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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2.第222章 炸藥 文 / 七葉參

    宗南山三人依次上了香,燒了紙錢,又奠過了一回酒,這才謝過了那青年,往回走去;現在天色漸晚,少不得要在這裡跟他借宿一晚了。

    青年也無所謂,給他們指了睡覺的地方,又說了一句:「我叫邵永年。有什麼事實在不清楚,你們再叫我。」說完就鑽進了另外一間屋子,彭地把門關上了。

    幸好不是直接就叫「少年」,秦雲昭聽邵永年格外把「實在」那兩個字說出了重音,然後就急急進了房間,生怕會再被他們打擾了一樣,心裡不由一動,莫非這邵永年……

    容淵有些不滿地輕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個怪人。」好歹他們也是他師父的故友,怎麼這麼沒有待客禮數呢,把他們往這裡一摞,自己就鑽進房間裡去了。

    看著天色不早了,秦雲昭支了那兩人趕緊上山去尋找點獵物回來,自己把晚上要睡的地方整理了一下,把要墊在身下的乾草抱出來,趕著夕陽還有熱度,趕緊翻曬翻曬。

    翻曬後的乾草散發出了自然的清香,秦雲昭抄起一把乾草噗噗地拍了拍灰,然後碼在了一邊,正要拍第二把乾草,突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秦雲昭把手上的東西一扔,飛撲到一塊岩石後趴了下來,聽著邵永年的腳步也急急跑出,來不及跑到岩石後,就趴倒在了地上。

    然後是一聲震耳的巨響!

    秦雲昭聽著外面悉悉蘇蘇地落下了不少東西,還有股刺鼻的氣味傳了出來,等外面安靜了,才捂了鼻子爬了起來。

    先前邵永年進去的那間房間已經塌了一小半,從破爛洞開的牆壁上,可以看到裡面被炸得烏黑一片,一張四分五裂的桌子還在燃著火焰,不過隨著白煙的消散,那熏人的氣味倒是散了不少。

    饒是邵永年跑得快,這會兒似乎也被震暈了頭,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時還懵著。見白煙已經散了,秦雲昭急忙衝過去,提起剛才放在菜地裡的一桶水就往房間裡澆,連澆了三四趟,才算淋熄了火。

    秦雲昭立在那間殘破的房間裡,環顧著四周,直覺這是一間實驗室,邵永年應該是在研製炸藥之類的東西。

    邵永年這時才清醒了過來,剛想向秦雲昭走去,斜刺裡猛然衝出一個人,一把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摔在了地上:「你剛才做了什麼?」

    容淵已經看到了秦雲昭站在房間裡,只以為這個邵永年是趁著他和宗南山不在,對阿昭下什麼暗手,當即把他摜在了地上。

    這一下容淵並沒有留手,剛剛才醒過神的邵永年頓時又被他摔了個七葷八素,半晌開不了口。還是秦雲昭出來止住了他:「容淵,快放了他,他只是做實驗不小心爆炸了。」

    「做實驗爆炸?」容淵喃喃念著,覺得這意思似乎明白,又有些似是而非。

    秦雲昭也驚覺出了自己的失語,連忙重新解釋過:「就是他煉藥的時候不小心炸了丹爐。」

    宗南山也趕到了,也不用解釋,就知道邵永年這是徒承師業了,這下倒是正好,三人連忙就把來意說了。

    邵永年一心撲在火煉術上,正想搖頭拒絕,秦雲昭就輕巧地點了一句:「你要答應了跟我去,我就告訴你那引起你爆爐的黃色玩意兒是怎麼回事!還可以告訴你,要怎麼做才能更好地煉出藥來!」

    那其實就是道士煉丹出現的副產品黃磷,不僅易燃,氣味也是有毒的。邵永年的試驗已經到了這一步了,秦雲昭剛才進房間環顧那一周,大致也估算出了那火藥的威力,要跟黃色炸藥相比,那確實差得遠了,不過勉強也可以算是低級炸藥了,炸藥的爆炸沖量還是有的,最後就是要看穩定性和如何提高沖能了。

    秦雲昭耍了點小手段,她說的「更好地煉出藥」,跟道士們想煉的九轉金丹可根本不是一回事,而是她要的炸藥;不過此時聽在邵永年的耳朵,卻是如聞天綸一樣。

    自從師父在一次煉丹意外中飛昇以後,他就一個人在這裡各種折騰了,師父說過,他們的煉丹之術天下罕有,所以邵永年也沒想過要出去再找高人指點學習什麼的。

    這一下子聽到秦雲昭大言不慚地說出了這些話,邵永年心裡大為意動,上下掃著秦雲昭的模樣,又有些遲疑:「你不會是逛我吧?你要知道,你怎麼不煉?」

    「我只喜歡習武,當時就只跟了我師父學武,不過這些事也見過師父做過,天天耳濡目染的。我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要怎麼做,自然清楚。」秦雲昭故作傲氣地斜睨了邵永年一眼,大有夏蟲不可語冰的氣勢。

    邵永年被秦雲昭這氣勢一撲,當時就沉默了下來。秦雲昭已經把話說到那兒去了,給宗南山和容淵施了一個眼色,不再理會邵永年,自去灶下忙碌,整治起晚上的飯食來。

    宗南山掃了一眼呆在原地沉默的邵永年,微微一笑,將手中提著的野兔拿到灶下宰殺了,讓秦雲昭洗剝起來。

    木屋經過剛才那一陣大冒白煙之後,又悠揚地裊裊伸起了燒柴火的青煙來。秦雲昭這趟進山,除了睡袋以外,各種佐料也是帶得極全,廚房不一陣就飄出了誘人的香味兒。

    還默默站在原地的邵永年肚子突然就咕咕叫了起來,他做的飯菜本來就是剛好到熟了和有鹽的水平,驟然聞到這撲鼻的香味,加上之前一直醉心於煉藥沒有顧上吃飯,自然就唱起了空城計。

    邵永年一手壓緊肚子,臉上忍不住有些紅了,心裡糾結的厲害,一時想著這是自己的家,他們不過是借宿的,自己想去廚房吃自然就可以去廚房吃,一時又想著自己要這樣去取吃的,那可惡的丫頭只怕又會斜睨自己一眼,一臉傲氣地取笑上兩聲,一時又心癢著她說的那煉藥之術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雲昭已經做好了飯菜,走出來看到邵永年還在站在原地,臉上忽陰忽晴地變幻,有些好笑地叫了他一聲:「邵永年,吃飯啦!你再站下去你那房子也變不回來啦!」

    邵永年聽她這麼一喚,偷眼看到宗南山和容淵兩個已經在笑吟吟地沖洗碗筷,只等著開餐就要大快朵頤的樣子,不自覺就嚥了一口口水,咬咬牙跟著秦雲昭走進了廚房。

    伙房外,沈謙捧著一碗熱乎乎的魚湯,放在嘴邊吹了吹才輕輕啜了一口,覺得腥味兒有些重,隨口問了身邊的靖風一句:「今兒又是什麼魚湯?」

    「青魚湯。」靖風也捧著碗先喝了一口,咋了咋嘴,「就嘗出了個鹹味兒。」

    青魚……沈謙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掛在胸口的那顆黑魭石,想起了秦雲昭在重寒山給他做的那條清燉青魚。一樣是清燉,怎麼阿昭做的就那麼好吃呢?

    靖風已經長歎一聲開了口:「要是秦教頭在這裡就好了,這麼多魚啊蝦啊,她怎麼也會換著做出各種花樣來,還好吃得緊……」不像伙房,天天燉啊燉啊,靖風覺得自己已經喝出了一身魚腥味兒了,再喝下去,怕是身上都會長鱗片出來了。

    靖風這無意一句,卻勾起了沈謙的思緒來。阿昭說要去曲城進些布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順利,想起那天夜裡她繞過自己跳到廚房門外,回頭羞惱地橫了自己的一眼,那一片水色瀲灩的風情,沈謙心裡又酸又甜,才覺出自己現在是這般思念著她,竟想得心頭都絲絲抽痛起來。

    「將軍,有密信!」王延一手拿著一隻小小的竹筒,大步跑了過來。將軍府飛鷹傳信,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沈謙連忙把碗放到了一邊,伸手接過小竹筒,從裡面倒出一張小小的帛條,又讓靖風取了密本來,一行行對照著把密信譯了出來。

    炸山修路?!阿昭的主意?

    沈謙眼睛微亮,心中隱隱有些興奮起來,他有種預感,阿昭雖然還只是去尋人,不過炸山修路這事,她既然想出了這個主意,還特意去找人,那就一定能夠做成功。

    要是一線天那裡真能夠快速修出一條興州與東野的通路,補給和戰備能夠源源調來,何愁水寇不平?

    沈謙立時就找來了副將,將指揮事項暫時移交給他,並命令這段時間以固守防備為主,不可貿然出擊;自己則定了主意,回興州一趟,全力支持秦雲昭修路之舉!

    秦雲昭前腳剛帶了邵永年回到柳街,後腳將軍府就來人帶了話過來:將軍回來了,請秦教頭即刻過去一趟。就連馬車都備在外面了。

    沈謙怎麼突然回來了?秦雲昭並不知道自己這計劃現在就能引起沈謙那麼大的關注,想了想,還是把邵永年一起帶上了馬車。

    不管怎麼樣,柳街這房子可是不適合邵永年做實驗的,還是讓沈謙專門撥個地方出來妥當一些。

    而且,特種高爆炸藥秦雲昭前世用過不少,但是要讓她做出來,那還真不會,只是因為必須記憶的一些知識點裡,她掌握了不少黃色炸藥的知識,用理論來指點下邵永年這個實踐家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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