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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節 車禍1 文 / 凝波

    車禍

    這年冬天,家裡挺閒的沒啥重活,加上接到吉林姨姥姥家親戚來信兒,說是家裡小兒子要結婚。姥姥決定帶著大姨二姨去吉林姨姥姥家串門,順便散散心。於是在吃完下晌飯的時候跟家裡人說了。沒等姥姥說完,鄧姑姑就接口道:「大姐,我在咱屯子也待膩歪了,也想出去溜躂溜躂呢,要不你帶上我一起去吧。」(這時候鄧姑姑也已經一口地道的東北腔兒了)姥姥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鄧姑姑是怕她和姥爺在家,孤男寡女的被人說閒話所以要求同去。姥姥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就這樣定了後天出門。大姨二姨將自己常用的衣裳啥的都準備了包成包袱,那時候農村出遠門不容易,基本上去了就會待個十天半拉月的。姥姥又去後屯,跟劉嬸的妯娌家定車。車老闆正好在家,聽說是遠道的,雖然認識卻還是詳細問了問地址才答應了。當下付了定錢,說好了後天一早來李家屯接姥姥他們。

    後天一大早,好久不出門興奮不已的二姨就早早的起來梳洗打扮了。那時候二姨沒大姨能美,大姨是心思活絡型,早早就知道用燒過的火柴桿兒畫眉毛了。打扮出來也是水靈的妹子一個。二姨所謂的梳洗打扮就是將平時花臉貓一樣的臉好好洗乾淨,將平時隨手抓起來的頭髮細細的用篦子通開,讓姥姥給抹上點頭油梳的溜光水滑的編成辮子。自己弄好了頭髮,看到鄧姑姑在一旁挽髮髻呢。於是有過來幫著鄧姑姑梳頭。其實這就是幫倒忙,二姨就是喜歡跟著鄧姑姑瞎摻和。鄧姑姑拗不過她,只好放開了頭髮讓二姨折騰。折騰了一早上,大家也都收拾利索了。吃過早飯,姥姥又把道上該吃的乾糧都給包裹上,將送給姨姥姥家的貨物禮品清點了一遍,又囑咐姥爺家裡的柴米油鹽放的地方,叮囑舅舅們都得聽話。都安排妥當了,就等著車老闆來接了。姥姥又想起帶了乾糧沒帶水,忙找水葫蘆灌水。

    一會的功夫,門外響起了響亮的三聲馬鞭破空聲。姥姥知道車來了,忙帶著大姨二姨和鄧姑姑拎著行李往出走。冬天麼,車老闆子穿得跟狗熊一樣的,但是車裡還算暖和。這大馬拉的車,夏天就是敞篷,冬天車老闆就會搭個棚子在車後,用棉布簾子遮蓋好了。幾個人進了車裡,滿滿的擠坐一團。二姨不算是第一次出遠門,但還是興奮的拉著大姨說個不停。

    「大姐,你等會兒啊,我去和我哥家打個招呼,」那車老闆子邊說邊往劉嬸家走。

    「哎,你去吧,我們不著急。」姥姥答應著。過了半天,那車老闆子才拎著一個包裹出來。邊走邊跟姥姥說:「我大哥讓我好好駕車,讓好生照顧你們娘兒幾個呢。說是這些年受你們照顧了。都不知道你們住這麼近。那車錢我得返給你點。」這車老闆實在,邊說還真邊從衣襟裡往外掏錢。

    「別別別,一碼事歸一碼事,這大冬天的跑那麼遠的活,本身就勞累你了。車錢在少收我怎麼過意得去。姥姥忙攔著,說死也不收這錢。」

    「行了媽,你們別撕吧了,趕緊上路吧。二丫都喊冷了。」大姨嘴不喜歡看這撕扯推辭的事情,就出聲阻止。

    「可是呢,咱快啟程吧。大姐你不收也行,回來上我家讓我媳婦給你做頓好吃的請你。」那車老闆憨厚的笑了。於是大家在車上坐妥了。駕,駕,隨著車老闆的呼喝,顛簸著,馬車開始行進了。

    鄧姑姑一直很安靜的坐在角落,閉著眼睛盤著腿打坐的樣子。剛才也沒插嘴說話。姥姥知道她喜歡安靜,見怪不怪,只是管著二姨不要去騷擾鄧姑姑。

    不知不覺就走了大半晌,二姨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顛成八瓣兒了。這時候只聽車老闆子「吁」的一聲,馬車停車了。車老闆一掀棉簾子對姥姥道:「大姐,前面屯子有歇腳的地方,咱打個尖吃個飯吧。」「行啊,這片你熟悉不?你挑個人家吧。」姥姥點頭同意。

    到了屯子裡,隨便找了戶人家進院,說是打尖的。那家人都很熱情,當下就給燒水做飯了。姥姥也捨棄了硬邦邦的乾糧,道聲打擾,就讓大伙圍坐炕上吃了頓熱飯。邊吃邊跟這家大嬸聊了起來。大嬸知道是要往吉林走,忙說:「那你們肯定要從小要道那路過的,走到那小要道的時候,可得注意點。最近下大雪,路都踩實誠了根冰面似的,那道上可出了四五起事兒了。都是馬車打滑摔溝裡的。你說怪不怪,那溝要說也不深,平時人摔進去,那麼厚的雪根本摔不死,但這幾次事,每次都死人。現在我們屯子往吉林那邊走,都繞道。你們來的不巧,前兩天下大雪,另一條道堵死了。只能從小要道過了。」

    車老闆子一揮手說:「哎呀大姐,你這話不是寒顫我趕車技術不行麼。別的不說,就我趕這十幾年的車,我叫馬走它就走,叫他停下立馬停下,我就是讓它站起來,他也得給我站幾分鐘啊。再說我出來前特意查看的馬蹄子,馬蹄鐵好好的,肯定不能打滑。」又轉頭對姥姥說:「你就放心吧大姐,沒出事兒這說。」

    那嬸子看車老闆這麼自信,也沒多話。只是鄧姑姑微微皺起了眉頭。吃過飯,大家要歇歇,二姨卻見鄧姑姑拿出了筆和硃砂,要了碗水,在黃紙上畫了什麼。然後就揣進了懷裡。

    馬上就要趕路了,姥姥遞給大嬸飯錢。大嬸說啥不收。又是一頓的撕吧。那時候農村人都實在,一頓飯還真算不了啥。大嬸推脫不過,拿了後笑著說:「這一頓飯有啥的,你還給錢。這麼著,你回來的時候再來我家,我給你整點好的吃。」「一定一定。」姥姥謝過大嬸,又拉著大姨他們上車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二姨掀起門簾子往外看,只見一望無際被雪覆蓋的田野,近處道旁的樹都成了白色風景的一部分。耳邊則是馬蹄踏雪的吱吱聲。前面不遠就是那嬸子說的小要道了。這道還真挺險的。左邊靠山,右邊則是一道夏天往田里引水的水溝。怎麼也得有個兩米半的落差吧。溝邊也沒有樹擋著,偏偏這道還七轉八彎的。要是翻車還真容易。車老闆子也放穩了心神,收束住了馬車的速度,開始小心翼翼了。

    這時候鄧姑姑忽然探頭,從懷裡掏出一道符紙,直接插在了車轅子掛燈籠的鐵釘子上。然後對著車老闆子說:「大哥,你趕車的時候看著點這紙,它要是刮飛了你要立即停車不動。」

    車老闆子笑了說,:「她姑你不是耍我啊?你看這風,呼呼的,你這紙不馬上就飛了啊?那我現在就停車唄?」剛這麼說著,忽然嘴就張大了,也不怕灌風就這麼愣住了。鄧姑姑插上去的那道符,在冬天凜冽的北風裡,紋絲不動的靜止在釘子上,連飄都沒飄。

    姥姥知道這裡面有說道,就對車老闆子說:「大兄弟你就聽我妹子的沒錯,我妹子有家仙兒護體的。說的話都靈呢」姥姥並沒說鄧姑姑的出身,她只是用了農村人最能接受的家仙兒將鄧姑姑最不想說的身世隱去。鄧姑姑感激的看了姥姥一眼,隨即又閉眼打坐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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