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4.184阿福連帶出的陳年舊事 文 / 素雪飄然
顧凡森又問:「我爺爺的寶貝,是不是就是當年他讓我們看到的夜明珠珊瑚塔啊?」
顧大奶奶說:「夜明珠珊瑚塔那些古董一直是我們家的珍藏,你爺爺再寶貝也寶貝不過你的命啊!可是,當年那個害你的人用你的命要挾你爺爺的時候,開的條件不是這些寶貝,而是什麼藥方。也不知道你爺爺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反正他沒有拿出來,你才慘遭毒手。」
顧凡森曾經一度以為是齊忠申打著藥方的借口對他下的毒手,後來,父親找到那個從橋上推他的人,那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臨死之前除了說他並不認識齊忠申外,什麼也沒有交代。
後來,他也曾派人暗中調查,卻沒有結果。不管是誰想害他,都過去三十年了,再提起來,也沒有用了,可是,想到自己曾經痛不欲生的經歷,心口還是忍不住發疼。
顧凡森歎口氣,傷感的說:「媽,放手吧!冤冤相報何時了,阿福的身世曝光就讓他曝光吧,我不過就此多個小叔而已,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
顧大奶奶也傷感的說:「兒子,難道我就不想做好人嗎?不是我想害人,是他們逼著我不得不去害人。一個什麼藥方,害得你一輩子站不起來,一個齊忠申害得你妹妹一輩子不幸福,我怎麼心甘啊?我不怕死,我只希望你們兄妹兩好好的活著。窠」
「媽!」顧凡森,轉動一下輪椅,移到顧大奶奶身邊,將顧大奶奶攬進懷裡:「媽,對不起,都是兒子無能,不但沒有給您一個堅實的臂膀,還害您為我們做那麼多事。媽,真的對不起!」
三十年前,他還是個毛頭小伙子,和現在的明陽一樣,做事魯莽,不計後果,差點為家裡帶來滅頂之災,是母親為他和妹妹撐起了一片藍天,重燃生的希望,如果不是母親,這個世上也許早已沒有顧凡森這個人了。
顧凡森從內心裡虧欠母親。這些年來,母親性格暴戾,動不動就生氣打人,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知道,母親有母親的苦衷。
一向狠厲不肯向任何人低頭的顧大奶奶伏在顧凡森的懷抱裡哭了起來:「兒子,為什麼我們家要遭受這麼大的噩運?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的手段雖然極端了一下些,可是,我不後悔,誰叫他們先害你們啊。」
「媽,別難過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以後,所有的事交給兒子處理吧,您在家只需安享天年就可以了。」
「兒子,能嗎?齊忠申罪不至死,我把他給弄死了,你小叔在我們家幾十年,我沒有善待過他,我會遭報應的,我一定會遭報應的。」
「不會的,媽,放心吧,一切有兒子呢,以後,讓兒子為你撐起一片天。」
顧凡森用手撫摸著母親的脊背,注視著母親滿頭的銀髮,心裡哀歎:母親老了,做兒子的卻不能給她個厚實的肩膀,真的有負母親的希望。
記得他剛知道自己癱瘓了的那幾個月,一心想求死,是母親時時的守護著他,餵他吃飯,給他講做人的道理,給他講史鐵生的事跡,給他讀史鐵生的散文,陪他度過那難挨的日日夜夜。
他最愛讀的是史鐵生的《我與地壇》《秋天的回憶》,到現在,他的床頭還保留著當時的舊報紙。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妹妹疏於家人的照顧,讓齊忠申有機可乘。母親做出了她認為最有效的復仇方式,齊忠申是該死,可那樣做是犯法的啊。
他知道,這一切的緣由都是他引起的,當初如果不唉,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呢?
齊忠申死後,顧園一直安安穩穩地走到現在。他沒有辜負母親的希望,堅強的活下來,還通過自己的努力,當上了d市的殘聯主席。他知道這裡面凝聚了母親和妹妹的太多的心血。
他不能讓母親和妹妹坐牢,更不能因為阿福的事情,讓母親和妹妹受到更大的傷害,他一定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裡面的談話,外邊的人並沒有聽到。
顧大奶奶推著顧凡森從書房出來,看到花語燕正坐在顧明陽身邊陪著李茜聊天。
「燕子姑娘過來了?」顧大奶奶問。
「奶奶,顧叔叔。」花語燕急忙站起來替顧大奶奶推顧凡森:「爸媽擔心我姐的身體,讓我過來看看我姐,正巧聽說明陽受傷了,我過來看看。」
「看他做什麼?這個小畜生受傷活該!」顧大奶奶從書房一出來又換上了一副不近人情的狠厲面容。
「奶奶,您不要怪明陽了,他就是太善良,被人利用了。要怪就怪那個任小美太猴精了,連明陽都算計。」花語燕替顧明陽辯解。
顧大奶奶一提到任小美就來氣:「這個任小美簡直就是我們顧家的掃把星,我」
顧明陽不等顧大奶奶的話說完,急忙插話:「燕子姐,好完了,你怎麼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就算小美利用了他,他也不會生小美的氣。感情就是這樣,喜歡她,就算她做錯了事,他也覺得她是好的。他知道接下來顧大奶
奶和花語燕不會說小美的好話,急著想把花語燕這個瘟神送走算了。
「明陽,別沒禮貌,你燕子姐是關心你。」顧凡森正色道。
「我當然知道燕子姐是關心我了,所以,我想送送她嗎。」
花語燕心裡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感動,對顧凡森說:「顧叔叔,別責怪明陽,其實我也該走了。對了,顧叔叔,我還有個事要告訴你們,我通過好友聯繫了京都的一個金牌律師,希望能助奶奶和顧阿姨一臂之力。」
顧凡森點點頭說:「謝謝燕子姑娘的好意,不用麻煩你了,他們的案子已經過了追訴期,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況且,我們家的律師團也不是吃素的。」
「沒事就好!奶奶,叔叔,阿姨,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回家了。」花語燕說著就要出門。
「陽陽,送送你燕子姐。」顧大奶奶吩咐。
顧明陽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花語燕出門。
「燕子姐,路上開車小心點啊。」
花語燕正準備開車門,忽然轉過身,正好撞進顧明陽的懷裡。顧明陽一把拉住花語燕,防止花語燕摔倒。
聞著顧明陽身上散發出的特有的青春氣息,花語燕有一刻的恍惚。她伸手摸了摸顧明陽的額頭,輕聲的問:「阿陽,額頭還疼嗎?」
「不疼了。」顧明陽想推開花語燕,又不知道手往哪兒放。
花語燕就勢攀著顧明陽的肩膀,柔聲說:「阿陽,不要再把自己弄傷了,你們家現在這種情況,不允許你再出差錯了。」
「謝謝燕子姐!」顧明陽把花語燕的手拿開,淡淡的說:「燕子姐,我們家現在是多事之秋,你還是少來為妙,免得媒體撲捉到什麼,大肆的報道,對你產生不利的影響。」
「阿陽,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承擔。」
「燕子姐,你上車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聯繫。」
「好吧,再見!」花語鶯轉身進了車內,落寞的開著車駛離顧園。
看著花語燕的車子離開,顧明陽掏出手機撥通小美的電話:「喂,小美」
「明陽!明陽,真的是你嗎?對不起啊,今天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對不起啊」
「你和阿福,還好吧?」
「還好。」
「就這樣吧。」顧明陽忽然覺得沒話說了,快速的掛了電話。
他忽然對家、對小美,有種無力感。到底家裡還有多少未知的秘密讓他無力的去抓住,無力的去面對
花語燕回到家,直接進了花尚榮的書房。
「你姐怎麼樣?」正在關注股市行情的花尚榮看見花語燕進來,抬頭問。
「姐夫到t市區談生意了,姐和她婆婆在家,心情不是很好,不過,對胎兒應該沒有什麼影響。」
「陸顧兩家出了這樣的事,生意也不好做了。不過,這倒是給陸宇豪一個鍛煉的機會。顧氏藥業將來要靠他支撐了。」
「明陽也不錯啊。」花語燕坐到沙發上有些不高興的反駁。
「那孩子不是做生意的料。」
「爸,明陽家出了一件奇事,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花語燕沒有抬頭,倒了一杯白開水慢慢的喝著。
「什麼奇事?」
「他家有個傻子叫阿福,今天下午被任小美帶走了,結果,雷管家和明陽去追也沒有追回來,小美直接把阿福帶到軍區司令部了。顧大奶奶直接出院回家。他們家的氣氛很詭異,按道理說,一個傻子不應該引起這麼大的恐慌啊?」
花尚榮若有所悟的說:「這些年,我怎麼把這個傻子忽略了?他可是當年顧老太爺的書僮啊。顧老太爺有什麼秘密,阿福是不是可能知道一點?」
「爸,顧家有什麼秘密?」花語燕抬起頭問。
「幾十年前的事了。當年你爺爺的一個姓任的朋友研究出一個能控制人思維的神奇藥方,後來神秘失蹤了,後來,再也沒有出現。你爺爺曾經看見過那個藥方,記住了其中幾味中藥。後來,我根據那幾味中藥進行配比實驗,都以失敗而告終,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藥方到底還差那幾味藥。」
「那個藥方到顧老太爺手裡了?」
「我也不清楚。那個姓任的死之前,你爺爺曾想辦法逼他交出藥方,可那個姓任的卻說他把藥方給毀了。你想啊,他一輩子的心血,怎麼捨得毀呢,很可能是把藥方轉移走了。」
「為什麼要轉移走?」
「當年ab兩派鬥爭得非常激烈,一段時間,b派失利了,姓任的是b派的第二把交椅,自然在出事前把他們的內部資料、活動經費等重要東西轉移走了。」
「你怎麼能確定東西轉移到了顧老太爺手裡了?」
「有人發現姓任的和那個姓張的死在之前秘密的見過顧老太爺,而那個顧老太爺雖不屬於哪一
個派別,卻與姓任的私交甚好,而且,那個顧老太爺也是搗鼓藥的高手。」
「那也只是您的猜測而已,並不能確定。你為什麼不懷疑那個姓任的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轉移給他的後人或者姓張的後人呢?」
「他們的後人都沒有從事藥物研究,而且十多前,他們也都死了。」
「那個藥方很重要嗎?」
「你大伯是被那個藥方害死的,你爺爺奶奶也為此送了命,你說重要不重要?」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明天你最好借你姐夫出差為由,去陪你姐姐,住進你姐家裡,看看那個阿福會折騰出什麼事情,有點蛛絲馬跡趕緊告訴我。」
「好吧,明天我去照顧姐姐。爸,你早點休息吧。」
花語燕回到自己的臥室,回味著顧明陽的懷抱,久久不能入睡。不知道明陽睡了嗎,額頭還疼不疼。這個帥氣乾淨的大男孩,永遠如陽光般燦爛,永遠讓她花語燕如沐春風。
即便是心裡陰暗的人,也渴望陽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