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回被帶壞腦洞開太大夫妻倆欺人更自欺 文 / 蒼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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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房的氣氛有些凝重,小皇子們一個個都是嚴肅臉,一點沒有平日的活潑頑皮。當值的翰林學士欣慰之餘,也覺得壓力頗大,待告一段落之後便落荒而逃了。
成功混過伴讀第一天,賈小璉鬆了一口氣。但當他面前豎著齊刷刷一排「小樹林兒」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口氣松得是太早太早了。
皇子們的年紀都差不多,身高也自然也沒差多少,排成一排站那兒,可不就跟小樹林兒似的。尤其是賈小璉坐著,他們站著將他圍住。這樣的場面,相當得威懾人心,賈小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猜……你們這是想揍我?」
話一出口,面前的「小樹林兒」就呲出許多整齊的小貝殼。
老爹,皇宮好可怕,酷愛來救我啊!!!
懵懵登登飄回家的赦大老爺,並不知道他家璉兒正面臨著什麼樣的艱巨考驗。他老人家正鼓著腮幫子,在思考著一個關乎江山社稷的重大問題——皇帝老兒這是腫麼了?!
上輩子他雖說跟皇帝老兒不熟,可也沒少聽人提起過,當今聖上該是個睿智嚴謹,不苟言笑之人。為何今日一見之下,覺得……有點名不副實呢?
還有,皇帝老兒對璉兒的態度,很值得引起注意。璉兒明明就跟他無親無故的,憑什麼初次見面就能讓他另眼相看?那態度和藹可親的,比他這當爹都慈祥,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啊。
赦大老爺自從跟二和尚深入交流過之後,也算是聽多識廣,思維漸漸就擴散開來,俗稱腦洞越開越大。隨著腦補的內容越來越歪,他的一張小白臉都黑了。
聽說……皇帝老兒可是多年不近女色了啊,是不是有點什麼貓膩兒?當然,外面也沒傳說他近男se什麼的,但萬一他真好這一口呢?這當皇帝的,他鎮日都宅在深宮裡,真要偷偷摸摸幹點兒那什麼事,誰還能蹲後.宮裡看著他不成?
而且極有可能……其實皇帝老二是個戀童的死變.態!!!他因覬覦璉兒的「美色」,所以才命璉兒入宮做伴讀,卻偏偏不指給哪位皇子,而是打算留下自己享用。
哦,不!他絕不能讓璉兒被那老兒糟蹋了!雖然皇帝比自己還小兩歲,但赦大老爺堅決認為那是個老牛吃嫩草的貨。
等等!皇帝老兒似乎讓他明日去侍衛處報到?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帝還打算對他做什麼?
嘶——赦大老爺倒吸一口涼氣!想想看,他自己其實跟璉兒長得蠻像的,難道皇帝老兒不但覬覦著璉兒,還妄圖父子通吃?!!
這輩子他還以為只要保住命就行了,現在難道還要為貞.操而拚搏?
重生真是太可怕了!
越想越驚悚,赦大老爺不敢再往下想了,焦躁得像頭拉磨的驢一樣不停原地繞圈。
林之孝進來就看見老爺又在抽風,不過他已經習以為常,並不覺得需要叫太醫。
恭敬地見了禮,林大管家攤開手中的冊子,回稟道:「老爺,府上所有的賬目都已經查清楚了,歷年來的虧空共計五萬三千八百六十八兩,另有兩間店面和六十頃良田的契紙不翼而飛。這是細目,請老爺過目。」
賈赦強壓住心中的煩躁,結果清單來細看。如今賈珠還沒死,賈元春也還沒進宮,賈寶玉還是個小奶娃,是以賈王氏貪墨起公中財物來,也還沒到日後喪心病狂的地步。所以,榮國府也沒到寅吃卯糧的地步,財務狀況雖不健康,但也沒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金陵那邊有消息沒有?」他們這邊盤查的只是榮國府在京城的產業,金陵那邊有些鞭長莫及。不過賈赦已提前派了林之孝他爹過去,暗中摸查情況。
「還沒有。」林之孝搖頭,他爹才走幾天啊,指不定到沒到金陵呢,哪那麼快就有消息回來。
赦大老爺煩躁地撓頭,猛地一拍桌案,「不管他了,先把老二一家子攆走再說,老子看見他們忒麼的煩躁。」
「你拿著這單子,帶著賬房去找政老二和他媳婦,虧空多少銀子就補多少,只能多不能少。老爺還是那句話,這回不管多摳出多少銀子,老爺賞你們一半。」
林之孝最願意聽這個話了,興高采烈地應了一聲就辦事去了。這段時間他的工作積極性很高,才一個來月,家裡都已經置辦兩個百畝的小莊子了。抽風期的大老爺,就是給勁兒啊!
榮禧堂旁的一個院落裡,賈王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身邊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伺候。自從那日被奪了敕命之後,她就被賈政禁了足,一直關在這麼個小破院子裡。而且,那男人竟然還要休了她,更不准兒女們來探望,賈王氏心裡別提多不痛快了。
她也是覺得委屈啊!
賈政嫌棄她放印子錢,重利盤剝逼死人命,卻沒想想她這是為了什麼。她這樣辛辛苦苦甘冒奇險,為的還不是他們這一大家子。結果一個個不領情不說,竟然還敢嫌棄她?!
簡直豈有此理。
賈政身上沒爵位,一個月只幾兩銀子的俸祿,還不夠他上一回茶樓的。他整日裡人情往來,蓄養門客,哪一樣不是用銀子堆出來的?靠著那幾兩的俸祿,就算府裡還給添幾十兩的月銀,可那夠幹什麼的?還不是她想法設法地為他打點,這才從沒讓他為銀子發過愁。
還有珠兒,別看他現在年紀還小,可已經有功名在身,自然也要出門應酬的。而且珠兒已經十五,已經在相看人家了,到時候成婚又是一大筆銀子。若只靠公中那點份例
,辦不成體面的婚事,丟的還不是整個榮國府二房的臉。
元春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她早就打定主意要送進宮去搏一搏的。就算當今聖上是個怪癖的,攀附不上,宮中也還有那麼多個皇子,年歲都跟元春相仿,九個皇子就是九個機會啊。可元春進宮又只能從宮女做起,沒有銀子打點如何熬出頭啊?說起來,這個恐怕是個無底洞呢。
最後還有小兒子寶玉,那是她的老來子,又怎能不多疼愛一些。可府上的孩子越來越多,若她不私下裡多打算一二,最後能分到寶玉手裡的才有多少?她的寶玉雖說不是真的含玉而誕,可到底還有神仙送的一塊通靈寶玉呢,怎能虧待了他。
賈王氏心裡正委屈著,忽然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起來,她一骨碌就坐起來,側耳細聽。
「二老爺,您也別為難我們這些奴才,奴才們也是聽命行事。這賬目上已經標清楚了,二太太管家期間,府上共無故虧空了六萬多兩銀子,還有許多的店舖和良田都沒有影子。若說是因故發賣了吧,卻又沒看見銀子入賬。這大老爺追究起來了,奴才們自然要從二太太這兒找補的。」
這是林之孝那狗才的聲音,這段日子他沒少跟著賈赦上躥下跳的,賈王氏記得清楚。
「罷了,你不用再說。我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你看看值多少銀子,愛搬走就搬吧。我是不知道你們這帳怎麼查的,不過我已經請了順天府的張大人來。」賈政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不過卻一點沒有服軟的意思。
六萬多兩,賈赦知道那是多大筆銀子麼?竟然還敢扯上鋪子和田地,賈赦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獅子大開口到如此地步,簡直不知死活。左右他已請了順天府尹來主持公道,不怕賈赦敢亂來。
說到底,賈政根本不相信王氏真敢貪墨如此多銀兩,他還沒有深刻的認識到他那媳婦到底有多大膽兒啊。
「二老爺,您逗我。」林之孝乾笑一聲,一本正經道:「瞧您說的,您的東西都是榮禧堂的,榮禧堂的東西還不都是府上的。您和大老爺還沒分家,這些東西不管值不值錢,那都是公中的。奴才們可不敢擅動榮禧堂的東西,倒是您的私房和二太太的嫁妝可以算一算。」
賈政被他這話氣得倒仰,顫抖著手指指著林之孝,卻憋得說不出話來。他在榮禧堂住了這麼多年,早已把這裡的花花草草都視為己物了。這猛地被人點出他其實名不正言不順來,他竟然接受不了。
但古板方正的政二老爺絕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老太太和賈赦。
當年,若非老太太非要他住進榮禧堂以便盡孝,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他又哪裡稀罕住進來?!
老太太也就算了,她年紀大了犯糊塗也是有的,最可恨的就是賈赦。賈赦明明知道他自己是承爵長子,應該住在榮國府正堂才是正理,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他住進來?而且一二十年都不吭聲,倒是個能忍的。最最可恨的就是,既然都忍了這麼久,為嘛不接著忍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