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十二章 討厭的女人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非常謝謝花漾(花妹妹)、麼墨末(末末)的打賞^.^——
立冬提著籃子跟在立秋身後,日頭曬在身上只讓人有股子眩暈感,這麼熱的天該要上哪裡去挖野菜「大姐,要不我們去立春那邊吧?」,立冬站定不想走了。
立秋轉身,看看立冬又抬頭看看天,白花花的太陽刺得人睜不開眼,「把你的籃子給我吧,你去那邊,我來挖」。
立冬搖搖頭,沉默的跟在立秋身後往著前面。
整個李家村能在這大夏日裡出來挖野菜的也立秋和立冬了,往年要挖也是等著過了下午過去一半了太陽快要西斜的時候才出來挖,今日當然是李老嫗要求立秋立冬二人出來的。從著昨晚立秋立冬滿嘴油光的回去後,李老嫗就嗅出了些味道,死丫頭開始學著好吃好喝的瞞著這邊了,最最可恨的是這兩個丫頭居然也敢去那邊吃獨食,今日一早,李老嫗就使喚立秋立冬去地裡鋤了草,到得回來吃過早飯後,李老嫗又讓著姐妹兩個提了籃子出去挖野菜。
「大娘,大娘,好事,好事啊」,杏珍人還未見院子,大嗓門早早的就傳進了屋裡頭。
李老嫗正瞇著眼靠坐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之間,突兀的被這聲音一驚,從椅子上翻倒滾地,「哎喲喲,是哪個天殺的,哭喪似的嚎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要是害得老婆子的腿又出毛病。看我不住到你家裡去」,李老嫗嘟噥間,杏珍已是直接穿過院子進屋了。
「大娘,是我,我來給你報喜的」。杏珍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
聽得說有喜。李老嫗明白了,定是親事成了,笑逐顏開的問道「可是那邊傳了消息過來?」
杏珍點了點頭。也不用李老嫗招呼,端起桌上的茶壺就自個兒給自個兒倒了杯水,直接牛飲,這才開口說道「那邊說了,對立秋這丫頭的身段模樣很是滿意,感覺立秋這人也還踏實,至於立秋以前那些個事情,對方不究,只問著這邊可還有什麼問題。若是雙方都沒有問題,這事便成了」
「大娘啊,你瞧瞧人家那邊,到底是大戶,這般的通情達理,人也不強逼這邊。現在只看著你們家的意思了,要我說了,這事趕緊的答應了下來,我可是聽說了,人家那大少爺可是俊俏的很。要不是因著得了怪病,這等好事就是你去跪地求人家娶你家立秋,只怕將立秋送過去當粗使丫頭人家都還不要呢」,杏珍這番話是由心往外的羨慕著,要不是人家定了沖喜的條件,當真是要會送了自家閨女去的。
李老嫗何嘗瞧不出杏珍的那股酸勁,這事怎麼說都是自家撿著便宜了,「杏珍啊,這事也多虧了你,要真成了,定會好好謝你一番的,不過呢,這事,也是立秋自己的福氣,那麼多人,偏偏就她的生辰八字相合,你說這姻緣不是天定的是什麼呢」,李老嫗就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哪怕這事是杏珍牽的線,也不能讓她覺得功勞都是她的。
「是咧大娘,是立秋有這福命,我也不貪圖什麼謝不謝的,只到拜堂成親那日請了我去坐席我就心滿意足了」,杏珍酸溜溜的說道。
知了在嘰嘰喳喳賣力的叫著,讓人愈發生出一股煩熱。
摸了摸小草頭上沒有出汗,立春拿過一條薄被子蓋在小草的肚子上,爾後搬了張椅子趴在窗台邊朝外看著,窗外並沒有什麼風景,只一樹一人,樹是酸棗子樹,人便是付清了,付清正坐在樹蔭底下砍劈著柴火,一應煮飯炒菜不是在灶台生火做飯就是在爐子上熬煮粥湯,一日下來,柴火的用量也是不少的。
立秋和付清到底合適不合適這便是此時縈繞在立春心頭的煩念,按說,付清為人誠懇勤勞踏實肯幹,立秋也是個會過日子的,這二人湊在一起應該是不錯,何況眼下立秋和付清二人互相都有些情意,只是,這二人都是不多話的主,這要天長日久的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太悶了些立春一時又有些沒了主意。
一直到次日早上,立冬才從那邊過來,等著立冬一過來,立春也不及問什麼,直接讓立冬看好小草,囑咐付清別忘了餵食三隻小野豬,急匆匆的套好牛車,將大清早新鮮摘下兩筐子苦瓜和黃瓜搬上牛車就走,本來說是昨日就要去鎮上賣菜的,因著立冬沒有過來也便沒有去。
「二姐,你小心些」,立冬心裡癢癢的想要跟著去,無奈要照看小草跟去不得。
立春點點頭,趕了牛車就走,牛車牛車,雖是帶了個車字,行走的速度比著兩條腿是要快些,可要說快很多也不至於。牛車已經很多次的從村裡經過,照舊是引起很多人的注目。
「立秋,你是要去鎮上嗎?」,斜刺裡穿出個人來,嚇得立春趕緊噓停了黑牛,待看去,原來是紅雲,鳳兒珠兒的嬸子。
「恩」,立春點頭,並沒有多言,對這紅雲根本就沒有好印象,要不是被她擋在了牛車前面,壓根就不會停下來。
紅雲看著立春不愛搭理的樣子,心裡也有氣,不就一破牛車得意個什麼勁,滿村的閨女丫頭,也就這一個丫頭特殊,當真以為她自己是山窩裡的金鳳凰呢「這牛車真氣派,嘖嘖,瞧瞧這牛,黑光油亮的多精神,立春啊,你瞧我這正好也要去鎮上一趟,要不,呵呵,讓嬸子搭個便車」,紅雲笑嘻嘻的討好著立春。
立春的本意是不願意搭紅雲去鎮上的,今日車上有空位,這一路上是可以順便搭載上幾個人的,至少也能有幾個銅板,當然。掙那些個銅板是其次,關鍵的是不喜紅雲這個人,她以前是怎麼對待鳳兒珠兒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同為一村人,何況她還擋在自己車前。實在是抹不下去這個臉面。
「那你上來吧」。立春淡淡的開口。
「那謝了啊」,紅雲飛快的往著牛車後邊走去。
「哎,柱子他娘。要上鎮裡去不,瞧瞧這牛車多牛氣」
「呀,香椿她娘,你問我上哪去啊,這不今日坐了立春的牛車去鎮上轉轉」
從村尾到村頭,在立春強自壓住的怒意之中,牛車上坐上了以紅雲為首的四個人,不是不願意搭載這些人,自己卻是被紅雲利用了。自己好似成了她的車伕,她自作主張從村尾到村頭不停的和人炫耀並且還招呼著那些本沒意願進鎮的人上了牛車,立春不喜,實在不喜的很。
在立春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從著邊上院裡呼啦出來三個人,這些人立春自然是認識的。石頭他娘,大柱他娘,還有香椿她娘,這幾人平日裡見著也會打招呼,若是這些人當真是要去鎮上辦事那倒也罷了。只這今日,這些人卻是坐了牛車出去閒玩耍的,最最可恨的是那紅雲,擺明了故意要坐了牛車出去風光一把,誰不知道今日是趕集的日子,這一路出去,附近幾個村裡的必然是能瞧得見自己這牛車。
紅雲得意的坐在牛車之上,好似只高傲的孔雀般在村人羨慕的眼光中端坐身子巍然不動。一起坐著的香椿娘掩著嘴偷笑著,今日這齣戲可是紅雲這促狹婆娘給設計好的,她早就眼紅立春的牛車,算定了今日立春必定是要去鎮上的,平日裡立春也去,只是不好估摸時間,但這趕集的日子立春是必然要去鎮上的,也因此著有了先前攔路的一齣戲。
牛車上坐得滿滿噹噹的,四個女人圍繞著兩個菜筐子坐著,立春坐在前面些的位子上趕著牛車,照著往常不出意外的話,今日應該在一路之上撿上幾個路人,然後收得幾個銅板,可有了這幾個不安生的女人,她們不鬧出點什麼就阿彌陀佛了。當然,掙那幾個銅板是其次,主要是立春被紅雲整得不爽。
「喲,這黃瓜真水靈」,紅雲感覺到立春心裡不高興,也不當回事,這都上車了還能趕自己幾個下去麼。
立春明白紅雲的意思,偏是不接言。
「就是,立春這黃瓜也不知道怎麼種的,我家的黃瓜就是長不成這樣」,石頭他娘嬉笑著說道。
「你家那黃瓜,那還不是你家小子襠裡的玩意,這個嘛,可就比著你家男人那玩意還大」,香椿她娘這話一說出,牛車上女人立馬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立春的臉沉了下去,作為一個從新新社會傳過來的人來說,這點黃段子不算得是個什麼,可是在這個年代,這些渾話當真是不能在黃花大閨女面前說,這些個婆娘不是不知道這些忌諱的,卻是如此明顯的在自己說著立春一鞭子揮下去,黑牛發狂似的奔跑起來,後面的四個女人滾球似的東倒西歪。
人上了牛車,攆是攆不下去了,立春只能在她們放肆說笑的時候催趕著黑牛快走,到得後來,紅雲幾個也意識到立春的火氣,收斂了一些,總算是一路無事的趕到了鎮上。」立春,你回去的時候就在這鎮口等著我們」,在紅雲的眼裡,立春再是厲害,可也不敢在回去的時候不等自己幾個,只要她還是李家村的人,就得尊自己幾個為嬸子。
立春懶得再和這幾個女人耽誤時間,趕了牛車直接往前走,理都不理會紅雲一下,回去還等著你們,傻了才等著你們。來的路上,聽著紅雲坐在後頭咯吱啃黃瓜的聲音,立春幾乎都要忍不住趕了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