繼續道:「到底也怕三房被逼得急了叛族,到時與孟氏及太子妃而言卻是大禍。不如我們退一步,斷了他們承爵的心,也示一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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