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農女攻略:將軍請小心

《》正文 199.第199章 逼近 文 / 七葉參

    放任了一會兒自己的情緒,沈謙馬上就克制住了,起身理好衣裳,直接去了書房寫了份手書用了大印,讓人把靖風喚了進來:「靖風,拿我的手書去,讓軍需處算一算賬,把這一批迷彩軍衣的價銀先給清荷坊送去。」

    上一批是下了定金,做完交貨驗貨以後才結的賬,興州軍需處沒有半分拖賬,驗看質量合格,交付得乾淨利落,這對於商行來說,就是極好的了。

    商行賣貨出去,尋常有幾分臉面的人家都是賒賬,然後定期去取款,不知道多少商行跑細了腿,賠了多少笑臉,又看了多少臉色,才取回了一年的欠賬呢。

    這一回直接提前支付全款,靖風心知這是將軍因為清荷坊受災,所以給了她們這個方便,這可是雪中送炭啊,清荷坊要善後,最緊要的就是銀錢了。

    這時用出這一招不是最能表現人心,搏美人歡心嗎,為什麼將軍看起來這麼鬱鬱不歡呢?

    聯想到剛才將軍突然從秦雲昭面前離開回府,靖風直覺兩人之間是出了什麼事,收了手書後,試探地就問了一聲:「將軍,秦教頭那裡,要不要也先支些月俸給她?」

    秦雲昭的月俸,是從沈謙的私銀中支出的,靖風這是提醒一聲,既然關心,就記著關心到位去。卻沒想到他這一說,沈謙有些澀然地扯了扯嘴角:「她說,清荷坊善後和重建諸事繁忙,所以,這邊她要請辭。」請辭,人都要走了,還談什麼預支呢?

    「請辭?」靖風吃了一驚;上回秦雲昭去界山城請了近十天的假,將軍一口就允了的,靖風相信,這回出了這事,秦雲昭就是請再長的假,將軍也絕對不會不答應。

    「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請辭?」靖風心裡想著,忍不住就問出了口,「將軍,你剛才不會和秦教頭鬧了什麼事吧?」剛才明明並沒有看到兩個人有什麼爭執的啊。

    沈謙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說了出來:「靖風,我覺得,阿昭她,心裡並不喜歡我。」

    靖風年長沈謙幾歲,不僅是他的親衛隊長,也是十年前就跟他一起在戰場上出身入死的兄弟,是過命的交情。所以靖風以過來的人身份指點他如何去討秦雲昭歡心時,沈謙才會依著他的話去照做。

    卻沒想到靖風說得十拿九穩的事,在秦雲昭這裡幾乎沒有什麼效果,不僅沒有什麼效果,現在秦雲昭更是藉著這場禍事,突兀地就想把他遠遠推開。沈謙的心情不由一片黯然。

    靖風聽到沈謙說出這話,心裡有些吃驚:「將軍是發現,秦教頭喜歡的……另有其人嗎?」按理說應該不會啊,這段時間靖風也是跟秦雲昭常接觸的,並沒有覺得她是喜歡上另一個人的樣子。

    沈靖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她……」他想起了上回跟華靈說過的話來,阿昭她於情之一事並沒有開竅,可是,「她仍是情竇未開,可是今天請辭我感覺得出來,她並不想跟我相處在一起。」

    不想在一起,那就是說,秦教頭想躲開將軍?靖風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那就是了!一定是前段時間你常給她獻慇勤,她心裡有所觸動了!」

    有所觸動,那應該就是對自己有些感覺的?沈謙不明白了:「那她為什麼會請辭,她這樣請辭,明明就是不想見我。」

    「將軍你也說了她對這些不開竅,秦教頭一定是對將軍有些,嗯,有些觀感,所以下意識地想躲開你。」靖風小心地用「觀感」代替了「動心」,「動心」這個詞他現在還不敢擅用。

    不過靖風還是信誓旦旦地解釋了一兩句:「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將軍你可千萬不要當了真,女人啊,嘴上說不要,你要真不做,她可恨不得咬死你……咳咳,扯遠了,扯遠了……反正,總之,只要將軍你再加把力,說不定就能把秦教頭手到擒來了!」

    女人都是這樣嗎?沈謙回想起共騎時阿昭倚在自己胸前的那一陣溫順,明明呼吸清淺,卻燙得他胸膛像藏了一盆火,可後來,自己伸手去撫她頭髮時,阿昭卻驚跳著避開了。

    阿昭那時的情緒……她,是怕了?那不開竅的丫頭會害怕,是不是因為她自己有些把握不住心裡一些情緒呢?沈謙努力忍住心頭的狂跳,有些將信將疑:「靖風,你不會是胡亂說的吧?」

    「我怎麼會胡亂說?」靖風現在一門心思只要給沈謙鼓勁,「我都追了五回女人了,最後才把家裡這個追到手,你說我怎麼會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沈謙「哦」了一聲,聲音有些意味深長。

    靖風立時發現自己失了言,自己當初可是把那些糗事瞞得死緊的,在將軍面前拍著胸脯說自己有多能耐,一出手就是手到擒來,將軍才對自己教的那些小花招言聽計從的。

    這一下子漏了底,靖風自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訕訕解釋了一句:「這不是……就更有經驗了嘛。那個,咳,將軍,我先去軍需處提銀款給清荷坊送去。」

    見他拔腳就走,沈謙連忙叫住了他:「等等,把秦教頭剩下的十個月月俸先預支給她!」

    一個月兩百兩,十個月就是兩千兩,這一手拿出來送給秦雲昭,再加上那一筆軍衣的款項,她一定能度過這回難關了。

    靖風急急應著走了,沈謙清冽的眉眼中已經躍上了一層濃濃的喜意,伸手撫著掛在胸前的那粒黑魭石,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神清氣爽過。

    阿昭怕了,她想躲開,這野丫頭,他偏不放手!他要一步步逼近上前,直到她不得不正視和接受自己!沈謙想起難得看到的秦雲昭那兩回害羞,緋色的側臉,羞得粉紅了的耳朵,心裡只覺得又癢又軟。

    「阿昭,你這小混蛋!」沈謙嘴裡恨恨地輕聲暱語,心裡卻沁出絲絲的甜來。秦雲昭不喜歡欠人情,他卻偏預支了十個月的月俸給她,他要她知道,她的請辭,他不准,她的躲避,他不准!

    秦雲昭微微偏著頭,看著窗外沉默不語。初春的天氣,柳街上一溜兒靠著興沙河的柳樹都垂了柔枝,綻了新綠的柳芽兒,絲絲縷縷,有如她此時心湖微瀾的心情。

    何花瞟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出聲,遲疑著把靖風遞來的銀票接了過來:「靖風大人,真是太感謝將軍大人和你了……」

    靖風咳了一聲,眼光也瞄向了秦雲昭那邊:「主要是將軍大人雪中送炭,要謝你們也該謝他才對。秦教頭,何掌櫃,你們放心,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聽將軍吩咐了下去,令人全力查找縱火疑犯,一定要揪出他賠償你們的損失!」

    十個月的月俸,還有提前支付的錢款,再加上要幫自己破案,這個人情,叫她怎麼還得清?秦雲昭心裡長歎了一聲,沈謙這是卯定了自己,要自己給他賣命了,偏偏這個時節,他這一番好意自己還不能拒絕,清荷坊不是她一個人的,還有何花和何真的心血。

    「秦教頭,將軍說,你只管安心處理善後和重建,親衛那邊,反正你哥哥在外面的差事差不多也要辦完了,到時等他回來,就讓他先兼著教導。你這邊什麼時候忙完了,什麼時候再過去都行,他隨時都等著你!」靖風笑瞇瞇地補上一句話,硬是想從秦雲昭的嘴裡敲出一句話來。

    什麼叫隨時都等著!秦雲昭聽著靖風話裡的雙關語意,臉上微微有些燒了起來,也不得不開了口:「靖風大哥,煩你幫我給將軍帶句話,就說我很感激他……」

    「感謝可不能空口無憑,說的不如做的,秦教頭,這可是你上回才跟我們說過的話。」靖風笑得像狐狸一樣堵了秦雲昭的話,「不如哪天你這裡忙得差不多了,就親自做一頓好的把將軍請來吧,我們幾個也可以搭個偏手,也沾點光啊。」

    秦雲昭抬頭想反駁,靖風已經立即又加了一句:「那就這樣說定了,將軍那邊事務太多,我先走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使人來叫我一聲!」說完急步就先跑了出去,像生怕有誰追著他似的。

    何花看著他那樣子,饒是心情沉重,也忍不住笑了一聲,又斂了笑容看向秦雲昭:「阿昭,你……」

    秦雲昭已經低了頭:「何花姐,現在手上銀錢也夠了,咱們先來算算,賠償之後要怎麼重建才好。」

    何花立即打住了話頭,跟秦雲昭兩個頭碰頭地商量起來。她本來也是個自強的性子,自從劉家脫身以後,她覺得每天都是好日子,加上投入到清荷坊的精力也有了回報,正覺得日子過得興興頭頭。

    突然經受這樣的打擊,何花懵了一陣也醒回了神,跟秦雲昭是一個想法,非得咬牙撐住,撐過這難關,還要把清荷坊經營得更好,讓那些嫉恨她們的人再也逞不了得意!

    兩人小半天就商量出了個章程過來,秦雲昭正取了筆墨一項項記著,無雙在簾子外通傳了一聲:「姑娘,容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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