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掙扎與曙光 文 / 潔洛士

    ]]「咳咳」間桐髒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但這輕微的症狀卻讓這個活過了數百年的魔術師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才剛剛更換了兩個月的身體就弱化到了如此地步，這與之前積累的經驗不符。不過在他之前並沒有使用刻印蟲存活如此之久的先例，在全面檢查了儀式和腦蟲之後，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因此他無法排除這只是後遺症突然爆發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獲取聖盃的進度必須加快了麼？可是偏偏這次的聖盃戰爭有些超出規格……）髒硯將視線轉向正在播報新聞的地方台，遠阪宅邸被隕石擊中的報道已經變得人盡皆知，雖然經過處理後被偽造成了自然災害，但裡世界的居民們想必已經聞到了味道，最壞的情況下聖盃戰爭的秘密恐怕會在世界範圍內傳播開來，到時候下一屆聖盃戰爭就會吸引無數嗜血的鯊魚。這對原本計劃用櫻獲取偽聖盃的髒硯來說是極度不利的。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的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通過蟲子的監視，髒硯看到一輛警車停在門口。

    「這裡是冬木警局的警官，有些事情想請問一下，請開門。」通話器裡傳來年輕女性的聲音。

    隨著「卡」的一聲輕響，鐵門自動打開了，女警毫不猶豫的步入其中。

    不知用什麼手段瞬間移動至玄關的髒硯，冷冷的打量著這位間桐宅久違的訪客。

    「由於最近冬木市發生了多起事故，有市民舉報在附近目擊到了可疑人物，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女警用公式化的口吻不停地提著問題，但間桐髒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發現眼前的女人是被人操控著的，而且用的還是自己最為熟悉的蟲術。

    從她呆滯的目光，肌肉的不協調以及遲鈍的反應來看，蟲子應該是徹底切斷了大腦的訊號。這種粗劣的手法在髒硯面前毫無疑問有班門弄斧的意味，但老人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已經暴露了，窺視聖盃的陰影正變得越來越大。

    （哼，貪婪的鬣狗們，冬木也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隻漆黑的刻印蟲悄悄的爬上警察的身體，擁有12對腹足的奇異魔蟲順著耳洞一溜煙鑽了進去。女警的問話立刻停了下來，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開始慢慢扭曲，其程度遠遠超過了人類的極限，兩隻眼睛如同要突出眼眶一般。

    幾秒鐘後，這場看不見的決鬥便降下了帷幕，髒硯一語不發的轉過身消失在陰影之中。重新恢復原狀的女警怔怔的看著眼前大門，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記憶變得十分模糊，但她隱約記得自己要回到主人那裡去。至於回去幹什麼她卻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她感覺到似乎只要一看到主人就能夠想起來。

    她驅車來到警局，敲開局長的辦公室大門後，裡面卻坐著一個充滿邪氣的金髮男子。女警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局長幾天前就已經不在了，現在她聽從的是dio大人的命令。

    「dio大人關於您要我打探的間桐家……」在開口說話的同時，女警一臉平靜的抽出了腿上的手槍，雖然大腦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報告的語氣也如平常一般沒有一絲變波動，但她的手卻在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舉了起來瞄準dio。

    「卡擦」一聲，女警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便如同漿糊一般與手槍一起被捏作一團，dio湊到女警的脖間仔細聆聽著，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辦公桌，突然出現在女警的身邊。

    一秒過後，吸血鬼寬大的手掌罩在了女警的天靈蓋上，「有趣的能力，看來我想要的東西並不容易到手呢。」隨著五指收束，人類最堅硬的頭骨如同蛋殼一般碎裂開來，躲藏於其中的刻印蟲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已經死無全屍。

    舉起女警的無頭屍體，dio將噴湧而出的鮮血灌入口中，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隻跟隨在女警身後的小小飛蟲悄悄的從窗口離開了。

    雁夜慢慢走在前往髒硯書房的路上，心中的思緒不斷起伏。在髒硯用蟲子傳喚自己之前，雁夜正在網上搜索關於之前遠阪宅邸的事件，擊敗遠阪時臣向其復仇可說是他除了拯救小櫻外僅有的願望。隕石墜落的那天晚上，感受到劇烈魔力波動的雁夜親眼目睹了那天崩地裂的可怕景象，而之後那沖天而起的毀滅之光更讓他再次認清了自己與時臣那絕望性的差距。因此，他也曾暗暗祈禱過時臣要是就那樣死在別的master手上就好了。

    在親手報仇與僥倖的矛盾心理狀態下，雁夜一邊用飛蟲前往現場窺探，一邊搜索著網上的隻言片語。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現場雖然有一些血跡卻沒有任何一具屍體。不過，他卻在搜索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另一件事，最先對這起事件進行詳細報道並散佈到論壇裡的是一家nests旗下的網絡媒體。

    雁夜的腦海中不禁浮現起伊格尼茲那充滿壓迫性的身影，（那傢伙還沒有死心，是想要對髒硯施加壓力麼？）對於這個集力量與執著於一身的男人正在「幫助」自己這點，雁夜感到既安心又恐怖。

    輕輕叩響木製的門扉，裡面傳出髒硯那如同秋蟲低鳴般的聲音，「進來吧。」

    髒硯的桌上放著高高疊起的藏書，上面沒有任何積灰，顯然他經常翻看。就連雁夜也不得不承認撇開善惡倫理，單從魔術師的角度來看他無疑是十分優秀的，這數百年來，他恐怕從沒有讓自己的技術停滯過。雁夜突然想到，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時臣從某種角度來說和眼前的老人是一樣的，他們捨棄了人性將自己的一切甚至家人都奉獻給了魔道，這或許就是自己永遠無法勝過他們的原因。

    「怎麼了？臉色真是難看啊，雁夜，不是說要將聖盃送到我面前嗎？」

    「我會努力的，可是現在的局勢並不適宜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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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強敵自相殘殺麼？確實是正確的戰術，不過，雁夜啊，你的身體能夠支撐到那個時候麼？」

    「……」雁夜無言以對，原本通過nests的藥劑他的身體有所好轉，但好景不長，最近幾天情況急轉直下，甚至遠比之前更加糟糕，就算明知這是飲jiu止渴，如今他也不得不每天繼續注射nests不斷研發更新的藥劑，否則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呵呵，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今天叫你來自然不是專門為了嘲諷你幾句，畢竟聖盃是我的目標，如果你失敗了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

    雁夜抬起頭凝視著髒硯精光閃閃的雙眼。

    「真是不錯的眼神，看到你還沒有放棄希望真是令人欣慰，今晚來蟲室，我會親自為你調整一下體內的刻印蟲，高興吧，不出意外的話你還能再多活1年。另外，關於上次你要求的魔術，想要學的話就來這個書房吧，右邊那個書架的後面有一組魔力鎖，按這個順序解開，裡面有你想要的魔術和我早年的筆記，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是，謝謝父親。」

    「去吧。」

    關上髒硯書房的大門，雁夜仰起頭靠在牆壁上深深的舒了口氣，（終於，終於離拯救小櫻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