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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90章 這有點難度 文 / 楓落

    「喂,你聽見沒有。」

    「沒有。」

    「你怎麼這樣,早知道不帶你來了,你要是說沒有。我媽她一定從見到我的那一刻一直到我離開都會念叨這事,好竹子,我拜託你了,不然,我耳根不清淨,你也甭想清淨了。」

    「咯咯……」她掩著唇笑,就是不答應安陽。

    「陽陽……」正笑著,一聲『陽陽』吸引了她和安陽的注意力,一起的望過去,那幢小洋樓的門前已經多了一個婦女。

    安陽飛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媽,我回來了。」那樣子激動的早就把才求莫曉竹的事給拋到腦後了。

    莫曉竹也跟了過去。

    安陽的媽媽看起來也就五十幾歲,一點也不顯老。「陽陽,這就是莫小姐吧?」

    「阿姨,叫我竹子就好。」

    「長得真水靈,像個女孩子的樣兒。哪像我們陽陽。唉,陽陽,告訴媽,有沒有男朋友了?」

    果然。才一見面,話還沒說過五句,安陽媽媽就關心起安陽的男朋友了。

    「有了,媽你放心吧,你女兒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安陽說著,衝著莫曉竹直擠眼睛。

    莫曉竹笑了,看到安陽這樣,也不忍心了,況且,她也想耳根清淨些,她可受不了安陽時不時的來折磨她,「阿姨。我也見過了,還不錯。」

    「陽陽,那你怎麼不帶回家裡呢?你爸要是見到了,一准病都好了。」

    「媽,才認識半個月而已,還處於瞭解階段,又沒定下來,我帶回來幹嗎?」

    「哦,也是,瞧我這老糊塗了,上個月你爸進城的時候你還沒男朋友呢,下個月,等你爸再進城,一定要去看看,也幫你把把關。」

    聽了這話,安陽的臉頓時就黑了,她哪來的男朋友,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好在,一家子人都出來迎接她了,那話題也就錯開了。

    安家真熱鬧,莫曉竹還真的在安家住了下來。

    她喜歡這鄉下的空氣,中午吃了飯,安陽就帶著她四處的轉悠,想不到安陽在這村裡還挺神氣的,沒人不認識她,東家竄西家走,走哪都帶著莫曉竹,莫曉竹宛然成了她的跟屁蟲,跟著就跟著吧,她突然也喜歡了這熱鬧,人活著多好,能看見太陽,能遇見這些新人新事物。

    「竹子,前面就是我說的那個老中醫的家了,我帶你去,他可神了,往往就能把最簡單的中藥配成最治病的方子。」安陽一說起這個就打開了話匣子,這可是她的強項。

    隨著安陽進了人家的院子,院子裡靜靜的,到處都曬著中草藥,嗅著那藥香,竟給莫曉竹一種彷彿回到古代的感覺。

    敲了門,她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進來。」

    安陽推門而入,房間裡很亮堂,一個老人家正坐在床上弄草藥呢,抬頭看見安陽,笑道:「陽丫頭,你來了呀。」

    「花伯,你還是那麼硬朗,天天有這些草藥陪著你,就連病氣都不敢沾著你了。」

    「呵呵,就你這丫頭最會說話了,這位是?」花伯看到隨在安陽身後的莫曉竹低聲問道。

    「莫曉竹。」看見花伯,她報上了自己的真實名字。

    花伯伸手握住她遞過去的手,蒼老的手,還帶著一些老繭,只是一握,老人家想也不想的就道:「你臉色不好,青中透著白,你血液有些粘稠,最近是不是有嗜睡的症狀?」

    莫曉竹傻了,這連脈象都沒摸呢,老人家居然一語中的,急忙的點頭,「嗯嗯,是的,我是有病。」

    這就是職業病吧,一見面,老人家就給莫曉竹把起了脈,細細的,凝神把了足有三分鐘,他這才停下了手,卻不吭聲了,似是在沉思什麼。

    安陽忍不住了,「花伯,怎麼樣,她這病能治嗎?」

    花伯抬起了頭,卻是搖了搖頭,「唉。」

    「花伯,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說不能治了?」安陽急了,趕緊的追問著。

    花伯又搖搖頭。

    莫曉竹迷糊了,他這意思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呀,「花伯,你說吧,我挺得住。」

    「丫頭,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就說了。」

    「我信,你說。」能一個照面一握手就說准她的病的,這樣的高人她怎麼可能不信呢。

    「你這病,能治,不過,有點麻煩。」

    「能治?」莫曉竹的眼睛一亮,原以為自己沒多少活頭了,突然間知道能治,她真的很驚喜了。

    「能,不過,這世上有些事就是有失必有得,你得自己去取捨。」

    這是什麼意思?聽著語帶玄機的,「花伯,你說吧,要我取捨什麼?」

    「你這病有一味藥很有奇效,可是,用了,會對你的大腦造成損傷。」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治好了我現在的病,還會引起我有其它的病?」才有的喜悅一下子就淡了,那不是治了相當於沒治。

    「也不盡然,只是有損傷罷了,但是損傷的程度我很難預測,也許很嚴重,也許不嚴重。」

    「那後果是什麼?」她還沒問,安陽就著急的問了出來。

    「會失憶罷了,你自己決定,若是想治,我便把藥方開給你,若是不想失憶,那麼,就別試。」

    空氣裡一下子沉悶了起來,莫曉竹的頭有些暈暈的,失憶?

    那意味著什麼她是清楚的,而且還不確定會失去哪些記憶,那自己的人生不是一下子就亂了,連自己都不知道了嗎?

    她真的猶豫了。

    「竹子,你還想什麼想呀,命和失憶,哪個更重要?」安陽搖著她的肩膀,試圖要喚醒她。

    是的,命和失憶當然是命更重要了。

    莫曉竹清醒了,也終於明白花伯剛剛所說的要她所做的取捨是什麼意思了。

    這世上的一切就是有失必有得,她能不用薇薇的骨髓而治好病,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失憶,有些記憶失去就失去吧,她現在除了媽媽的遺物已經一無所有了,再也不怕失去什麼了,不是嗎?

    想了一想,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治。」

    「行,那我寫藥方,安陽,去給我磨墨。」

    房間裡很快就飄滿了墨香,這年代還有堅持寫毛筆字的真是少有了,老人家就是國寶級的人物,嗅著滿室的墨香,接過老人家龍飛鳳舞的藥方,輕飄飄的一張紙,卻也給她沉重的感覺,要是以後她連自己的孩子都忘記了怎麼辦?

    「丫頭,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她輕笑,「我不後悔。」只要能活著,就能看到孩子們,她還能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總以為要死了,可現在,峰迴路轉,雖然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自己能活下去,可至少,她有了希望。

    「成,那我去抓藥了。」老人家說著就下了床,親自去給她抓藥了。

    「等等。」她低叫一聲,真怕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記憶,所以,李凌然的事她說什麼也不能給忘記了。

    花伯轉身,「什麼?」

    「花伯,我聽說你把安陽爸爸的病治得挺好的,至少沒有再繼續惡化下去了,我一個朋友也得了肝癌,能不能也給我寫個藥方,我讓他去試試。」

    「這個,要摸了脈象才能開藥方。」老人家毫不遲疑的道。

    這有點難,她現在還不想聯繫李凌然,「花伯,你就寫吧,寫好寫壞我都不怪你,我只想讓他多活些日子,他救了我一命呀。」又是想到好人會有好報,她是真的不想李凌然死了。

    「這有點難度了,我得好好想想,因為方子要折衷考慮很多。」

    「行,不急,我和安陽明天下午才走,到時候來拿藥就好了,就是要麻煩你了。」

    「這沒啥,我這糟老頭子活一天就是為了給人瞧病的,要是不讓我瞧,我還真難受來著。」

    老人家笑了,彎著腰的去撿藥,莫曉竹要去幫忙,他揮了揮手,「去一邊坐著就好,我這抓藥,誰也幫不上忙的。」

    老人家忙活了開來,眼見著老人抓藥,莫曉竹終於見識到了,一副副的藥他抓得很快,而且連稱都不用,就憑一雙手就能惦出份量,那經驗那感覺真的是太神奇了。

    抓了有十副藥,滿滿的一大包,遞到莫曉竹手中的時候,她不由得感歎老人家的神奇了,只希望自己的病也能好了,那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晚上吃飯的時候,安媽媽果然殺了雞,對莫曉竹也是說不完的熱情,真羨慕安陽呀,有媽的感覺真好,那自己,也便要活著,活著至少還可以有機會照顧薇薇和強強,哪怕是遠遠的關心著他們也好。

    那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希望活下去的原因,莫曉竹睡得很香很沉。

    隔天下午,花伯將李凌然的藥也抓好了,藥方也給了她,不過告訴她有些草藥只有他這才有,普通的藥店根本買不到,她真希望能讓李凌然來一次,來見見花伯,若是把了脈,那更有希望了。

    時間不等人呀。

    隨著安陽來,再隨著安陽回去,心情比來時還要好,「安陽,謝謝你。」

    「謝我什麼,你要謝花伯,我保證你吃了他的藥一定管用,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也敢見薇薇了,再也不怕用她的骨髓了,我還要抱抱你的女兒呢,一定粉嘟嘟的可愛,我最愛小女孩了。」

    「呵呵,好的。」她看著車外,心卻飄到了失憶上,不管是忘記什麼都不能忘記薇薇和強強呀,這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回到了她和安陽的小窩,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把藥寄給李凌然。

    可想來想去,都覺得快遞更容易暴露她的住處,李凌然順著快遞公司一查就能查出來的,所以,最後她決定親自給李凌然送過去。

    雖然有點冒險,可只要她小心些,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

    熬了藥吃了,天已經黑透了,莫曉竹換了一套新衣,這樣才不至於在遇見李凌然的時候立碼被發現了,頭髮也弄成了大波浪的長髮,這次是長的,與上一次的短的燙髮不一樣,只要有變化,她就安全些了。

    莫曉竹去了醫院,李凌然經常加夜班的,沒有家的他常常都是以醫院為家,孩子們有水家去照顧著了,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李凌然了,想想離開前看到的他灰敗的臉,他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那麼熟悉的醫院,她來過這裡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又在這裡住了那麼久的醫院,有時候想,這裡甚至成了她的另外一個家,只因,這裡有李凌然。

    推了推寬大的超墨,看著電梯不住上升的數字,她的心沉了一沉,然後開始猛烈的跳動著,千萬不要遇見他呀,上一次在幼兒園那裡遇見了水君御,她就害了水君御,這次,不要再遇見李凌然了,即使是真的想見他也不要遇見了。

    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她現在,真的再也受不了什麼刺激了。

    水君御是好是壞她一直都沒有去問,她是不敢問,也不敢去打聽,她就像是一隻鴕鳥,現在只會縮在自己的殼裡而害怕再受什麼打擊了。

    到了,莫曉竹下了電梯,半高跟的鞋子踩在醫院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聲的悶響,她卻不疾不徐,別慌張,只要她不慌,就不會被人認出來的,誰也不知道她來幹什麼,手裡拎著的藥也許別人還以為她是來看病人的呢。

    徐徐走到李凌然的辦公室門前,他這裡離病人區遠些,所以,比較安靜,人也少,每一次她來都覺得這裡過於安靜了。女木撲扛。

    副院長辦公室。

    莫曉竹佇足,靜靜的站在門前,她什麼也聽不到,這才輕輕的推了推門,他一向不鎖門的,果然,這次也不例外,門開了一條縫,首先入眼簾的就是一件白大褂,是他的。

    可他的人,並不在辦公室,心裡一喜,莫曉竹立刻閃了進去,手裡的一大包藥就放在了他的辦公桌前,拿起他的筆留了一張字條給他,「凌然,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這些藥一定要吃,會治好你的病的,我會聯繫你,曉竹。」如果她吃了她的藥有效果,病就會好起來,那麼,她會聯繫李凌然的,那時,她真的就不怕再見到他了,因為他再不會把她送上手術台,取薇薇的骨髓給她了。

    一切,就死馬當活馬醫,也許真的有奇跡出現,到時候,她和李凌然的病就都好了呢。

    這世上,什麼都有可能。

    只要有希望,就要去爭取。

    字條壓在他的水杯下面,那還是她替他買的水杯,保溫的那種,看著,都是親切。

    都活著,一定要都活著。

    悄悄的來,再悄悄的走,離開醫院的時候,四週一切如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她的腦海裡卻現出了一臉健康的李凌然。

    那一天,一定會來到的。

    夜,安謐中帶著冷凝的狂亂。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走過行人,司機按開了夜間廣播。

    「聽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現在是午夜播報,一位聽眾在這裡尋找自己的妻子曉曉,曉曉,如果你聽到了,請你回家,我會在家裡一直一直的等你……」

    「少離……」聽到這裡,莫曉竹情不自禁的呼喚出聲。

    「小姐,你是……」

    司機好像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莫曉竹一下子慌了,「師傅,我要下車。」

    「小姐,你是不是剛剛電台裡播放的尋人啟示中的……」

    「師傅,我要下車。」莫曉竹更慌了,顯然的她的那一聲『少離』讓人家聯想到了什麼,曉曉就是莫曉曉,少離就是木少離,最近t市裡關於她的新聞一定很多,她阻止不了,因為,水君御受了傷,可是木少離一定還在找她,刻意的不去看新聞,可她,還是在這車上不經意的知道了。

    「小姐,如果你是莫小姐,我勸你回去吧,聽說木少離在找你,水君御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中,一直都沒有醒過。」

    「什麼,你說什麼?」原本要下車的她,一下子慌了亂了,不可能的,水君御那麼強壯的人怎麼可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呢?她不信。

    「報紙上電視上都有登呀,水家到處在找醫生治水君御的病呢,這事t市家喻戶曉,人盡皆知,你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以為他早就醒了,以為他沒事了,卻不曾想,他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天,他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呀。

    「師傅,他做哪家醫院?」不行,她沉不住氣了,她要去看看他。

    「看來你真是莫小姐了,好,我送你過去。」這司機師傅還知道的挺多的,一邊開車一邊道:「莫小姐,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人家,一人踏兩條船真的很不好,你總不能佔著人家妻子的名份,還跟另一個男人有染吧,唉,現在這社會,真是世風日下呀……」

    莫曉竹無言了,她也不想,真的不想的,可是,一切就是那樣現在別人的視野中了。

    一切,理不清,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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