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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鏡花水月,我不愛你。 文 / 龍陽君

    ps:裴啟和二尤這一章終於針對感情進行對峙了,我今天要不要把這東西一下子全都上傳了?糾結。感謝訂閱這個《龍受》的親,龍陽會為了你的訂閱好好寫,努力寫,加油寫,拚命寫,還有什麼來著?哈哈,咱們來填詞玩兒吧~~~~~

    二尤雖然聽不見,但是當他見到宇信傑給自己把完脈時的神情和裴啟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病已經不是能不能治好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久的問題。

    儘管這樣,二尤還是從容將宇信傑送出大門口。轉身回到院子院子中,見裴啟正一個人立在荷花池邊發呆。

    月色陰柔,裴啟狹長的背影一層清冷。

    裴啟聽見越來越近的足音,吸了吸鼻子,慌神轉身,趁著明幽幽的月色送二尤一個和善的微笑。

    眸間嘴角戲謔不見,單純到極致的一個和善。

    見了這個微笑,二尤更加確定,自己絕對是活不久了。

    二尤笑。那笑美的,在這不大的庭院中,閉月羞花。

    裴啟微笑變苦笑,再也沒辦法抵擋。眸子中的溫情徹底爆發,不想按捺,裴啟伸手一把將二尤攋到面前。幾縷透過輕雲的月光照著裴啟緩緩閉上的雙眼,細長的睫毛柔柔下耷,那張俊秀面孔向二尤緩緩傾近。

    二尤看著近在咫尺的面龐,突然笑意蕩出嘴角,接過裴啟送來的吻。

    兩廂面頰之間,一行溫潤劃過。

    不知誰的眼淚,反正此時的二尤是笑著的。

    半晌後。

    「王爺是太久沒見到二尤,這次見面,竟然激動到落淚!」二尤風趣道,唇齒間還留著裴啟的味道。

    裴啟冷笑看他,一貫的蔑視準確無誤的遞給二尤,絲毫不覺方才落淚之事可恥。伸手牽起二尤。領著他向書齋走去。

    一日之內,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主動牽二尤的手。裴啟忍住將那手指攥碎的衝動,轉手又抱了二尤一下。

    這一抱太過用力,二尤的骨頭算是又糟了次蹂.躪,痛的齜牙咧嘴。

    裴啟此時心亂如麻,第一次有種懼怕死亡的感覺。曾經自己被刀架脖頸依舊嗤笑,那時的凜然,現在蕩然無存。

    耳畔卻又響起自己為二尤,在浪仙山求蓮花蠱的時候,師傅浪淘仙所講:

    「此仇報完。他陽壽就會燒盡。若是不報仇,那他還陽壽還能多加幾年。」

    剛剛宇信傑來,又講了和其巧合的話:

    「右脈明顯小於左脈,脈象全然散亂模糊,陰陽交相錯亂,命脈已經趨近腕上了啊,王爺!」

    裴啟心底冷哼,此刻,他只想鄙夷命運。如果「命運」一詞可以化作實體。那麼裴啟定會立即將它抽筋斷骨剁成肉泥,讓它七零八落破敗不堪永遠再難翻身!

    人還恍惚,書齋落座,二尤已經將墨研好。

    裴啟默默看著一切。直到二尤將一切準備就緒,方才明白二尤想要幹嘛。緩緩接過筆,裴啟一時間不知道該些什麼。

    「王爺記不記得,上次和二尤在錦素宮對詩的時候。曾經允諾二尤的事情?」見裴啟癡怔,二尤在一旁盡量控制自己的音量,用自認為聽起來會動聽點的嗓音向裴啟問話。

    裴啟抬眼看二尤。那日他記得,記得非常清楚。那天兩人燒了壺三步顛,然後酒很辣,二尤一開始喝不了多少,可是後來卻越喝越上口。裴啟嘴角輕翹,二尤那日泛紅的臉蛋又在自己的眼前搖晃,一面搖頭晃腦,一面還衝自己得意的笑。

    「記得,若是沒你對的好,你死後我給你做情詩。」裴啟抬起毛筆,筆尖在二尤的右面臉頰點了一顆美人痣。

    二尤傻笑,趕緊捧了面銅鏡,一面臭美,一面還對裴啟抱怨:「王爺這個痣要點的再往上一點就好了。」

    「傻子,再往上,就成淚痣了!」裴啟說著,捏了二尤的鼻尖,讓他吃了個酸棗。

    二尤果然不受捏,一下子便酸的淚水奪眶而出。一面流淚,一面哈哈笑道:「王爺難不成想耍賴?」

    「我很麼時候耍過賴?」裴啟怒,丟了毛筆,拉過二尤坐在自己腿上。扳出二尤右手的食指,在硯台中沾了墨汁,裴啟便開始握著二尤的手在紙上寫字。

    裴啟寫出一個,二尤自然有感覺他的筆畫。指尖的墨在點了一朵梅花之後就沒了,裴啟也不繼續蘸墨,而是就那麼憑空寫著,一筆一筆,二尤感受的很清楚。

    每個字完成,二尤都會跟著讀出來。

    很快,一句話寫完,瑾凌王果然沒有給二尤作詩,單單是問了二尤一個問題:

    「你有無愛過我?」

    二尤微怔,灰眸中清冽的光輝一顫,旋即安靜的室內幾聲空蕩蕩的笑聲:「敢問王爺,二尤為何要愛你?」

    裴啟無語,將二尤死死抱緊,瞬間形成的額壓迫感讓二尤喘不過氣。

    半晌,室內氣氛緊張到極致。

    裴啟抓起二尤的手,黑暗中又在紙上劃下一行字:「那你愛誰?」

    「誰……也不愛!」

    裴啟一下下幾近要將二尤勒死,二尤還殘留著一點氣息,從嘴角崩出幾個字:「愛誰都不會愛上王爺你!」

    「那你為何要讓我寫情詩!」裴啟將手一鬆,頹然歎氣,將頭

    搭在二尤的背上,悶聲挫敗低沉。

    二尤額頭上輕輕殺出細汗,此時只覺室內靜悄悄,不曾聽見任何。

    「王爺,你不用惦記二尤了,二尤當初靠近你,就是為了靠近皇上,沒有其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怨我打你?」裴啟這時候倒是耐下心,握住二尤的手在紙上一筆一劃。

    「沒有愛,何來怨?王爺別多心,二尤不會恨你。」

    裴啟的呼吸開始變得粗暴,心臟也開始狂亂跳動。二尤坐在裴啟懷裡,感受著裴啟呼出的氣流一股股衝到耳根,帶著寒煞氣息,刺骨的寒涼。

    「我想王爺也必定不會對二尤癡情。但是念在二尤曾經和王爺同枕共眠的份上,二尤有件事情懇請王爺。」

    裴啟不言,雙手微微鬆了下。

    「我想讓王爺好好活著,我欠這天下的太多,只有王爺活著,輔佐新帝,才能讓二尤在這罪孽中開脫半厘。」二尤瞇起眼,緩聲緩調,悠緩中凝透堅定。

    「本王的餘生,就為了你生前的半厘?」很氣冷哼,終究這話沒有落在紙上。

    二尤的背上緩緩被汗濕。緩緩闔眼,四週一片寧靜,五臟六腑卻已是翻江倒海。倏然從裴啟身上起身,二尤大聲道:「王爺,你修了這宅院就一個人消受吧,二尤毫無興趣。仇已報完,二尤就此別過!望王爺保重自身,繼續威震九州!」

    說罷,二尤起身朝書齋門外走去,步伐悠然。室內留著裴啟一人,二尤一走,懷中輕鬆了許多,心中卻好似裝了塊巨石沉重。

    獨自沉浸在這片黑暗中,裴啟第一次被人奚落了還如此冷靜。

    鏡花水月,究竟哪一個更美,哪一個更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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