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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4.第194章 中計與得救 文 / 七葉參

    雖然三月初八才正式開始招商會,不過已經有不少從南方遠行北上的客商到了界山城,興州這邊的皮毛,和南邊上好的綢緞布料,一時擺滿了界山城的各處庫房。

    秦雲昭並不懂裡面的門道,何花也是十多年沒來過了,興州的同行平常說得上話,這種情形下卻是不好跟別人還湊一處了;幸好在這兒碰到了吳經紀,把她們介紹給了熟悉的幾個客商,兩個人這才慢慢融入了這圈子裡來。

    清荷坊的本金跟別家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秦雲昭和何花也有自知之明,不會像別的商家那樣大量吃斷一個品種押貨,而是寧可讓價格厚上那麼一些,精心挑選出十來幾種花色的布料就好。

    同行之間是有互相兌貨的,可也僅限於一些大路貨,緊俏的花色,是誰家也不會兌出去給別人漲利錢的,所以兩個人得把眼光放得雪亮些,盡量地挑中今年可能流行的花色。

    參加招商會的商家實在是多,秦雲昭跟何花一起看不過來,索性商量著兩人先分開了,一左一右各自去挑選布料,然後把各家用作版布的布頭拿回來,兩人碰了頭,細細地挑上一回再定下。

    孫興正站在自家的貨櫃後面,百無聊賴地看著掌櫃跟幾個商家談著生意,眼光在來來往往的客商中逡巡著,忽然眼睛一亮,人群中,一個青衣素裳的姑娘正漫步走來,時而在一些貨櫃前停下,跟掌櫃攀談幾句,或者取上幾塊版布到手裡,然後繼續又看向下一家。

    這是哪家店子東家的女兒,居然下人也沒帶一個,就在這市集上來逛?孫興目光灼灼地黏在那女子身上,心裡忍不住動了念頭。

    這女子雖然穿得極簡,頭上只纏了幾根髮帶,花兒簪子都沒有戴一支,但氣質卓然,又是來參加這招商會的,孫興自然認為她定是哪家參會的小商家的女兒,跟自己倒正好是一個行當的,回頭訪了她長輩來,納了這等絕色回家裡,每天豈不是賞心悅目得緊?

    「姑娘有禮了。鄙人姓孫,單名一個興字。」

    秦雲昭剛伸手搌了搌櫃檯的布料,櫃檯後面就傳來了一聲自我介紹。秦雲昭只當是這商家熱情,抬頭看了一眼,孫興旁邊的掌櫃趕緊介紹了出來:「這是我們大元通的東家。」

    秦雲昭隨意就略福了一福,道了一聲:「孫東家好。」又繼續看著櫃檯上擺放的幾種布料了。

    人長得美,聲音也好聽,秦雲昭站得近,孫興就放肆地拿眼打量她,見她肌淨瓷白,瑩潤透粉,一雙杏眼黑亮亮、水濛濛的,唇色嫣妍,正在翻看布料的一雙玉手也嫩得像根根新剝蔥白一樣。

    這樣的顏色,何止是賞心悅目,閨閣床帷之中不知會有多**呢。孫興心裡立時就愛煞了去,只恨不得即刻就把這姑娘摟進懷中帶回房裡去,連忙清了清嗓子問道:「姑娘貴姓,不知是哪家商號?」

    秦雲昭先還在仔細看著布料,心裡細細對比著,突然之間有感抬頭,正聽到孫興問話,那雙因為性好漁色而略有些浮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臉上;秦雲昭心裡反感,立時就放下了手中的布料轉身走了。

    孫興連忙從櫃檯後面繞出來追了上去:「姑娘別走啊,你要看中了哪款,我可以給你個最低價。」

    一路行來問價的商家,也不是眼瞎的,雖然看到秦雲昭的顏色都驚讚了一番,可那也是在心裡,並沒有當面就做出什麼失禮的事,就只這孫興剛才目光淫邪,秦雲昭心頭生惱,也不願他追在後面引人注目,轉頭就回絕了:「我沒看中!」

    人家姑娘都這麼說了,眾多商家眼下,孫興也不好死皮賴臉地黏上去,只是悻悻站住了腳,眼睜睜看著秦雲昭走遠了,回頭就把自己的小廝叫了過來,讓他去打聽。

    小廝到晚間就帶了消息回轉了來:那姑娘是興州清荷坊的秦東家,與何東家兩人合的股,如今正下榻在安記客棧;倒是沒見有什麼年長的人隨同,應該就是兩名女子前來的。

    聽到只是兩名女子結伴來的,孫興心癢難熬,立時就換了衣服往安記客棧跑,馬車才駛到路口,打車窗裡正看到秦雲昭和何花兩個手挽著手地往外面走。

    小廝坐在外面的車轅上,自是也看到了,小聲扭過頭提醒了一聲:「爺,就是她們兩個,清荷坊的秦東家和何東家。」

    孫興卻不出聲地任馬車駛過去了,到了前頭就直接叫了打道,又回來了。一回到房間就把小廝又派了出去:「你去跟興州城來的人打聽打聽,興州原來有個何家布店,是不是不做了?」

    小廝應了一聲連忙又出去了,孫興這才坐回了椅子上,一邊不自覺地伸手揉了揉額頭,一邊喃喃道:「怎麼是她?」

    他視力甚好,剛才一眼就看到了,跟秦姑娘手挽手一起走的那個,正是當初興州劉宏文劉秀才要拿來賠他過一夜的正妻何花,他依稀還記得何花開著一家何家布店來著,怎麼換了名頭改成清荷坊了?

    而且跟秦姑娘一起合了股,還跑到界山城這裡來參加招商會了?劉宏文那性子,怎麼可能放他妻子這樣拋頭露面地出來,而且還出了興州城?

    這回小廝倒馬上就轉了回來,實在是劉宏文那事發生在年邊,目睹的人多,本身又因為他是秀才,整個案子更引人注目。

    原來那個軟骨頭的劉宏文居然殺了人,而且因為年節下當街因故殺人,影響不好,開春就判了斬立決。孫興唏噓不已,這才知道何花在那次被劉宏文暴打之後不久,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劉宏文休了她還發還了她的嫁妝鋪子,轉手就跟秦姑娘合股了。

    這倒是有些難了,何花是見過自己的,當時她拿著燭台狠揍到自己頭上,現在孫興摸起來還覺得肉疼,要是她跟秦姑娘在一起,一定會勸阻的。

    哪怕他家裡大元通生意做得再大,有那麼一樁事杵在前面,秦姑娘本人也好,她家裡的長輩也好,估計也是不樂意把她嫁過來的。

    孫興想著今天近處細看到了秦雲昭的模樣,心裡怎麼也捨不下白白放著這麼個美人兒,坐在椅子上揉著眉頭開始思量起來。

    到了三月初八的正日子,界山城裡的各路布商和皮毛商更多了,秦雲昭昨天又收了一批版布,看中了其中一家的貨,因為櫃檯前人多嘴雜,就定了一個茶樓三樓的雅間,約了掌櫃今日來談。何花則另約了一家去談生意。

    清荷坊的本金不足,訂貨量不會太大,為表誠意,秦雲昭早早就先到了,見雅間已經打掃乾淨,因為臨水,怕客人會覺得沁冷,還特意燒了一個炭爐子。

    紅紅的炭火加上薰爐裡裊裊的薰香,更添了雅間裡幾分暖意。秦雲昭捧了茶水慢慢抿著,一時覺得身心鬆懈,眼皮都有些發困起來。

    自己昨天明明是睡得挺好的,怎麼又有些困了呢?秦雲昭怕精神不濟顯得失禮,連忙走過去將虛掩著的窗戶推得大開。茶樓外是界山城的一處勝景:界池,一泓春水清碧,帶來了初春猶含寒意的風。

    秦雲昭臉上清涼一片,正覺得精神振奮了一些,卻猛然發現,手腳都有些酸軟,不過這片刻,竟是軟軟地扶著窗戶都有些站立不穩,眼睛幾乎也要合下來睜不開。不好,一定是中了藥,是誰設了籠子要害自己!

    秦雲昭心中驚怒,想搶步先衝出雅間,才離開倚著的窗台,腳步就是一個踉蹌,混蛋,藥性太烈!秦雲昭軟軟地扶在窗台上,已經耳尖地聽到了門外走廊那頭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應該是男子的,還帶了幾分急迫。

    秦雲昭將下唇狠狠一咬,藉著這一下疼痛刺激,猛地用手撐過窗台,直接就向樓下的界池跳了下去。

    「有人跳水了!」

    身子還在凌空,就聽到了外面街道上行人一片嘩然,有人發現就好!秦雲昭的心微微安穩了下來,緊接著就濺起高高的水花直接落入了界池中。

    春水甚寒,秦雲昭自高處墜下,直沉入底,冰冷的寒意瞬間刺骨,激得她又爆發出了一些力氣,雙腳猛然一蹬,就想向上浮去。

    你妹的,原來人家說的禍不單行是真的,一叢水草在秦雲昭觸底那一蹬之時反轉一蕩,緊緊纏上了秦雲昭的一隻腳,而她手臂酸軟的竟然連匕首都拔不出了。

    秦雲昭的眼睛一片片發黑,拚命地想抓住綁腿上的匕首抽出來,可肺裡的氧氣越來越少,似乎有鋪天蓋地的壓力全衝著自己擠了過來,擠得她肺要炸了一樣。

    不能暈,暈了就沒命了!不能暈……她還有哥哥在等著自己……

    恍惚之間,一個人影飛快地沖秦雲昭泅來,然後將溫熱的唇緊緊覆在了她的嘴唇上,給她渡了一口氣,秦雲昭的眼神瞬間清明過來,軟軟地被那人摟進懷裡,由著他一手扯斷了那叢水草,然後急速地帶著自己往上浮。

    呼──空氣!秦雲昭貪婪地大口呼吸著,一邊又猛烈嗆咳起來,她沒死,她得救了!眼淚混著臉上的水珠一起流了下來,秦雲昭聽到了頭頂上方一個焦灼的聲音:「靖風,快把披風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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