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世狂濤 二十八 黑色半腦 文 / 挖坑不埋
「什麼提示？」
「現在的天網根本不具備像在末世之中那樣的威力，想要天網徹底覺醒，還需要一個銀色大腦和一個黑色大腦。」
「銀色大腦就是這個終結者的機械頭顱，而黑色的大腦。除了我就是丘無明瞭——你想要哪一個？」我認真的問到。
「那就是主人你需要自己決定的事了。」
「好吧，我知道了。」其實根本不需要選擇，我當然毫無疑問的會選擇用丘無明那害慘我的死瞎子的大腦了——他的大腦就是黑色的！
「你真的不再需要我呆在你的身邊了嗎？」在我離去的那一刻，余殤以淒愴的語氣問到。
「你不是說要我遵循自己的內心做選擇嗎？有你在身邊，就會影響我的決定。剩下的路，讓我自己走吧。」我斷然拒絕了余殤相隨的請求。
「主人，保重！」余殤哭著說到。
「謝謝，再見！」我最後打了個招呼，就衝出了天網主機室，順著電梯通道爬了上去，進入了地下車庫，直到這時，籐蔓公司的警衛仍然沒有出現，讓我嚴重懷疑這些警報聲是不是裝模作樣嚇人的。
我看到車庫裡又停放著一輛紅色法拉利。看來馬華生真是挺喜歡這款車的，五年前被我開走了一輛，五年後我又將第三次開走它。不過這次我既沒有車鑰匙，又沒有餘殤的幫助，我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打開它的車門並發動它才好。
但是我一想到我接下來準備要去找他算賬的丘無明，他的大腦和我的大腦應該都是由那種黑色物質所構成，既然他可以用大腦和網絡相連接，實現人機互動，為什麼我就不行呢？
於是我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意識延伸出去，看看能不能和法拉利的車載電腦產生互動。我努力了好一會兒，都快被警報聲吵死了，結果還是毫無進展，氣得我一拳砸碎了法拉利的車窗玻璃，看來這次是沒有辦法開走拉風的法拉利了。
即使沒有警衛到達車庫，此地也不能久留。我從車庫離開之後，又故伎重演，打劫了一部自動取款機。這次我拿走了三千元一百元。等到凌晨的時候，我坐上了一條走私船偷渡到了空港市，然後找了輛出租車回到了杜醫生留給我的別墅前——所有的路費加起來正好是三千元一百元，精確得好像我能未卜先知似的。
我剛走到別墅前，提起腳還沒有踹出去，別墅的大門就自動打開了，大門旁的傳聲器裡傳出丘無明的聲音：「你終於回來了！歡迎，歡迎！快請進。」
我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別墅，就像回到自己的家裡一樣。我來到了大廳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左右環顧了一番，和五年前的陳設一個樣，彷彿我只離去了一天而已。
丘無明仍然是抱著那台筆記本電腦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的樣貌變化頗大——在我印象中，五年前的他看上去只是由於長期睡眠不足而導致精神不振，而如今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癌症晚期患者，瘦的都皮包骨頭了！
「你變了。」丘無明戴著墨鏡笑瞇瞇的說到，我明白他是指我變成了一個大胖子。
「你也變了。」我也擠出一絲陰笑回敬到。
「你以為我這五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天天山珍海味，紙醉金迷？你呆在電梯裡至少吃得飽睡得香，而我卻每天都要遭受精神上的折磨。不過，這一切就快結束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丘無明緩慢的走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才說了幾句話，就累得氣喘吁吁了。
「你過的是什麼日子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我才能決定怎麼處置你。你也不要試著欺騙我，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實話實說比較好。」我從茶几上打開一包煙，香煙好像還是五年前的。我點燃一支煙，噴出一口濃煙，讓自己的臉在若隱若現之中看上去充滿著神秘感，等待著老丘開口。
「唉，反正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是時候給你一個交代了。就讓我從我爺爺丘越明說起吧。」老丘歎了一口氣，也從茶几上拿了一根煙點著，狠狠的吸了一口，卻不料被煙霧嗆得猛咳不止，甚至咳出了不少的鮮血，滴到了衣服上。
我從茶几上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老丘，冷漠的問道：「什麼病？」
「肺癌晚期。」老丘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什麼時候查出來的？」
「五年前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救了。」老丘說在我去找他的那天，他正好從醫院拿到肺癌的診斷結果，醫生說他還能活三個月。他在把我關進電梯之後，就拿了桶裡的那些錢到美國去找了最好的醫生動了手術，才勉強讓自己多活了一年，不過也差不多快把杜醫生留下的那些錢都花光了。
「我說過，這個別墅裡真正值錢的不是那些桶裡的紙幣，而是這台筆記本裡儲存的那些資料！」老丘吸完了一根煙，咳了幾口血，又點燃了另一根香煙。
「筆記本裡的資料？你發現了什麼？」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個和馬華生辦公室裡的那本一模一樣的筆記本中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長生不老的秘密！」老丘呵呵的怪笑了起來。
「什麼！」我驚駭得站了起來。
「你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老丘揮手讓我坐下，繼續緩緩道來：「可惜這只是一個沒有完成的藥方，資料上面稱之為最終進化基因。」
「你說的難道是杜俊俠在電腦裡留下的e1藥劑配方？」我一聽到進化基因這幾個字，就知道老丘所謂的長生不老藥是什麼了。
「不錯，你應該知道才對，因為資料裡明確指出，想要配置出最終進化藥劑，必須得到你的基因，並將之完美的融入體內，才能得到長生不老的身體。」
「你已經取得我的基因了吧？」
「你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隨便找點頭髮皮屑什麼的並不是什麼難事。」老丘坦然的承認到。
「那你應該成功的得到長生不老藥了哦？」我看著老丘垂死的病容嘲笑到。島匠協巴。
「咳咳，你何必明知故問呢？看我的樣子，誰都知道我活不長了。」老丘又抽出幾張紙巾，放在嘴邊表情痛苦的咳嗽起來，「我花重金配置出了藥劑，也注射進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我並沒有化成血水，卻也沒有出現奇跡，治好我的癌症，你的基因只和我身體中的一個部分起了反應。」
「大腦？」我毫不費力的猜到答案。
「不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大腦都是由同一種物質構成了的吧。不過，你所不知道的是，我爺爺當年看到的場景是什麼。」
「是什麼？」這也是我回來找老丘最想得到的信息。
「那個晚上，那種黑色物質，在我爺爺面前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類大腦！」
「什麼！變成了大腦？」雖然我覺得自己想像力已經變得異常誇張了，但也沒料到會發生如此詭異的情況，「難道黑色物質不僅是活的，而且原本還是一個大腦？」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爺爺並沒有說出他的推測，他只告訴我，那個黑色的大腦，分裂成左右兩個半球，卻只有一半鑽入了他的大腦之中，並和他的大腦融為一體。」
「哪一半？」
「右腦半球！」
「那左腦呢？」
「被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胖子取走了。」老丘看著我神情怪異的說到，那表情好像在對我說——就是你小子拿的，還裝什麼裝？
「不是我拿的！」我沒做過，我當然不承認了。
「是不是你拿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黑色的左腦半球，現在正在你的腦殼裡裝著。」老丘伸出手，直直的指向我的頭。
「草，人怎麼可能只有半個大腦？還拓麻是左腦！你以為我會自己劈開腦殼來檢查啊，你當我是傻的！」我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
「你是人嗎？」老丘吐出一個煙圈，戲謔的看著我。
我翻了一個白眼，決定接受老丘的說法——反正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就算你說我沒有腦子，我又何必較真呢？「接著說你的長生不老藥吧！」
「你別急，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我的大腦接受了你的基因，至少讓癌細胞無法轉移到腦部……」
「等等，你的大腦也是由那種黑色的物質構成的吧，難道那種物質也會被癌細胞感染？」我不得不打斷老丘的說話，因為在我的認識中，那種黑色物質可算是超越地球現有生命形式的存在啊。
「那種黑色物質只是附著在我的腦細胞上，又不像你那樣，整個腦子都是由黑色物質構成的！癌細胞沒有感染黑色物質，可是會感染我那些正常的大腦組織的啊！」老丘皺著眉頭說到。
「好吧，我這也算是多少對你有所幫助吧。一點小忙，我就不找你要報酬了。」我大方的說到。
「不是一點，而是極大。雖然含有你的基因的e1藥劑並沒有幫助我的身體戰勝癌細胞，卻讓我體內的癌細胞停止了擴散，這樣我才堅持過了這四年，才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我的計劃，也才讓我等到在馬華生登月的那天，派人給你送去那張報紙，彌補我對你所造成的傷害。所以，你不只是幫了我，也是幫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