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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210章 她的目光 文 / 楓落

    她的頭一震,原來他問她這個是懷疑上了花匠,還說他的人都是經過調查的絕對沒問題呢,現在。還不是出事了。

    「還有其它事嗎?」又喝了一口玉米汁,她想離開了。

    才不管他點的東西和飯菜呢,她想走。

    一想起他對她做過的一切,她就暗惱。

    手上突的一暖,男人的大手落在了她的手上,「曉曉,陪我坐一會兒。」

    他的聲音裡都是不安,不安的讓她迷惑,是為了強強和薇薇嗎?

    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生下他的兩個孩子呢?

    太不應該了。

    「不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就勢的就要站起,就勢的就要掙開他落在她手上的大手。

    「曉曉,你臉色不好,別急。吃了東西再走,不差這一點時間了,是不是?再說,你回去也一樣是吃。在這兒吃和回去吃沒什麼差了。我已經點了,不吃,就浪費了。」見她的手還在掙著,他忽的加大了音量。「曉曉,就算你不管我,怎麼也要管強強和薇薇吧,找不到他們,我無法安心。」女豆助血。

    是的,她也無法安心,他最後的這一句,成功的又留住了她。

    端起玉米汁又喝了一口,也許是因為餓了,只覺得這玉米汁尤其的美味,眼見著她沒有再掙,他這才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手。於是,她喝玉米汁,他喝酒。

    空氣裡一下子沉悶了起來,酒的味道濃冽的散播著,那份冷寂越來越給莫曉竹一種窒息的感覺,幸好,他點的菜送來了,一一的擺在桌子上,還有,兩隻紅蠟燭,看著那燭光,讓她想起了李凌然的求婚,還有他為她準備的那兩隻蠟燭,此刻,他又在哪裡出差呢?

    服務生退了出去,美食的香氣終於取代了那酒味,他隨手按下cd,音樂緩緩流淌,時間和空間彷彿一下子都錯位了一樣,一切,都披上了神秘的色彩,鋪陳在她的世界裡,散也散不去。

    見她不動,他拿起筷子遞給她,「吃吧,不然,也許你挺不到孩子們回來的那一刻。」

    她咬咬牙,他說得對,她真的餓了,餓得心慌慌的,慢慢吃著,叫來的招牌菜果然不同一般,每一道都很好吃,可她還是食不下嚥,吃著吃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她哽咽了一聲,吃不下了。

    「怎麼了?」

    「他們會不會沒有飯吃?」想到這個,她更加的吃不下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不住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可是臉色,卻越發的陰沉了起來,顯然的,他也在擔心。

    手中的筷子「啪」的落下,她呆呆的看著他,眼淚越流越多,這是自從她知道孩子們失蹤之後最為擔心的一刻,他這樣的表情就告訴她,他已經想了很多很多辦法,可是孩子們,還是沒有下落,這讓她如何不擔心呢。

    他找上她就是為了一個剩下的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了,可是那花匠到底與薇薇和強強的失蹤有沒有關係現在誰也不能確定。

    他在等。

    她亦也在等。

    骨子裡對孩子們的擔心越來越濃烈,她真的好擔心孩子們,哽咽著,「我想看看強強和薇薇的照片,你有嗎?」

    他點點頭,從身上摸出手機,然後遞給她,莫曉竹伸手接過,按開屏幕,屏幕上就有兩個小孩子,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可是孩子們的身旁卻是她,真的是她。

    曾經,她和孩子們有多近呢?

    靜靜的看著,眼底的淚越來越洶湧,她終於明白了在蓮花區為什麼小車裡的那個小男孩看到她時要拚命的喊她了,可孩子,卻被車裡的大人給攔住了。

    那天,小車開走了,強強離她越來越遠。

    那時的強強一定很心酸吧。

    他想找到媽媽,可是媽媽,卻不理他。

    她不是不理,她是真的什麼也記不得了。

    「曉曉,別急,一定會找回來的。」

    手指落在照片中小男孩的臉上,再是小女孩的臉上,細細的摩梭著,彷彿已觸摸到了他們的小臉似的,軟軟的,嫩嫩的,那是她的孩子們,真的是她的孩子們,太像從前的她了,那份相像就足以證明一切。

    「曉曉,別哭,一定會找回來的。」

    會嗎?

    可為什麼他明顯的有些不安。

    拿著手機站起,一桌子的菜根本沒動幾口,她已經不想吃了,她繞過桌子就拉起了水君御的手臂,「走吧走吧,我不要呆在這裡傻等著,我們去找,去找孩子們好不好?」

    「好。」大手反握住她的手,真的帶著她就離開了那間包廂,走出那道門的那一剎那,水君御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什麼他一直捨不得退了這包廂,原來只為這裡曾經有過與莫曉竹一起的點點滴滴的回憶,那些,是記憶裡怎麼也抹不去的一道殤,出離了馨園,莫曉竹就要奔去她的車,水君御卻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吧,這樣安風給我消息,你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他總是能猜到她的心,於是,讓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就上了他的車。

    蘭博基尼駛在夜色中的車水馬龍中,她還在流著淚,那淚水怎麼也流不完似的。

    她想孩子們,看到了照片,就越發的想了。

    孩子們的小手牽著她的手的畫面是那麼的唯美,唯美的讓她想要親吻他們的小手,可現在,她再番想見,也見不到了。

    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曉曉,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她接過,吸吸鼻子,紙巾一落到臉上就濕了,鼻涕、眼淚什麼的浸濕了紙巾,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丑極了,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不去哭,抽噎著,一拳就揮到水君御的身上,「都是你,是你……是你……」要不是他認定了是她偷走了孩子們,也許現在早就找到薇薇和強強了。

    一拳又一拳,她用盡了力氣,真的是很生氣很生氣,可,落在男人身上的力道卻像是撓癢癢一樣,軟綿綿的如棉花似的,他任她捶著,他以為她記起了孩子們,那麼以她對孩子們的感情,她偷走薇薇和強強絕對的有可能,卻不想,他錯了,第一次的錯得這麼離譜,她去他那裡,只是要看看孩子們,她的記憶竟然真的沒有恢復,所以,她才會問他薇薇是不是她的女兒。

    目光迷離的透過超墨望著車前方,眼神也不自覺的落在道路兩旁,總是奢望會有奇跡發生,讓他一眼就能看到薇薇和強強,她的拳頭還在招呼過來,哭得也更凶了,哭的讓他心疼著。

    紅燈,水君御嘎然而停下了車,伸手一握莫曉竹的手臂,拉著她就靠在了他的懷裡,手輕觸著她的臉,抹去她一滴一滴的淚珠,「別怕,會找到的,一定會找到的,若是找不到,我陪你這條命。」若是孩子們真的出了事,那他難辭其咎,他死了也活該,他是那麼的自責,孩子們太小了,才五歲呀,離開了父母,誰又來照顧他們呢?

    「誰要你的命?嗚嗚,我不要你的,我只要薇薇和強強。」她哭岔了氣,小臉也憋得通紅通紅,眼淚和鼻涕一古腦的都蹭在了他的身上,眼看著紅燈滅了,水君御又啟動了車子,她還在哭,哭得他的心也跟著顫抖著,「曉曉,我們去你以前住過的地方去找找他們吧,好不好?」

    「是我跟孩子們住過的地方嗎?」她哽咽的問道,心底裡越來越迷糊。

    「嗯,是你跟強強一起住過的地方,以前,薇薇一直跟我住。」

    「好吧,快去。」也許,是強強帶著薇薇去找她了呢,她還記得強強給她點的那首歌,世上只有媽媽好。

    那是一片陌生的區域,陌生的她一點印象和感覺都沒有。

    隨著水君御下了車,到了一扇門前,門是鎖著的,那就代表孩子們沒有來過。

    他說這是她以前住過的地方,可他居然有鑰匙,開了門走進去,明知道不可能有孩子們,他卻還是逐一的細緻的檢查了每一個房間,可,真的沒有。

    她看著他手中的鑰匙,「你也住過?」

    「住過……住過一晚。」那一晚他喝醉了,然後就……,後來他就被元潤青給叫走了,想起,便是一片歉然。

    眼見著沒有,兩個人失望的退出那個房間,又在走廊裡樓梯間尋找了一遍又一遍,不止是他,她也以為孩子們有可能是因為找她才跑到這裡來的,因為,她一直記得強強點歌時說過的話,他說他想她了,想媽媽了。

    可是,她怎麼也找不到孩子們。

    與水君御在樓梯口相遇,他的臉色依然是陰沉的,可見,他的擔心一點也不比她的少了。

    不必問,也不用問,他的臉色就告訴她他一定是沒有找到了。

    「還有可能在哪裡嗎?」

    水君御一敲頭,然後一伸手就拉起了她,「走,去郊區,也許在那裡了。」再去找一遍,孩子們想媽媽了,也許會去那裡找媽媽呢,他後來對強強說過,莫曉竹就是在那裡生下他和薇薇的,他想強強和薇薇一定是記住了。

    車子轉出了小區,轉而向郊區的方向駛去,莫曉竹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手絞著衣角,也不知道絞了多少遍了,絞了再鬆了,鬆了再絞,絞的那一角衣服都是皺了,卻還是止不住心底裡的那份擔心。

    那條路是那麼的漫長,抵達的時候,莫曉竹下了車,眼看著面前的這幢別墅,心突的痛了起來,還有,臉上。

    「孩子們,喜歡這裡?」

    「嗯。」確切的說是因為他喜歡,所以他以前總是帶著薇薇來這裡住,久而久之,薇薇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後來,他又帶強強來,於是,兩個小傢伙就都愛上了這個地方。

    每走一步,都覺得這裡很熟悉,「我,在這裡住過?」

    「曉曉,你就是在這裡生下薇薇和強強的。」

    心口一震,彷彿生下薇薇和強強的痛意還在。

    感覺到她停了下來,他轉首看她,「曉曉,就是在這裡,你的臉被劃傷了,所以,你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手落在臉上,撫摸著一寸又一寸的肌膚,「是你夫人劃傷的?」

    「是。」他不避諱,突然間的很想讓她什麼都記起來,是不是都記起來了,她看他的眼神就會少了些敵意,否則,他真的受不了她那充滿敵意的目光。

    「為什麼你有妻子了,卻要我生下你的兩個孩子?還有,為什麼你夫人要劃傷我的臉?」一連串的疑問,越是想不起來,她越是好奇著。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裡面冷冷清清的,一點也不像有孩子們在的可能,臉上是難掩的失望,卻還是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是潤青不能生,她吸毒,而且,也沒有了生育功能。」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然後,你夫人恨我替你生下了兩個孩子就把我……」她說不下去了,這是她唯一能把一切聯繫到一起的可能。

    他搖搖頭,然後道:「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可他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急忙的接起,「安風,快說。」

    「……」

    「什麼?你再說一遍。」

    「……」

    「怎麼會這樣?再探一下,要是有氣趕緊送去醫院。」水君御說著電話突的轉身,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著她就往門外走,他走得是那麼的急,顯然,出事了。

    「……」

    「我馬上趕過去,封鎖現場,查找所有的對我們有利的證物,快。」

    吩咐完,他掛斷了手機就坐進了車裡,莫曉竹也坐了進去,「花匠出事了?」

    「是。」

    她猜的真準,可這也認證了薇薇和強強的失蹤一定與花匠有關,「與他接觸過的人呢?趕緊查出來,趕緊追蹤那些人現在在哪裡,不然說不定下一個死的人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鈴鈴……」她還沒說完,水君御的手機又響了。

    眼皮一跳,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安風,什麼事?」

    「……」

    「什麼?」

    果然,又出事了。

    眼皮跳得愈發的厲害了,心也沉到了谷底,終於等他掛斷了電話,她急忙道:「是誰出事了?」

    「與花匠接觸過的那個人。」

    心裡「咯登」一跳,人死得也太快了,都死了,那還怎麼查下去?

    這明擺著就是有人在殺人滅口。

    莫曉竹真的很奇怪那個擄走薇薇和強強的人的目的,若是求財,可到現在那個人也沒有打給水君御電話讓他匯錢什麼的,可是,又能有其它什麼目的呢?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水君御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子晃了一晃,隨即繼續向前駛去,可是那方向卻不是市區的方向,還是往郊區的方向。

    「去哪兒?」

    「也許是她。」他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

    「誰?」她不明白他指的是誰。

    「是潤青,一定是她。」他的眼神一下子灼亮了起來,彷彿灼燒著熊熊的火焰,她卻不知道潤青是誰。

    「潤青是誰?」

    「是我太太。」

    莫曉竹的手再一次的下意識的撫上臉,如果元潤青曾經傷害過她,那麼,元潤青把薇薇和強強帶走也就成了可能,心,突的劇顫,「她會不會傷害薇薇和強強?」

    「不會,你先別急,不會的,她一定不會的,她是那麼的……」他像是在安慰她再說給她聽,可也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打開車窗,讓汩汩的風吹進來,她想讓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已經不哭了,因為她知道哭也沒用,這個時候最要緊的是要冷靜,然後,想辦法找到線索,再查出孩子們的下落。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她不哭了。

    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只是都希望快一點趕到元潤青所在的地方,她不懂元潤青為什麼要住在效區那麼偏僻的地方,可也不想問了,元潤青是他太太。

    但是,當車子停在精神病院的大門前時,她還是震驚了,「你太太她,瘋了?」

    「嗯。」輕輕的一點頭,「她精神不好,再加上吸毒,總會自殘,甚至於傷人。」他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哀傷,雖然很淡,卻還是讓她察覺到了。

    「你愛她嗎?」若不愛,又何苦要有那哀傷呢?他顯然的是在心疼自己的太太。

    「愛?」他一怔,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他,他真正愛著的是她呀,便是因為他愛她,所以當年元潤青才會傷害了她,剛剛在別墅的時候他就想對她說的,後來,卻被電話打斷了,可此時此地,他再說他愛她就是矯情了,唇角微彎,他自嘲的一笑道:「以前愛。」

    以前愛,那就代表現在不愛了。

    人真是會變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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