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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硬碰硬 文 / 財色

    葛慕進了圖書館之後停下了腳步,剛才那個如天神下凡一般扔飛了小白臉的男子,葛慕覺得臉生的很,但身後站著的車水馬龍卻是她的熟人。葛慕以為是車水馬龍看到她的窘境特意找來的幫手,於是停下了腳步看著門外發生的一幕。於叔出現的時候,葛慕心裡一緊,雖然不知道這個剛剛出現的男子是不是高手,但是葛慕感覺的到於叔的憤怒和敵意。直到邱彪的出現,葛慕才放心的欲圖轉身離去。

    葛慕正欲轉身的時候,兩條身影鬼鬼祟祟的鑽進圖書館。兩個人整齊的衝著葛慕一咧嘴,綻開一個笑容。葛慕馬上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不是車水馬龍兩個傢伙又是誰。葛慕揮揮手,如同趕走蒼蠅般說:「你們能不能不要每天跟著我,就算是你們找人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也沒什麼可能的!」車水馬龍相對一笑,車水對著葛慕說:「葛慕,這裡沒外人,有些事我覺得還是和你說說的好,我們來上學,是葛司令想的辦法。」

    葛慕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她知道身邊有父親派來的人,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這麼兩塊不著調的料。葛慕一直習慣了他父親不苟言笑的樣子,在她心目中,軍人就該是那樣一副冷硬肅穆的形象,可車水馬龍兩兄弟,徹底顛覆了她對軍人的良好印象。車水馬龍彷彿知道自己在葛慕心中的觀感有傷大,於是對視苦笑一下,馬龍接茬說:「葛慕,你也不用考慮的太多,我們當初用那種手段接近你,完全是為了迷惑一些勢力的眼線。還有,我們主要的目標也不是你,你身邊暗地裡還有葛司令派來的其他人,我們主要的目標是,卜一卦。」

    葛慕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想到要和這麼兩個傢伙達成良好的合作關係,她就雞皮疙瘩爆起。但忽然間,葛慕又緊張起來,誰?卜一卦?葛慕張嘴便問:「你們說的卜一卦是誰?」車水馬龍很詫異的看著葛慕,在他們的情報裡,葛慕已經同卜一卦見過面,雖然是不歡而散,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卜一卦竟然連名字都沒留下。車水馬龍暗感失言,但此時也於事無補,於是便完完整整的將卜一卦是誰說了個清楚,當然,說的只是卜一卦來到校園裡發生的事情,至於卜一卦的身世以及完整的情況,連他們都所知甚少,也就無從談起。

    葛慕這才知道,進了校園之後第一個讓她覺得有些歉意的男孩子就是卜一卦。葛慕後來也想過,當時打開錢夾子的行為完全是鬼使神差,按照葛慕的知書達理,這種行為再給她一百次機會,也不會有下一次。葛慕暗歎世界太小,對車水馬龍問道:「哪他又有什麼特殊的?我父親讓你們跟著他幹嘛?」

    車水馬龍對這個問題表示無法回答,他們只是負責搜集情報和滲透,具體的情報分級和情報利用同他們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他們只是按照上面的安排去辦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葛慕對這個回答頗感不滿,但無濟於事。於是三個人簡單聊了幾句便分道揚鑣,葛慕繼續去圖書館,車水馬龍回去找卜一卦和張偲鋒。車水馬龍刻意掩飾了張偲鋒的出手是應激反應的事,讓葛慕以為是他們兩個人找來的幫手,就不會有太多的感激,這對他們以後的工作有利。兩人出門的瞬間撞到一個陌生的男子,車水欲圖開言道歉的時候,陌生男子一聲不吭的走進了圖書館內。馬龍正在忿忿不平的時候,車水臉上的表情忽然變的有些異樣,馬龍同車水早已做到心有靈犀,直接將目光盯在了車水剛剛插進兜裡的手上。車水緩緩捏出一個紙團,軍人的天性讓他們對自己身上的每件東西都瞭若指掌,這個紙團絕對是憑空出現的。車水打開紙團,上面寫著的消息,讓車水馬龍驚訝的合不上嘴。

    紙條上寫著:「鄧子梁被我襲擊,用的是學生打架的套路。這些人裡,只有張偲鋒和小姐露了名號,最後,這個因果肯定會落在張偲鋒頭上,你們想辦法藉著這個機會將水攪渾,最好能將卜一卦直接拉到我們這邊來,你們下一步的工作也就更方便。另:陳韋恩暫時是友非敵,不可信任但不必過分排斥。」車水馬龍早就知道,葛慕身邊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其他人。現在看來,這些其他人甚至比他們的級別更高,知道的信息更多,做事也更決絕。此時如果鄧子梁出了什麼意外,不用說鄧老爺子,就是鄧從的勃然一怒都會把上海晃的山搖地動。這個時候葛司令或者軍方表現出站在卜一卦身後支持的態度,會讓卜一卦毫不自知的就滑到他們的立場中,說白了,沒人在乎張偲鋒打了誰,可是張偲鋒打了誰,就代表卜一卦抽了誰的臉。

    於叔一路上瘋狂驅車開往醫院。鄧子梁雖然看起來鼻青臉腫,但實際上沒什麼重傷,只是被拳打腳踢的有些胸悶頭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同人不同命,在於叔看來,鄧子梁就不能有一點閃失,如果出了問題,不僅對不起泉下有知的於老爺子,也對不起鄧從這麼多年來對他的信任和照顧。

    開車期間,於叔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身邊還帶著女人不滿意的哼唧聲:「爸,怎麼了?這一大早的,又有什麼大事?」於叔強壓怒火說:「於禮,你現在馬上從床上起來,把你身邊的狐狸精送走。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到復旦,給我查查一個叫裁縫的傢伙,能翻到哪輩算哪輩,但記著,別動手,你不成。」電話那頭的男子彷彿瞬間精神了起來,掛斷電話,一腳將身邊的女人踹下床去,從錢夾裡掏出一疊百元大鈔塞到床邊女人的包裡,連拉帶拽的把那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帶著衣服一起扔到賓館的走廊裡,關上屋門開始洗漱。走廊裡的女子本欲大哭大鬧,一捏手中包的厚度馬上止住了哭聲,嘴裡小聲罵罵咧咧的穿上衣服,掩不住嘴角的笑容。

    於禮穿衣到洗漱沒用十分鐘的時間,對著鏡子梳了一下不長的頭髮。鏡子裡的人影,國字臉,圓眼鷹鉤鼻,帶著幾天沒刮的鬍子茬。於禮對著鏡子中的形象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幾張鈔票壓在煙缸下,留下一張道歉的字條,拉開窗子,從二樓一躍而下。落地之後,於禮跺了跺震麻的雙腳,嘴角一絲冷笑。於禮心道:「硬手?來,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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