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借錢 文 / 老蝦
「媽，你怎麼把戒指都給他們啊！」我憤憤道。「要了幹什麼？你爸爸這麼大的事情都沒跟我們說，留著記恨他嗎？兒子，現在就我們娘倆，天也塌不下來！」老媽咬牙道。
平日裡這麼愛美，愛珠寶的她今天割捨了她所有，彌補這場無妄之災。
「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晚上你去你同學家裡湊合下，我去找人湊這剩餘的錢。」媽媽疲憊的說道。
我扶著她沒走兩步，老媽就倒了下來。
我一臉惶恐，把她扶到陰涼的地方，掐著人中，她總算醒來過來。
「沒事……」她說話都這麼虛弱了。
怎麼可能沒事，我掏出了手機，還好這玩意他們沒搜刮走。給小強撥了個電話，這小子半天才接通。
「小強，你東元的那間房子還在嗎？」
「在啊，怎麼了？」
「家裡出事了，我要帶著我媽在那住兩天。」
小強嚇住了，連忙問我怎麼了，我電話裡沒多說，讓他先去東元那等我。
小強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這傢伙和我臭味相投，平日裡我經常接濟他，算是我那些酒肉朋友之外唯一信得過的人。
到了東元小區，這裡曾經是我和他在這裡泡妞的根據地，沒想到現在成了我避難的地方了。
小強幫我開門之後，急吼吼的問道：「怎麼了？誰砍上門了？」
我皺眉的給他解釋了一番，他歎了口氣，拍拍我肩膀道：「這下好了，你比我這個臭**絲也好不到哪裡去了。別急，再怎麼滴，我不會看不起你的，以後跟我混吧！」
我知道這傢伙是安慰我，我苦笑道：「混你妹的，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送走了小強，我進了房間看到老媽躺在有些霉味的**單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裡一片糾結。
「兒子，咱們家這次是無妄之災，等我們找回那個死鬼我一定會讓他給你贖回鋼琴的！」
「媽，都這個時候了，別提鋼琴了，咱們家為什麼在東湖市一個親戚都沒有啊！本來我還琢磨著找個什麼親戚，現在想想好像一個都沒有！」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平時過年時候，我和爸媽都是出去旅遊的，最多年後去幾個父親生意夥伴家裡拜拜年。從來沒有在什麼親戚家裡過年的經歷，偶爾問起來也被爸媽岔開不提這茬。
「兒子，這個事情……我瞞了你好久，今天是該告訴你了！你爸是孤兒你知道的，但是我不一樣，當初我們兩個算是和家裡斷絕關係的。」老媽抹了抹眼淚道。
我眨巴著眼睛，聽著老媽說著這其中過往。原來老媽當初是和我爸私奔的，當初媽媽家裡死活不同意老媽嫁過去，老爸一惱火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拉著只有十八歲的媽媽逃離了北方的那個城市，來到了東湖。
「那個時候你爸爸花言巧語，把我騙到這裡，我和他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再怎麼苦我都挺高興的。我看到你爸爸一點點積攢著財富，有了這個家業，現在回過頭想想被他騙了一回，現在居然被她騙了第二回！等那個死鬼回來，我非剝了他的皮！」老媽恨恨道。
「媽，這個劉繼芬到底是什麼人啊，憑什麼我爸給她借這麼多錢啊？這裡面肯定有原因的，現在我們還欠四千萬，要到哪裡去借啊！」我撓頭道。
老媽搖搖頭，她也沒有頭緒，欠這麼多，家裡所有的資產都抵押給別人了，現在父親杳無蹤跡，兩天之內想要湊齊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媽媽支撐著身體要坐起來，咬咬牙道：「辦法還是有的，我去你劉叔叔家裡求一求，四千萬東湖市找不到幾家能這麼快拿出來。」
「不行！咱們家跟他們家誤會重重的，你去了肯定不被待見！」
老媽歎氣道：「那能怎麼辦，到這個份上，這張老臉不要又如何！」
我拉住老媽，盯著她道：「你不能去！這事只有我去！」
七月一號，東湖市的晚上下起了小雨，路上也沒多少行人。我舉著一把十塊錢從地攤上買來的傘，沒撐一會兒，傘骨就折斷了。真他娘的氣人，要不是有事，我肯定回去把那個小販吊打一通。
隻身來到一片明清時代老宅，這裡已經是成了市級重點文物了。能把這裡當成住宅的，非富即貴。
我走到最西邊的一家門口，敲了敲古銅色的大門。
門口的喇叭傳來人聲問道：「哪位啊？」
「劉叔叔，我是蘇高飛，找您有事！」我對著頭頂的探頭說道。
門咯吱一聲開了，我推開了進來，眼前是一片鳥語花香，昏黃的燈光下，我只能看清眼前的路，但是周圍的芬芳讓我心情舒暢不少。
這前院的路還真夠長的，過了前廳的門廊，這才看到客廳，我要找的人，劉錦綸就站在門口。
劉錦綸是我爸爸的同學，也是他在東湖市立足的引路人。劉家在東湖算是家大業大，豪門大家。
「劉叔叔。」我收起雨傘，有些狼狽的喊了一聲。
「進來吧。」
我跟著他進了客廳，古色古香的傢俱，都是木質的，看上去很有年代了。
把傘放在門口，我坐在了他的下首。斟酌著怎麼開口，劉錦綸開口道：「是不是為借錢的事情來的？」
我心裡咯登一聲，要遭！如果他不開口，我還能厚著臉皮，低聲下氣的請他出手幫忙。他主動開口，不用想肯定沒可能了。
看我面色發白，手捏著自己的指節關節處，劉錦綸又說道：「你能先告訴我你有辦法還四千萬嗎？」
他連四千萬具體數字都知道了，我根本沒有任何再談下去的勇氣了。微微搖頭，我的額頭居然冒出了熱氣。
「那就先不聊這個，先喝點茶，去去寒氣，你有些著涼了。」劉錦綸遞給我一杯茶。
打開茶杯，微微清香，我抿了一小口，入口苦澀，這簡直是藥啊！我沒有做聲，一口嚥了下去。
「苦不苦？」
我點點頭，劉錦綸微笑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喝完了就好。」
果然，我身上一陣熱氣冒了出來，剛剛那把破傘沒怎麼給我遮風擋雨，沒想到我還真著涼了。
「你在家休學半年，學習還能跟上來嗎？」
「一直有家庭老師幫我補課，沒拉下來。」想起了安欣雅，我心裡一緊，她彷彿就像是一個泡沫一樣在我腦海裡破碎了。
「那就好，不管怎麼樣，讀書是最要緊的。你家裡現在有了點困難，我也都清楚了。我想知道假如你爸爸一去不歸，你和你媽媽要背著四千萬債務怎麼辦？」
這個問題我一路上自己也想過，可以說這是我最悲催的結果，真要是這樣，我之前擁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別說什麼泡妞，豪車，花錢沒有節制，一切一切都成幻影，必然破碎了。
「真要是那樣，總歸要活下去，先想辦法找個工作。」我的眼裡一片黯然。
「讀書呢？」
「暫時考慮不到那麼多了。」我苦澀道。
劉錦綸冷哼一聲，臉色變黑道：「剛剛給你說的就忘記了，讀書是最要緊的事情！任何情況下不能撇下這個！」
我抬眼看著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光亮，他這是要出手的節奏嗎？我嘴巴張了張，用最懇切的目光看著他道：「劉叔叔，我知道您對我爸爸有成見，但是也只有您真正能幫助我們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請借四千萬給我們，先還掉欠別人的錢。」
「我可以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