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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7.第157章 猜忌 文 / 七葉參

    秦思源不在家的日子,總讓人覺得家裡少了些什麼,秦雲昭索性也不貓冬了,成天帶了豹貓往老山林子裡跑,只把容淵留在家裡給宗南山做午飯,另外聽宗南山講授課業。()

    二十二這一天很快就到了,秦雲昭沒打算去湊熱鬧,提前一天送了只麂子給大伯家裡,算是個慶賀的意思。實際上,她一想到終於大伯家終於把這個堂姐打包送到別人家去了,還真是可喜可賀!

    秦勇林請了一天假,帶了劉翠翠喜氣洋洋地回來了,說是唯一的親妹子要出門子了,說什麼也要來送一送。

    娶二房,抬貴妾,並沒有什麼娘家人送親的理,李芬暗自撇了撇嘴,知道這送親是個幌子,想藉著這機會認認那杜千戶的門才是真的。貴妾也就是個妾,上桿子去人家門上,人家可不會認你是個親戚!

    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李芬就把秦雲昭送她的那四支宮花挑了一支簪在了髮髻上,打理好一走出房門,劉翠翠一眼就瞧見了:「喲,大嫂這是發達了啊,這頭花兒是京都那邊傳來的最新款式呢,這年邊兒賣俏貨,都賣到二十二文一支了!」

    她和秦勇林兩個分了出去,進城找的營生就是給祥雲閣守庫房,原來說是包吃住,可房子小得轉個身都難,吃更是白水淡味的,兩口子索性商量了,就將吃住跟東家折算成五十文,搬出來住到祥雲閣那庫房的附近。

    城裡吃住用哪樣不要用錢?饒是手上有賣地賣房的銀子,兩口子也覺得花銷大了起來,因此能節省的都盡量節省,更別說這些花兒朵兒的了,不會也捨不得用那個閒錢來買。

    可李芬在家裡能有什麼發達的?不就是因為管著家了麼?劉翠翠這一聲,就有些模稜兩可地引人誤會,似乎李芬能買這麼貴的頭花,那是因為趁著管家,把公中的銀錢扣了下來買的。

    秦明月剛剛在房間裡梳完頭,聽到劉翠翠的話,張眼從窗戶往外面一瞧,果然瞧見大嫂那髮髻上簪了朵怪精美的花兒,層層堆紗,顏色鮮艷,就像真花兒一樣。

    有這好東西,也不知道送給自己一支來妝扮妝扮!秦明月翻了翻自己那半匣子顏色已經舊了的頭花,悶氣地將以前從陸春生那裡扣下來的那支鑲了細碎寶石的蝴蝶素銀簪子插在髮髻上,然後又插了幾支杜鵬著元媽媽送來的銀鍍金的簪子,左偏右偏地照著鏡子看了,總覺得不夠亮麗惹眼。

    偏偏外面劉翠翠見李芬沒理自己,把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明月今天出門子呢,大嫂這麼有閒錢,也不知道給明月買上幾支戴戴!」她自打進了城,自覺見識廣了不少,就是嘴皮子都比以往利害多了。

    本來今天這日子李芬並不想找晦氣,因此沒打算理會劉翠翠這些挑三挑四的伎倆,沒想到她還蹬鼻子上眼了,李芬忍不住就回了一句:「弟妹才從城裡來,又這麼清楚這行情和樣式,怎麼就沒想著給明月買上幾支回來!」

    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這兩妯娌就在這裡拌上了嘴!早早醒來坐在上房的秦永德心裡正難受著吶,聽到外面劉翠翠沒事找事,而李芬這當大嫂的也不知道多容忍容忍,忍不住就起了火氣:「大郎、二郎,管好你們各人的媳婦兒,也不看看今天是你們妹子的大日子,一大早的就在這窩裡鬥!」

    被公爹罵到了臉上,兩妯娌都不敢再作聲,連忙閉上嘴。李芬緊抿著嘴往廚房裡去做早飯了,心裡再委屈也沒辦法,老人家他可不管你們誰挑的事,誰更有理,反正今天吵鬧起來就不行!

    秦勇山一個閃身進了廚房,悄悄湊到媳婦兒身邊安慰她:「芬兒,算了,忍忍,橫豎呆會兒他們就跟著進城去了。」這頭花媳婦自己也愛得不得了,何況又是阿昭送的東西,怎麼會拿出來送給明月呢?

    還好自家男人貼心,李芬「嗯」了一聲低低應了,先把今天的早飯張羅起來了,端出來擺桌子時候,從窗戶裡瞧見秦明月已經進了上房,父女兩個正說得淚水漣漣。

    李芬不由慨歎一聲,自張氏請了那嬤嬤來教導秦明月十來天以後,秦明月是越來越會做這皮面子上的功夫了。上回從阿昭家暖屋回來,秦明月還對她爹一肚子怨懟呢,這一段時間馬上轉了臉,前前後後哄得她爹開心。

    賣了糧食和兩頭豬以後,一起得銀二十一兩多,本來秦永德也說比尋常壓箱底再厚一半,這十里八屯尋常日子過得去的莊戶人家,一般是給閨女十兩銀錢壓箱底,秦永德就定了給十五兩銀錢。

    誰想到秦明月左哄右哄以後,秦永德就改了主意,把那二十一兩全拿給了秦明月,直說閨女過去要受委屈了,別的家裡也幫不上忙,只能把銀錢盡量給她多帶些過去。

    秦明月受委屈?這親事可是秦明月想著法子才得來的呢!這二十一兩全給了她,這家裡可怎麼辦?連現在吃的糧食都是找了幾家借來的呢,還好有阿昭經常送些野物來,家裡才不少肉食吃,不然只怕每天都是干啃玉米餅了喝玉米渣渣了吧。

    李芬心裡雖然碎碎念著,可也絕對不敢反對或置疑公爹的決定,反正那銀錢給都給了,她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公爹說明年幾個人多辛苦些,苦幹一年還債,再把家業攢起來,唉,苦就苦吧,再白手起家攢吧。

    公爹這人吶,大理上他也是明白的,可是,休了張氏,他說念著快二十年的夫妻,把家裡的現銀都給了張氏拿去,這嫁了明月,又說明月花兒一般的年紀過去是當二房,委屈了,把糧食全賣了,銀子也給明月都兜了去……

    趕情著,他是覺得哪邊可憐了手就往哪邊撥拉,可他怎麼不想想這裡邊沒犯錯所以不顯得可憐的兒子呢?難道他覺得勇山哥和她這裡就不要過日子了?就該白吃這苦了?李芬想不出來這裡面的理,就是總覺得不對味兒。

    算了,忍忍吧,今天秦明月出了門子,就不算老秦家的人了。昨天阿昭送來了一隻麂子,李芬一大早就做了麂子肉糜粥,烙了玉米餅,放了小醬菜,這才轉身招呼公爹幾個過來用早飯了。

    秦永德三兩口吃完了早飯,就跟秦勇山吩咐了一聲:「大郎,讓你媳婦把家裡這賬本拿來,我看看。」

    李芬小媳婦兒才掌家,心裡是有些忐忑的,當時秦雲昭就給她想了個辦法:「大嫂,你就記賬唄,一筆筆記得清楚,是公中的就記公中的,你的私房錢就記你私房錢,拿出來一看,錢哪裡來的,花在哪裡一清二楚的,哪些不該花的花了,你下回就記著節省了就行。你還有什麼怕掌不好家的?」

    李芬覺著這個辦法好,跟著秦勇山認了幾個字,有時也跟阿昭那裡認幾個字,實在不會寫的,就先畫了圈圈什麼的代替著,等秦勇山回來了,再幫她添補上去;秦永德也知道她是記了賬的,不過既然說讓她掌家,也一直沒有說起要看家裡的賬。

    李芬雖然不明白這會兒公爹怎麼想起要拿家裡的賬本來看了,不過也沒多想,直接就取了出來遞給了秦勇山,讓秦勇山拿去送到了公爹的手邊。秦明月也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取了條帕子慢慢拭著嘴角,眼睛往秦永德這邊看來。

    秦永德一頁頁著翻著,臉上也並沒有顯出什麼,直到翻完了,才開聲問了一句:「現在家裡就剩下不到一兩銀錢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家裡的現銀之前差不多全給了張氏,李芬接手以來就是這麼個空攤子,然後賣了糧食和那兩頭豬的銀錢又差不多全給了秦明月,當然只剩下不到一兩銀錢了。

    李芬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公爹,見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自己腦後髮髻上簪的那支頭花,聯想到剛才秦明月在上房裡的哭啼,和之前劉翠翠說的什麼發達了的話,馬上就有明白了,臉色彭地脹紅起來,覺得嗓子眼兒梗得厲害,連穩了幾下呼吸,才說出了話來:

    「爹,這頭花雖然貴,不過也不是我自己買的,是阿昭上回進城裡買來送我的,專門感謝我幫她擔好了暖屋的陣仗。一家子親戚,當時她也要給我包紅封,我不肯收,前些天她就拿了這幾支頭花做謝禮。我見這花兒好看喜慶,想著今天是明月的好日子,才特意戴了出來的。」

    為著添個喜慶,特意戴了出來,結果還被小姑揪著說是剋扣了公中的錢買的!李芬只覺得胸膛裡燒了一把火,把這頭花的來歷說出來以後,忍不住衝口就又加了一句話:「我可不會拿公中的錢給自己買什麼東西,就算要買什麼,我也會拿自己的錢去買!」

    她一時氣上了頭說出這一句,秦永德的臉色立即就變了:「大郎媳婦,誰也沒說你拿公中的錢買頭花了!」

    秦永德被閨女兒那一哭,又體貼地說怕他在家裡被蒙騙了,心裡就有些起了猜忌。張氏私下藏下那四十兩的事還在眼前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秦永德心裡不落靠,吃完飯就讓大兒媳婦把賬拿出來看。

    賬面上那字雖然歪歪扭扭地丑,可一筆筆記得清楚,其實這大數跟秦永德想得也差不多,那大郎媳婦怎麼就捨得買那麼貴的頭花呢?難不成她在哪筆賬裡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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