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四十章 美婦出行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最近我時常又入那個夢境,千奇百怪,光怪陸離,同著當年不一般的是,再次入夢,卻是夢裡看夢,當初是感受著自己一步一步的由生入死,這次卻是如同隔了層莎看著那個她一步一步由生如死,我的心中已經體會不到痛,只感到深深的哀」,美婦雙手合十虔誠的跪於佛像之前,芊細素手中拈了一炷香,細細的煙霧緩緩散開,籠罩了她的臉。
「我甚至覺得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好似我度過了另外一種人生,當年的夢裡,產子時的痛徹心扉是那般真實,直到看著一朵朵血花在手腕上盛開,痛的也是如此的真實,到底她是我,還是我就是她」細語喃喃,手中的香已燃盡一半。
「我夢裡的孩子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她又在何處,若是假,為何又給我如此真實的感受,你,可否告知與我」,美婦抬眼望向佛像,深邃的眼眸中一片執著。
「當年我年少無知,貪戀寵愛,頂撞了她也終害了她,此後我一心虔誠向佛奈何無論我如何尋找,那小嬰兒始終不見。她的婢女也隨之消失不見。我知道老天爺要懲罰於我,讓我此生無子,還懲罰我於夢中過了另外一世」美婦跪於地上,低頭細語許久許久。
吱呀一聲,院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付瑩姐」,立夏抹了把汗,放下手中的斧子,笑嘻嘻的對著急匆匆走進來的付瑩打上招呼。
付瑩心中正生不快,只和立夏點了點頭便往屋裡直直走進去。
「這個付瑩姐,也不先問問我二姐她在不在」,立夏嘀咕著復又拿了斧子賣力的砍劈著柴火。
屋內地爐裡柴火燒得正旺,暖和的很,離著地爐近了些還烤人的很。立春懶懶的窩坐在大大的靠椅上,上身只穿著裌衣外邊再穿了件坎肩。旁邊尉東峰正拿了紙筆在寫寫算算。
「今年這個梅花盆景賣勢甚好,我預計再過兩日多送些過去。你這邊沒有什麼問題吧」,少頃,尉東峰放下紙筆,滿面春風的看著立春。
「就是你要再多我也能供得上,李家村後山坍塌了,山中動物四散逃開,上山卻是更加方便了,別說我這園中栽有不少梅花樹,就是真個少了大不了我過兩日再帶了人去上山找尋一些就是」,原先。立春的梅花盆景多數都是天然而成的。直到後來漸漸買的人多了。自己便栽種了一些梅花樹特意修剪了,像什麼游龍式、劈干式、疙瘩式等都是自己製作出來,這些之中又猶以劈干式最得買家的歡心,是將著粗大而不成型的梅樁劈開。去除部分木質部,並進行雕鑿加工,這樣便能達到枯木逢春的效果。
「天這麼冷,還去李家村做什麼,就園子裡頭這些就夠你賺的了」,尉東峰笑笑,起身走到桌邊提了茶壺倒了兩盞熱茶。
「立春」,付瑩人還未進屋,聲音已是先飄了進來。
「這屋子好不容易清淨了。這又有人來了」,尉東峰放下手中茶盞,苦笑著說道。
「你出去跟立夏劈柴去,就你這身板可得好好鍛煉了」,立春橫了尉東峰一眼。支開他。
「尉大哥」,付瑩掀開門簾直接進入屋內。尉東峰微微對著她一笑,抬腳就往門外去了。
「來,快坐下,看你這小臉給凍的,準是騎馬來的吧」,立春站起身將付瑩拉到地爐邊坐下,復又端過桌上倒好的熱茶遞到她手上。
「我,定親了」,付瑩淡淡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子認命。
「是哪家的公子」,立春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世界裡的婚嫁都是由著父母之命而行,做小輩的是完全沒有辦法反抗。自己能做的便是多安慰安慰勸解於她,至於說什麼給她出個餿主意諸如逃婚之類的是想都不用想,她有她的無奈,可在無奈之上更重的是她的責任。
「程家莊的程員外家的公子」,付瑩端著茶盞,任由飄飄渺渺的水汽朦朧了自己的雙眼。
「程家莊?通江鎮附近有程家莊麼?」,不是立春多心,實是到現在為止,幾年間也才知道平湖鎮那個程家莊。
「好似是在平湖鎮,離著通江鎮頗遠,只他們家在通江鎮上也有有不少的產業,聽說還在京城也有頗多產業」,付瑩淡淡說道。
既然是平湖鎮的,那定是程彬他們家的了,只程員外有三個公子,只不知付瑩配的是他家哪一位公子立春暗自思到。
「這倒是巧了,你也知道我是平湖鎮那邊的,這程家莊我倒是略知一二,當年我還曾被賣入程府當丫鬟,這程家有三位公子,不,確切的說是四位公子,只四公子年少,餘下三位公子中不知你是和哪位公子結的親?」,論和付瑩的交情,立春自然是不願她同程家三公子結親,那就是個紈褲子弟,至於剩下的二公子及大公子若是大公子,付瑩也算是個有福氣的。
「是他們家的大公子,叫程彬的」,付瑩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家大公子我倒是認識的,人極好,相貌也頗是不俗」,立春說的倒也是實話,只話還沒說完便被付瑩打斷「他的家境他的相貌與我又何干係,無非就是雙方的交易罷了,我不求多,只求簡簡單單彼此心心相許,而這樁婚姻,從一開始便被烙上了利益的印記,注定是好不到哪去的」,付瑩的話說得很直白,也,很有道理。
立春默然,她說的也有道理,只程彬這人倒也是當真不錯,回想起前些日李家村下暴雨的時候程彬的表現,付瑩若是能嫁於她,應該也能幸福吧。
「娘娘,那通江鎮路途遙遠,那邊現下又十分的寒冷,您現在去,有些不妥」,吳忠跪在地上,極力勸阻,「那處偏僻之地雖是出了血魅此種異花,可是那邊的環境比較於這裡而言,很是惡劣」
一片如煙似霧的輕紗將吳忠和美婦隔開,美婦端坐於輕紗。「你忘了本宮正是出於那片惡劣之地麼?」,美婦輕啟朱唇,臉上沉靜如水。
「老奴遵命」,吳忠不再勸阻什麼,對於輕紗之後的美婦,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她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她。
「那片土地雖不是生我養我之地,可我的父母我的祖父祖母卻是曾在那片土地棲身,近來我時感困乏,只怕這是不吉之兆,趁著我還能走動,我想回去看上一眼」,美婦語氣柔和緩緩說道。
「那皇上他?」,吳忠知道自己是再也勸不得絲毫了。
「他自是答應的」,美婦疲憊的揮了揮手,身旁的綠珠趕緊輕拉了薄紗吩咐外頭跪於地上的吳忠退下。
冬日最寒之際,美婦一行十餘人輕裝簡從從京城出發,目的地通江鎮。此行由吳忠帶領順著水路北上。
「記住,梅有四貴,貴稀不貴繁、貴老不貴嫩、貴瘦不貴肥、貴合不貴開」,立春帶著立冬立夏幾個在地裡栽種梅花,梅花的栽種季節在冬日裡最為合適。
「現在李家村的後山上並無太大危險,等過上幾日,立夏你便帶了王二他們往李家村去,後山上是有片野梅林的,只自泥石傾塌後不知是否還在,總之你這次回去再看看,若是此事辦好了,我給你漲工錢」,立春扭頭對立夏利誘。要說立夏及李大成他們幾個為何如此願意聽從自己的差遣,一來無非是為著怕自己趕了他們回去,二來就是為著這些個工錢,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有錢有利,諸如他們幾個肯定是乖乖聽話的。
立春也想通了,既然自己佔據了這具身子,就得要擔起這具身子未完成的義務,既然他們是自己逃也逃不開的所謂家人,花些銀子買個安生也算是值得了。
「嘿嘿,二姐,這工錢不工錢無所謂,反正都是一家人,你這好吃好喝的養著我們,以前是我年小不懂事,現在長大了,自然不會像著小時候那般,你就放心吧,我定然是要幫著你將這園子發揚光大的」,立夏拍著胸口道。
「得得,你只要不再半夜邀了趙斌去聽他娘和王二的牆根子就阿彌陀佛了」,立冬毫不留情的揭開立夏的痛處。立夏驀的紅了臉,憋著氣一句話也不說,只拿鋤頭使勁的挖地。
「二姐,你說大姑她跟了王二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立冬忽的正經問道。
「好不好都是他們自己過,管那些做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想必也差不了」,對於王二和杏花,立春還真是無話可說。
「二姐,你和尉大哥什麼時候成親?」,立冬乾脆放下鋤頭,仰了臉問著立春。
「我?還早著呢,誰說就要和他成親了」,立春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些許暖意。
「二姐,娘在給你準備嫁妝呢」,立冬不洩氣的再次補上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