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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回消息散各人各心思有心得賈赦教兒子 文 / 蒼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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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一直都是這個風格?」不應該啊!若賈恩侯真是這麼個有趣兒的,下面早應該報到他這裡來。往日他也曾關注過榮國府,襲爵人不過是個紈褲無能愚孝的傢伙罷了,沒甚麼脫出掌控的情狀。現在這一出,難道是……

    對於這樣狂帥酷霸拽的老爹,賈小璉還是第一次見識,簡直要驚為天人了。他爹昨晚上吃什麼了,怎麼就敢這麼囂張霸道?!廚房說砸就砸了,賴大說捆久捆了,賴家說抄就抄了,這簡直就是把二房跟老太太的臉摔在地上,還用腳不停地碾啊碾的。

    怎麼都覺得下面的一幕幕充滿了不真實感,賈小璉如夢似幻般地回答:「不是啊,父親以前挺安靜溫順的啊。」只要給他銀子花、女人睡、古董玩,老爹就是個很安分的人,不爭權不奪利,住在馬棚邊上也願意。這忽然之間風格大變,難道是……

    中邪了?!!

    賈小璉猛地就紅了眼眶,忿忿地咬著下唇。這什麼爹啊!人家的爹都是沒中邪的才知道疼孩子,他爹倒好,中了邪才知道疼孩子。而且最可惱的是,中了邪之後還學會重女輕男了,簡直不能原諒!

    安靜溫順?宇熙不由得挑了挑眉梢,反正他是沒辦法把這個詞兒,跟底下那個趾高氣昂充滿惡霸氣質的賈恩侯聯繫在一起。果然,在每個兒子的心裡,爹都是個安靜的美男子,自家兒子也這樣的。曲指輕敲了賈璉腦門兒一記,「行了,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我帶你下去。」

    抄家是個大工程,尤其是抄富戶的家。賈赦也不管有沒有人去通風報信,逕直帶著自己的人大搖大擺地回去抱閨女,留下一地狼藉的大廚房。當然,他沒忘了帶走捆成粽子樣的賴大管家,也不知道這廝在家裡給他備下了怎樣的「驚喜」。

    其實,對於賴家的處置,赦大老爺在留著養肥和立刻拿下間徘徊。不過,既然今兒賴大自己撞上來了,那就沒什麼說的了。若說林之孝他們要發筆小財,那大老爺已經在盤點自家會添多少私房了。沒錯,這抄出來的金銀,他一點都沒想過要重歸公庫。那都是他的!

    想想他日後要供養兒女,璉兒的學業家業聘禮,迎兒的衣裳首飾嫁妝,順帶還有邢氏那女人,哪一樣不得大筆銀子供著,他也不容易嘛。盤算來盤算去,赦大老爺忽然發現自己的私房也不是那麼充裕,很應該盤點清楚,然後開源節流,定要爭取成為大慶國第一首富才行。

    憧憬一下日後璉兒和迎兒拿金板磚砸人的情景,賈赦就不由得充滿了動力。嗯,老子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得努力,得奮鬥啊!

    這邊大房在很愉快地進行打砸抄家行動,前邊榮慶堂和榮禧堂正在宴客人就沒那麼歡樂了。好好的一個抓周宴,弄成了個虎頭蛇尾,就別提多晦氣了。上到老太太賈母,中間賈政、王夫人夫婦,下到賈珠、賈元春,沒一個還能維持著好臉色的。

    尤其是賈母史太君,聽說賈赦不但砸了大廚房,捆了賴大,還命人去抄賴家,當著眾多女眷來賓差點都沒繃住笑臉。這老大是想幹什麼啊?!身為整個賈氏宗族、寧榮兩府地位最高的長輩,她自從丈夫去世之後就一直是唯我獨尊的,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打臉過?!

    況且,今日府上是什麼情形?這正宴客呢,萬一被客人察覺了什麼動靜,整個榮國府丟要沒臉出門了。如此不顧大局,不識體統,這老大也是夠了。唉,也怪她往日放縱了大兒子,原想著他襲了爵能長進些,卻沒想到他倒越發不成器了。看看,她當初就說爵位該給政兒嘛!

    王夫人這邊也得了消息,暗暗地磨牙,心中忽喜忽怒的。喜的是,大房越是鬧妖,就越是不得老太太待見,二房的地位也就越發鞏固;怒的是,她那麼不凡的寶玉,好好的抓周宴被攪和了,最後這酒宴的殘缺簡直丟人敗興。她若是不給老太太添添火,怎麼能出了這口氣。

    想到這裡,她不由往邢氏那裡望過去,嘲諷地勾起了嘴角。身上有一品誥命又怎麼樣?小門小戶的出身,就是上不得檯面。也不看看她身邊圍著的都是些什麼貨色,竟然還腆著臉得意洋洋的,簡直沒見識極了。想她王家正蒸蒸日上,她雖只是六品安人,可看看她結交的是什麼人物。哼!

    榮國府嫡長孫女,這樣的身份讓賈元春非常享受。她今年十三歲,正是該相看人家的時候,今日隨著祖母和母親見了許多夫人,受到了不少的讚美。到底還是小姑娘,心裡美得不行。好容易接著更衣脫身出來,回到自己屋裡喘口氣,「我要的酥酪呢,還沒送來啊?」

    大丫鬟抱琴趕忙湊過去,小聲地跟主子嘀咕,「姑娘,奴婢正要跟您回稟呢。您點的酥酪……被大老爺拿去給二姑娘了。不過也怪不得廚房,大老爺帶著人把廚房給砸了,聽說酒席上還有兩道湯沒上呢,管事們都快哭死了也沒用。」

    元春聞言就是一掀眉毛,嬌聲嗔道:「怎麼回事?今日家中宴客,大伯怎麼如此行事,實在是……」她到底是沒說出實在是什麼,但眼中輕蔑的神情充分說明了她話中的未盡之意。

    「這還沒完呢,」抱琴垂下眼瞼,接著說道:「聽說賴大管家去廚房查看,也不知怎麼就得罪了大老爺,現在人被捆了不說,連家都要被抄了呢。而且啊,奴婢聽說先前兒已經把王嬤嬤家給抄了呢。王嬤嬤,就是二姑娘那個奶嬤嬤。」

    「這倒稀奇了,大伯竟然跟賴大管家對上了。哼,管他呢,有祖母和賴嬤嬤在,大伯恐怕討不了好,咱們就且瞧著吧。」元春聞言美目微瞪,旋即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嗤笑一聲,「至於二妹那個奶娘,不盡心的奴才挨罰,那本就是活該。只是,沒成想大伯還是有心人呢。」

    聽她這話的意思便明白,她早知道迎春的奶嬤嬤不是個好的,卻也只是在一邊看笑話,絲毫沒有為堂妹出頭的打算。對於賈元春來說,他們

    們二房才是一家人,榮國府裡旁的人,包括老太太,相比之下都算是外人。

    後宅的女人們都得了消息,就更別說賈政、賈珠父子倆了。兩人面面相覷,不由得都在心中暗恨大哥(大伯)不懂事,沒能力給他們幫忙不說,還可著勁兒地添亂。就算有什麼不妥當,要處置下人也得等客人離開了再說啊。萬一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丟人的還不是他們父子倆。

    「你派人去跟大老爺說一聲,今日家中有客,莫要妄生事端。」此時酒宴正進行到尾聲,賈政待會兒還要送客,不敢輕易離開,只好吩咐周瑞一聲。好歹先把客人們送走了,再找了老太太去跟他大哥算賬。說到底,賈政就像個沒斷奶的娃,沒有娘靠著心裡不托底啊。

    賈珠如今年方十五歲,去年便已進學,又得國子監祭酒看重訂為女婿,正是少年得志、春風得意又頗有些少年意氣的時候。他自詡為少年英才,自然對於紈褲無能的大伯有些看不上,甚至就連他自己的爹賈政,也頗有些不易言表的輕鄙,誰讓他爹也沒能考中功名呢。

    他並不在乎大伯處置了哪個下人,做了什麼荒唐事,卻很在意自己的名譽。清高自許的少年,對於自家這麼個大伯拖後腿頗為鬱悶。唉,罷了,只等他日後高中平步青雲,到時多看顧些璉兒他們吧。

    大老爺可不知道他們這一個個的心思,他懷裡抱著小閨女,身邊坐著大兒子,美得鼻聽泡都要樂出來了。曾幾何時,他也如此「左擁右抱」過,不過這一次是最有滿足感和成就感的。兒子、閨女,都是他的寶。他這也算是浪子回頭了,定要不枉這重生一回。

    「父親,您準備如何處置賴大管家,您真的派人去抄賴家了麼?賴嬤嬤是老太太親信的人,這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老太太那裡一定會生氣吧,您可是差點搞砸寶玉的抓周宴啊……」賈小璉抱著他爹塞給他的果子,憂心忡忡地喋喋不休地嘮叨,跟個小老頭似的。

    「怕什麼,有爹在呢。」相較於兒子的擔憂,赦大老爺卻渾不在意,大大咧咧地一擺手,「璉兒,這些道理是爹悟了許多年才悟透的,一旦悟透了,便也沒什麼放不開。」

    他揮退了屋裡伺候的下人,壓低聲音道:「璉兒,說到底這榮國府真正當家做主的,該是你爹我才對。其他甭管什麼人,包括老太太,那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只要你爹我自己能立起來,旁人再拿什麼也壓不住我。以往是爹一葉障目了,往後你且看著吧。」

    「這裡沒外人,說句不大恭敬的話,這就像是那皇宮裡。說到底,這天下是皇上的,太后就是再厲害,她也做不到龍椅上不是?」議論皇家,這話不是不太恭敬,簡直就有些大逆不道了,所以賈赦旋即賴皮道:「我這麼一說,你這麼一聽,在往外說我可是不認的啊。」

    父子二人正說話間,外面有丫鬟回道:「老爺,老太太那邊的鴛鴦姑娘來了,說是請您過去一趟。」

    「該來的終會來。」賈赦抱著迎春站起來,還顛了顛小閨女,「怎麼樣,兒子,要不要跟去見識一番爹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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