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吟詩作樂 文 / 龍陽君
錦素宮,夕陽斜照。
菊花叢邊,紅木小桌上放著兩瓶裴啟最愛的酒——三步顛。
某人面露難色,看著兩瓶煞氣騰騰的酒瓶,怯懦的祈求:「王爺,咱們可否品茶?二尤這有西蕃進貢的上品冰山玉蕊。」
「你自己留著罷!」裴王爺只愛瓊漿不愛玉茗,食葷不食素。
二尤顫顫巍巍斷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旋即被辣的直拍大腿,眼珠子嗆得差點爆出來。
阿海這奴才腿真慢,要個蓮子花生還遲遲不回。
「王爺,我們先說好了,若是王爺對的沒有二尤好,待二尤百年,王爺要贈二尤一首情詩在二尤的棺材裡。」二尤的銅鈴眼圓睜,此刻灰中透亮。
「為何你先死?」裴啟道,將收穫總烈酒一飲而盡。
起落間,裴啟注意到二尤左眼下方新生出的硃砂痣。
「不是二尤先死,而是王爺長命百歲,二尤活不來的。」
「好,若是今日你對的比我出彩,我就允你帶著我的筆墨下葬。」
大好的天氣,這兩廂盡說些不甚吉利的話。
「萋萋翠菊露,茗茗三步瓊。若是此生誤,惟願錯此生。」二尤學著瑾凌王的模樣,瞇起了銅鈴眼,不知不覺中又一杯三步顛下肚,酒酣人卻未醉。
這酒,烈,卻烈的讓人有些癡迷。
裴啟瞇眼望著落日,彩霞如織,在天際泛著燦爛的波紋。二尤漸漸泛紅的脖頸,讓裴啟忍不住伸手去試探哪裡的灼熱。
「朝朝冰雪征,茫茫踏蹄歸。既是已相負,不如做糊塗。」
裴啟對上了二尤的一句,卻不若二尤那句那般精彩。
二尤得意的沖裴啟擠眉弄眼,俏皮一笑。
裴啟搖搖頭,故作一臉失意。
「一天別離,二暮朝思,三生有幸,四手交纏,五指緊扣,六瓣飛蝶,七情難耐,八扇窗閉,九支紅燭,十全十美。」二尤一鼓作氣,語畢俏麗的小臉已經蒼白,狼狽呼吸。
裴啟目向遠方,遙遙望著落日,沉思片刻,吟道:「十兩黃金,九菊春夜,八面玲瓏,七竅生煙,六神無主,五(嫵)媚做作,四腳朝天,三翻幾次,二隻銅鈴,一隻二尤!」
「王爺!」二尤羞得只想找個地縫往裡鑽,地縫沒找到,倒是一下子酒氣熏天栽倒裴啟的懷裡。
裴啟爽聲大笑,再也控制不住愉悅的情緒。
「本王可是在故意輸給你啊!」裴啟冷臉,摸著懷中人滾燙的耳根,用力的搓了搓。
阿海已經回來了,端回來的蓮子花生卻沒有被動一顆。
「奴才給希瑞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這當兒,阿海慌忙單膝跪地拜見進門的主兒。
裴禎進門,果然看見二尤將頭鑽進他六皇叔的懷裡,兩個人一個笑一個羞,好不歡快!
聞聲,二尤趕緊起身,暈暈乎乎施禮道:「二尤給希瑞王爺請安!」
「禎兒來了?身體好點沒?」裴啟先前聽說裴禎身體有恙,便此刻關心了一下。
裴禎情緒略顯激動,看著二尤和六皇叔並排而立,兩人俊才美貌的確般配,這畫面一下次刺激的裴禎開口而無言。
「王爺,」二尤察覺出裴禎的額異樣,走上前蹲下身,摟過裴禎:「發生什麼事了?」
「你……」裴禎欲言又止,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接下來的話,的確是難以啟齒。
「你是不是我六皇叔的寵?」
別說二尤,就連瑾凌王聽見這話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是。」
此刻,二尤擲地有聲的回答,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但所有人都像被震聾了一樣。
裴啟揚起唇角,眸中淒寒厲厲,神情萬分挑釁。
裴禎轉頭,與裴啟對望,眼中殺出一記稚嫩的刀光。
二尤低頭,手沒有放開裴禎,而是輕柔的撫了幾下他的臂膀。
「你到底和誰好?!」倏爾,裴禎轉頭,沖二尤大吼。
二尤啞然,旋即回頭望了一眼裴啟,那廂裴啟好像靈魂出竅中。
「王爺說哪方面?」
小孩子能懂哪方面!二尤的問題無異於拿鴨子上架,裴禎一下子憋得小臉通紅。
「你是和我好,還是和我父皇好,還是和我六皇叔好?」聲音稚嫩婉轉,引得裴啟也饒有興致的聽著二人的問答。
二尤此刻面皮僵硬,似乎是太厚了動不起來,但聲音卻同樣婉若黃鸝:「我當然和瑾凌王最好,我是他男寵嘛!」
裴啟聽了這話,差點吐血,有種偽勝利的感覺。
裴禎不管別的,只聽那那幾個字「和瑾凌王最好」,隨後氣的一巴掌打在二尤的臉上,二尤頭被打的偏向一邊,而落淚的人卻是裴禎。
「王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吧,誰叫二尤和王爺好呢!」二尤被打,毫無懼意,依舊嘻嘻笑臉。伸手,還替裴禎拭了拭溢出眼眶的眼淚。
「你……」裴禎話語打結,結巴半晌才說出口:「可是你確實和我
六叔最好!我不要和你好,我不要和你好!……」
說罷,裴禎滿臉淚水跑出錦素宮的大門,太監下人頓時慌亂一團。
二尤還在原地跪著。
裴啟擰著眉頭,望著那朵紅色的背影,半天沒開口。
倏爾,二尤回頭,衝著裴啟神采奕奕的眨眨眼,轉而送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就一輩子做我的小寵吧,永遠別上位啊!!」裴大爺怒而叱之,揚揚手臂示意二尤趕緊滾開自己視線。
二尤委屈扁扁嘴,故意抽抽鼻子,進了房間,窩在了榻上。
瑾凌王爺意興闌珊,將桌上剩下的三步顛全都倒進了菊花叢中。轉而叫來阿海,交代了些事情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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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風高,黑雲卷舒。
牢中的女人照樣夜夜哀鳴,將那叫冤聲從井下搬到了天牢。
能聽這聲音的人,若心裡沒有很是強悍,定會跟隨著這陣陣哀鳴傾訴跌落谷底,失望透頂,痛苦難耐。而秦素娘卻自導自演了這曲悲歌,一直唱,唱到精神崩潰。
其實仔細聽,期間確實像是有那麼兩三句歌詞,但是是什麼卻無從知曉。
看守的侍衛聽得覺得瘆的慌,想阻止卻不敢在深夜見這秦素娘,生怕她一下子變成惡鬼。
秦素娘就這麼唱著,聲聲哀嚎,經久不絕。
周圍的蹲在大牢的人倒是聽得沉寂,彷彿是在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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