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2.第92章 胖揍 文 / 七葉參
「可是秦姑娘你才入這一行不知道,這小公子雖然有錢,可是正值年少,在家是要受長輩約束的,你要一下子盡著他弄了個痛快,他回到家裡現出疲態,少不得被家中找出端倪,到時一定會拘了他不放他出門。
他要被家中絆住來不了,秦姑娘你這金主可就斷了線了。秦姑娘你不要聽他一時拿一注大銀子哄得你做個盡興,須知細水長流才是道理,這日子慢慢過了來才……」
任婆子就是想著細水長流,秦雲昭要把今天這金主侍候好了,她忙前忙後地端茶倒水送點果子,那公子一準兒又會給她扔賞錢的,那可不比原來那些寒酸的主兒,這個金主一扔就是一錠銀子呢。
為了今後銀子源源不斷,任婆子今天想了又想,決定來給這秦姑娘好生教導一番,給她樹立更長遠的「事業規劃」。她這一說露骨,秦雲昭終於懂了,這貪吃是那貪吃嗎?
秦雲昭臉都氣紅了,拚命掙了幾下,沒掙脫沈謙那緊緊扣著自己手腕的手,想著自己才在這裡落腳,不好就鬧出事來,只得含著怒氣提高了聲音:「任嬸子慎言!我不過是見你家這院子方便才租下來住一陣而已,今天不過請個朋友吃飯,你想歪到哪兒去了!
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子,可不是你以為的那些輕浮女子!我今天才租了你這院子住,也只會在這裡住上半個月就走,並不想多惹事,也不想費勁兒折騰。任嬸子要把你那些閒話給我好好收住,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要是讓我聽到你還有什麼說三道四的,小心我脾氣上來將你這院子砸個稀巴爛!」
任婆子本來一心想著是自己好意,沒想到這小姑娘莫名其妙地突然就翻了臉,雖然沒罵出什麼難聽,口氣卻是沖得很,碰了老大一鼻子灰,想罵回來吧,又怕明天那金主來了,這秦姑娘撒嬌告上一狀,自己再也落不著賞錢,只得暗啐了一口,咕噥了一句:「老婆子是好心勸你,你這小姑娘脾氣也太沖了,不聽就算了,還說什麼要砸了我的院子,難不成你做著這事還想著立牌坊不成?等明天那公子來了,你還不是會親親熱熱把他接進房裡去……」
她一邊自己低聲咕噥著一邊往外就走了,可秦雲昭和沈謙兩個練武之人,都是耳力極好的,早聽見她嘴裡念叨的那些話了。秦雲昭直氣得七竅生煙想去找她理論,狠狠瞪著沈謙低聲喝道:「你放手!」
「白天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沈謙並不鬆手,反而藉機訓了她幾句,「她家來本來就是養女兒的,你借了她家來住,還拉了華靈過來,由不得人家心裡不生疑!」看秦雲昭這火冒三丈的樣子,應該是她和華靈還沒發展到有什麼,沈謙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
「誰家裡不都養過女兒,憑什麼我借了她家住就要遭她這麼往歪處想!」秦雲昭咬著唇氣呼呼地看向沈謙,實在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還有,你怎麼認識華靈的?」
「我是華靈的師叔,你說我怎麼認識他的!」沈謙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話,見她眼神不似作偽,有些遲疑地問了出來,「你不知道養女兒是什麼意思?」
「還有別的意思?」秦雲昭疑惑地搖了搖頭,一頭垂在腰後的青絲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拂過了沈謙反剪了她手腕的那隻手。
沈謙只覺得一陣微微的****從手上傳來,這才注意到秦雲昭應是剛剛沐浴過的,頭髮還帶著濕潤的水氣,一身嶄新的家常衣服因為先前的打鬥,前襟略有些鬆開,右邊露出了一小片精緻的鎖骨,他居高臨下看去,隱約還能看到裡面一點嫩綠的抹胸,更襯得衣裳下露出的那小片肌膚如玉雪一般。
少女浴後的清香,混著自然的體香似乎在這一瞬間突然強烈起來,沈謙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不過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自然不是什麼好的……你不必管那麼多,只管記著,你以後不許與華靈來往,明天你就搬回鄉……」
話沒說完,腳背上一陣刺痛,沈謙下意識地低頭去看,秦雲昭已鬆開腳趾甩掉了那支木簪,狠狠一記提膝上頂。()沈謙悶哼了一聲,一臉痛苦地鬆開了自己剪著秦雲昭的手,彎腰摀住了下處,緊接著臉上又挨了兩拳,正正搗在兩邊眼眶上。
秦雲昭不是甘心受制於人的人,她先前為了不出聲響本來就是赤足,剛才見沈謙說話時有些分神,覷準時機偷偷把掉在地上那支木簪夾在腳趾間,狠狠刺向沈謙的腳背,再趁機直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瞬間脫出了禁錮,立即就報復了回來,先送沈謙一雙熊貓眼,然後拳頭直接往他臉上招呼了好幾下:
「臭鬍子,你以為你是誰!今天訓我一頓明天罵我一餐的,你逼得我跳到河裡,不准我進軍醫署守我哥,還搶了我的匕首!你是華靈的師叔又怎麼樣,很了不起嗎!現在還要把我趕回鄉下去,我呸,你憑什麼!姐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不准我跟華靈來往,我就偏要跟他來往,我就要氣死你……」
沈謙猝不及防下,被她先攻了要害,然後臉上身上都吃了好幾下,拳拳打到他肉痛,心裡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好啊,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罰酒怎麼吃,給你講清這個理!」為了哥哥平安治傷,秦雲昭這些時日可謂是對沈謙忍讓到了極限,現在就連自己離開了軍營他都還要伸手來管,還想強硬地限制自己這樣那樣的,這一下子頓時如火山乍然爆發,直接就全武行開打。
沈謙功夫雖好,卻不像秦雲昭這樣是專攻過近身搏鬥的,不過幾招,就被她一個側身過肩摔,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剛剛彈身起來,又被一腳踹中小腹,踉蹌後退撞到了窗戶邊的牆上。
秦雲昭不等他招架,就揪了他胸前的衣襟又打算來個側身過肩摔,院門處卻被人突然拍得砰砰響,任婆子含著怒氣扯著嗓子叫了起來:「秦姑娘,你要有什麼氣就衝我老婆子發,你真砸了我的院子,壞一樣你就給我賠一樣!你把我老婆子逼急了,我明天就扯了你去找街正評評理,看看是誰丟臉多些!」
原來兩人在裡面打鬥都不留手,砰砰磅磅直撞得房間裡響個不停,任婆子在外院都聽見了,只以為是秦雲昭在砸傢俱出氣,心裡氣不過,就趕出來拍著獨院的門嚷了起來。
秦雲昭一怔,下意識地就鬆開沈謙的衣襟轉而一手緊緊摀住了他的口,一手扼住了他的喉骨,偏著頭提高聲音回了話:「我不過是不小心失手把盆摔到了地上,橫豎任嬸子看我不過眼,我明天自會搬走!任嬸子明天只管來看,要損著什麼傢俱,我不會少賠你半個銅板!」任婆子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聽著外面總算寂靜無聲了,秦雲昭輕吁了一口氣,被任婆子這一打斷,她正想著是繼續揍這鬍子一頓呢,還是就此收手諷刺他幾句算了,不提防被沈謙猛地把她一把推開,一個貓身就揭開窗戶鑽了出去,只得外面輕輕幾聲響,片刻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這臭鬍子,竟然是……逃了?秦雲昭一時啞然,等回過神又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算他識時務,再不跑,指不定自己心裡氣不順,會再給他一頓胖揍,非叫他臉上顏色更加好看不可!
記得自己第一回遇到這人,看他一身煞氣的,還想著不知跟這人交手勝負如何,原來這人雖然有股子蠻力,可招式用在戰場上好,對付自己這近身搏鬥的招數,這人卻是有些手忙腳亂的,看來也不是自己敵手啊。
知道他打不過自己就好!秦雲昭安了心,提盆打水把腳洗了,痛痛快快上了床,明天要繼續找地方搬家,那也是明天的事,今天先舒服睡上一覺再說。
秦雲昭伸了一個懶腰,卻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壞了,這鬍子說是華靈的師叔啊!他不會被自己胖揍一頓後惱羞成怒,不讓華靈給哥哥醫治了吧?一想到這一點,秦雲昭心都提了起來,一晚上輾轉反側睡不好了。
沈謙是蒙著臉跑回府的,連自己那匹馬都扔在大營裡不去取了,也不打自己那將軍府的正門裡進去,直接從圍牆跳了進去。
靖風帶了人正在巡夜,聽到聲響才要出手,沈謙開口說了一聲「是我」,然後一頭就扎進了書房裡,只隔著窗戶叫了靖風打水來放著,吩咐靖風出去了,自己才去洗淨了臉,從架子上取了藥敷上。
想起第一回在那泉水潭邊遇上那丫頭,那丫頭還裝得嬌嬌弱弱、可憐兮兮地對那個浪蕩公子說著什麼「公子,不要」,這臭丫頭,明明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只不過當時自己出了手,沒讓那人吃虧,反而讓這臭丫頭把自己這老虎給成功吃了,真是奇恥大辱啊!沈謙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青青紫紫的臉,一拳重重地砸在桌上。
「秦雲昭,臭丫頭!你給我等著,我非得把你……」沈謙恨恨地低聲自語,說到一半卻又啞了聲。非得把她怎麼樣?自己能把她怎麼樣?
沈謙想起先前秦雲昭撲到他身上摀住他嘴時,自己瞥到的景象:鬆散的衣襟差點滑落肩頭,那精緻美麗的鎖骨下面,露出了小半嫩綠的抹胸,因為鬆了,不能完全包裹住那兩團隆起,在他眼下現出了一點點山丘的弧形,緊緊擠在自己的胸前。
嫩綠與雪白兩種色調明明都是冷色,卻刺得他扎眼,她的體香更像一個引信一樣,轟地點燃了他心裡的火!明明是正在對打的兩個人,他卻完全不受控制地就起反應了,所以才倉皇推開秦雲昭跑了出來。
自己一定是禁慾久了,所以才會那樣的!沈謙的臉燒了起來,這可惡的丫頭!她當時只顧著說話,應該沒有發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