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八字真解 第一百零七回 初遇謹公明 文 / 依然安靜
在我們華夏幾千年的喪葬文明裡，殉葬品的出現，曾一度成為了整個喪葬活動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環節。
上至君主帝王。中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或多或少都會在死後，有一些不同數量的殉葬品陪同下葬。
有所不同的，僅僅只是殉葬品的價值不等而已，身份越高，殉葬品就越多越值錢。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後來才會衍生出了盜墓賊這個行業。
儘管如今，殉葬品的習俗已經不再盛行，可對於一些老古董，特別是我們圈內人來說，這仍是一個必須保留的風俗習慣。
而石頭的爺爺身為趕屍匠，自然也是免不了俗。
當日，在老爺子下葬之時。我是親眼看到石頭放了不少金銀器物，以及一些老爺子生前鍾愛之物，一同作為陪葬。
結合以上幾點，加上我手中的雜草與泥土不同尋常的鬆軟程度，除非我神經真的是太過大條。若不然，必將會有一定的聯想與猜疑。
見到我的臉色，隨著手中雜草的拔出而變得越來越難看，石頭詫異的問了我一句：「你怎麼了？」
我一把將手中的雜草遞給了石頭，問說：「你看出什麼沒有？」
石頭先是疑惑地把雜草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緊接著又隨手折斷，研究了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顯然是沒能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我也沒打算賣關子，伸手從墳上抓起了一捧鬆軟的黃土，直接就道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當即，石頭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了許久，方才幹笑了一聲：「應該不會吧？」
雖然石頭沒說不會什麼，但我卻知道他應該也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只是。老爺子剛剛安眠沒多久，我們打心底裡不願意去往那方面想，畢竟，這不管對老爺子，還是對我們，都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有如此明顯地不尋常擺在眼前，我自覺若不做些什麼，也是有些寢食難安。
有心想要挖開墳驗證一下，卻又怕自己多疑猜錯了，平白打擾了老爺子的安息。
所以，等了許久。我也沒有開口附和石頭，同樣，也沒能鼓起勇氣，去慫恿石頭一同驗證我們的猜疑。
最後，倒是石頭看我不說話，自己越想越不對，糾結了許久，才問我：「你是不是覺得爺爺的殉葬品遭人惦記了？」
我點了點頭，石頭陰沉著個臉，圍著墳轉了好幾圈，隨後決定，回去問問族人看看，指不定是寨子裡的其他人，看老爺子的墳上長了草，有人過來除草，所以把土給翻動了，這才造成了我們的誤會。
「嗯，還真有這個可能！」聞言，我也鬆了一口氣，隨即便急匆匆地跟著石頭一起返回了寨子。
然而在寨子裡，石頭一番詢問之後，卻並未有族人承認曾給老爺子的墳除過草，一個個還很奇怪，石頭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心中立刻就有些失落與頹然，我默默地歎息。
其實，人在遇到不願意面對的東西之後，只要有人給你一個勉強算得上是有點道理的安慰，你就會如同溺水者看到一棵稻草一樣，全身心地以為憑這棵稻草就能救你的性命。
而此刻，我與石頭就是處於這樣的狀態，儘管明知是村裡人給老爺子的墳除過草的可能性很小，可仍舊是抱著溺水者的心態，不希望我們原本的猜測為真。
可當那一絲幻想被無情地破滅了之後，一股深深的失落與更加嚴重的擔憂便也攀上了心頭。
「難不成，爺爺的墳真被該死的盜墓賊給刨了？」石頭氣急敗壞，眼睛都有些紅了。
我心頭一突，不敢接話，生怕我的任何一點反應，都會引起石頭情緒的失控，導致那日在地下密室裡發生的場景，再度上演。
等了許久，我看石頭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方試探性地問說：「咱們終歸不是專業人才，有些東西咱們也看不懂，而且我們又只是猜測，僅僅只因為一點猜測就大動干戈也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剛好認識一個土夫子出身的老頭，他好歹幹那行也有三十多年了，老爺子的墳被沒被人動過，我相信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石頭立刻轉頭看向了我，問說：「你打算把他請過來？」
我點頭，在石頭同意了之後，也就撥打了那個老頭的電話。
老頭姓謹，今年也有六十多了，據說當年是因為盜墓的時候碰上了一隻粽子，最後拼著丟了條腿才成功逃脫。
也就是在那之後，謹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安心地做起了古董買賣。
不過我覺得腿都沒了一條，就算他想不退出也不行了，畢竟盜墓也是一個高風險以及高技術性的活兒，殘疾人還真不適合幹這行。
而我們之所以會認識，也是因為當年他從一座宋朝大墓裡盜出過一個花瓶，沒曾想，那花瓶居然還有些門道，乃是個不祥之物。
一開始的幾年還好，花瓶沒顯現出什麼不凡來，可到後來，這種不詳逐漸顯露，搞得謹老家裡是烏煙瘴氣、百鬼匯聚，最終謹老不得不求到我們公司來，由飛哥出面，替他解決了這事兒。
電話接通後，謹老一聽是我們古里古怪的人有事請他相助，老頭也嚇了一跳，連忙拒絕，顯然是之前被搞怕了。
我趕緊解釋說並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兒，只是懷疑有個長輩的墓被人盜了，而且墓還是新的，沒幾個月，不敢貿然行事，所以才打算請他老人家過來，看看我們猜的到底對不對。
聽完了我的解釋，謹老這才勉強同意，不過卻以自己腿腳不方便，年紀也大了為理由，不肯親自過來，說要讓一個後輩過來一趟。
我忙問，那後輩靠譜嗎？
謹老頓時就一通大吹，說那後輩以前也跟著一起搞過不少次的活計，經驗也算充足，而且後面還進修過，讀的是刑偵和法醫兩大專業，擁有雙學位，現在自己搞了個偵探事務所，跟當地的警方經常合作，斷案是把好手，絕對靠譜！
我將信將疑，但奈何謹老死活不肯親自過來，我也只能作罷。
懷著寢食難安的心情，我和石頭一直等到了第三天中午，謹老所說的那個後輩才姍姍來遲。
第一眼看到這人，我心裡就在打鼓，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貨太年輕了，滿打滿算，估計也不超過25歲，而且還是一副花花大少的穿著打扮，更加讓人覺得靠不住。
跟我和石頭握了手，這人自我介紹說：「good.afternoon，my.name.is謹公明……」
一通英語扯出來，把我和石頭的頭都弄大了，我無奈地問說：「can.you.speak.chinese？」
謹公明一愣，而後笑著點了點頭，說：「作為一個中國人，我當然會說中文了。」貞協扔血。
強忍著暴打這貨一頓的**，我心中腹誹：「會說中文你還扯個鬼的英文啊，搞得老子還擔心說語言不通，不好交流呢！」
不過面上我還是客客氣氣的，倒是石頭這貨一直臭著個臉，用滿是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謹公明。
謹公明也不以為意，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貨幹活的積極性還是很不錯的，互相介紹了自己之後，他也就提出來說要去看看老爺子的墳，究竟有沒有被人給動過。
我和石頭聽了這番話，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點，畢竟人不可貌相，人家長得和打扮得輕浮點，只要做事積極，便也是個好偵探。
謹公明一邊在我們的指引之下朝著後山走去，一邊嘀咕著：「唉，本來好端端的，跟兩個空姐約好要雙飛的，現在相約的日子都快鄰近了，居然被老頭給弄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早點幹完早點回去，希望還能來得及。」
我腳下一個啷嗆，回頭來，石頭怒瞪著雙眼在看我，那副意思在明顯不過，無非就是說：「這貨到底靠不靠譜？」
我聳了聳肩，只能扶著額頭繼續引路，走了能有近半個小時，才到了老爺子長眠的後山。
在老爺子墳前停下，謹公明問說就是這裡？怎麼這麼普通的一個墓，還擔心被人給盜了？
我強忍著怒意，點了點頭，轉過身就和石頭站在了一塊，睜大了眼，倒要試試看這貨的水準到底像不像謹老所吹噓的那般牛逼。
事實證明，這謹公明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幹起活來卻也是有板有眼，有模有樣。
一大堆的道具被他取出，什麼放大鏡，藥水瓶子，鏟子，鋼管等擺了一地，而後他就上前，仔仔細細地圍繞著老爺子的墳檢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