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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一節 火葬2 文 / 凝波

    這工作做得那是真的下了功夫。什麼村長站長火葬場廠長,挨個到家裡去,一說就是一下午,大道理講了一堆。什麼要響應國家號召了。要節省土地了,要考慮環境什麼的。這家大兒子就是不為所動。你想想看,你答應了自己老媽的臨終遺言能改不?當著村裡家裡眾人的面說的話,要是改了口,那不得被村裡人罵死。

    上面實在沒招了,下了死命令,這個人必須火葬,要開個好頭。不然大家都效仿起來,以後的工作就更不好做了。這其實算是變相的告訴執行人可以用點手段了。果然,來的人言語之間不再是請求,而是帶了淡淡的脅迫在裡面了。什麼如果不響應號召會對以後有影響了什麼的,兒子並沒有改變初衷,自己家裡就是個種地的,還能咋地?只是對來人一句話:「你們要是把自己爹媽的祖墳刨開將遺骸火化。那我就火化我娘。要你們都不能做到,就別再這廢話。」來的人聽了都面面相覷,又無言可對。說實話,在當時未能普及火化的年代,這麼做其實稍微上了點年紀的人都拒絕。這些來勸的人心裡也不是百分百贊成的。誰也不能說我就敢帶頭把我家祖墳都刨開。做個火化的榜樣試試。於是又一輪的無功而返。這時候停靈的時間可就到了,再做不通工作,人家就要下葬了。於是上面給的壓力更大了。火葬場廠長看他家裡當家的做不通工作,就轉移了目標。從他家其他的兒女媳婦身上下手。果然,連哄帶勸加威脅利誘,幾個小兒子鬆口了。大兒子媳婦心思也活動了。因為許了她一個村裡會計的活。這可是旱澇保收的工作,還是個體面活兒,比在家種地不好多了。於是枕頭風吹起,加上又有許諾給他家殯葬上的實惠,不單不收火葬費,還免費給花圈什麼的。終於大兒子也扛不住了。於是鬆口,同意火葬,但是骨灰必須葬入祖墳並骨。上面滿口答應,只要你火葬了,剩下的事情你悄悄的辦你的。我當看不見就是了。於是將這家當成典型宣傳起來。大家都默不作聲的看熱鬧。只有村裡的老人見到他家的人就斜楞眼,嘴角撇在一邊呸一聲。

    到了火葬這天,縣上來人主持葬禮。將老太太的生平說的天花亂墜和國家領導人似的。參加葬禮的鄉親都沒見過這個架勢。議論之外也看著他家兒女的行事。火葬場還每個人給發了一朵小白花,瞻仰遺容啦,孝子謝詞啦各種形勢走了一遍。開始有人羨慕了,覺得這樣的死法也挺體面,底下有這樣議論的,縣裡來的人終於滿意了,他們要的目的終於達到了。看來還是得用例子宣傳教育啊。

    終於到了火葬的時候了。大兒子本來不甘心火葬的,看著老娘的屍骨要被推進爐子裡,心裡發酸。立馬眼淚就出來了,大聲嚎哭起來。直說自己對不起老娘。他這一出聲,幾個兒媳婦立馬開嗓跟著哭,頓時原來肅穆的場面又變成了農村送葬的哭號連天。幾個領導尷尬的站在那裡,誰也不敢勸。知道人家心裡是憋屈扒拉的,這時候要是勸,來個反效果,人家硬拉著不許火葬自己剛才的工作不是都打水漂了麼?影響就更壞了。於是變著法的叫來龐家人,讓幫著去說說。龐家人只好聽了領導的話過來說:你哭歸哭,火葬還是要火葬的。你人都送來了,葬禮人家也給你做了,不能不講信用。兒子只好撒手,讓爐工將老娘屍身給推了進去。爐門一關,一陣黑煙騰起。再退出來的,就是灰白的骨屑了。大兒子跪著用紅布將母親的骨灰裝起來放進早就打好的棺材裡。擦乾了眼淚親自抬起了棺材。於是鑼鼓聲想起,大家放聲悲哭,幾個幫忙抬槓的起身接過了棺材,大伙簇擁著往車上走,要到山上她家的祖墳地葬了去。幾個領導乾站著,也不敢阻攔。幾個人私下說:「這火化了還要土葬棺材,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費了兩遍事兒麼。」火葬工嘿嘿笑著說:「能把他家人說通燒了就行了。這聲勢都造出去了,算是開了個好頭,以後就能有跟著火化的了。土葬骨灰的事情咱們就當沒看見吧。要是跟他再較真兒,他們再鬧起來,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反正上面是有交代了。土葬骨灰的事情,咱們不報,他們屯裡的人也犯不上告。誰也不知道啊。」幾個領導擦擦汗,紛紛說是。這趟差算是完成了。

    大家從火葬場趕回來,看風水先生說的時辰剛剛好,就不歇腳,一起往他家祖墳上走去。一行人挑桿的挑桿,撒錢的撒錢,那規模聲勢和正常的土葬一點不差。只是幾個抬棺材的鬱悶。這棺材是越抬越沉。你說都化成灰了能有多大份量?但四個抬棺材的都冒出了汗,腳下發虛打顫了。這原本一個人就能抬動的骨灰愣是八個人換了兩氣兒才抬到地方。這還不算出格的。到了地方,照例應該是風水先生先找原先老頭的墳地,然後找準地方讓下鐵鍬的人挖。可是到了地方,一陣大風就刮了起來。那風真硬,刮的嗚嗚的,將周圍的樹都刮的亂搖,樹葉亂飛,大家都迷了眼睛。紛紛抱團蹲身的躲閃。平地起風,風水先生知道不是好兆頭,強撐著從孝子手裡拿過一疊紙錢要燒。幾個人圍攏起來幫著遮風。火點了幾次,都被風刮滅了。風水先生只好先拿了一瓶酒到老頭墳前,不顧風大,將酒瓶子打開往地下倒,邊說:「老爺子哎,今天送你媳婦過來和你一起住。知道你媳婦受了委屈了,你好歹勸勸啊。這好不容易你倆能見面,讓她別作了行不?」又讓幾個孩子到墳前磕頭。說也奇怪,就這麼叨念過後,風還真的漸漸小了。不復原來的震怒之勢。風水先生忙趁著風小點起紙錢,準備給老太太說幾句好話,紙錢倒是點了起來,風卻又刮大了。捲著著著火苗的紙錢就往幾個兒子身上刮。大兒子沒躲開,被火燎著了頭髮,頓時額頭上就出了一片的水泡。

    大兒子心知是母親發怒,自己答應不火化卻沒做到。忙跪下連連磕頭,哭著說:「娘唉,兒子對不住你呢。讓你受苦。你有什麼脾氣衝我發吧,兒子不孝就受著。」大兒媳婦可是心疼自己的丈夫,忙也跪下哭道:「媽啊,您別錯怪我們啊。這上頭說必須要火葬,咱們扛不住啊。您別跟老大發脾氣啊。你看他都燒出泡來了。」

    那邊有本身就對他們火葬老娘看不慣的老人,看到這樣就冷哼著說:「這才燒個泡你們就連哭帶號的知道疼了,你媽可是讓火燒成灰兒了。那得多疼?當初在你娘床前答應的響噹噹的,這會兒你尿嘰啥?」

    小兒子一瞪眼睛說:「我媽是死了才燒的,那死人還能有感覺?這是我們家事,你少插嘴。」

    這話還沒說完呢,一陣風刮了過來,將那紙灰灌了小兒子一嘴。小兒子忙呸呸的往出吐。倒是讓這些老人好一陣樂。陣扔島亡。

    風水先生見這麼亂套,也不想管了。剛想走,被大兒子拉住說:「您老不能走啊,我媽生氣歸生氣,並骨這事兒不能耽擱。過了今天的時辰也不好了。再說大伙都在。我媽要找我算賬回頭再算吧,就算把我帶走我都沒說的。您先找準地頭,他們好開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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