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救了女子 文 / 萌豆豆
凡間似乎已經是深春了,樹頭那點點嫣紅似乎也漸漸散去,萬物散春。()
傾小豆裹緊了身上的衣衫,一陣涼風吹過,寒冷入骨,一個人獨自在街上走著,偶爾會有調皮的小孩兒路過,看看有些狼狽的傾小豆,嘲笑幾句又相約結伴而去。
傾小豆彎了彎嘴角,她又是獨身一人了。
那晚出宮後,她憑著一些銀兩湊合在客棧住了兩晚,但因為昨晚她所住的客棧入了賊,她身上的銀兩都被賊人偷走了,沒有了銀兩,她只好收拾包裹離開客棧。
「該死的賊人,好死不死的居然偷老娘我的錢,別讓我逮到,不然要你好看。」傾小豆咧著嘴,眼裡迸出憤怒的火花。
傾小豆悲憤的站於大路中央,越想越生氣,最後乾脆坐在大路上,臉漲得通紅。
另外,她體內的妖力已經越發積聚,她若不趕快找個地方修煉,只怕會被這妖力吞噬,最後魂飛魄散,只是這方圓百里都是墨國的地盤,商家林立,她怎麼找得到這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
「讓開讓開。」
傾小豆趕緊起身,站在路邊上,靠著一家餅子鋪,打眼望過去,只看見一輛模樣奢華的馬車朝這邊奔過來,說話的正是駕車的人,馬伕模樣凶狠,還有一條長長的疤,手中揮著鞭子,偶爾有些百姓走過,那馬伕便用鞭子狠狠打在百姓身上,鞭子打過的地方都現出殷紅的血跡。
不少百姓見狀都趕緊落荒而逃,臉上都帶著驚恐的神色,有個模樣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子,手中抱著一個小孩,因為另一隻手端著湯藥,害怕那湯藥灑掉,也不好跑,只得加快步伐,但還是被馬伕眼尖的看見了,鞭子隨之揮下。
頓時,女子的叫喊聲,小孩的哭鬧聲混在一起,原本冷清的街道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卑賤的女人,還不快滾。」馬伕作勢又揮起鞭子,女子嚇得將孩子緊緊護在懷裡,閉著眼等著那鞭子落下來。
傾小豆厭惡的看了一眼那馬伕,心裡諸多不滿,雖然因為妖力的折磨身子還不靈活,但是見死不救也不是她的風格,咬緊牙關,傾小豆撲過去擋下了那一鞭子。
刺痛從背上蔓延至全身,絞心的疼,傾小豆咧了咧嘴角,忍住疼將女子護在身後,起身迎上馬伕陰冷的目光。
馬伕沒有料到會有人出手打亂他,更沒想到還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冷聲哼了哼,舉起鞭子,惡狠狠的說,「大膽女人,瑾國太子殿下的馬車你也敢攔,還不滾開。」
傾小豆冷哼一聲,「我可沒興趣攔誰的馬車,只是看不慣你們欺負弱小的無恥行徑。」
馬伕臉上陰冷的笑容越濃,也不由得再聽傾小豆說,直接鞭子便傾身落下,傾小豆帶著女子移了幾步,躲開了那鞭子。
因為用了妖力,刺激了體內壓下去的妖力,頓時體內妖力又在逃竄,她的**經受不住,一口血猛然吐出,在地上劃開一抹嫣紅。
女子見傾小豆面色有些蒼白,趕緊扶住傾小豆,擔憂的問,「恩人,你怎麼了?」
那一瞬間,背後一鞭子落下,結結實實的打在傾小豆的頭上,鑽心的疼蔓延至頭部,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但看著眼前的女子面色蒼白的模樣,咬了咬牙,強打起精神,轉過身子不屑的望向跳下馬車,一步步向她們逼近的馬伕。
「我看你這女人是找死。」馬伕在地上甩了甩鞭子,原本鞭子上嫣紅的血跡頓時被掩去,只留下黑色的污漬。
傾小豆覺得有些不妙,她好像惹怒了這馬伕,往後退了幾步,小聲對身後的女子說,「你們先走,我還不信對我一個弱女子他還能做什麼。」
女子搖著頭,眼角含著淚,傾小豆指著女子懷裡的孩子,那孩子此刻抽泣著,無辜的看著四周,斂下眼簾,歎氣道,「沒事,我反正是一個人,你還有這個孩子呢,你快走。」
女子看了看懷中張得水靈靈的大眼看來看去,眼角還含著淚水的小孩,又抬眸為難的望了望傾小豆,最後無奈抱著小孩跑遠。
傾小豆剛轉過身子,鞭子便落下,直直打在傾小豆的臉上,傾小豆摸著臉上涔出的血跡,怒瞪著馬伕,「女子容貌是最重要的,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打?」
她是真的很生氣,以至於忘了此刻的情形,也忘了本該有的疼痛。
馬伕舉起鞭子又作勢要打下來,只是馬車上忽然發出一陣輕笑聲,這聲音悅耳,不似女子聲音的清脆動聽,倒帶有幾分男子的優雅之氣。
不過,有這樣蠻橫的馬伕,想必主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回來。」似乎是夾著笑的,話音剛落原本作勢還要揮鞭的馬伕立馬回到了馬車上,恭恭敬敬的垂眸,對著馬車內的人說,「驚擾了太子殿下,是奴才的錯。」
馬車內的人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回去斷了自己揮鞭的手臂。」彷彿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沒有憐惜,也沒有半點猶豫。
傾小豆打了個戰戰,真是個魔鬼。
馬伕並未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只是垂眸恭敬的說了聲是,便坐回駕車的凳子上,隨著喝的一聲,馬蹄聲響起,馬車也漸漸走遠,最後消失在傾小豆的眼線裡。
馬車一過,原本躲在巷子裡的百姓便行色匆匆的回自己的家,陸陸續續街上的店舖也開張,又是一副熱鬧的場景,剛才發生過的事仿若從未出現一般。
「大姐姐,你剛才好勇敢。」有個小孩流著鼻涕樂呵呵的抬頭望著傾小豆,眼裡的天真可見。
一旁有個婦人慌忙趕過來,拉起小孩就走,嘴裡還嚴厲呵斥,「小光,不要亂說話,那姐姐惹了瑾國太子殿下,不可與她扯上關係,會遭殃的。」
傾小豆嘴角扯著苦笑,一眼望過去,所有人看向她的眼中除了憐惜便是驚恐,沒人敢在她身邊停留。
呵,她這是成為過街的老鼠了嗎?
唔,不過全身都好痛,該死的偏偏體內妖力又不老實,糟糕,意識有些模糊了。
視線也隨之朦朧起來,全身都無力,她似乎撐不住了,只是似乎沒人會救她。
跌跌撞撞的往小巷裡走去,眼睛快要合上了,還是艱難的摸索著,她想要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這附近都是商家店舖,沒人會願意讓她歇息的。
嘴角乾渴的都皸裂了,頭暈暈的,她能去的地方已經沒有了。
腦海浮現出師傅溫柔的面容,溫柔的喚她小豆,偶爾也閃過蘇玉笙那張魅惑眾生的面容,只是他們現在恐怕早就回天界了。
搖了搖頭,她在想些什麼,明明下定決心了,不可以隨隨便便就動搖。
「隨我來。」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有人在耳邊對她小聲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太疲憊了,下意識的就點頭,任那人扶著。
似乎過了很久,久到她似乎迷迷糊糊還做了一個夢,直到聽到一句你先休息一會兒,才終於失去意識,也顧不得是誰救了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師傅,徒兒好喜歡你。」模模糊糊,似乎能看見一個歡快的身影,想湊近去看那女子是誰,只是那女子一直背對著她,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面容。
「小豆,為師也喜歡你,只是那只是師傅對徒兒的愛護,為師愛的人是青染。」似乎耳膜中深刻的傳來這樣一句話,溫柔地不得了,待看清後,說話的竟是師傅,師傅一襲白衣,俊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修長的手上還黏著一塊桃花瓣,那桃花瓣嫣紅的有些刺目。
若這是師傅,那說話的女子莫不是她?
女子的身影逐漸清晰,從嘴唇到額頭,一點點清晰,竟是她,只是此刻臉上落滿了淚水,眼裡溢滿了難過,忽然那女子臉上染滿了鮮血,模樣可怕極了。
彷彿換了一個地方,朦朦朧朧能看清這裡是一片花海,四處開著燦爛的花,只是花上染滿了鮮血,與女子臉上的鮮血融為一體,劃開一片詭異的嫣紅花海。
那女子眼中卻帶著堅定,不似剛才的難過,眸子裡溢滿決絕,「我不怨師傅,只盼下一世師傅能像徒兒這般愛師傅便好。」
說罷眼中帶有幾分柔情,彷彿要把某個人刻入骨子裡,斜眼看過去,竟看到一向溫潤如玉的師傅竟將一把長矛刺入了那女子的胸中。
那女子是她?
惶恐溢滿了胸口,傾小豆嘴裡喃喃說著不要不要,臉上淌著冷汗,模樣痛苦極了。
「不要,師傅,師傅。」傾小豆伸出手,亂揮著,幾乎是尖利著聲音嘶吼的,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一雙手忽然握住了傾小豆伸出去的那雙手,那雙手過分溫暖,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竟讓傾小豆有幾分安心,又喊了幾句,猛然就從夢中驚醒了。
傾小豆坐起身,心底還有恐慌,驚魂未定,下意識的掃了掃四周,竟是陌生的環境,倒像是農家,有幾分樸素。
「你醒了,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