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八字真解 第一百二十七回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文 / 依然安靜

    在此之前，我曾一直對當年那茅山派的天才弟子封印了怨煞後，精神失常一事，感到了極大的困惑。

    而今親身經歷。我方才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

    層層的幻境不斷地輪迴，每一次都是那麼的真實，讓你分辨不清虛幻與現實，直到你真正脫離了幻境，也仍然會對現實裡的一切，充滿了猜忌。

    早已記不清，我究竟是又經歷了多少次的「人生」，我只知道，最後一次醒來後，我是身處於公司的天台。

    身邊的一切，都給了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我的大腦，卻對這些東西有著本能的排斥。

    身邊，飛哥和老大、陳剛、李姐等人。都在焦急地看著，不遠處，是倉管手持一柄招魂幡，正在高聲誦念著神秘的招魂歌謠。

    眼看我轉醒了，他們幾人立刻就跑了過來。由飛哥扶起了我的身子，對我噓寒問暖。

    可是他們說的是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能聽得進去，只覺得那聲音離我異常的遙遠，遠到彷彿與我隔了一個時空一般。

    低頭一瞥，我發現以我為中心，天台的地面上也用硃砂、動物的鮮血等，描繪出了一副巨大的法陣。

    這樣的一幕，讓我感覺很是熟悉。

    側著頭，我隱隱覺得這一幕我是在哪裡看到過一般，不過又好像與我記憶裡的景象，存在著某些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區別。

    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我才從無盡輪迴的記憶裡找出了讓我感覺熟悉的那一幕。

    頓時，我的眼睛就瞪圓了！

    飛哥看到我露出這幅駭然的神色，心中也是一慌。大力地抓住我的肩膀使勁兒地搖晃，終於是成功把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耳畔的聲音，驟然放大，就跟原本開啟了伴奏模式的mv忽然轉換為了原唱模式一樣。

    「小峰，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我看向了飛哥，一言不發。

    老大這時候歎了口氣，制止了飛哥搖晃我身體的舉動，道：「小峰剛從怨煞的影響當中解脫出來，太多虛幻的記憶與經歷，他需要時間，才能回到現實。」

    一聽這話。我瞳孔不由得一縮，猶豫了許久，方才下定決心，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這是怎麼了？」

    眼看我終於肯說話了，飛哥大喜，可還不等他說上半句，他身邊的李姐就搶先對我說道：「你被怨煞的意念入侵了，昏迷了兩天兩夜，幸虧我們得悉消息，及時趕到，若不然的話，你的這條小命，估計都得交代在林傑手裡！」

    「林傑？」聽到這名字，我心中頓時就閃過了那像富二代多過像邪惡修行者的身影。

    默默地點了點頭，我接著問道：「那石頭和老爺子呢？」

    李姐神情一滯，為難的看向了飛哥，這會兒她倒是不肯說話了。

    飛哥被李姐看得有些不自在，復又看了看我，只好如實回答道：「石頭和老爺子，那個……對不起，我們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什麼意思？」我不由得皺眉。

    飛哥咬了咬嘴唇，眼看避不過去了，索性也就把事情支支唔唔的道了出來。

    「我們是在三天前從茅山派得悉了消息，知道那村子裡有百鬼化煞陣的。可當我們趕到之時，你已經被怨煞的意識給侵襲了，而石頭跟老爺子好像也都受了重創，神志不清。」

    「然後呢？」我看飛哥始終不說重點，也是有些急了。

    飛哥一狠心，直接痛快道：「然後，然後我們就看到林傑和他手中的那頭跳屍，想要帶石頭和老爺子離開，我們雖然想追，可林傑在那裡安排了五百多具活屍來阻攔我們，我們根本就無法擺脫糾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被林傑給帶走了。」

    心中頓時就狠狠的一震，我禁不住張口驚呼：「什麼！那他們是被帶去哪裡了！」

    「我們也不知道。」飛哥一臉為難地說道。

    我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先別著急，指不定這裡依舊還是幻境。

    隨即，我便又開口：「那你們看到老爺子被帶走的時候，他的手臂是什麼模樣！」

    飛哥並不知曉我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只是想了想後，就給了我回答：「我們到的時候，老爺子的手臂好像是長了一層黑色的鱗片，跟傳說中鐵屍的描述倒是十分的相像。」

    我張大了嘴吧，啞口無言，心道，難不成這並不是幻境，還有，那時候老爺子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在那一次次的輪迴之中，可以得見過去、現在、未來，而我所看到老爺子和石頭戰鬥的那一幕，便是其中的「現在」不成？

    老大彷彿是看出了些什麼，眼帶奇異之色地問我：「你是不是在一次次的輪迴中，看到過我們趕到之前的景象？」貞尤醫巴。

    我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隨即抬頭，問說：「老爺子跟我講過，身陷輪迴，我能看到過去、現在、未來，這些都是真的麼？」

    聞言，老大一臉驚容，與倉管對視一眼之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吐出後，才道：「是真是假，我們並未經歷過，所以不知，但根據當年茅山派流傳出來的資料，這些倒的確屬實。」

    一聽這話，我立刻陷入了糾結當中，既覺得我眼下所身處的，好像與之前經歷的幻境有所不同，可又不敢保證，我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脫離了「輪迴」。

    想起之前老爺子最後對我說的那番話語，不管我身陷多少次的輪迴，只要謹記自己的身份，一切便都無虞，儘管我依舊沒能肯定那番話是真的，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我應該去選擇相信。

    當即，我就起身，準備先回宿舍休息休息，好好地調養幾天，再通過點滴的蛛絲馬跡，來判斷這一切的真偽。

    回到宿舍後，方雪正躺在我的床上看書，身邊是一大桶的爆米花，見到我回來後先是一愣，而後狂喜，丟下書，就連爆米花撒了滿床都不管不顧，身子如同飛燕一般，逕直地投入了我的懷中。

    感受著懷中嬌軀所傳來的溫度，我一顆躁動且不安的心，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放鬆。

    「你還知道回來？」輕輕從我懷裡掙脫出了身，方雪抬著小腦袋，氣鼓鼓地質問道。

    我無奈地苦笑，難怪人家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此言果然一點不假。

    「你先坐下，聽我好好跟你說。」拉著方雪的手，我坐在床邊，而後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放在我腿上，我才把這段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她聽。

    從老爺子的屍體被盜，再到去謹公明老家處理殭屍一事，而後是老爺子的魂魄歸來，我身陷無數輪迴，一切的一切，我都沒有絲毫的隱瞞。

    「你告訴我，我現在究竟是還處於幻境當中呢，還是真的已經回歸了現實？」最後，我滿懷期待地看向了方雪，希望她能給我一個確切的回答。

    方雪摀住小嘴，一臉吃驚，先是問我，石頭和老爺子真的被林傑帶走了？

    看到我點頭後，她才想了想，反問我：「你聽過莊周夢蝶的故事嗎？」

    我詫異，問說：「自然是聽過，不過你的意思是？」

    方雪回答：「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就連莊子都曾迷惑，到底自己是莊周，夢到了自己化為蝴蝶，還是自己本就是蝴蝶，夢到自己化為了莊周。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唯有本心，才是真實。其實，你會問我這個問題，你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之所以問我，只是想要一個能讓你感到安心的贊同罷了。我給你的回答，跟你心裡的猜測一樣，不管眼下是真是假，只要你堅持自己的本心，是真是假，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頓時就笑了，笑得異常的暢快，心中憋了許久許久的郁氣也隨著這一番長笑一吐而空。

    拉著方雪的手，我止住笑聲，道：「你說的沒錯，我心裡已經是有了答案。好一句堅持本心，是真是假，又有何區別！我相信，我現在手中握著的，是真實的你，就算這一切仍舊還是虛妄，但只要我依照本心，去過好每一天，那就夠了！」

    這一夜，是瘋狂的一夜，是充滿了放鬆的一夜。

    被窩翻飛，嬌喘連連，間或伴隨著幾聲痛呼，以及男性低沉的喘息聲。

    直至臨近清晨，房間裡才重新恢復了平靜，唯有滿地的衣服、手紙、被單上潮濕的痕跡，以及方雪臉上的潮紅，證明了昨天一夜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