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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8.第208章 藝伎 文 / 七葉參

    向晨峰只覺得心裡冰涼涼、亂紛紛的,一抬手就讓開了,不讓母親拉到自己:「娘,我出去走走,一個人靜一靜,你別管我!」說完竟然小跑著衝了出去。

    正在外院收拾東西的張傑和向燕不由對視了一眼,先前小張氏在屋裡頭和向晨峰的爭執,兩個人都聽在了耳裡,正等著合適的時機再進來勸轉,沒想到小張氏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後,向晨峰不再爭辯,就成了這種灰心喪氣的樣子;兩人心裡都有些驚詫。

    小張氏見攆不上兒子,忍不住眼圈一紅,又要流淚,張傑看了向燕一眼,向燕會意,走上前勸說起來:「嫂子,峰哥兒也不是小孩子了,如今都中了秀才了,他做什麼事自然有他的考慮……」

    向晨峰腦子裡亂糟糟地,下意識地就想避開人,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抬腳就直接往老山林子那邊走去,一直走到了以前幫阿昭打柴的那片小樹林子裡才住了腳,找了一個大石頭抱膝怔怔坐了上去。

    從這裡,可以看到山腳下阿昭的那處新屋,雖然她現在人不在了,可是,當時她才搬進這新屋子後,自己上門祝賀,以及之後每天打柴送去的情形卻還歷歷在目。這樣看著,就彷彿阿昭的笑顏還在眼前,還會出現在那院子裡……

    「小伙子,想什麼心事哪?」

    向晨峰詫然醒神回頭,連忙規矩起身行了禮:「宗老伯,我…就是看書累了,來這裡養養眼……」

    宗南山提著幾樣獵物,笑瞇瞇地看著向晨峰略有些窘迫的臉,並不說破他的心思,伸手就取了一隻野兔下來:「喏,看書辛苦,多吃點兒補補身子,你們讀書人啊,身體就是文弱了,心神也費得多,還是老頭子我好啊,想吃什麼就上山打什麼,日子過得簡單啊!」

    向晨峰忙推辭了不肯要,宗南山也不管那麼多,把野兔往向晨峰懷裡一扔,自己大步先走下山了:「眼見就是下半晌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向晨峰無奈地提了那只野兔,站著看他一會兒已經下到了山腳,開門進了院子裡,覺得這樣站著窺瞰別人的院子也不好,輕歎了一聲也走下山了。

    要他也像宗老伯這樣,日子過得簡單就好了,想吃什麼就打什麼,想……向晨峰突然停住了,他喜歡阿昭,他想娶阿昭,他為什麼不去問問阿昭呢?

    娘說阿昭不是個能安分守在家裡的,要是阿昭願意呆在家裡過日子呢,阿昭不會女紅,他可以請姑母教她,只要阿昭不去外面,自然就不會碰到那些人,自然就不會發生那些事,自然就能跟他安穩地過日子!

    他會更努力的,今年就去考秋試,他一定會考上舉人的,明年春天就去京都考春闈,考進士!中了進士,他就能授官,有了官身,就能讓阿昭出來跟同僚眷屬交往了,那時他們也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向晨峰想通了這一節,急急就跑了起來,他要進城去,問問阿昭,可願意嫁他,可願意為了他在家裡委屈地呆上一段時間,不會很久,只要一年,只要在家裡呆著那麼一年就行!

    向晨峰怕母親那裡再橫生枝節,把那只野兔送到了張傑家裡,跟姑父姑母說了聲記起同年有個宴請,要進城去,讓他們轉告他娘不要擔心,自己就匆匆忙忙跑去租了車進城了。

    等趕進城裡,天已經擦黑了,向晨峰顧不得肚子還癟著,直接就往柳街趕,才走到街口,就看到前面一堆的文人,其中幾個正是他的同年,卻都聚在秦雲昭的家門口。

    打頭已經有個秀才高聲叫了起來:「我等仰慕昭娘色藝雙絕,趁著良宵特求美人出來一見!」

    無雙攔在門口氣急得臉都透紅了:「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家姑娘才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呢!」

    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她是遇上這群喝了二兩酒的秀才,怎麼也說不清!也不知道是哪個歪嘴亂傳的,居然說姑娘這裡是個私寮藝伎,又長得國色天香,非要找姑娘出來陪他們去喝酒賞月,這麼一大堆堵在門口,真是急死人了,賞你妹啊賞!

    前頭的秀才還沒說話,後面早有人叫嚷起來:「敢情尋常都是馬車接送出入貴人家,昭娘眼中看不上我等白身士子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把一大錠雪花銀子當地扔出來砸到了門上:「可是怕我們付不出這纏頭資?」

    一眾秀才頓時嘩叫起來:「就是就是,讓昭娘出來一見,要多少纏頭資只管說個數出來,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湊不齊?就是買她一夜**也儘夠!」

    向晨峰連忙拉住了一個相識的秀才急問:「陳兄,這是怎麼回事?」

    陳秀才一見是向晨峰,大喜之下一把就拉住了他:「原來是向案首,來得正好!此間居有一色藝雙絕之妓,名喚昭娘,等我們把她喚出來,剛好陪我們共遊興沙河,不負此良宵,更可賀今日龍門之喜!」

    向晨峰心裡大急,連忙扯了他解釋:「你們弄錯了,這裡是我一個朋友家,不是什麼……」

    人聲嘈雜中,陳秀才只聽得向晨峰說到前半句,就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向案首早就知道藏美於此了,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早說這昭娘是你朋友,我們就讓你上前去喚她出來了。」一邊說著,一邊就向前面喊,「王兄,向案首是昭娘這裡的恩客,讓向……」

    向晨峰急著冒汗,偏偏解釋又沒人聽,直接被陳秀才推搡到了前面來。向晨峰上回來吃過一次飯,無雙是見過他的,見他今天居然也來了,氣不打一處來,指了他鼻子就罵:「是不是你這混蛋在外面亂說我家姑娘的!」

    向晨峰不及跟她辯白,先轉身提高了聲音:「大家聽我說,大家聽我說!你們弄錯了,這裡並不是什麼……」

    話沒說完,底下就有人起哄起來:「磨蹭什麼,叫昭娘出來一見啊,我可是出了銀子的!」一群秀才頓時又紛紛雜雜地吵嚷起來。

    站在門首的王秀才見群情一此,呵呵一笑,張口正要說話,眼睛突然定定看著人群後面不動了。向晨峰抬首看去,心裡突然急跳起來。

    秦雲昭一襲天水碧繡清露白荷的齊胸襦裙,外罩一件天青色滾銀紋的對襟綾裳,輕輕盈盈款步走來。台階下的一群秀才見兩人異樣,紛紛回首而看,剛才的嘈雜頓時一靜,人群中隱隱傳來抽氣聲,自覺地分開了道路讓秦雲昭前行。

    有人已經忍不住輕聲吟了一句詩出來:「夜雨染成天水碧,朝陽借出胭脂色。」

    見眾人一片安靜,秦雲昭掃了一眼這群人身上的襴衫,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知道各位秀才老爺堵在民女家門口是什麼意思?」

    人清麗如妖,聲音也是極美,若能聽到她唱上一曲,想來定是繞樑三日,三月不知肉味了!見正主終於現身,王秀才心中大喜,連忙裝作斯文地拱手先行了一禮:「昭娘,我等久慕昭娘色藝……」

    一道寒光閃過,奪的一聲,一柄雪亮的匕首插到了王秀才身後的門板上,他頭上的襴巾啪地一下掉了下來,一頭束髮頓時披散開,還有幾縷飄飄蕩蕩了片刻才落了下來。

    秦雲昭手中已經接過了容淵遞來的第二柄匕首,在指間熟練地拋耍著:「再是秀才,也不能指鹿為馬吧,指良家女子為妓,狎語相逼,不知道告到學政那裡,會給各位怎麼一個判罰呢?」

    良家女子?王秀才摸了摸頭頂,後背已是一層冷汗,嘴裡還喃喃不信:「你怎麼會是良家……」

    門板上又是奪的一聲響,王秀才突然覺得腰側一片涼意,低頭去看,才發現貼著肉的那一層衣服都被剛才的匕首削了去,衣服不僅破了洞,還因為腰帶斷掉下來,鬆鬆垮垮地披在了身上。

    王秀才嚇得立時閉上了嘴,見秦雲昭款款走了過來,腿肚子都有些抖了起來,戰戰兢兢低低叫了一聲:「俠女,王某剛才無意冒犯……」

    秦雲昭嗤笑了一聲,無雙連忙靠過來指著下面一人跟秦雲昭告了狀:「姑娘,還有這個人,用銀子砸咱們家的門,要叫你出來!」

    那人見勢不妙,突然就叫了一聲:「這女人要扯了我們去見學政,大家快跑啊!」

    這群人中有好些都是今天才好不容易考得的秀才,剛才聽到秦雲昭說他們是指良為妓、狎語相逼,來不來的就要告到學政那裡去,心裡已經慌了,聽到這麼一叫,轟地一聲就跑散了去。

    別人想跑也就罷了,你剛才一包子勁兒慫恿著大家,現在想跑?甭想!容淵抄手撿起還掉在地上的那錠銀子,嗖地就飛了出去,正正打中那人後腰;那人只覺得腰腿一麻一軟,竟是就跌在了地上。

    一場鬧劇演罷,一群秀才已經作鳥獸散,可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集攏這麼些人來污損她,要說裡面沒有貓膩,稍微用腦子想想就知道絕不可能。秦雲昭怎麼會容這人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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