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3章 詛咒 文 / 薄少
當丁淺脫下襯衫,江黎狠狠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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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文^書庫鎖骨下三寸,一條碗口形狀的疤痕一下進入她眼底。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這疤!」
丁淺的聲音壓得極低,「還熟悉?」
「你是蕭」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話在嘴邊,始終無法說出。
他歎了口氣,「我叫丁淺。那個名字再也不要提。」
「你沒死?」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江黎的眼中蘊滿淚水。
他的聲音很輕,從上到下都是絕望,「沒死你很意外?這麼多年我們還能遇見,你說算不算緣分?」呆歡剛劃。
丁淺扣好襯衫。靜靜地坐在床邊。
「你的樣子,為什麼,為什麼完全變了?」她搖搖頭,始終不敢相信。
可他身上的疤痕太熟悉了。
那是她繼母剛剛嫁給父親的時候,一隻碗向她砸來,是蕭淺幫她擋下了。
丁淺的心無法再平靜下去,他低頭。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那雙眼佈滿血絲。像極具侵略性的豹子一樣盯著她。
十五年前
一戶姓蕭的外來戶住進江黎家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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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那時候還只有十一歲,和蕭淺的關係很好,當時大人們還說等他們長大結婚算了。
她經常會去竄蕭家的門。有一天,她意外發現蕭叔叔屋裡藏了很多白色的粉末。
起初她也沒在意,後來掉進坳裡被一名路過的中年督察所救,那個督察向她打聽了有沒有外來人住進來,聊天過程中江黎說自己隔壁家裡搬來一戶人家,家裡有很多麵粉。
之後的事,是她沒有料到的。
蕭叔叔被抓了,他兒子蕭淺被社會福利院帶走。
江黎一輩子也忘不了蕭淺走時的眼神,那種絕望。憎恨,幾乎要吃人的眼神。
房間裡的燈光昏黃,落在兩人的臉上,照清的卻是不同的神色。
半響,丁淺才輕笑出來,「我被帶去福利院之後不幸遭遇一場大火,不過我因禍得福,現在這張臉比以前更好,不是麼?」
她聽完,心臟很不舒服,其實她離家後去找過蕭淺,當時門口保安的大叔是新來的,他說前一段福利院大火,死了個男孩,從描述和年齡上看,這個死掉的男孩應該是蕭淺。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能接受,但是時間一久,她有意識的不願去想那段往事,所以後來蕭淺這個人漸漸從記憶裡剔除了。
要不是他身上的疤痕太熟悉了,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這個人。
她哽咽了下,睫毛輕輕顫動,「你是想報復我,才從我身邊的人下手?」
他只是淡淡地笑,嗓音比大提琴的音色還要低,「你?你太高看自己了。」
她闔了下眼,「你父親涉毒被抓,你怎麼還不吸取教訓?你怎麼能」
丁淺一聽,忽然掐住她的脖子,一抹邪魅卻悲催的弧度劃在唇邊,「我為什麼不能?你有試過餓著肚子還被人唾棄的感覺?對我來說,我爸不是罪犯,只是個疼愛我的父親。我和我爸走投無路的時候社會給了我什麼?憑什麼要我回報它?江黎,只有錢是香的,只有錢放在皮夾裡不會反咬你一口。」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上來,江黎能感覺到男人的手力,並且他的手在顫抖。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幾乎用盡力氣,她艱難地從喉嚨裡撕扯出極為殘破的聲音,眼淚也在這一刻抑制不住的滑下來。
他鬆了手,面色更冷,冷笑著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以前?蕭淺已經死了,以前那個信你,護你,依賴你的蕭淺早已在大火中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叫丁淺。涼城最大銀行家的養子,可掌一城酒店業的生死,當然,也包括人的生死。」
江黎的心臟已經痛得麻木了,待呼吸順暢後她搖搖頭,盯著他,「既然你已經擁有那麼多,就該好好珍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收了收唇邊的笑,一字一句道,「人是會變的。我記得你以前的性子也不像現在這樣。你愛笑,話多,喜歡管閒事。現在呢,我面前性子淡如水的女人還是我認識的江黎麼?」
她沉默了,再也說不出隻字片語。
丁淺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靜靜地吸著,裊裊的煙霧燃燒殆盡,他不禁輕笑,「人生真諷刺,我們再度相逢卻是這樣的局面。你是緝毒隊的人,而我,便是最大的毒梟。或許十五年前我就不該認識你。」
江黎的心痛極,她瞪著他,「如果你不及時罷手,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把你抓起來。」
他毫不避諱她的目光,直面迎過去,「嗯,真是正義的女警。可惜只有小孩子才分對錯和正邪,大人看的只有利弊。」
她突然有些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會放你回去。」過分低沉的男音揚起。
她一怔,「放我走?你不怕我告發你?」
他大笑,極諷刺地大笑,笑聲過後,是無盡的落寞,「要是怕今天就不會和你說這麼多,我不傻,怎麼可能讓你們抓到證據。等你有證據的時候,大可來抓我。我會等你!」
「那你今天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她不明白,既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傷害她,為什麼還要在方禹恆面前演那樣一齣戲。
四目相對,目光像極了較量,卻又似相互探究。
丁淺微微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沉吟道,「我詛咒你,愛你的人會為你死,你愛的人一輩子都不再愛你。這一天不需要太久,我們不妨打個賭。」
走出那個宅子的時候,有很多話,江黎都記不清了。
她的腦子很亂,很多小時候的事刷刷刷地在眼前劃過。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自己有和人溝通的障礙,沒遇見易天之前,她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何嘗不是因為小時候的事。
拖著沉重的步子,她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一家小賣部的門口停下來。
看見公用電話,她盯了一會,牛仔褲的口袋裡正好還剩下幾枚硬幣。
她拿出一個放在桌上,腦中唯一記住的,竟然是易天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