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第108章 害怕也得去 文 / 王璟琳
單娟見了,眼淚也落了下來,瞅著單雅低語著說道:「都說人的命,天注定,我還偏就不信了,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這日子怎麼過都是過,你容我好好地想一想,一切等我的身體養好了再說,三丫,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兒的。」
單雅聽了,敢忙看著她點了點頭。
單娟忽然伸手手拉住了單雅的手,看著她低語著問道:「三丫,你今兒怎麼想著來看我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單雅見了,忙忙地搖了搖頭,看著她故作輕鬆地說道:「娟姐姐,三丫前些兒天一直忙著打獵,這幾天北山上的獵物少了,今天便沒有上山,想著好些兒天沒見你了,便來看看你,你好好養病吧,爭取早日好起來,三丫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得。」
單娟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單雅不相信地低語問道:「三丫,真得沒事兒麼?」
單雅看著她點了點頭,眼淚忍不住便落了下來,任她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單娟見了,伸手無力地幫著單雅擦了擦,以為她在擔心自己,忙安慰地低聲說道:「三丫,你放心,娟姐姐都想明白了,決不會再做傻事兒了。」
單雅看著單娟點了點頭,伸手拉住她的手含淚哽咽地說道:「好,你能想明白就好,娟姐姐,過幾天三丫再來看你,好麼?」
單娟閉了閉眼睛,瞅著單雅無聲地點了點頭。
單雅不放心地又低聲說道:「娟姐姐,咱可說好了,要好好活著,啊~」
單娟瞅著單雅默默地點了點頭,強笑著安慰她說道:「娟姐姐知道的,為了我娘,我也不會再糟踐自己,你快回去吧,這會兒估計他就要回來了。」
單雅聽了,又瞅了炕上躺著的單娟一眼兒,閃身便匆匆地走了出來,見單成正站在院子裡怒瞪著自己。
她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思忖了片刻,毅然走到他的身旁兒低聲說道:「若是你還把娟姐姐當做是你的親姐姐,就好好地照顧她,別再給她添堵,畢竟你們身上流得是完全一樣的血。」
單雅說完,便逕自邁步走了出來,根本就沒再去看單成的反應。
等到單成反應過來的時候,單雅已經走到隔壁老楊頭家的院子門口了。
老楊頭的心裡一直惦記著單香的事兒。
此時,他正站在門口等著單雅,見她過來了,忙瞅著她低聲問道:「他們知道麼?」
單雅忙忙地瞅著老楊頭搖了搖頭。老楊頭低低地歎了口氣。
單雅沉思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老楊頭低聲說道:「楊爺爺,您……能不能具體跟三丫說說亂墳崗到底怎麼走?三丫想把香姐姐……接回來。」
單雅說著,眼淚便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人生無常啊,香姐姐,你等著,三丫來接你回家。
老楊頭聽了,當即便看著她皺了皺眉,隨後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孩子,你……算了,爺爺陪你一起去吧,你等著。」
他說著,便轉身進到院子裡,套好了牛車牽了出來,看著單雅催促地說道:「快上來吧?」
單雅聽了,想要推辭,可她一想到亂墳崗,心裡實在害怕,便用滿是淚水的眼睛感激地看了老楊頭一眼兒,敢忙爬上了牛車。
老楊頭也坐上了牛車,鞭子在牛身上輕輕一甩,牛車便跑了起來。
路上,老楊頭問了問單雅去隔壁的情況。
當他聽說單娟被她爹打得下不來炕的時候,不由感慨地說道:「唉,這倆孩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遇到了這樣的爹,爺爺跟單吝做了十幾年的鄰居,才知道他竟是這樣的人啊,唉~,虎毒還不食子,他……」
他說著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瞅著單雅低聲問道:「你把香丫頭拉回來,準備怎麼辦?難道把她送家去?單吝可是說過不認她的,能接受麼?」
單雅見了,瞅著老楊頭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認香姐姐三丫認,總不能讓香姐姐一直呆在亂墳崗上吧。」
老楊頭聽了,喃喃地嘀咕著說道:「爺爺自小看著香丫頭長大,她脾氣好,從來沒頂撞過人,說話也總是和和氣氣的,偏偏……唉~」
牛車繼續往前走著,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了。
老楊頭指著前面對單雅說道:「喏,前面就快到了,過了那片林子,往西南走不遠,也就到了。」
他說著,便拿起鞭子甩在了牛背上。
單雅急忙抬起頭,朝著前面看了看。
她見在前面的很遠處,果然有一片樹林,忙應了一聲。
隨後,她便低下頭,給自己打起氣來。
離亂墳崗越近,單雅的心裡越害怕,可她知道,自己必須得去。
忽然,單雅聽到老楊頭「咦~」地叫了一聲。
她敢忙抬起頭,見離那片樹林還遠的,不由疑惑問道:「楊爺爺,怎麼了?」
老楊頭伸手指著前面說道:「三丫,你看,前面那個人是不是你二嬸啊?」
單雅聽了,看著老楊頭解釋說道:「楊爺爺,你看錯了吧?娟姐姐說二嬸去鎮上賣繡品了,怎麼會是二嬸呢?」
她說著,便抬起頭朝著前面看去,見一個人正匍匐地背著一個人艱難地朝這邊兒行來。
單雅仔細地辨認著,忽然感到牛車比方才快了許多。
牛車的響聲好似驚動了正埋頭匍匐趕路的人,那人終於抬起頭看了過來。
單雅見了,登時便怔住了,這……這不就是到鎮子上賣繡品的二嬸麼?她怎麼來這兒了?
老楊頭敢忙對著奔跑的牛甩了幾鞭子,忙忙地催促著說道:「快,大黑,快點兒。」
單雅知道,老楊頭定然也認出了二嬸,她忙忙地大聲喊道:「二嬸,我們來了。」
單張氏見了,敢忙反身抱住了背上的人,激動地哽咽著說道:「你們……你們終於來了。」
她說著,便昏倒在地上。
單雅忙站起身躥下牛車,飛快地往前跑去。
當她來到單張氏身旁兒的時候,單張氏已經醒了,她正低著頭哭著喃喃地跟單香說著什麼。
單雅敢忙扭臉看向單香,見她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不由伸手摸向了她的脈搏。
竟然沒有摸到,單雅的心裡登時一沉。
單張氏見來得是單雅,瞅著她苦笑著低喃說道:「三丫,香丫頭走了,她丟下你二嬸走了,走了也好,不用再受罪了,不用了受罪,香丫頭,都怪娘沒本事,救不了你。」
她說著,便失聲哭了起來。
單雅見了,忙安慰她說道:「二嬸,別太難過了,你還有娟姐姐的。」
單張氏聽了,苦笑著說道:「我就不該生下她們倆的,不該啊,你二叔一直嫌棄她們是女孩兒,說養大了也是人家的人,如今香丫頭死了,我這心啊……」
她說著,便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好似只有這般才能減輕心中的痛苦一般。
恰在此時,老楊頭趕著牛車也到了,見這種情況,忙勸慰地說道:「香她娘,想開些兒,咱們還是先把香丫頭接回去吧?」
單張氏見老楊頭趕著牛車來了,看著他哭著說道:「叔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啊,早年遇到荒年沒了爹娘,而今又……」
她說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攬著單香痛哭了起來。
單雅的眼淚也「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她哽咽地勸說道:「二嬸,你先別哭,咱們先回去,等回去再說,啊~」
老楊頭也在旁邊兒勸說道:「香她娘,回去、帶著香丫頭先回去吧。」
單張氏傷心地抱著單香痛哭著。
單雅痛心地看著單香,心裡難過地想著,花樣年華啊,就這樣被摧殘了。
她想著,不甘心地又伸出手去,摸向單香手腕上的脈搏處,屏息凝神仔細地感應著,沒有、還是沒有……
單雅的心一點兒一點兒地往下沉著,忽然,她按在單香手腕處的手上驀地感到一絲微弱的跳動,不是很明顯。
單雅不知道自己是真得感應到了單香的心跳,還是錯覺,忙用力按了下去。
單張氏抱著單香依然不停地傷心痛哭著。
單雅見了,想要從單張氏的懷裡把單香給抱出來。
可是,她沒想到,單張氏竟然抱得那麼緊,不由無奈地低聲勸說道:「二嬸,你先別哭,讓三丫看看香姐姐是不是還活著?」
單張氏登時便不哭了,她抱著單香瞅著單雅喃喃地說道:「三丫,二嬸在那裡叫了很久,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唉,都是二嬸不好,都是二嬸不好……」
她說著,又是一陣自責聲。
單雅見單張氏好似魔怔了,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她正要把單香的身體從二嬸的懷裡弄出來。
就聽到老楊頭沉聲說道:「香她娘,你讓三丫看看香丫頭還活著不?快放開她。」
老楊頭的話音剛落,單張氏的手便鬆開了。
她瞅著老楊頭喃喃地問道:「叔,你說香丫頭、香丫頭有可能……」
她說著,手便慢慢地鬆開了。
單雅敢忙把單香的身體從單張氏的懷裡抱出來,在地上放平。
她仔細地摸了一會兒,隨後便驚喜地抬起頭看著老楊頭說道:「爺爺,香姐姐有脈搏,真得有,只是太虛弱了,不容易摸到,咱們快帶著她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