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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7章 溫長慧知情 文 / 彌生涼

    溫府男主子們跟仇府怎麼談的溫宥娘不知道,她也沒傻到要去收買他們身邊的人。她只用知道溫家大爺又歇在了嬌姨娘那就能夠猜測出,兩家談話的結果如何。

    仇府的兩口子出門時,仇家伯爺臉是沉著的,就表明溫家老爺已經據實以告,且不會承擔仇氏所做之事。

    溫家大爺睡在嬌姨娘的院子裡,就證明他對仇氏所為之事心中已經有了想法,然而深愛對方多年,不忍面對,這才會逃避一般的睡在了嬌姨娘的院子裡。

    至少,在那裡,會有一個女人給他寬心。

    冬梅十分敬佩溫宥娘的分析能力,在從外面打聽到溫家大爺睡在嬌姨娘那之後,就道:「姑娘當初怎麼就知道那邊會挪用夫人的嫁妝?」

    溫宥娘一偏頭,假裝天真道:「你猜啊?猜對了有賞。」

    冬梅看著比自己小的溫宥娘只是笑,她是真把溫宥娘當做自己的妹妹在疼愛,雖然她只是賣身與她的奴婢,可她們之間的情義,卻是一般姐妹都難有的。

    冬梅不猜,溫宥娘也不說。

    其實要發現仇氏是否有動用過自己母親的嫁妝十分簡單,也拜溫宥娘穿越得早,所以在新帝一登基,仇府被重用之時,就開始關注對方起來。

    仇府與張府同樣是伯爵府,且同樣算得上是走向落魄。只是張府子嗣偏少,所餘傢俬甚多,故張府並不需要像仇府伯爺那般,因府中兄弟太多,父輩遲遲不立世子,內院陰私過重而不得不選擇投軍。

    張府在先帝之時,在勳貴中還算得上尚可,雖是最後一代,但溫宥娘的外祖父才上七歲便被立了世子。

    且溫宥娘外祖父的父親也算腦子清明,在先帝的先帝尚在位時,為配合皇帝打壓氏族,更是娶了庶族之女。

    那時溫宥娘的其他幾個庶出外祖父完全不能與嫡出出身的外祖父相爭。幾人在父輩死後,只分了一點點的薄產便被遺言攆回了故里。

    至今重回京中的不過晚輩中的一兩房。

    然而仇府卻不同,仇氏的祖父一生多情,妾室足有六房,光庶子算起來便有七八個,更別說庶女。

    仇府祖上留下來那點遺產,在庶子庶女的各自嫁娶中便消耗了不少,更別說最終仇氏的祖父無奈立下世子,為平庶子們的不甘之心,將遺產平分。

    最後落到仇氏父親手裡的那點遺產,恐怕連原配的嫁妝都抵不上。空有一副伯爵府。

    然仇氏之母乃是繼室,廖家掌權的卻是嫡兄,作為一個為了照料侄子才嫁進伯爵府的庶女,她不管是為了攏住夫君的心還是為了讓娘家給她撐腰,她也不敢動用原配嫁妝。

    所以在小廖氏嫁進仇府的二十多年裡,仇府依然還是空架子,沒有聖恩的伯爵府,連賺錢都沒有門路,畢竟在大隆排的上號的商戶們只會走朝中重臣的門路。仇府也沒有溫宥娘手中的所謂價值千金的方子,更不會有商戶會與之合作。

    在仇氏父親從軍的那些年,也一直到先帝末期才開始被提拔。

    在被先帝看重之前,要入先帝的眼,除了捨得拚命,也還要有給你拚命的機會。

    即便小廖氏再會經營,在軍中要出頭,也要拿出不少的銀子來走動。

    總的來說,仇府的收支出在二十多年裡只能算是勉強平衡。

    這從仇氏的嫁妝中就足以看出,雖明面上說是不好越過原配張氏的規模,實際上卻是囊中羞澀。裝嫁妝的庫房跟張氏的嫁妝庫房差不多大,然而多是大件,並不值什麼錢。

    等到溫宥娘五六歲後,仇氏打賞下面奴才的銀子多了起來,下面的奴才都當是仇府被重用發達了,從沒有想過仇氏有挪用張氏的壓箱銀放利錢。

    這個時候仇府也的確是比之前大方了起來,讓人覺得是發達了。然而真正管過家,知道富貴人家那一套的卻是會知道裡面的真相。

    才被重用兩三年的臣子,又哪來的發達。因皇帝讓仇府再能襲爵兩世,曾經賜下的田土尚未收回,已算得上是極大的恩賜。

    畢竟世家還沒有徹底的淪落,而庶族又開始崛起。不管是世家還是科舉入仕的庶族,都有免各種賦稅的權利。

    皇帝不管是私庫還是國庫,其中銀錢並不多。每逢乾旱水澇,大多還要靠世家、地方富戶出糧救濟。

    所以一個有作為的皇帝即便重用仇氏之父,也不會大手一揮賞下幾千幾萬兩銀子來,更不會再增加恩賜田土,讓自己的國庫受損。

    等到後來溫宥娘從外祖父嘴裡問到的,也的確賞賜的金銀不多,且並沒有跟商戶人家往來,便猜測到仇府不合理的經濟來源了。

    除了挪用溫宥娘母親的嫁妝跟放利錢之外,仇府沒有其他的非田土鋪子收益的來源。

    等到溫宥娘讓舅家去一查,果真便查了出來被仇氏換走的那七百畝良田,還有在十年前在票號中被取出過的壓箱底銀票的記錄。

    在這麼順籐摸瓜下去,仇氏打著溫府的旗號放利錢的事情自然而然便被張家查了出來。

    等到了第二日,有丫鬟來報說昨日嬌姨娘屋裡要了兩道水時,溫宥娘就知道仇氏恐怕是再也難以翻身了。

    如果不是對仇氏懷疑到一定程度,那個標榜真愛的父親哪會再去睡嬌姨娘呢。溫宥娘笑了笑,讓人將這個消息散了出去。

    仇氏今後恐怕是沒心思來對付她們姐弟,要忙著對付嬌姨娘了。

    只是嬌姨娘父母早就遠離京城,而仇氏又被禁足,溫長倬被養在老夫人的院子裡。仇氏想要對付嬌姨娘,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即便是嬌姨娘要了兩道水,溫宥娘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這種話題只能問已滿二十歲的冬梅。

    「嬌姨娘真成了事?別是做給那邊看的。」溫宥娘道。

    冬梅想了想,也覺得其中有疑,「這回嬌姨娘是讓銅錢兒拿了銀錢去大廚房裡買的熱水。她一向愛走小廚房,怎的這回就走大廚房了。」

    溫宥娘想了想,也不知道這是嬌姨娘故意做給仇氏看的,還是真的跟溫家大爺又勾搭上了,只好道:「管她是真是假,都跟我們院無關。你讓人盯著那邊一些,看那邊是什麼反應。」

    溫家大爺又睡在了嬌姨娘的院子,這一回在大廚房要的兩道水,沒理由還瞞得住仇氏。

    仇氏能有什麼反應,也不過是摟著自己的女兒抹眼淚。

    溫長慧當然也知道前兩日發生的事情,她後來被人帶回了自己的院子,並未親歷破案的過程,然而溫府下面的奴才們卻是傳得沸沸揚揚。

    更別說自從昨日在朝廷上溫家被參了幾本之後,到今日大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此事。暗中唾罵仇氏心狠手辣的不在少數。

    「娘。您可真有給大哥哥投毒麼?」溫長慧有些小心地問。

    在溫長慧心中,她的母親算得上是天下最善良的人了,連她上一世的母親都不能相比,又怎麼會給溫余卿投毒。

    仇氏聞言哭得更狠了,哽咽道:「現在連你也懷疑為娘給他下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溫長慧到底是成人的靈魂,不會跟一般小孩子一樣,看見母親哭便跟著哭,只會想事情中不合理的地方。

    在溫長慧看來,他們這邊跟溫宥娘姐弟那邊根本算不得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像那些勳貴中那樣,有個爵位可以讓人爭得你死我活。

    即便是溫余卿以後當上了家主,兩邊遲早會分家。只要一分家,即便對方是家主,只要兩邊互不來往,也不會有相衝突的地方。

    至於溫家的產業,按照律例,嫡出長房要分大頭,長房嫡長子也要分大頭。這些她都沒放進眼裡。

    先不說他們兄妹不差溫府這點錢,就說憑她是穿越過來的,能做出的新東西到時候也不知道會賺多少,根本不需要跟溫宥娘姐弟去爭。

    所以,她們這一邊根本就沒理由去毒害溫宥娘姐弟。

    「那廖嬤嬤是怎麼回事?可是被人收買了?官府判案是怎麼判的?娘,咱們得去給廖嬤嬤一家查清楚才行,不然這個黑鍋娘就背定了!」溫長慧又道。

    仇氏心中一苦,她娘做了糊塗事,讓她背了黑鍋,還能怎麼樣。難道要她說讓廖嬤嬤下毒的是她母親,與她無關?

    「娘,咱們還是得讓外祖父去查才行。您不好出門,便我去外祖父家。她們總不會不虛我去外祖父家了。」溫長慧繼續道。

    本在哭著的仇氏聽到這一句,忙道:「不行!」

    溫長慧心裡的想法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就為了替仇氏洗清冤屈,結果仇氏一句不行就讓她傻了。

    「娘。怎麼不行了?現在都傳得到處都是了。再不查清楚,外面得人該怎麼看我們啊。還有父親,這兩天竟然歇在嬌姨娘那了。母親應該跟父親說清楚,讓父親去查也行啊。」溫長慧的話跟沸水泡似的,一開口就是一長串。

    仇氏抿著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小女兒說了。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要是讓自己女兒知道了,她會怎麼看待自己?會不會跟自己生疏了去?

    可看著溫長慧臉上的著急,仇氏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是你外祖母讓廖嬤嬤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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