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傾家蕩產 文 / 老蝦
其他的債主也跟著叫囂著還錢，這個場面我還是頭一次見，此刻我只有乾著急。()老媽更是氣的掏出手機不停撥打著爸爸的電話，可是那頭一直都是關機，根本沒有任何回應。「別發愣，趕緊拿主意，三十分鐘內不交人，立刻拆房子！」姓王的下了最後通牒。
老媽突然有些站不穩晃悠，我看不對勁連忙扶住她，給她灌了口熱茶。搬了個椅子過來，讓她坐著，老媽定定神道：「誰還知道這個劉繼芬的具體情況，有照片，電話什麼都可以！」
「沒有，都沒有，不然我們也會去找她了，人是你們家蘇老二帶來的。」
看著所有人都一臉木然，老媽眼圈通紅，強忍著淚意，擺擺手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所有人把借條都合計下。欠多少，我們還！」
「好，還算我們沒看錯人，我們也統計過了，不多不少，一共三個億。一共十二個人，借條都在這裡，你可以自己過目。」
老媽一張張看了過去，這些借條彷彿就是刀片割在她心口一樣。她深吸口氣道：「王大哥，我們家辛辛苦苦積攢了一份家業，最值錢的東西都在這棟房子裡。你看是等我一起抵押給銀行還是直接抵押給你們？」
「銀行能抵押幾毛錢？有多少就拿多少，兄弟們幫你拿！」姓王的眼裡冒著精光道。
看著蠢蠢欲動的人群，我蹭的站出來擋住他們道：「都別動！」
「怎麼了？小子你想幹什麼？」
「媽，這個事情有蹊蹺，爸的情況還不清楚，這借條真假還不清楚呢，憑什麼這麼急著給錢？這上面又沒約定還錢時間，就是打官司咱們也不怕！」我提醒道。
老媽卻擺擺手道：「借條假不了，你爸的簽名沒人能模仿，欠債還錢，做人要講信用！咱們家能有今天的家業，這是第一條！小飛，你給我記著，不管做什麼事情，這條都不能忘了！王大哥，家裡值錢東西你儘管拿出來，價值多少我相信你也有數！」
姓王的點頭道：「好，既然你這樣說，我們也不能不給面子。金銀珠寶，我們也不折價，有多少就抵多少！」
看著老媽如此決絕，我咬咬牙讓開了路，扶著老媽一起上樓。老媽，打開了所有房間的大門。老媽在保險櫃裡放著珍藏多年的翡翠瑪瑙，這些都是她的摯愛，平時很少拿出來跟我顯擺的。現在都要成了抵押品，不屬於她了。
老媽把保險裡包裝完整的一個盒子拿了出來，打開之後所有人眼睛都放光了。這裡面三層，每層一件件的寶貝給他們擺出來，還把有證書和來源都拿出來了。
「價格多少王大哥你們也是懂行的，我只說一句，這裡面不會有一件假貨！」老媽說完，再也不說一句話，此刻她也沒力氣說什麼了。
姓王的掂量著，摩挲著這些寶貝，點頭道：「都是好東西，這個不假！一共三件玉，五件瑪瑙，還有兩顆紅寶石。可是這些也不夠三個億啊！」
老媽這會兒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立刻怒吼道：「都抵押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還有其他值錢的嗎？」
「我們家只有這些值錢，其他傢俱什麼的，也值不了多少，王大哥要是喜歡也可以搬走！」
「搬！」
臥槽，這孫子太他媽的孫子了！我就看著四層樓所有的值錢東西都被他們都搬出來了，連我床頭上的壁畫都被拿走了。
這姓王的清點了一番，指了指客廳的鋼琴道：「那個倒是值點錢，也算進去！」
「不行！那是我兒子的，那個不能給你們！」老媽突然站起來道。
我連忙拉著老娘，搖頭道：「媽，家都成這樣了，我還要個屁鋼琴啊！姓王的，這是斯坦威的琴，你們搬的時候小心點，別弄壞我可不認！」
王振財點頭道：「行，搬走！」
「等會！」老媽喊住了他們。
所有人都盯著老娘，她抬頭看著我道：「兒子，你雖然很調皮，但是你很懂事也很聽話，給我最後彈一首吧！」
我咬著嘴唇，心裡像是堵著一堆雜草一般。我擦了擦眼角，靜靜坐在鋼琴面前，這寶貝東西我平日裡沒當回事，現在最後一次給老媽彈了，還真有些捨不得。賊老天，你他媽的玩老子嗎？
醞釀了下，我立刻彈起了《命運》，這是貝多芬最有名的交響曲，在樂器之王鋼琴演奏下極具穿透力。貝多芬這個老聾子要扼住命運的咽喉，裡面蘊藏的力量足夠震撼人心。我在這黑白鍵上縱情揮灑著汗水也許還有淚水。
一曲彈完，媽媽總算有點笑容，鼓掌道：「兒子，這琴值了！拿走吧！」
所有的東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家裡空蕩蕩的，姓王的稍稍統計了下，皺眉道：「不是我說什麼，還是差距不少啊！」
我一把奪過上面的清單，那些零散數字我都略過，最後只有兩億出頭點。
「都兩億多了，還想把我們娘兩都剁了賣掉嗎？」老媽終於發火了。
「要是能賣錢，我倒是不介意！」旁邊有人冷笑著。
王振財盯著老媽的手說道：「對了，還有這套房子！另外……你身上還有些首飾呢！」
老媽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和手指，的確還有兩顆大鑽戒還有鑽石項鏈一串。
這些都是爸媽結婚十週年紀念時候老爸買的，我一把拽著王振財的脖子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這些東西你們誰也不准拿！」
「小子，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們欠這麼多錢，我已經很克制他們了！」王振財瞪著我道。
「哼，克制？我也告訴你，我現在也很克制！你兒子王慶是在一中讀書吧？如果你們敢連這個也拿，讓他放學注意點，多帶點保鏢！」我兩眼通紅道。
姓王的暴怒道：「狗日的，你膽子不小，還敢威脅老子？我倒是要看看你敢怎麼滴？」
我突然摸出一把刀，嘩嘩兩下，電光火石一般把王振財上身的襯衫劃成了碎片。所有人都嚇得向後一跳，姓王的更是嘴巴張的合不攏。
「我說到就敢做到，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今天給你面子，我不把刀往你臉上劃，你兒子的那張臉我不敢保證我那些兄弟給不給你面子了！」
「小飛！把刀放下！」老媽呵斥道。
我惱火的用力一推，姓王的向後退了好幾步。老媽把手上的戒指和項鏈都摘了下來遞給了王振財，她歎息道：「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了，你們都拿去。房產證我也給你們，你們算算還欠多少。外面那輛保時捷，還有車庫裡一輛寶馬，都給你們。」
姓王的掂量了下，收了起來，掏出計算機戳了一番道：「算你們這棟別墅三千萬，總共還欠四千萬的債。」
四千萬！現在上哪裡去弄這四千萬？
老媽點頭道：「家裡已經被你們搬空了，各位能看在我們娘兩窮途末路的份上給我們兩天，讓我們去籌集下嗎？」
王振財打量了下我，重重出口氣道：「行，那就再給你們兩天！」
「謝謝各位了，那我再寫一張四千萬的欠條，麻煩各位把其他欠條都交給我！」
老媽辦事起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房產證，車鑰匙也丟給了王振財，和扶著老媽走出了別墅。
外面這太陽明晃晃的，灼燒的人心裡冒火。最後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家，從這裡出去彷彿就是從天堂墜入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