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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二章 鮮血導致甦醒 文 / 瘋狂的和尚

    馬登瑞沒有急著說讓我辦什麼事,他開玩笑似的讓我一個人好好靜靜,出了房間。

    他這一走,我這一靜,就是整整一夜。

    孤寂的夜,很難熬。上過夜班的人,手上有著事幹,能理解長夜漫漫是何等感覺。何況我雙手被銬在椅子背後,雙腳被銬在桌腳,想把椅子弄倒睡在地上都不行。無聊的對著四面合金牆,精神上的壓力有多大,不經歷的人不會明白。

    快到天亮,不知道哪個王八蛋開了空調,冰寒的涼風,從頭頂灌下來,正好吹在身上,讓原本萎靡不振的我,想縮起身子抗寒,可被銬著無法動彈。

    身上的冷,如果是零度。老子心底升騰的寒氣,可以冰凍企鵝。

    「啊……」馬登瑞一大早打著哈欠,端著茶杯,推開門,縮了縮脖子,吐槽。「雖然是大夏天,哪個孫子把溫度開這麼低?這樣是會凍壞人的。」

    他罵咧咧的走到座位上,從口袋掏出一個很小的遙控器,放在桌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可能晚上睡覺,放在口袋忘記了,一不小心壓到,讓你受苦了,對不起,沒事吧!要不給你倒杯熱茶?」他屁股沾在椅子上,貼的緊緊的,哪有一絲挪動的痕跡?

    遙控上顯示的數值是負一,看來人家這空調都是特製的。

    我心底的冰寒,沒有表露出來,鬆垮著臉,有氣無力的撇了撇嘴,無奈的苦笑。

    此刻,我才清醒的意識到,跟我打交道的張國華,白閃,以及面前這位說話溫和的馬副組長,他們都是警察或者兵,還是這類職業中的精英。

    他們不是病貓,是藏著爪牙的老虎。而我恰巧跟他們的天敵,關係非常不一般。不管我承不承認秦菲兒是我媽?在別人眼中,老子就是她親兒子。

    瞬間的頓悟,突然的甦醒,我臉上的苦笑更重。

    這些天,一帆風順,我的防備心,下降了很多。本能的偽裝隨著外界的改變,降低了很多。想到這些,在低溫下,我背後冒出了陣陣冷汗。

    現在的處境,比以前更不堪,一個失誤是會死人的。我還沒有鋒利的獠牙,拿什麼鬆懈?

    「大爺……能……能……幫我鬆開手銬嗎?全身都僵住了……」我苦兮兮的張合著嘴巴,沒有裝蒜,真連抬一下牙齒都挺艱難的。

    空調整到零下,可不是正常的降溫,空氣有多乾燥,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夜之間,我感覺嘴唇有裂開的趨勢。

    馬副組長沒有猶豫,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起身,鬆開我的手腳。我輕輕活動一下身體,快速的抱著他喝過的茶杯,沒管髒不髒,也顧不得試水溫,猛灌了一口。

    水溫不高,沒湯到嘴。

    人間美味算個屁,這一杯白開水,絕對比平時喝欲露瓊漿爽很多。

    「呼!」

    一杯茶喝完,我吐出一口氣,在馬副組的注視中,屁股剛沾上椅面,猛的站起來,茶杯中還殘留的一些溫水,潑在他眼睛上。()

    他短暫致盲,我快速的掄起椅子,狠狠的砸中了他的腦門。

    椅子材料很給力,一下給他開瓢,流出了殷紅的鮮血。沒等他反應,一腳正踹中他的命根子,快速的衝到他身邊,對著他的脖子狠命一下,讓他再次出現了恍惚,慢慢軟倒在地。

    在他軟倒的途中,我快速取下他褲子上的鑰匙,拿在手上,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用指甲剪上磨指甲的小刀,抵著他脖子上的動脈,插了下去。

    小刀不算鋒利,尖銳的金屬也刺破了皮膚,絲絲鮮血往外流著,如果再用力一點,可能捅穿頸動脈。

    從他進門,我已經開始算計,直到這一刻大功告成,我也沒有計劃得逞的喜悅。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老子不是君子,也不該什麼也不做就跟著張國華回來。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太不怕張國華當回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從我突然襲擊,到結束,短暫幾秒的時間,三個警員衝進來,拿著槍對著我。

    馬登瑞腰間也有槍,但我沒拿,一是我不會用。二是用槍的性質又變了,要是拿著槍,別人感覺到老子的威脅,不定拿槍把老子給爆頭了。

    如此這般挑釁警察,我也不是沒想過後果,其實,我骨子裡的賭性被挑了起來。

    賭,我被帶進警局已經一整夜,秦菲兒如果真像她表現的那樣對我,一定有所行動。

    同時,還想試試自己在專案組眼中,到底他媽的有多重要?

    最不好的結果是死,正常情況被秦菲兒帶離華夏,最好的結果跟張國華談判成功。

    「我他媽的不喜歡被人用槍指著,你們不想他死,都給老子把槍放下,把張國華那老東西叫過來。」我手上微微用力,依舊沒有捅破血管。差之毫釐的威懾,給人帶來的威懾力更大。

    三個警察,面皮緊繃,眼中帶著猶豫,依舊用槍指著我。

    坑爹的組織紀律,他們的頭頭在我手上,如果他們放下槍,這件事要是記錄在案的話,最先放下槍,可能要負一定責任,被判為向罪犯妥協。

    追責,有時候能增強人的責任感,但有些時候卻起著負面的作用,讓人死板的按照規矩做事。

    不多時,張國華邁著穩定的步伐,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他用眼神示意警員放下槍,一雙鷹眼朝我刺來。

    我沒有絲毫情緒的與他對視,一點也不怯弱。

    人,一旦不怕死,說真的,本該在意的某些情況,會變得不那麼在意。

    「在讓我感覺你動一下,下一秒,保證送你去見閻王,讓閻羅給你開空調。」我出言警告一聲馬登瑞,笑咪咪的看著張大組長。

    馬登瑞其實一直都沒有暈迷,只是在裝暈。真暈迷的人,不可能雙腳還有力氣站地。別人可能不知道,我卻沒少用手勒別人脖子,真暈過去的人,像我這樣勒著,不必用指甲刀捅,他的身體重量,足夠讓他幾分鐘之內窒息而亡。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張國華見精神壓力對我無效,不帶任何感**彩的發問。

    「襲警,拿警察做人質。對了,還是在省廳,這種牛逼轟轟的地方,可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算不算恐怖襲擊?」我瞇著眼睛打趣。

    「你不是第一個,當然,這種事情不會告訴你,也不會外傳。」張大組長也笑了,馬上,一張老臉又繃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他前面突然的一句話,很有意思。馬組在他那一刻,肌肉緊繃,他感覺到我手上有捅下去的趨勢,這才放鬆身體。

    眨眼間,我們進行了一次較量,如果我被馬組反制,或者讓馬組的脖子稍微離開一點小刀,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拿下。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們想怎麼樣?調查令,怎麼拿到的我懶得管,但是僅僅根據馬組所說,我和唐無病有接觸,就把我抓過來,放在零下一度裡面烤,是你們不對吧?」我嘿嘿憨笑著。張國華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嘿嘿,您也不用拖延時間,如果我體力不支,在勒不住馬組的時候,會用最後一絲力氣送他去見閻王。這是他請我吹空調的報酬,我這人有仇抱仇,而且利息一直按翻倍的算,你們注意了我那麼多年,應該瞭解著一點,不用我多解釋吧?」時間在張國華的沉默中過去幾十秒,我感覺體力有些不足,露出閃亮的門牙。

    牙齒很白,死人臉色一樣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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