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49 老爺子講故事 文 / 蔓葭兒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這話是誰說的？醜媳婦見公婆怕，那是因為她醜。可我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模樣，咋也這麼怕見公婆呢？

    柯子桓的父母於九月八日提前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他們誰都沒通知，而是直接到柯府。

    這天剛好是週六，吳媽上街準備老爺太太回來要用的一些生活用品，我留在家陪柯老爺子，柯子桓去了工地。

    我們下了一會兒棋，老爺子說有點累了。我早就看出，他興致明顯不高，似乎有心事。

    為了逗他開心，我給他講我們大學時的一些趣事。

    老爺子靜靜地聽著，又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看他瞇起了眼，便停了講話。老爺子睜開眼看我：「講完了？」

    我點點頭。老爺子坐正身體，盯著我：「那爺爺給你講一個故事，要不要聽？」

    我猛點頭：「當然要聽了。只是怕爺爺累。」

    「我不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爺爺喝了口茶，就開講了。

    「我有一位老友，生下來媽媽就走了，十三歲那年，父親也不在了。於是，他就來到城裡找事做。因為他能吃苦，也聽話，被一家修自行車的老闆看上，就收他為徒。

    十八歲時，那位老闆開了自己的修理店，他就成了店裡的主修師傅。二十八歲那年，他攢下一筆錢，自己另開一家店。後來有了汽車，他就把店擴大成洗車、修車一條龍的大店舖，一直到後來成立了一家大汽車維護中心。現在，他還有房產、商場等一系列生意，成了資產過億的富豪。」

    我插了一句：「您這朋友真能才，雖然吃了一些苦，但終於還是有成就了。」

    「是啊！他很成功，也結婚生子，妻子也賢惠。在他三十八歲那年冬天，有一天從公司回家，在路邊，他看見一個小乞丐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不忍動了惻隱之心。就下車，打算給他點錢。

    可下車一看，才發現那孩子是個男孩，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十分俊俏。男孩子也乖巧，見這位先生下來給他錢，就叫了一聲『先生好』！

    男孩子不去接錢，而是拿一雙清澈見底、又透露怯色的眼睛看著他。他的心頓時就軟了，當時就做出一個大膽地決定——收留這個孩子！

    而這時，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剛滿十歲。他當時甚至還想：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他就兒女雙全了」

    我正聽得入迷，就聽門外阿來激動地大叫起來：「老爺、太太！柯老，老爺太太們回來了——」

    我正專心看著老爺子，等著他的下文。阿來的聲音我們都聽在耳朵裡，我明顯看到老爺子身子一震。接下來，面露喜色，對我說：「走丫頭，我帶你去見你的公公婆婆，他們提前回來了。」

    臉一紅，我就跟在老爺子身後往大門走去。

    一路走，心裡一陣緊張。他們提前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而柯子桓，又不在身邊。

    我亦步亦趨跟在老爺子身後。老爺子這會兒步履矯健，把我遠遠丟在了後面。

    「爸！」

    我聽見兩聲哽咽地呼叫。想必是柯立然和周儀芳在叫老爺子。

    「怎麼突然提前回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好讓阿來去接你們。」

    我看向大門口，只見一對中年夫婦，正在跟老爺子行擁抱禮。中年夫婦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男的體型有點單薄，戴一副眼鏡，文質彬彬；女的有一種貴族氣質，皮膚白皙，身材保養得非常好，看上去比我姨媽年輕多了。

    「快進來吧！你們怎麼能找到這裡的？這麼多年沒回來過。」老爺子邊領他們往裡走邊問。

    「雖然我們在馬來西亞，但關於柯氏的消息，我們是天天在關注的。離開三十年了，楮城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了，不過，柯府還是很好找的。」

    「吳媽呢？」周儀芳沒有問柯子桓，卻先問的吳媽。

    吳媽早就立在廚房門口抹眼淚，一聽太太問自己，馬上走上前：「太太」

    周儀芳一把抱住她：「吳媽，感謝你這麼些年照顧子桓，你受累了！」

    「沒有沒有，不累不累。到是太太，你們受苦了！」吳媽哽咽著。

    複雜又亂成一團的見面禮完結後，他們都坐了下來。這時，才有人注意到我。

    柯立然：「這丫頭是誰啊？又請了新人嗎？」

    老天，我被他們看成是新請來的保姆了。也難怪，因為不出門，我就穿了一身便裝，那柯子桓給我買的見公婆的上檔品牌衣服，一件都沒派上用場。

    柯老爺子一笑，對我招手：「來，丫頭，到爺爺這裡來！」

    我含笑走過去，向柯立然夫婦鞠了一個躬，卻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他們，只好統稱：「你們好！」

    老爺子向他們介紹：「這是我認養的孫女，也是柯子桓的女朋友，你們未來的兒媳婦艾如繪。」又對我說：「叫爸媽！」

    叫爸媽？這有點快吧。再怎麼說，我們還沒有訂婚。我猶豫了。

    「你是我的孫女，當然就是他們的女兒了，不要不好意思，叫吧！」老爺子看出我在糾結。

    好吧，叫就叫吧，反正遲早還得叫。

    「爸！媽！」

    我到是叫得挺乾脆利落，可我對面的那對夫婦卻反應有點遲緩。他們上下打量著我，又相互看了一眼，接著又把目光投向老爺子。

    我不明白他們是啥意思，可老爺子好像懂了。他呵呵一笑：「要說我和這丫頭還是挺有緣的，晚上我再慢慢跟你們講，這個孫媳婦是誤打誤撞撞進柯府的」

    這下，我想柯家夫婦應該更糊塗了。

    周儀芳起身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又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一遍，看得我渾身發毛。她的眼最後停在我的臉上。她的表情一會晴一會暗，讓我頓時覺得，我臉上是不是有表演魔術的。

    「爸，您說子桓要訂婚，我們還以為聽錯了。不過看這丫頭您看，她特別像一個人？」

    周儀芳臉上忽然一個大晴天，問老爺子。老爺子含笑點頭：「是啊，是很像你們坐了一天的飛機，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等吳媽飯做好了，我再叫你們。」

    我只是看著周儀芳傻笑，只是發現她的面部表情一變，就收回了剛才的話題，鬆開我的手，接著老爺子的話：「那也好，我們要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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