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文 / 森綠森

    第二十一章

    午餐解決，轟走一干閒雜人等之後，何清把夏彤之前負責的案子情況大致描述給百景歸和張則。

    在一周內，本市一所私立養老院，超過二十名老人在睡夢中死去，並且所有逝者都是在清晨被發現死在睡夢之中。這些被子女寄養在養老院的老人們，被看護人員發現時，臉上的表情都很安詳。自然死亡，算得上是人生最後一件幸福的事情。雖說在養老院中有老人離世事件遺憾卻又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一周內那麼多老人同時辭世。卻是前所未見的。而且最讓養老院負責人困惑的是，大部分去世的老人前一天還精神抖擻，一覺之後卻……

    家屬來鬧騰，要求養老院給個說法，幾家人聯合起來，一度引起騷動。事情越鬧越大，以至於警方不得不插手調查，結果是令人失望的，養老院本身並沒有問題。可每天清晨，太陽升起後，總會有幾位老人踴永遠陷入沉眠。

    事情輾轉，最終交給某部去處理。最初接手的是夏彤，但她每次都無功而返，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一切為時已晚。

    何清並不瞭解詳細情況，因為連原本負責的夏彤也不明不白的。唯一能確定的，是一隻強大的惡魘正潛伏在養老院的某個晦暗角落，靜靜等待黑夜來臨，在睡夢中置人於死地。

    按照夏彤的話來說，她神智清醒地過去，莫名其妙睡了一覺後，又昏頭昏腦地回來。不只夏彤，連陪她一起過去的花妖先生也是如此。

    順帶一提，花妖先生的主要任務不是外勤而是園丁。以至於他在任務中昏睡不醒，夏彤不得不用她纖瘦的身體將高大的花妖先生給抗回來。

    簡單描述完畢，何清推推眼鏡，對百景歸低聲說：「主人，這件事您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出手，夏彤不行，我們還有更多的合適人選。」

    百景歸不語，張則倒發話了，「你還不明白嗎，你家主人並不在意合不合適，或者有沒有必要，他在乎的，是和我在一起」扭頭，對百景歸一笑，「對吧？」

    冷淡拍開張某人的腦袋，「錯。」

    「嘖，口是心非。」

    百景歸睨他一眼。張則立刻聳聳肩，清清嗓，「咳，時間不早該出發了。」張則站起身，伸手拉著百景歸一起站起來，把他往門外拖。

    對了。關門前，張則回頭看向何清，「兄弟，你的車能借給我們開開嗎？」

    何清：「……」他冷冷道：「我不是你兄弟」

    張則摸摸鼻子，瞅一眼百景歸，再咧嘴一笑，「嘿嘿嘿！」

    百景歸被他逗樂了，搖搖頭，「何清，車鑰匙。」

    張則對何清昂起下巴，又伸手搭著百景歸的肩膀，模樣特別拽，典型的狗仗人勢！

    何清的路虎停在樓下，在一棟破舊的小樓下突兀得威風凜凜。

    張則站在殷情地打開副駕駛地車門，笑瞇瞇地等百景歸坐進去，關門。自己則跑到駕駛位置，坐好，繫上安全帶，摸摸方向盤，扭頭，對百景歸笑出一口白牙：「嘿嘿嘿嘿嘿。」

    「行了，別笑了，來回都由你開。」

    張則：「哈哈哈。」

    百景歸靜靜看了他三秒，低笑，同樣繫好安全帶，「踩油門，出發。」

    果然，男人都是愛車的。

    養老院在城市三環開外，依山傍水，環境很好，的的確確是個適合養老的好地方。雖然位置偏僻，但路卻並不難找，張則沒繞什麼彎子就載著百景歸達到目的地。

    「我們該以什麼身份進去？」張則抓抓頭髮，看著眼前緊鎖的大鐵門，有那麼一瞬間，他產生了這裡是精神病院的即視感。

    事實上，張則覺得養老院和監獄精神病院的性質都差不多，即便生活起居條件好上不少，但本質上同樣是讓人呆在自己不想呆的地方。沒有老人願意離開自己的子女，依靠陌生人的照顧渡過餘生，孤苦伶仃地盼望子女的探望，在大限將至時，最後看一眼充滿趕來的子女們，在他們不知飽含多少真情的哭喊聲中離開這個世界。

    「等我老了以後，要是我兒子或女兒敢把我仍在這種地方，一定要把他們揍回精子狀態，噴在牆上一了百了。」張則悻悻，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己所說的話語是多麼的異想天開以及……粗俗下流。

    百景歸聽完這番話，幽幽凝向他，輕飄飄道：〞你還想生孩子？〞

    張則一愣，又一愣，反映過來後，拍打著方向盤哈哈大笑起來，伸出一隻手勾搭住百景歸的肩膀，貼向他，壓著嗓子曖昧道：「想倒是想，但估計以後沒有什麼機會了……畢竟。」張則異常下流地打量一眼百景歸的下半身。

    百景歸勾唇，似笑非笑緩緩道：「張則，有件事情，你搞反了。」

    張則眨一下眼睛，沒聽懂。

    「你以後就會懂了。」扔下那麼一句話，百景歸解開安全帶，下車，關門。

    反了？什麼反了？張則抓抓頭髮，一臉莫名。下車，緊緊跟在百景歸身後，走了幾步，加快步伐，同他對方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