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嗜血狂騎X魔蟲黑潮 文 / 潔洛士
]]間桐髒硯潛入後,berserker操縱著寶具化的重機槍一邊掃射一邊步步逼近,當他踏入昏暗的大廳時,裡面已經是一片廢墟。猩紅的目光從全罩式頭盔的縫隙中來回掃視著,以英靈的視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的追蹤到血跡,但痕跡延伸了6米後卻突然中斷,大廳裡完全沒有saber的蹤影。
就在這時,銀色的旋風突然從背後馳來,而berserker的轉身不可避免的慢了一拍,全身甲和重機槍的搭配在取得先手的同時,卻與此刻暴露出弊端。原來,saber在躲開berserker的視線後,當機立斷地在天花板開了個洞直接來到三樓,通過槍聲的判斷berserker進入建築物的一剎那從窗戶躍下,瞄準了黑騎士的死角發起突襲。
透明的劍芒一閃而逝,berserker的反應堪稱神速,後躍的同時勉強將加特林機槍擋在胸前,經過魔力強化的槍管如同豆腐般一分為二,saber不顧身上崩裂的創口,魔力噴射二次爆發,excalibur的劍尖終於追上了berserker的胸甲。「ahhhhhhhh」眼看聖劍就要穿胸而過,狂戰士怒吼一聲,空著的左臂從下往上一拳轟在excalibur的側面,獻血與手甲同時爆散開來,但筆直突進的聖劍也被帶偏了方向。
「風王結界!」電光火石間,狂躁的風之精靈凝聚成有如實質的炮彈撞在避無可避的berserker身上,黑色的鎧甲發出淒慘的悲鳴龜裂開來,吃下這一擊的黑騎士騰空而起,撞破大廳和臥室的外牆,直直飛了出去。
「呼——」saber重重地喘了口氣,卻沒有絲毫放鬆的想法,對方神乎其技的躲開了自己的必殺一擊,直到最後都利用滯空卸掉了風王結界的一半傷害。而且那超凡入聖的武技,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saber的心頭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有,小聖盃不在這裡?不,這個房間剛才還有活動的痕跡,是藏起來了嗎?」分散在樓內的蟲子再次凝聚成老人的形狀,一無所獲的大魔術師顯得有些驚訝。
「噠噠噠——」身後突然響起卡利柯m950清脆的聲音,子彈輕易的在老人枯瘦的身體上開了十幾個窟窿,卻十分詭異的沒有流出一滴血。
「哼,用凡人當工具現在的小輩真是沒什麼品味啊,不過來的正好,就抓來問問吧。」魔術師的念頭一動,兩道白光從早已埋伏在走廊上方的蜘蛛口中激射而出,「嗤」的一聲輕響,黏在了偷襲的久宇舞彌身上。
「唔~」白色的蛛絲有很強的腐蝕性,不過一秒鐘便融化了表面的衣物侵蝕到皮膚,強烈的灼燒感讓舞彌忍不住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與此同時,隨著一聲巨響,髒硯的頭部如同西瓜一般炸了開來,衛宮切嗣開啟了固有時制御三倍速,手起刀落用**斬斷了舞彌身上的束縛。
「走!」默契的兩人向預先準備好的退路遁去,身後失去了頭顱的軀殼詭異的化作一團陰影,以驚人的速度展開了追擊,一眨眼的功夫便跟上了兩人的尾跡。就在它通過轉角準備一口氣吞沒敵人的時候,一顆銀色的**迎面飛來,而此時蟲群的速度恰好降到了最低谷,鋁熱劑產生了高達3000攝氏度的火焰,在這紅蓮的地獄中蟲子們發出吱吱的尖叫聲中,作為盾牌的陰影有三分之一瞬間汽化。
「怎麼會?!」saber怔怔的看著揚塵中出現的berserker。風王鐵錘不但粉碎了對方的胸甲,也將那頂漆黑的頭盔掀開,露出狂戰士的真容。
「蘭斯——洛特——」象徵勝利的黃金劍緩緩垂下,saber略帶顫抖的念出了這個名字。湖之騎士,侍奉「完美之王」的「完美騎士」,他曾經是自己僅憑眼神就能溝通心靈的摯友,但那高潔清澈的目光卻已經不再與自己交匯,赤紅的雙目中只有無盡的瘋狂和詛咒。
「亞——瑟!」蘭斯洛特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過去騎士曾經因為過於完美而無法怨恨那位聖君,即便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背叛,被圓桌除名,最後甚至兵戎相見,王也自始至終待以他真摯的友誼。
一直以來亞瑟王都是如此的「正確」,但這樣一來,格尼薇兒的眼淚,自己的懊悔又該向誰發洩呢?
如果,他根本就不是騎士的話——
如果,他是不知廉恥,不講道理的野獸的話——
如果,他變成為了一己之私慾而驅動四肢的惡鬼的話——
是的,這份悔恨只有瘋狂才能救贖!
他在英靈之座放棄了思考,坦然的接受了狂化的咒,這是對自己,對圓桌以及對那位聖君的詛咒。而如今在命運的安排下,無悔的湖光帶著這股怨念向過去的主君下達了最終的審判。
面對這黑色的風暴,阿爾托利亞完全喪失了戰意,不,就算是完美狀態,她恐怕也無法與之匹敵吧,徹底解放出實力的蘭斯洛特是圓桌之中也首屈一指的最強騎士,那完美的劍技原本就不是王能夠望其項背的。
少女就如同一葉扁舟,在這狂風暴雨中一次次被擊倒,又一次次站起來。
(啊,摯友,你就這麼恨我嗎?)
胸甲被粉碎,斬擊的衝擊力折斷了兩根肋骨。
(渴求著聖盃的奇跡來逃避責任,你是在嘲笑我嗎?)
鐵拳直搗saber的腹部,將嬌小的身軀掛在立柱上。
(什麼都無法挽回,對不起,蘭斯洛特,格尼薇兒——還有,愛麗)
saber咳出一口血,金色的碎發披灑在臉上,英靈的靈核依舊在不斷修復著破損的**,但她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量了,少女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詛咒之劍已經高高舉起,野獸不會被任何
何感情所動搖,這份怨氣只能由死亡來終結。
「ahhhhhhhhhhhhh!」
「了不起,了不起,容我撤回前言。火焰,凍氣,強酸,電網,比起我家那個廢物,年輕人的手段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面對老人的讚揚,衛宮切嗣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那是對手猶有餘裕的表現。老魔術師與至今為止遇到過的對手截然不同,那種化整為零的存在方式,讓自己的王牌毫無用武之地。由自身的肋骨磨成粉鑄造的子彈,擁有象徵自己起源的「切斷」與「結合」屬性,一旦命中魔術師會使對方的魔術回路暴走,但髒硯完全由蟲子構成的**可以隨時切斷互相的聯繫,起源彈的殺傷力被降到了最低,只能寄期望於固有時制御配合陷阱的風箏戰術,但對方的戰鬥經驗之豐富一點也不像埋頭於研究的老古董,除了剛開始的**,其後的攻擊大多被金蟬脫殼躲了過去。隨著對方極具耐心的步步緊逼,自己這邊彈藥和陷阱已經所剩無幾,敗亡只是時間問題了。
「呃啊——」舞彌突然摀住腹部慘叫起來,切嗣及時伸手抱住她倒下的身體,只見舞彌緊閉雙眼,身體和手臂都由於過分緊繃而微微抽搐著,切嗣從沒有在這個堅強的女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柔弱的表情。
「哼哼哼,看來已經開始孵化了啊。」
「?!」切嗣掀開舞彌的短掛,只見她平坦的小腹上凸起了一個個蠶豆大小的顆粒,如同擁有生命般慢慢蠕動著。
(難道說是第一擊的時候?)
「年輕人你應該覺得自傲了,與我交手那麼長時間居然一次破綻都沒讓我抓到,普通魔術師的話戰鬥早就結束了。」老人幸災樂禍的聲音越來越接近。
「不——用管我——了,你——先走,你說過的吧,我——只是工具而已,沒用的話——就捨棄掉。」
(逃走?是啊,現在最佳的方案就是逃走。)但是切嗣並沒有移動,雖然憑藉著身體的本能戰鬥至今,但失去了聖盃的希望,他已經不是那個貫徹著自己正義的魔術師殺手了,沒有那種鋼鐵一般的意志,他只是一具空有技術的軀殼。
「唔——」舞彌艱難的從懷裡拿出一個手雷,但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楚襲來,手雷從顫抖的手裡滑了下去。
切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人偶般的女人掙扎著向手雷爬去,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愛麗絲菲爾的情景。每前進一厘米都彷彿耗盡了舞彌全身的力氣,細密的汗珠布自白皙的肌膚裡滲出,顫抖的手指極力伸展著,但卻還差一點沒能夠到那金屬的圓殼。
切嗣彷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不知放棄為何物,因為前方有人正等著自己去拯救。
為什麼忘記了呢,自己嚮往正義的初衷。
(救救我!)
(夏麗——)
少女的容貌變成電視上的紅髮少年,空洞的眼神裡只有無盡的絕望。切嗣將手伸了出去,眼前的景象卻再次發生變換,那是妻子愛麗絲菲爾哭泣的臉龐,從眼角留下的不是淚水而是漆黑如墨的不祥液體,而自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這黑色的詛咒所包圍。
(是你殺了我們!)
(對不起!)
(你誰都無法拯救!)
(對不起!)
(去死吧!偽善者!)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我拯救不了所有人。)
切嗣的眼角噙滿了淚水,舞彌倔強的身影在朦朧中逐漸化為清晰的真實。(死了呢,那個正義的夥伴衛宮切嗣已經死了呢。)但在這英雄的灰燼之中,卻還留有著人類的殘渣,而這渺小的存在帶著最後的執念,行動起來。
眼前的視界再次轉為赤紅,切嗣一個翻滾越過舞彌的同時撿起手雷,打開保險扔了出去。金屬球撞在拐角的牆壁上反彈向追兵,轟然爆炸。不待氣浪平息,切嗣已經握緊了contender來到敵人面前。
機會只有一次,在面對面的情況下,找出那個魔術師的核心,用起源彈給予其致命一擊。
(沒有!沒有!沒有!)
在放緩了五倍的世界中,切嗣充血的雙眼用最高速度檢查著不斷凝聚的蟲子,但所有的魔蟲都彷彿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扳機上的食指繃到了極限卻遲遲無法扣下。
這時候,一個左後方不協調的尖角引起了切嗣的注意。經驗告訴他這絕對不是腦蟲,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魔術師就要完全恢復,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疑點的切嗣憑直覺扣下了扳機。由自身肋骨所做成的起源彈瞬間跨過5米的距離,洞穿了那個尖角。
(沒有效果?!)蟲子的恢復速度沒有絲毫減緩,退出固有時制御的切嗣急促的喘息著。就在他絕望的以為勝負已分時,蟲群中剛才被命中的部位突然燃燒起來。
(那是……書?)
「ahhhhhhhhhhhhhhhh」
樓下傳來berserker不甘的怒吼,一直籠罩著宅邸的不詳魔力突然憑空消失了。
(難道說?)切嗣舉起了右手,那裡閃爍著兩道鮮紅的刻印。
正在恢復的蟲群突然頓了頓,然後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呼。」切嗣腿一軟靠在牆上,舞彌微弱的呻吟聲傳入耳中,她體內的蟲子必須盡快處理。
當他抱著舞彌出現在樓下時,看到saber跪坐在廢墟中,宛如失去了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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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起右手,「以令咒的名義,saber,跟著我一起去救出愛麗絲菲爾。」
在令咒的作用下,少女如同幽靈般跟在切嗣的身後步入黑暗。雨還在下,噠噠的響聲,就好像在為這冬木市不斷上演的悲劇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