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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三章 不分善惡,卻辯忠奸 文 / 瘋狂的和尚

    肉眼難以識別的空氣,似乎帶著濃重的殺氣,吸入鼻腔讓人窒息。

    張國華面不改色的沉默一小會,拿定主意,對兩警員吩咐說:「你們一直在值班,什麼也沒聽到,沒見到。」

    兩警員如負重釋的點頭,利索的轉身,出了房間。

    「是我們不對在先,算了?」專案組組長的氣勢爆發,張國華看著馬登瑞詢問。看似詢問,卻不容置疑。

    趾甲刀在馬瞪瑞剛想動腦袋之時,偏移了毫分,表皮傷口拉大了一些。我做著欲要捅下去的姿勢,他敢動,老子就敢捅。

    他們訓練有素,誰知道是不是合起來坑老子?必須謹慎。

    「就算他答應,我拿什麼相信你們不會翻臉?」我笑問。

    「以這做擔保。」張國華神色肅穆的指著他帽子上的警徽。我從合金牆上的反光,看到馬登瑞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逝。

    「這玩意我不信。我只信我自己!」我緩緩的開口。其實,以張國華十八年跟秦菲兒作對,堅持戰鬥在抓捕各種走私的第一線來看,沒有堅定的信仰,不可能做到這些。

    再加上馬登瑞一閃而逝的眼神,已經確認張國華說的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空口白牙,我還是不信,必須來點實際的。

    張國華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洩露,只是看我的眼神,變得更生硬。

    懷疑別人的信仰,比打臉,還讓人難以接受。這聲不信,抽的他的靈魂是啪啪響。

    我懂,但性格使然,我還是做了。

    冰冷的一夜,讓我明白,秦菲兒生下我,注定我是賊。兵抓賊,我們注定是天敵,何必留所謂的情面,而抹不開面子?

    「秦菲兒在我們省有些能量,抓你的調令繞過一些人弄下來的,我想時間已經快到了,廳裡很快抗不住壓力,會讓我們放人。對你動刑,是我們不對,不過,你也沒有證據。你現在已經還了回去,該罷手了吧?」張國華快速的調換身份,以談生意的語氣說著。

    在一些人的認知裡,醫生、農民、警察……有著一種特定的形象,被臉譜化了。職業都是人來當,人自然是人,沒啥不同。別說張國華此時像個商人,就算他變成拉皮條的,我也不會意外。

    我沒說話,舌尖舔了舔有些乾枯的嘴角,打算一刀捅下去。

    我有耐心慢慢談,身體卻不允許,再過一會,可能連捅破動脈的力氣都沒有了。

    捅下去,我明知會跟著死。性格卻不允許我放下殺人的刀,把勝負寄托在張國華是否誠實上。我情願殺人,自己跟著死,也不情願命運讓別人判定。

    威武的張國華慌了,他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有些失態的說:「等等,林娜的電話!」

    我動手殺人,張國華的聲音,幾乎發生在同時。

    鮮血沿著馬登瑞的脖子,流向後背,不過,我卻沒捅穿動脈。人面對死亡,有一種本能,馬登瑞感覺我要捅下去,他脖子猛的往前移,趾甲刀斜拉的劃過他的後頸,搓掉了一小塊肉。

    也許是天意,我勒著他脖子的手臂,根本沒多大力氣。不然,他跑不掉,絕對會被捅死。

    「張組,記得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千萬別意氣用事,記住了!我太相信自己的腦子,錯估了這小子的狠勁,沒聽你的話,選擇用刑。」馬登瑞用手捧著脖子,手上沾著血,腦殼上的血跡早已凝固,他飛快的往外走著,還不忘再次囑咐。「早上我沒出現在這裡,一直是你在這裡跟這小子交談。我沒事,小傷,自個會找人處理。」

    一瞬間的變化,超出了我們三人的預料。

    「甦醒!」

    張國華落地有聲的兩個字,充滿了無限憤怒,另一隻沒拿手機的手,握的卡擦響。

    「這裡有兩份攝像頭,一份是用來資料入庫,一份是用做組內研究。資料入庫的關了,內部研究的控制在我手上。按照馬組的計劃……」張國華虎目欲裂的瞪了我好一會,也沒管手機在響,丟下好大一段直白的信息,轉身離開。

    他再次提出,我在華夏最安全,如果離開,會有生命威脅,除非寸步不離的跟著秦菲兒。然而,鏢局不是秦菲兒的,有些事,即使是親兒子都不能知道,所以秦菲兒不會在此時讓我離開華夏。省警察廳襲警,他們會被逼妥協,放我離開,但此事會成為我的通緝令。我不可能再呆在華夏。

    事態如此嚴重,他們為什麼不抓我?我不知道,但肯定有他們的原因。

    交易的籌碼張國華已經拿了出來,要麼我離開華夏,要麼我按照他們說的辦,兩種選擇。

    原本我可以毫髮無損的離開,他們要找我辦事,必須拿出等價的交換。可是,我卻硬送給了他一份把柄。

    我整理清楚張國華留下的信息,不由得笑了。看來他跟秦菲兒的較量,處在下風,不然不會妥協。

    同時,馬登瑞深深的刻在了我腦子裡。他善於謀劃,做事不折手段。如果是一般人被砸破腦袋,差點被弄死,誰他媽的能忍住,還顧全大局?他見到計劃能實施,風輕雲淡的離開。此人很可怕!

    我有些後悔,後悔沒早點動手,不然,一定能弄死馬登瑞。

    不久,張國華拿著一份資料進來,擰著我一條胳膊,把我丟在椅子上。我看著桌上的資料,有些不明所以,他們到底想幹嘛?為什麼拿幾張女孩的照片給我看?

    還別說,這女孩我認識,在學生出錢讓人跟我比跑步的太平公主。

    根據張國華的介紹,女孩叫杜子琪,十七歲。她太爺爺是有名的古董鑒定師,現在已經退休,暗裡的身份是造假界的一代宗師,華夏已經掌握了他造假的鐵證,卻不敢抓他。因為老傢伙曾經仿造了大批,能以假亂真的珍藏文物,不知道藏在那裡。老傢伙坦言,華夏不保他家安全,那批國寶會流入市場,到時候華夏這面子可丟的大了。

    白閃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進入學校,主要目標不是我,而是拿我打掩護,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接近杜子琪。然而,現在情況又有了變化,那老東西快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傳到杜子棋這一代,只有這個曾孫女。人老了,想後人啊!誰搞定杜子琪不定就能得到那一大批假文物。

    偏偏,上次杜子琪打賭輸了錢,心裡堵著一口氣,到公寓堵了我好幾次想找場子,都沒找到我,心底堵的更慌。根據白閃回饋的信息,如果我利用好杜子琪這種情緒,我搞定她的幾率很大。

    至於張國華和馬端瑞敢找上我,因為秦氏鏢局有規矩,不得走私假貨,不得故意破壞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鏢局誰破壞這條祖訓,等著被追殺,轟殺至渣。

    我幻想老外人手拿著一件珍品文物,上串下跳的指著華夏博物館的物件說,那玩意是假的,他手上才是真的。我心底不由得殺氣沸騰。

    「嗯?你又想幹嘛?」張國華似乎對我的情緒特別敏感,皺著眉頭,詢問。

    「我想殺人,殺了那老頭。」我老實回答,盯著資料,詳細看完。「這事我接下了,如果假貨真的存在,一定盡力尋到藏匿地點,讓你們看著被銷毀,但不會給你們。」

    「你?」

    我答應的爽快,張國華反而不相信我,皺起眉頭質疑。

    「我不分善惡,卻辯忠奸。」我想起小時候被老東西關的耳房牆上,寫著「善惡難斷,忠奸易分」,此話很對我的胃口。

    華夏不是屬於某一個人,是屬於華夏人的華夏,名族不可叛,這是刻在炎黃子孫骨子裡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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