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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39章 生過孩子嗎 文 / 我心未央

    當著外人的面,我不好忤逆他,我只好點頭,蘸著已研好的墨汁。仔細的畫了起來,既然是關乎一座寶藏,我畫時不免就看得仔細些了,卻是看不出什麼玄機,只依稀覺得那草間的頑石有些突兀了。

    我靜靜的畫著,我知道他們是在等,所以我盡可能的快,兩個男人已坐定在茶桌前細細品茶了,聞得那茶香,沁人心脾,只聞著就滿口生津了,好香啊。

    「駱兄,也不知這清雲姑娘是何時來這山中的。」

    「來了整整五年了。」

    手中的筆一頓,原來時光竟是這樣匆匆。我在這蝙蝠谷裡已住了整整五年,五年,彈指一揮間,卻讓我從最初的弱女子而搖身變成了一身技藝的清雲。

    「清雲姑娘從前可曾在京城或者蒙古生活過?」

    京城?蒙古?我腦海中攸然閃過一處繁華,一處空曠。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就在這一瞬間從我腦海中劃過,似乎我真的去過那裡一般。

    可是任我再去捕捉時卻是什麼也沒有了。低首依舊作畫,把心神凝注在畫中,或許是我的感覺錯了。我從來也沒有去過京城與蒙古吧。

    我搖頭。不再去想了。

    輕輕的一聲歎息劃過。彷彿有著無限的傷情,「或許是我看花了眼,不過清雲姑娘與我鐵某人的一位故友那一舉一動卻是神似。」

    他的話讓我忽然想起初見他時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我迷失的故事裡也曾經有過他的存在嗎?

    阿羅終是沒有離開蝙蝠谷,駱清揚只說這一次有要事在身,而且蝙蝠谷不可一日無人打理,所以阿羅也只好留下了。

    清揚說不出幾天他也就回來了,到時候如果她想下山就隨她下山隨她去玩,阿羅不情不願的呆在她的小屋裡,甚至連送都未曾送我們離開,小孩子氣,她真的很想出山去看看那外面的大千世界。

    我一直想問駱清揚那一天在谷中所遇到的陌生人到底是什麼人,可是幾次話到嘴邊我又沒有問了,如果他真的想對我說,那麼他早也就說了。

    出了蝙蝠谷,一切都是新鮮的,我不知道從前的自己到底是何許人也,可是這外面的世界我彷彿未曾來過一般,但是清揚總是撿人少的地方行走,越走越是人煙稀少,真不知他要帶我去哪裡。

    這一天,來到一座山下,我好奇的看著這山,山腳下鮮花盛開碧草如茵,可是那山頂上卻是一算白茫茫,那是雪吧。

    清揚隨手從背包裡掏了兩件棉衣,一件掛在自己的手臂上,一件遞給了我。

    我接過,不解的問道:「要爬山嗎?」女木以才。

    「嗯。衣服你披著,一會冷了可要穿的。」

    「那山上不會真的是雪吧?」我總不信,不信一山可以有四季。

    「是啊,山下是夏,山頂是冬啊。」

    瞇著眼看著,好神奇啊,心裡雀躍著,「走吧。」我催著他,我心裡巴不得早早的就爬上山去,去看那夏日裡的雪呢。

    「雲兒,呆會上了山,要是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可要抓著我啊。」

    「嗯。」我輕輕點了頭,人就已向那山上飛掠而去了。

    我的輕功是駱清揚教的,倒是他落在我的身後,走著走著就回頭向他扮個鬼臉,「你是蝸牛爬啊。」

    他笑:「雲兒,省些體力吧,連半山腰還沒爬到呢。」

    「清揚,為什麼你要帶我來這裡?」悶了幾天的心事終於問出了口,再看著這漫長的風景,心裡真是一個輕鬆啊。

    他不出聲,卻是讓我等的心急,我索性停住了腳步,只回頭等著他來告訴我答案。

    輕輕的歎息著,他幽幽說道:「那雪山腳下就是我曾經發現你的地方。」

    頭嗡嗡的響,這裡就是我重生的地方嗎?一身是血的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飛一樣的向前掠去,我想要知道自己曾經的過往,是什麼人,那樣的狠心,竟把我渾身是血的丟在那雪山腳下。

    山愈來愈陡,風也愈來愈大,天氣果然是漸走漸涼,把那棉衣裹在身上,可身子還是有些僵冷。越走我身上越是痛,這裡比上蝙蝠谷是冷上太多了,那裡四季如春,讓我從來沒有體驗過寒冷的滋味。

    半山腰,一座小屋現在我的眼前,我站在那裡,兀自向雪山上仰望,那山上也不知可有人跡。

    駱清揚越過我向那小屋走去,我只得隨在他的身後,心有些懵懂,也不知他帶我來這裡到底為何?

    推門而入,一室的塵埃,我站在門口,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打掃乾淨,心裡卻還在為著自已就是在此山被他發現的事情而感傷。

    他拉著我坐下,輕聲道:「天要黑了,我去砍些柴,也好取暖。」

    我無聲的看著他走出去,再把門關上,可是冷意卻依然侵蝕著我的身子,忍不住的發抖,我似乎是極怕這冷一樣,我縮成一團的躲在床裡的一角,默默的等待他的回來。

    四周好靜好靜,靜得讓我有種恐慌的感覺,我盼著清揚快一點回來,他不在,這地方就讓我一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終於,我聽到了門開的聲音,駱清揚抱著柴走了進來,打著火折子,一下子就把這小屋照得通亮通亮的,他手上是一隻山雞,我看著他把山雞收拾好掛在火堆上,然後信步向我走來。

    「雲兒,過來烤火吧。」

    坐在那火堆前,伸著手,讓溫暖漾在自己的週遭,「為什麼從前我會出現在這裡?」

    「我也奇怪啊,你那樣子像是不小心從雪山上滑下來一樣,又像是剛剛生產完,身子虛的就像一株稻草一樣。那一天,你身上啊,我一摸著彷彿就像沒了氣息一樣,經脈盡斷,仿如死人一般。」

    我看著他,聽他講著我曾經的故事,心裡是滿滿的好奇。我知道依著蝙蝠谷裡的規矩,沒有蝙蝠令他是從來不救人的,可是為什麼他又救了我呢。

    「我探著你的鼻息,我搖搖頭,我想要放棄你了,可是就在我轉身之際,你的囈語中居然輕輕的就喊出了『寶貝』兩個字,你彷彿撕心裂肺般的叫著,那一聲叫又把我拉了回來。卻不想就憑著你那僅存的一點點氣息,我救活了你,脫胎換骨般你再世為人卻是憑著你自己的那一股子求生的堅強意志,我駱清揚是絕少救人的,但凡出手沒有救不活的人,可是那一番救治卻也讓你落下了病根,你會經常性的虛脫頭痛,會有夢魘時刻充斥在你的心頭,我一直讓你服著蓮香丸,這丸藥一直在維繫著那病痛的發作,可是我發現最近這蓮香丸也快頂不住你身子裡的傷了。」

    我聽著,恍然回神,是啊,最近在蝙蝠谷裡我服著蓮香丸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這雪山邊上,有一種草,那草汁喝了會讓人奈冷奈涼,它還有許多的功效,我查過了醫書,說是你只要每天食用了那新鮮的草汁就會對你的身子有助益的,所以我才堅持帶了你來,這山裡我恐怕你要多住些日子了。」

    「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我的記憶裡除了蝙蝠谷就再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了,讓我一個人生活,又是在這深山裡,說實話,我有些怕了。

    「雲兒,如果可以,我也想留在這裡陪著你的。」他說著深深的望著我,那眼神已讓我感覺到了什麼,我低下頭,心裡有些恐慌,我知道他對我的好,我的身子又有哪一處他沒有見過呢,他重塑了一個我,我其實就是他的,可是除了暗夜裡他也總是有禮的待我。

    伸出手,攬我在他的懷裡,我沒有掙脫,我每一回的夢魘中都是他,都是他抱著我給我安全的感覺,才會讓我悄悄的睡去,每一夜裡我都知道他的來,卻不知道他的去,醒來,總是有陽光拂照著我告訴我夢已逝,請不要再想,可是我知道是清揚他一直在默默地守侯著我。

    五年啊,五年的守侯,那是怎樣的一份濃情。

    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沒有感覺,沒有愛的感覺,或許是從前的我愛的太過慘烈了,所以竟是讓重生的我連愛也不能夠。

    「谷裡還有些事要我處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重新又把你送回到這裡。」

    我輕輕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燦然一笑,「我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幽靜。」這山的幽靜一如蝙蝠谷,那是我最喜歡的。如果這是我的命,我就來坦然接受它。大難可以不死,我總會有後福的,他說的我曾經生產過,那麼這世上還有一個我的孩子了,怪不得常常在恍惚中有嬰兒的啼哭聲在我腦海中不停的飄蕩,那是我寶貝的哭聲嗎?

    「那孩子,你見過嗎?」總是還存著一份希望,希望有我寶貝的消息,我一定是有過孩子的。

    駱清揚搖搖頭,「我見著你時,你就是孑然一身躺在血泊之中的。」

    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劃過,我自己的故事還是一團迷啊,解鈴還需繫鈴人,或許留在這裡我會慢慢的解開那迷團也說不定。

    「那雪山上,我總是覺得有什麼人住在那上面,而你就是從那山上滾將下來的。可是我曾經爬上去仔細的搜索過,卻是什麼也未曾發現。」

    我聽著,心裡更是奇怪,難道從前的自己就是生存在那雪山之上嗎?那樣寒冷的環境裡,只要想著都是讓自己不可相信。我知道我很怕冷。

    「你怕冷是因為你剛剛才生過孩子就跑到了那冰天雪地之中,那樣子難免會落下病根啊。」

    原來竟是因為那孩子。

    輕輕的歎息,如果我真的曾經有一個孩子,那麼我就一定要去找到他。

    「雲兒,教了你這麼些年的武功與醫理,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讓你自立。」原來他的心竟是這樣的細膩,或許早在五年前他就知道了有今天。

    我把自已又是緊緊的貼著他,暖暖的拂人的氣息,我靠著他,才知道其實世界也是暖的,那雪色他不過是那萬千溫暖中的一縷微寒罷了。

    「我帶來的乾糧就留給你,還有這山上的野果子還有山雞,你盡可以沖饑。」他不放心的一聲一聲的囑咐我。

    也才到了這小屋,他就要離去嗎?又是重新把我還回了這裡,我不想找回從前的自己,可是我想要我的寶貝,那是我親生的寶貝啊,如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是否知道他的娘親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呢。

    這一夜我就躲在駱清揚的懷裡清然而睡,我乖巧的一如從前,清揚,無論我從前的故事為何,你終是我最最至親的親人。

    我醒來,滿眼是柴化作灰燼的蒼涼,而清揚他已如風一般消失在我的世界裡了。

    依稀聽得那門外有人在悄悄私語,原來是他們驚醒了沉睡中的我。

    我奇怪,這半山腰上是很冷的,可是為什麼他們不敲門進來避著寒冷,而是要躲在門外呢。我輕輕踱到門口,既然人不擾我,那麼我也不好去擾人。

    只聽一個人低聲說道:「那黑衣人說那救人的解藥就在這山中小屋的人手裡,也不知是真是假。」

    「呆子,不管是真是假我們也要求來,幾十條人命啊,可不能坐視不理。」另一個接口回道。

    「這人也不知會不會幫我們。」

    「等吧,等到她醒了,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心裡暗自奇怪,昨天才到的山裡,不過一夜的功夫,怎麼就有人知道我與駱清揚來了此山之中呢。

    駱清揚已經離開了,他就是想讓我獨立的生活一陣子,生是為自己,更是為著我的寶貝,我堅信我一定可以找回到我的孩子。

    牆角邊有幾株草,拿起來嗅嗅,淡淡的一股草的味道,我聞著卻極是舒服,這就是清揚他口中所說的我的救命草吧,這草汁可以維繫我的生命,我每天都要食用才好。

    生生的嚼著,卻不覺得苦,那汁液慢慢滲入進喉中,讓生命得以悄悄滋長,活著總是美好的。

    推開門,讓陽光直射進屋子裡,快正午了,一定又是那蓮香丸的緣故,這一睡我竟是睡了這樣久。

    伸展著手臂擁抱那陽光,慵懶的如一隻貓。

    「姑娘,請問你懂得醫術嗎?」立即有人就來到我面前,看著我急切的說道。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我早已聽得一清二楚,我是學醫之人,可是這忙我不見得要幫,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設下的圈套引著我出世呢,這世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是萬萬也不能少的。

    「我很報歉,我想二位是找錯了地方,我並不懂得醫術,我只懂得一些皮毛的功夫罷了。」我說著,隨手拈了一片草葉,輕輕一揚就打飛了那落在枝頭上的小鳥。我這樣只是不想讓他們小看了我,否則他們動起手來,少不得要惹些麻煩,我只想清靜的呆在這山中,渴飲那碧綠的青草,餓食那甘香的果子。

    「不可能,那人明明就說是在這裡啊。請問小姐,這裡還有其它的人住嗎?」

    我搖搖頭,已是轉身向門裡走去。

    「小姐,如果是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們部落裡面幾十個人都中了毒,如今都已經奄奄一息,沒幾天的活路了。」另一人也走上前,向我哀求的說道。

    關了門,雖然我極渴望呼吸山中清新的空氣,可是那兩個人我還是不想相見,「你們走吧。」再不想多說,只盼他們能離開就好。

    坐在床前,我一邊嚼著乾糧,一邊看著清揚為我留下的醫書,以此來打發我無聊清寂的時光。

    久久的,門外似乎沒有了聲音,他們走了吧。

    我心裡不免感慨,那些中毒的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已經有人在暗地裡盯上了我這卻是真的,那人他不知是敵是友,但無論怎樣,我只想躲著些是非,悄然度日的好。

    再出去,人已走了,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壞人,也懂得禮貌,沒有在追三問四的惹著我煩。

    迎著風,我在那山裡隨意的飛行,自己的居處,我首先要先瞭解這裡的一切才是。

    那山下,是夏的青翠與美麗,而那山上,我還不曾去過。

    越是向上,也越是冷,漸漸的有了雪霜,而後就真是看到漫山的雪了,雪山,眼目所及是一座座的雪山,空寂無人煙,這裡是絕少人上來的吧。

    就是在這裡我被駱清揚救起的嗎?這樣無人跡的地方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

    我想著,清亮亮的大吼道:「我……是……誰?」我是誰,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嬰兒,我的寶貝如果你聽到了,你就告訴娘親你現在在哪裡,娘會去接你,娘會給你一生的呵護。

    那回聲陣陣迴盪在空谷中,久久而不絕。

    再次高喊,想要疏解我心中五年來久居不散的夢魘,這高聲讓雪顫動,只悄悄的從那山上滑落。

    孩子,娘是在這山裡生下了你嗎?

    心裡呼喚著想要尋回我曾經的故事,可是沒有,只有一片的清冷伴著我,回吧,這山間太冷,頭又有些痛。

    急急的再把那蓮香丸吃上一粒,這一兩天我每天最少要吃上三粒,其實不用清揚說我也知道自己的病了。

    只由天去,再由人來善待,我能做的也只是獨守在這山間了,生死由命,我不會去怪誰,只是為了清揚救我的那一份心,還有我的寶貝,我也要好好的活著。

    再下得山去,再回到小屋內,脫下了一身厚重的棉衣,我要去尋些野果子,這屋子裡的乾糧要留著下雨天出不得門去的時候再吃,許多事都要想周全些。

    獨自一個人徜徉在那山間,見著我從未見過的花與草,輕輕蹲下身去,聞著花香,聽著鳥語,這裡真美,美得讓我流連忘返。

    就這樣在山間我度過了三天我最快樂的日子,原來離開蝙蝠谷,離開駱清揚,我還是可以快樂的。我就像一隻鳥兒,自由自在的享受著人生的每一份快意。

    可是,只有三天,還是有人打擾了我的清靜。

    又是那黑衣人吧,為什麼他要告訴別人這山裡有一個我呢?

    他是誰,或者是駱清揚,或者是那日去蝙蝠谷裡所見的拿著半幅畫之人。

    一切都只是猜測,再沒有見到人之前,我總是無法作出結論來。

    「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之人。」我向著那像是在我的小屋前守候了許久的人說道。

    「小姐,我求求你,我小兒子他就快斷氣了,他才六歲大啊,什麼都不懂,正是天真可愛的時候,可是……」那男人嗚咽著說著,眼裡隱隱是淚,那淚讓我有些心慟。

    「你兒子他六歲了嗎?」屈指一算,如果駱清揚救我的那一日我真的是剛剛生了孩子,那麼我的寶貝此時也有五歲了,比著他也才小了一歲而已。

    男人點點頭,卻又是嗚咽著。從沒見過一個大男人也可以哭成這樣,真是難看至極。

    可是想起那孩子我又不忍了。

    罷罷罷,不管是誰下的圈套,也不管那是什麼刀山火海,我且隨著他們一起下山,一起去看看那毒吧。

    可是我要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又是要帶著我去哪裡?

    我看他們的打扮像是蒙古人,可又不敢確定,漢人著蒙裝,蒙人著漢裝,這邊界之地又有何不可呢。

    「那裡離這裡遠嗎?」我問。

    「也不遠,走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心一驚,這麼遠的路程他們卻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兩次了,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也由此想到他們的難處了。

    「在哪裡?」

    「過一座雪山,再經過幾座山也就到了。」

    「那是蒙古的地界吧?」想起那裡的草原,我突然有些嚮往了,腦海裡在剎那間劃過一望無際的草叢,還有那草原上的夕陽落日,一個青衣的女子騎著馬在那草原上縱橫馳騁,我想像著,為什麼這一切就像曾經發生過一般,我有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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