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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8.第248章 口是心非 文 / 七葉參

    杜柳繃著臉坐在自己的閨房裡,不過出去兩三個月,再回興州,再回自己的房間,卻像是終於再次回到了人世間一樣。

    「小姐,熱水已經備好了,你先洗浴一下吧。」碧桃小心翼翼地看著杜柳,輕輕地稟了一句。

    自從在曲城出事以後,小姐就變得一天比一天更沉默了,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杜柳出事後,碧桃作為貼身的大丫頭,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的,當時差點沒被打死,幸好最後是舅夫人說,怕小姐身邊沒個熟悉的人服侍,才暫且饒了她一命。

    如今碧桃行事也是愈發的膽小慎微起來,見杜柳沉默著不說話,再不敢多說什麼,只低頭輕輕地撩開門簾,退出到門外候著。

    聽到琉璃珠串門簾的輕響,杜柳這才回過神來,也沒有叫碧桃進來服侍她寬衣,自己走進洗漱房,褪下衣衫將自己浸在了熱水裡。

    浴桶裡的水包裹著她的身軀,一股暖洋洋的熱意從腳到頭地竄了上來,杜柳的臉色不由變了變,這熱意讓她回憶起了當初在曲城那間酒樓上的一股子從下腹發出來的燥熱,和之後帶著痛又帶著奇妙快感的感覺。

    她真的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男人一直在她身上動著,直到後來有人撞進來發出一聲驚呼時,她才慢慢有些清醒,抓住了正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的頭髮,看清了他的臉。

    是李明業!當時她以為就是李明業,可後來,怎麼會又攪出一個王庭輝來呢?

    杜柳將臉慢慢浸進了熱水裡。時至今日,她已經很清楚了,她當時一定是被下了藥了,可是她沒有證據,有李同知和王守備,哪怕當時是有什麼證據,也早被毀了;何況,就算有證據又怎麼樣?

    告李明業和王庭輝嗎?然後被這樣破了身子的她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不自絕以明志,要不出家削髮為尼。可她不想……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可以讓她揮霍!

    杜柳將臉抬了起來,任水珠在臉上恣意流著,頹然地靠在桶壁上,更多的水珠從臉上淌了下來。

    舅舅送她回來,把那意思也含糊跟她說了,李、王兩家已經賠了大筆銀錢,他們把這事遮了,再找個有經驗的老成嬤嬤教一教她,可以讓她在以後能混過關去。

    舅舅的意思,是讓爹娘就在興州找一個門第低一些的、岳家能拿捏的住的人嫁了,只要把新婚之夜混過去,今後她一輩子在興州過著日子,有爹娘的照拂,會過得好好的,沒有誰會知道她在曲城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誰……

    洗漱房裡響起了壓抑的哭泣聲,又很快地平息了下去。

    陳大舅很快就回了曲城,杜鵬的傷勢也迅速地好了起來,杜家如今這樣,需要他站起來撐住才行,何況柳兒的事他跟陳雪娘也商量過了,如今要找一個必須靠著他們這樣岳家的女婿,讓柳兒今後不會被夫家挑剔,這樣的人選,還是從軍中挑選最為可靠。

    畢竟杜鵬擔著正五品的千戶,在這方面,比較有優勢和便利,不論是從低級軍官中挑出人選,還是挑出人選後的提攜,從軍中選出一個這樣的女婿都是杜家目前最合適的選擇了。

    「你說杜千戶最近對你很熱情?」秦雲昭放下手中的筆和賬簿,有些驚訝地看著哥哥。

    清荷坊已經買下了那幾個生長漿絲的小島,她現在帶了何真長駐東野,手腳極快地把清荷坊的原料車間先給建了起來。人手本來是不夠的,好在哥哥也在東野負責船屯的事項,那些元國人的妻子,以阿巧為首的十來個都是東野人,聽說秦雲昭要招工,馬上就來應聘報了名。

    阿巧她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東野人,自是對漿絲這種植物極其熟悉的,如何種植如何收割都是熟手,雖然不知道秦雲昭要這麼多漿絲有什麼用,不過有得工錢發就行了。

    何況還能跟男人不分開,白天各自上工,晚間回到秦思源專門組織人修建的船屯宿舍,工作生活兩不誤,而且因為男人們在秦思源手下做事,女人們在秦雲昭這邊做事還更加用心了,從割籐采絲到織成,效率那可真是槓槓的。

    漿絲如何去漿,最後一步自然是交給了何真來負責。何真也不愧是個愛鑽研技術的,試了各種火燎的法子,居然漸漸還找到了能穩定控制出不同深淺紋路的辦法。

    兩個人一合計,就依這面料的顏色特徵,把這種新布料命名為「冰藍」。冰藍甫一面世,清荷坊就以這種面料為主,推出了一系列的初秋新款,讓這種更適合做夏裳的衣料,好歹趕上了一點熱天的尾巴,不僅在興州城裡掀起了跟風熱潮,就是連著附近的幾處城池的商家,也被這新料子驚動了,急吼吼地跑到了興州來。

    大家倒是想分上一杯羹,可惜最適合種植漿絲的幾個小島都已經被清荷坊買下了,何況這漿絲到底是怎麼處理成冰藍絲料的,這核心技術一直掌握在何真手裡,別人一時也沒有找出秘密,因此讓清荷坊籍著這壟斷的優勢在秋裳換新這一塊上狠狠拔了個頭籌。

    因為生意好,原料供應也要加緊,秦雲昭這一段在東野忙得不可開交,索性好說歹說把鐵心蘭也拐了過來幫忙,清荷坊雖然在股份契書上簽的是她的名字,可裡面也有哥哥的一份呢,讓心蘭姐現在就來打理打理入個手,實在是最好不過了。

    鐵心蘭在這裡,秦思源自然下值後也就往這裡跑,今天他心裡有事,覷了個心蘭出去辦事的空子,就把心裡的疑惑給秦雲昭說了出來。

    杜鵬因為身體原因,雖然能回來上值了,但是沈謙優恤他,讓他就在興州城裡做差事,剛好給船屯提供資源支持的事宜,就在杜鵬手裡。

    秦思源先前還沒有什麼感覺,等最近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忍不住就來找妹妹吐槽:「阿昭,那個杜千戶真的是熱情得很奇怪!」

    秦雲昭記得,原來杜千戶就先後通過秦明月和杜楊表達過想跟哥哥這邊交好的意思,不過秦明月跟他們關係不好,杜楊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做的都是一屁股爛事。

    秦雲昭還以為杜千戶把這事給擱下了呢,怎麼時隔這好幾個月,突然又提了起來?

    秦思源已經有些吞吞吐吐了:「阿昭,我覺得杜千戶那裡,不是原來那種拉攏的意思,而是……而是有點想跟我這兒結親的意思。」

    「結親?」秦雲昭吃驚地瞪大了眼,杜楊已經死了,杜家還想跟哥哥結什麼親?啊,杜家可不是還有那個杜柳麼,難不成是瞄上哥哥了?可杜柳在曲城的時候不是……

    「難不成是杜千戶想招你當他女婿?」秦雲昭有些咬牙,這是看著要是杜柳嫁來這邊沒個公婆不用擔心管束呢,還是覺得哥哥年紀不大好拿捏,現成的就想拿綠帽子往哥哥頭上戴?!

    「那你想不想當他女婿呢?」

    秦思源撥浪鼓一樣的搖頭:「當然不……心蘭,你怎麼來了!」

    當女婿這話,並不是秦雲昭問出來的,而是鐵心蘭。見秦思源有些虛虛閃閃地看著自己,鐵心蘭輕哼了一聲:「我在一直這兒上工呢,怎麼這會兒就突然不能來了?」

    秦思源臉色不由一變,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連忙笑了聲呵呵:「能來,當然能來,我只是……我只是……」

    他只是怕鐵心蘭聽到了不好想,所以特意避開了她來找妹妹商量,哪知道最後還是被心蘭聽了個正著。要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奇奇怪怪地實在不可捉摸啊,本來就沒有這回事,要是心蘭被聽到想歪了,他可就冤死了!

    「算你剛才那個『不』字說得快!」鐵心蘭瞪了秦思源一眼,嘴角翹得彎彎的,「怎麼,這事還要避著我說,是怕我想歪了不成?難不成你覺得我就是這麼小心眼兒的人?」

    秦思源的額頭已經見汗了,秦雲昭老大不忍,女人天生會說這樣的話,要擱別的男人身上她只會樂呵著,可擱到自己哥哥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男人答這話,經常怎麼答都是錯,都討不了好,可秦雲昭怎麼也不能讓心蘭嫂子心裡對哥哥有什麼疙瘩啊。

    秦雲昭立即甜甜叫了一聲「心蘭姐」,把這話給圓了過去:「是我哥擔心這事,所以找我來商量,要早點去鐵伯父那裡把小定禮給先下了。」

    秦家這一支只有他們兄妹兩個,那邊的大伯雖然是長輩,但是跟兄妹兩不是貼心的。因此哪怕是自己的親事,也確實只有兄妹兩個自個兒商量了。

    一聽到秦思源是打算找爹那邊下小定了,鐵心蘭頓時羞紅了臉,扭頭就走了出去:「你們兄妹兩個都合夥來哄我!」

    這是哪兒跟哪兒呢,怎麼又成合夥來哄了?秦雲昭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臉,秦思源已經急急地追了出去:「心蘭,你聽我說……」

    秦雲昭愣了愣,忽然就悟了,這是現在女孩子們常用的一種撒嬌方法,專治純情少男用於增進感情的一招殺手鑭啊!

    心蘭姐明明知道哥哥只愛著她一個,絕對不會去當那勞么子的杜家女婿,還要這麼來一句,等哥哥追上去會怎麼樣,咳咳,傻子都猜得出來。

    秦雲昭有些啼笑皆非地拿起筆繼續記賬,心裡忍不住地想笑,心蘭姐,你還有個名字叫做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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