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兩界關 文 / 故人心

    上古時代，人族十分弱小且生存艱辛，一部分人類便依附於巫族，以求庇護。

    人巫混居，人族女子貌美且溫柔賢惠，與巫族女子五大三粗，粗魯暴躁相比，更容易討得巫族男子的歡心。是以當時，人巫通婚之事十分常見。

    然而，人族通婚女子卻不見得過的幸福，人類壽元不過百年，青春更不過短短二十餘載，而巫族卻壽於天齊，悠長無比。兩者之間，哪能有什麼真正的感情，通婚之女簡直就如同巫族的玩物一般。是以當這些女子人老珠黃後，其結果一般都是十分悲慘的，而且人巫通婚所生下的孩子，亦不為巫族所接受，備受歧視。人族也視其為異類，稱其為蠻人。

    蠻族雖為人巫共同的產物，卻不似巫族那般擁有天生神通和渾厚的壽元，也不似人族那般萬物靈長，善於算計。相比於普通人族，蠻族只不過身軀更為高大，力量更為強橫一點罷了。所以，自從蠻族誕生的那一天起，便被受歧視，地位低下無比。

    相傳很久以前，蠻族也出現過大能，曾一度使蠻族成為天地強族，擁有洪荒世界的話語權，只是後來不知何時，那些大能又突然消失了。

    自蠻族誕生的第一天起，就為人族唾棄，蠻族亦是不願與人族往來，雙方又常有爭鬥，是以關係一直十分緊張。在人族統治浩土的時代，更是將蠻族驅逐至荒蕪之地，世界邊緣，屠殺蠻族無數。

    七界大戰之後，人界實力大損，蠻族便有了機會，重返九州之地。

    天下九州人族失其四，其中北方二州就為北蠻所據。

    然而，浩土之南，雖然人族佔據主導地位，但是在許多大山之中亦有蠻族存在。

    荊州與越州北方之地，有一巨大山脈，曰雲夢山脈。它將兩州北部隔開，只留下八條險要小徑供人通行。雲夢山險要無比，又多猛獸，有十萬餘坐山峰，其中便生存著數億蠻族，天下之人便稱之為雲夢蠻又叫南蠻。

    數千年來，每隔百年，南蠻便會大舉入侵荊越之地，而所過之處自然是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自人皇之國分崩離析之後，天下諸侯爭霸，征伐不斷，荊越之地更是年年不休。然而，每當百年一次的南蠻入侵時，荊越之地無論諸侯之間有多大仇恨，無論戰爭進行到何種程度，只要是人族的一員都必須馬上停止下來，調轉矛頭共同抵禦蠻族。剛才還是你死我活的敵人，下一刻就變成親密無間的戰友，這也是一大奇觀。

    在越州寬闊的官道上，一隊騎兵正在緩步而行。

    當先的是一老一少，他們不時的交談著，有說有笑，看起來感情極好，這正是趙麟與那博陽王周武陽。一路同行，趙麟才知道，這位周世叔祖上原來也是荊州諸侯，實力極大欲稱霸荊州。可惜最後爭霸失敗，只得遁走越州，佔了博陽一郡建立後周政權。因為以前是荊州勢力，所以為一眾越州諸侯敵視，不過卻和同屬荊州勢力的大伯十分親近。

    這時，對於蠻族之事，趙麟也終於有所瞭解了。

    數月前，雲夢山南蠻一反常態，竟然提前大舉入侵荊越兩州。而諸侯們早已以習慣百年一次的大戰，不想如今不到五十年，南蠻就再次攻襲過來。毫無準備的諸侯們自然被殺得錯手不及，蠻族一路勢如破竹，連破數關，攻下西部數座大城。而經過最初的錯愕後，諸侯們才反應過來，直到前不久才將，南蠻擋在了兩界關之外，而大伯早已率軍前往，自己此行因能與其相會。

    「世叔，此次大戰不知有多少諸侯兵馬前往呀？」趙麟騎在馬上問道。

    「越州一百零八路諸侯都會領兵前去，約有兵馬一百餘萬。此次荊州那邊情況比我們好，也抽調了二十萬大軍支援我們。我知你趙家與那荊州梁國有奪國之仇，這次援兵之中，就有梁國之兵，聽說是那武威王秦羽所率。我希望如果遇上，你能冷靜，此時不是報私仇的時候，不要給他攻擊你大伯的理由，你能明白麼？」周武陽約有深意的道。

    聞言，趙麟望了一眼遠處的天空，眼中充滿了殺意，可還是冷靜道：「世叔放心，小侄不會讓他們站在大義之上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此地離兩界關還有三日路程，我等還要加快速度呀。」說完，周武陽便揮舞馬鞭，一騎絕塵而去。趙麟和身後騎士，只得趕緊催動坐下戰馬追了上去。

    兩界關，坐落於越州西部，它將越州一分二，關西之地與荊州相似，以平原為主，四通八達，有昌郡，樂平郡，上高郡，銅鼓郡等十三郡，關東之地，多險山大河，叢林密佈，有太華郡，蘇郡等一百八十餘郡。兩界關夾在雲夢山脈的兩條支脈之間，是從荊州通往越州腹地的必經之路，也是南蠻入侵越州的必攻之關。此關，建立不下萬年，高五丈，寬二丈三尺，周長十八里，以城為關，有四座主要城門，諸多防禦建築，為越州第一雄關。

    兩界關自建成之時起，各路諸侯就知道了它的價值，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

    不知道有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在此地上演。無數次的的偷襲強攻，無數次的拚死防禦，多少年來，不知多少英雄飲恨於此，多少壯士靠此關一舉成名天下知。它是戰士高奏凱歌的殿堂，也是無數英雄埋骨之地。

    兩界關一直以來，都是荊越兩州爭奪之地，然而自從千年前南蠻第一次入侵越州之後，它就多了抵禦蠻族這樣一個新的使命。攻破兩界關，蠻族便可殺入越州腹地，將人族趕出越州。因此，每次兩界關之戰，越州之人必會拼盡全力。

    第三日中午，烈日當空，炙熱難耐。

    兩界關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站立著數人，為首的便是博陽王周武陽，他的身後則站著趙麟和數位白甲將校，而在小山之後更是藏著數萬白甲大軍。

    望著那千瘡百孔的城牆，高聳屹立在那裡，看著關前地上，隨處可見的慘戟斷戈，破盾斷箭。趙麟眼中不禁浮現出了，一幅壯闊慘烈的畫面：「一名蠻將，縱劍一揮，身後成千上萬的蠻兵，躍馬楊刀，煙塵滾滾，冒著城頭如雨般的箭矢，雷石滾木，沸騰的熱油，拚死撲向城頭，雙目血紅。城頭上，無數人族士兵拚死抵抗，不時有人跌下城頭，活活摔死。」

    「看來吾等來的正是時候，這蠻族雖然人數眾多，身強體健，然而卻沒有什麼頭腦，不會耍陰謀，玩手段，只會硬碰硬，有兩界關這樣的雄關阻擋，不足為懼。數百年來，蠻族入侵我越州，所到的極限也就是這兩界雄關了。這次雖有些反常，我人族失了幾座大郡，然而畢竟此時，我等諸侯已有準備，料想殺退蠻族不成問題。爾等且奮力殺敵，為我大周國長長臉！」周武陽一手握住腰間的劍柄對周圍之人肅然說道。

    「願為君上效死！」聞言，其身後一眾將校，都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齊聲答道。

    而趙麟也被這氣氛所感染，心中瞬間豪氣大漲，要為人族盡力，為趙家兒郎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