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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追求者 文 / 財色

    看著何處長仍然不打算答話的樣子,卜一卦繼續說:「我知道,我這麼問你肯定不會說什麼。但何叔,我卜一卦對人對事的態度你應該知道。古語有云叫無功不受祿,之前我欠你的恩情你要我還也好,一筆帶過也罷,我就沒打算還。葫蘆僧判葫蘆案,誰都不清不楚的就這麼過去就算了。但從今天開始,我、張偲鋒以及我們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會再受你或者八三任何一點恩情,過去的事情,謝謝!」

    說完話卜一卦一拉身邊眼神茫然的張偲鋒推門要走,可哪想到段昂一步擋在門前說道:「別這麼著急走啊,何處長這不是還沒說話呢麼?」又對著何處長的方向說道:「何為偶,別裝啦,再不說清楚,洛櫻的兒子可就走了。」

    聽到這句話何處長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雙目直勾勾的盯著段昂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本名?你到底是誰?」

    段昂一聳肩一攤手說道:「我是誰你肯定不知道,但是說個人你肯定清楚,白蒼是我表哥。別誤會,你的名字不是我哥告訴我的,他也不知道你在上海官居要職,我現在直屬於大院保衛處,算起來,和賀長慶同級,不過我們這種人,彼此間沒什麼交集。」說完又對著卜一卦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是情報工作者。」

    卜一卦頭大如斗,這本來應該算是沈光的人眨眼間就搖身一變成了上面派來的眼線,這雲裡霧裡的關係讓他有些混亂。同樣混亂的還有何處長,這個原名叫何為偶的男子一直以擅長佈局謀略而為人稱道,可眼前這位變身的動作幅度實在太大,讓他也一時無所適從。

    段昂對著卜一卦繼續說:「從孟總理走馬上任開始,有些事情就一直在佈局。其中有賀長慶取道山西,也有我紮在沈光手下。不過這一切都沒有惡意,完全是為了省去亡羊補牢的麻煩。這幾年,我和長慶還有其他人,明裡暗裡幫著我們盯著的人擋下了不少髒水,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讓這些可能是同路人的朋友們不會在幼苗期就夭折掉。沈光應該是我們比較看重的對象,最重要的自然是他這個人有眼光有智計,但也不可否認,他是彭老爺子義子的身份也讓我們頗為倚重。」

    說到這,一些事情就大概可以水落石出了。從巴圖脫困到蔣長青離晉,這一切的一切幕後都是孟如晦孟總理在親手佈局,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暫時不很清楚,可卜一卦知道,這至少能表現出,上層中的一位決策者對他們充滿善意,這是一個絕對利好的消息。

    已經緩過神來的何處長皺眉問道:「可我剛才明明……」

    沒等說完,段昂哈哈大笑說道:「被你一擊倒地是有點表演的成分,可是真動起手來,我也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和長慶雖然工作性質差別不大,可真要比起身手,你們這些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老兵肯定比我厲害的多。我學的是角抵搏擊,你們卻練的是殺人的技巧,一個是花架子居多一個是實用性為主,孰優孰劣,這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緊接著段昂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交到何處長手裡說道:「孟總理親手寫的,大概把事情說了個還算清楚。你現在看完燒掉吧,別被有心人帶走,不大方便。還有,孟總理還讓我帶句話給你,當初扛著壓力給了你個那麼高的評價,他現在仍然覺得驕傲。」

    張偲鋒已經迷糊了,眼神在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到卜一卦身上。這幾個人裡,恐怕他能確定身份的只有卜一卦,於是他輕聲問道:「卜一卦,你聽懂了麼?咱們怎麼又和總理扯上了關係?這都是哪一出啊?」

    卜一卦輕輕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我一開始以為我裝出樣子能*急了何處長,至少能知道他到底在我們身邊忙活來忙活去是圖個什麼。可哪想到,這一步棋試探出來一位無間道。不過這位應該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身份,只是想找個好一點的機會順水推舟的跳將出來,這和老何區別就大了。老何到底是幹嘛的?何為偶這個名字聽起來不錯啊,怎麼就改了?」

    倆人正在咬耳朵的時候何處長打開信從頭到尾飛快的掃了一遍,緊接著掏出一隻zippo點燃了信紙。正當他想要同段昂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手裡的打火機。他抬起頭看著卜一卦問道:「怎麼?對我的火機有興趣?」

    卜一卦重重的點點頭,也從懷裡掏出一隻一模一樣的火機,不同的是,何處長的火機上刻著一個何字,而他手裡的火機上歪歪扭扭的刻著一隻「蒼」字。

    何處長臉色唰的變白,急匆匆的收起火機說道:「和我這只差不多,差不多……」

    卜一卦的目光從火機移到何處長的臉上,目光仍然是死死的。他慢慢的說:「何叔,托付你的是白叔,對吧?」

    段昂接過話頭說:「孩子,別猜了,托付他的是你娘,洛櫻!」

    聽到這句話卜一卦身形一晃,伸手扶住了桌子,緊接著大聲問道:「什麼?我娘?她在哪?還活著?」

    何處長對著還要繼續說話的段昂擺了擺手,自己說道:「都說到這兒了,就不瞞你了。段昂說的算對了一大半,把你托付給我的,就是你娘,洛櫻!」說到這個名字,何處長臉色微微泛紅。

    「這事要從我們年輕時候說起。當年啊,我也去過洛水邊上的那間宅子,不過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替領導傳話。而當時招待我的,就是你娘洛櫻。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了那個穿著一襲藍色碎花長裙的姑娘,可你娘彷彿眼睛裡從來沒有過我,只是禮貌的沒有做出厭惡的樣子而已。再然後,就是聽說她嫁給了你爹,我這才放下這顆少年思慕的小心臟。」

    「可後來,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你娘打來的。她在電話裡聲音溫柔的說,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對她說過的話,我自然是每一句都記得。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某一天她的兒子出現在我眼前,希望我能像對待她一樣好好照顧她的兒子,我想都沒想就

    答應了。可第二天……」說到這裡何處長已經眼圈泛紅,但仍然咬著牙繼續說:「第二天我就得到了她墜樓的消息……我才知道,她是在托孤」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找你們的消息,知道沈光來上海的時候我彷彿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於是我身邊的所有可以信賴的人都讓我派去盯著沈光,這也是有那麼幾年,沈光的生意開展的不那麼痛快的原因。」

    卜一卦這是第一次從一個外人嘴裡聽到自己母親的消息,他微微張了張嘴,想說話又憋回到了肚子裡。張偲鋒卻沒有一絲顧慮說道:「哦,原來你就是個被信任的追求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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