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7.第107章 帶來的消息 文 / 王璟琳
楊嬸子安撫好了二丫,便看著單雅鼓勵地說道:「三丫,嬸子還是那句話,成不成功再其次,別有壓力,做成了更好,做不成也沒什麼,知道麼?」
單雅聽了,敢忙看著她點了點頭。
單雅的心裡自然明白,楊嬸子這是在給自己減壓。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細細地商量了分工,楊嬸子便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不僅二丫和單雅一早起來了,就是小石頭也高興地跟著起來了。
昨晚上他們已經做了分工。
楊嬸子、二丫和小石頭由單雅帶著在家裡製作櫻桃酒,而楊滿根、楊大郎和楊二郎則負責到北山摘、運櫻桃。
姐弟三人匆匆地做好飯便吃了起來。
他們正吃著,楊嬸子便拎著兩個大罈子上門了。
楊嬸子進門放下大罈子後,就瞅著他們笑著低聲說道:「昨兒嬸子回去跟你大叔和大郎、二郎說了之後,他們都很意外,沒想到三丫竟然想用櫻珠做果酒,今兒一大早,他們就興沖沖地上拿著東西到北山摘去了。」
楊嬸子說著,便笑著看向單雅繼續說道:「三丫,昨兒晚上嬸子找了幾個空罈子,拿來了兩個大的,家裡還有幾個,比這倆小點兒的,也不知道夠不?聽大郎、二郎說,那山谷不小,若是不夠,回頭嬸子再去買幾個。」
二丫聽了,當即便笑著說道:「嬸子,我們家裡還有空罈子的,一會兒二丫就找出來洗了。」
單雅匆忙把剩下的飯吃了,瞅著楊嬸子笑著說道:「嬸子,咱先用著,不夠了再說。」
楊嬸子聽了,立馬笑著點著頭說道:「成啊,你說吧,現在要怎麼做?」
單雅見楊嬸子這麼急,便笑著說道:「嬸子,現在咱們要選料,選熟透的櫻珠,霉爛的、有斑點的、裂開果子一律不能要,然後要把熟透的櫻珠沖洗乾淨去果核和果梗,還要把櫻桃壓碎,接著就是發酵和壓汁了。」
楊嬸子聽了,瞅著單雅笑著說道:「這選料和去果核、果梗嬸子能做。」
她說著便拎了一背簍櫻桃出來,拿了凳子坐了,認真地挑選起來。
小石頭見了,忙拿著自己做得小板凳湊了過來,跟著楊嬸子選了起來。
二丫笑著忙忙地收拾了,也搬了凳子坐下挑了起來。
單雅想著家裡的糖不夠,便跟他們說了一聲,去鎮上採購東西了。
幾個人有條不紊的忙著,這一忙就是十幾天,期間,單雅還找村裡制陶的人家訂了幾個大罈子。
楊滿根、楊大郎和楊二郎把櫻桃樹上的櫻桃都摘完了,便也坐下幫著選料。
就這樣,忙活了二十多天,總算是全部忙活完了。
楊二郎瞅著密封起來的一個個罈子,歡喜地說道:「這什麼時候能好啊,真想嘗嘗什麼味道。」
小石頭聽了,睜著一雙大眼睛巴巴地瞅著單雅。
單雅見了,笑著說道:「咱們第一天做得應該快好了,你們再耐心等幾天吧。」
眾人聽了,都興奮地說笑起來。
單雅每兩天就要攪動一下釀酒的罈子,所以她的心裡很清楚。
此時,單雅的心情是既忐忑又激動,更多的則是擔心做壞了,畢竟這是大家辛苦了二十多天的成果啊。
第二天下午,單雅和小石頭正在院子裡喂兔子的時候,狗蛋忽然衝了進來。
單雅還以為他是來找小石頭玩的,便笑著說道:「狗蛋,來找小石頭玩啊。」
她說著,便示意小石頭跟狗蛋一起玩去。
小石頭也以為狗蛋是來找自己玩的,忙站起來笑著正要跟狗蛋一起出去玩,卻見狗蛋逕自來到單雅的跟前,看著她忙忙地催促說道:「三姐,爺爺有事兒找你,讓你快點兒過去。」
單雅聞言就是一怔,隨後便忙忙站起來,朝著狗蛋家奔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總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等到單雅心急火燎地跑到狗蛋家的時候,老楊頭忙忙地低聲說道:「三丫,剛剛狗蛋他姑讓人帶了信兒來,說昨天夜裡,單香被他婆家的人丟到亂墳崗了。」
單雅聽了,震驚地當即便瞪大了眼睛,怕自己過於驚訝叫出來,她忙忙地摀住了嘴巴。
過了好一會兒,單雅才慢慢地冷靜下來,瞅著老楊頭低聲問道:「楊爺爺,怎麼會這樣?亂……亂墳崗在哪裡?三丫……三丫想……」
老楊頭聽了,瞅著單雅忙忙地低聲解釋說道:「我閨女得到的消息有點兒晚了,據說單香在她婆家日日被折磨,具體的她也不知道,亂墳崗就在北山的西北方的一片林子裡,你……該不會想去吧?」
單雅此時的心都揪了起來,亂風崗?那可是亂墳崗啊,說實話,她有些兒怕,遂瞅著隔壁問老楊頭問道:「那邊兒有什麼反應?」
老楊頭見了,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估計還不知道吧?沒見有什麼動靜。」
單雅聽了,穩了穩心神,瞅著楊老頭說道:「楊爺爺,香姐姐的屍體總要找回來的,我去跟他們家說一聲吧。」
單雅說著,便站起身,來到隔壁的院門前,見門虛掩著,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的單成見了,當即便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單雅見了,忙解釋說道:「單成,我找二嬸和娟姐姐有事兒,她們在麼?」
她說著,便對著屋子裡喊道:「二嬸,娟姐姐,你們在麼?」
單成卻猛然往前一竄,擋住了單雅的去路說道:「這是我家,不許你進。」
屋子裡傳來了單娟沙啞的聲音,她虛弱地說道:「三丫,你快進來吧,單成,讓三丫進來,你若是敢攔她,娟姐姐跟你沒完。」
單雅聽了,瞥了單成一眼兒,閃身進了屋裡。
單成卻猛然伸手抓住了單雅的衣襟,想要往外拖,嘴裡咬著牙說道:「不許你來我家,你出去。」
單雅由於擔心單娟,心裡也有些兒急了,回頭瞥了單成一眼兒,猛然伸手打在了他胳膊的麻骨上。
單成「嗷~」地叫了一聲,當時就在地上蹦開了。
單雅趁著這個功夫,急忙進了單娟的屋子裡。
這一看,單雅登時便怔住了。
炕上躺著的哪裡還是她原來見過的單娟啊,整個蓬頭垢面,瘦得都變了模樣了。
聽到單香在亂墳崗的消息的時候,單雅想著要盡快去把屍體找回了,因此她強忍住了。
可現在她看著躺在炕上不成模樣的單娟,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登時便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忙忙地哽咽著問道:「娟姐姐,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不等單娟說話,單成便走了進來,看著單雅惱羞成怒地說道:「誰讓你來我家的,出去。」
他說著,便要伸手來拉單雅。
單雅此時根本就沒功夫理會他,逕自看著單娟哽咽地問道:「娟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二嬸呢?」
此時的單娟,哪裡還有當日活潑開朗的樣子啊。
單娟看著單雅虛弱地說道:「娟姐姐沒事兒,不過受了些兒風寒罷了,我娘到鎮子上賣做得繡品去了。」
她說著,便扭臉看著單成虛弱地冷聲說道:「成子,姐姐當日待你的好你全都忘記了麼?若是沒忘記,就讓姐姐跟三丫說說話吧?」
單成的手眼看著就要抓住單雅了,聽了單娟的話,他瞥了單雅一眼兒,見她冷眼兒瞧著自己,猶豫了片刻,便轉身走出去了。
單雅見了,便看著單娟疑惑地問道:「娟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的成這般模樣了?」
單娟看著單雅眼淚就流出來了,喃喃地低聲說道:「自從單香離開之後,沒過幾天,爹就給我許了一戶人家,鄰縣的,說那戶人家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錢,讓我去給人做妾,我是寧死也不願意,便絕食了,唉,人生就是這樣子,走了就一了百了、倒也乾淨,你也別難過,以前我總感到你們的日子難熬,現在我倒真得羨慕你們。」
單雅聽了,也不敢跟她說單香的事兒了,瞅著她難過地安慰說道:「娟姐姐,你……別鑽牛角尖,好好活著要緊。」
單娟聽了,苦笑著說道:「香姐姐被婆家帶回去,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我給人做妾,又哪裡有好日子過啊,唉,這都是命。」
她說著,便對著單雅使了一個眼色。
單雅見了,敢忙往前傾了傾身,就聽到單娟在她的耳邊兒低語著說道:「三丫,沒事兒的,大不了給人做妾去,這幾天我也都想明白了,誰叫做了他的女兒呢?前幾天我想逃的,被他發現了,狠狠地打了一頓,唉,如今我什麼都不奢望了,倒是盼著能早早地離開這個家,只是……只是放心不下我娘啊。」
她說著,便感到眼睛潮潮的。
單雅聽得心裡酸溜溜的,瞅著單娟低聲說道:「娟姐姐,你一定要想開些兒,你看三丫能幫你做些兒什麼?總不能這般眼睜睜地看著你……」
單雅說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了,難過地摀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