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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終是離別 文 / 萌豆豆

    即使是幽暗的夜晚,傾小豆也能看見那抹白色身影,如幽香的白蓮,如純白的雪花,仿若山間流水沁人心脾,一顰一笑,即使是一個抿唇的動作,也帶著極致的誘惑力,那姣好的身段,如玉的面容,一頭長髮被玉簪隨意綰起,墨色的眸子裡泛起陣陣漣漪。

    傾小豆下意識的躲入宮門外的小巷,將包裹緊緊抱在懷中,忍下心裡強烈的心跳。

    「若你帶走了幽傾,青染也會活不下去,我又怎麼會讓你安然的出宮。」白離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薄薄的唇緊抿著,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面前痛苦的面色猙獰的司徒楓。

    司徒楓不相信,閉上眼喚了記憶玉好幾次,但記憶玉一點反應也沒有,司徒楓嘴角劃過一抹苦笑,將記憶玉放入兜裡,抱起幽傾,即使花果子折磨著他的身心,他也依舊滿臉不屑,臉上的寒冰彷彿能凍死人,他忽然失聲笑了起來,模樣可怕的就像魔鬼一般。

    白離微微皺眉,卻不知道司徒楓為何要突然笑起來,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動。

    「即使沒有記憶玉,我也能帶著幽傾出這皇宮。」司徒楓琥珀色的眸子陰騭掃了一眼白離。

    白離有不好的預感,後面的守衛想上去抓住司徒楓,卻被白離攔下來,白離清冷的眼神望著司徒楓。

    傾小豆心下一緊,司徒楓到了這個地步,還說這樣的話,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寶貝嗎?

    「我不好過,我會讓你們都不好過的。」司徒楓往後退了幾步,只在一瞬間,便閃身來到傾小豆身邊,一把拎起傾小豆,附在傾小豆耳邊陰冷的說,「你就乖乖的幫助我出宮,若不然我會立馬要了你的命。」

    傾小豆不敢亂動,司徒楓拎住她領子的手上有一把刀,刀上有一股濃烈的味道。

    因為味道太過於熟悉,傾小豆一時愣了神,思緒似乎被扯到很多年以前,那簇火焰中一把刀傾身而出,發著寒烈的光,太過於清楚了,傾小豆打了個寒戰。

    「憐兒。」傾小豆喃喃道,水靈靈的眸子裡仿若瞬間被人奪去了神采,一片死水。

    司徒楓顧不上傾小豆嘴裡喃喃什麼,一心想要利用傾小豆離開皇宮,幽暗中,司徒楓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在明處的白離,邪笑著,「若是你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攔下我,那你倒是需要在青染那個臭女人與你徒弟之間選選了。」

    司徒楓眸子裡閃著得意的神色,他賭白離會選擇傾小豆。

    隔著夜色,傾小豆也能感受到師傅尖銳的眼神,彷彿刺刀在她身上掃著,她竟不能動,她啞著嗓子蠕動著嘴唇,終是沒有開口。

    白離暗了神色,修長的手指節捏得發白,卻只是抿著唇,未說話。

    一時間,氣氛詭異下來,偶爾一陣風吹過,也只是帶來更幽深的夜色。

    「哼,這就是你心心唸唸的師傅,倒是沒有想像中的護著你。」司徒楓輕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確定,他有些慌了。

    傾小豆咬著下唇,她與師傅不過一牆之隔,她甚至還能感受到師傅清淺的呼吸,閉上眼也可以描摹出師傅俊美的輪廓,可是師傅的心中顧及她遠不如她顧及他。

    「你就是個禍害,你走哪裡都是讓人嫌棄的,你就別妄想有人會愛你了。」淒厲的叫喊聲在耳邊不斷迴響,就像毒咒,緊緊揪著傾小豆的心,深入骨髓,疼得生不如死。

    「不,我不是,我不是。」往事如噩夢糾纏著傾小豆,傾小豆模糊著雙眼,絕美的臉上染上驚恐,「不是不是,我說不是。」傾小豆對天狂吼,彷彿用盡了力氣,賭上了心底所有的委屈。

    微風漾過,傾小豆的聲音在偌大的皇宮靜靜的迴盪著,一遍又一遍,太過於淒涼,周圍有些守衛都皺了眉。

    白離閉了眼,他伸出那雙手,就像往常,面上帶著溫潤的笑容,只是話還未說,便響起了司徒楓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

    「女人,你不要逃。」

    司徒楓震驚的看著手中還淌著鮮血的刀,上面的血如罌粟一般,妖艷卻刺目,剛才那個女人竟生生撞上了他的刀,趁他震驚之時,逃走了。

    若是他沒看錯,那女人是妖,那一瞬間她的臉上帶著笑容,竟是笑著撞上了他的刀。

    這弒妖刀一旦對準了人,若非是碰到那人,不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竟是寧願被弒妖刀所傷,甚至是賭上了性命,也要讓他最後的籌碼化為虛有嗎?

    這女人,到底是狠心,還是柔情呢?

    白離也顧不得一旁有凡人在,一陣白光自身體裡發出,他閃身來到皇宮外面,一路狂奔,卻未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

    在一棵大樹下停下,痛苦的站在原地,如玉的面容血色全無,唇也是白皙如雪,一頭長髮凌亂的披散著。

    心底有什麼東西在坍塌,連帶著心裡某個跳動的地方也停止了。

    一陣微風揚過,樹上開得燦爛的桃花被吹落,散了一地,也散了白離一身,白衣如雪的衣衫染上幾絲妖艷的顏色。

    「小豆。」白離低聲喃喃,她想逃,他又如何追的了。

    夜色過於濃烈,隱去了某個紅色的身影,讓紅衣也與夜色融為一體。

    身影靜靜的站於原地,不作聲色,魅惑眾生的容顏隱在夜色中,只抿著唇,看那瘦弱的身影躲在桃花樹下瑟瑟發抖,原本活潑可愛的臉上帶著憂傷難過,臉上淚如雨下,卻倔強的抹去淚水,一遍又一遍,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音,模樣竟似極了他初見她的時候。

    抖著手,卻始終未伸出去,只不作聲色的又將手隱入衣袖中。

    這場局,又是誰輸誰贏呢?

    ………………………

    白離回宮後,將司徒楓關入了大牢,因為司徒楓與常人不同,便在牢房外面設了結界。

    「白公子,皇上醒過來了,桃妃要去見皇上可以嗎?」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的開口,自從賊人被抓住以後,原本還溫潤如玉的白離便變得冰冷無比,也不笑也不願意多說話,只是抿著唇常常一個人發呆。

    白離走出大牢,見宮女問得小心翼翼,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恐,一旁還有幾個宮女候著,大概是被推過來的,墨色的眸子淡淡的掃了宮女一眼,淡淡的說,「隨桃妃去。」

    今日陽光明媚,不遠處的桃花樹開得燦爛,一朵朵給肅靜的皇宮染上幾分艷麗,垂下眼簾,他似乎對這些有些淡然了。

    「你打算就這樣關著司徒楓?」

    不遠處傳來蘇玉笙的聲音,這幾日蘇玉笙似乎換衣服換的勤,不過倒不是以往的白衣紅衣,倒竟全是黑衣。

    抿了抿唇,也不過於探究蘇玉笙的穿衣風格,只將手背在身後,淡淡的說,「記憶玉隨時有可能甦醒,暫時不能讓他靠近記憶玉,還未得到對他進行仙罰的旨意,只能暫時關著他。」

    蘇玉笙邪魅的一笑,眼底卻有些不屑,「你倒是很聽玉帝老兒的話,那日你若是想,又怎麼會殺不了司徒楓。」

    白離自是明白的蘇玉笙的言外之意,眼底劃過一抹蒼白,身子不穩抖了抖,卻還是被壓了下去,面上恢復了平靜,掃了一眼蘇玉笙,「若不是你說出壓抑記憶玉並讓記憶玉感受不到主人氣息的辦法,也不能順利抓到司徒楓並救回幽傾,這些事我會如實稟告玉帝的。」

    蘇玉笙掩唇笑了起來,額角的梅花痣越加妖媚,白離皺眉,淡淡的看著蘇玉笙。

    「白離,本仙果然沒有看錯你是何人。」蘇玉笙笑意吟吟的眸子隱著寒冰,彷彿輕輕一碰,就會觸到一片寒冷。

    白離緊抿著唇,拂了拂衣衫,也不理會蘇玉笙,逕直離開。

    轉過身子的那一刻,白離閉了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是何人?

    久了似乎他自己都忘了,也或許是在某個人的眼裡他太好了,以至於他跟著那個人的想法也覺得自己是個溫潤的仙君了。

    蘇玉笙勾起嘴角,手輕輕去點隱在袖子中的白狐,那白狐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氣,竟用身子蹭著他的手,他眉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只是那眼底的寒冰卻久久未散。

    東華殿∼

    「小傾,你還好嗎?」青染心疼的撫上幽傾有些蒼白的臉,秀氣的臉禁皺著。

    幽傾縮著身子,有些害怕,低下頭,卻並未躲開青染遞過來的手。

    這幾日這女子一直守在房門外,終是喚著他的名,雖是不認識,但這幾日隱隱約約在腦海有些殘缺的記憶碎片,糾纏著他,讓他心底莫名會湧出一絲不願拒絕。

    幽若本想破口大罵,因為幽傾死死拉著他的衣角,他的衣襟都露出了一大半,外面有些宮女正死死盯著他露出的皮膚,但這幾日他也確實沒少為幽傾擔心,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算了,幽傾回來就好,他也不用擔心的夜不能寐。

    「我很好。」幽傾縮著頭,支支吾吾的說。

    青染眼角迸出淚花,似乎對於幽傾能回答她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幽傾一直對她避而不見,她以為她與幽傾這一世的情緣已盡,但是幽傾能正常回答她的話,是不是就說明她與幽傾還有機會呢?

    青染因為激動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上染上幾抹淺紅,嘴角也有了幾分血色,眸子也清亮了不少。

    「白離,小傾肯理我了。」青染激動的對門外站著的白離叫道,眸子裡帶著幾抹興奮。

    白離淡然一笑,恍若盛開的桃花,剎那間,染上世間的芳華。

    「是的,青染。」

    他能做的就到此為止了,以後漫長的幽幽歲月他想陪伴的再也不是心底愧疚的那個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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