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一章 父親之心（上） 文 / 石浪
趙桓看著面色漲得通紅的趙構，笑著道：「怎麼，皇上打算怎麼整治我嗎？」
咬著牙，趙構狠狠的瞪著趙桓半晌，終於深深的歎了口氣，「哼，你是打算激怒朕嘛？偏不如你的意，就如以往那般，總是你先挑事，等我跳起來了，你就聯合其他的兄弟整治我，我至今都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那麼看不順眼我，九個兄弟裡你總是要欺負我？」
「為什麼？」趙桓瞬間憤怒起來，「就憑你一個侍女所生的賤子，竟然被父皇所青睞，說什麼資性郎悟，好學強記，日誦千餘言，頗有朕少時之風範，可以繼朕之衣缽也！當初你才多大，竟然就被父皇下了如此斷語，你讓我這個嫡長子情何以堪，我不捉弄你，還去捉弄誰？」
趙構愕然：「父、父皇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這是父皇一次在御花園裡喝醉了酒跟楊戩那廝說的，正巧我有事路過，躲在院子裡偷聽了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構笑了，眼角間淚水簌簌滑落，「父皇，哈哈，想不到你竟然還如此看重我這個老九啊，可是為什麼你從不正眼看我，任我被兄弟幾個欺負也從不過問一句，還將我送往金營為質，與金人議和也讓我前去，若不是老宗澤將我留下，只怕我至今還被扣留在金營裡呢。」
「哼哼，你就知足吧。」一邊的趙桓冷哼道：「當初我們欺負你，父皇怎麼不知，每一次欺負完你，他都會找個其他的借口來整治我等，也正因為此，我們對你就越發的恨了，還有，你以為讓你到金國議和真的是讓你去送死嗎？這是在幫你好哇，你以為宗澤有那麼大的膽子將你這個議和使留在自己的營中？這都是那個混賬父皇安排好的好不好，他們知道我趙家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因此將你遠遠的送離京師，省的你被金人捉了去，事實證明他做的一點沒錯。()」
聽得這一番話，趙構呆住了，「你、你說的可是、可是真的？」
「我要騙你作甚，我又得不了什麼好處，再說了，那個老不死的已經歸西了，我要巴結他也沒地方好巴結的。」
這些話卻是趙構第一次聽說，在他的記憶力，父皇對於他向來是不屑一顧的，有好事基本輪不到他，一旦要是有啥不好的事，卻是絕對有他的份，想當初，明明知道自己去金營議和幾乎是有去無回的，可他不顧自己母親的哭求，硬是讓自己立馬啟程，甚至連一個晚上都不讓停留，自己到午朝門外哭著拜別的時候，他甚至連個內侍都沒讓出來支應自己一聲，害得自己絕望而去，而這其間竟然還有如此一個秘密在。
趙構思想起前塵往事茅塞頓開，難怪當初自己被兄弟們欺負後，第二天往往會看到欺負自己最狠的幾個要麼臉被打腫，要麼腿被打瘸，自己一直以為是天道昭彰，自有報應，卻原來這報應竟是父皇給的。還有自己往金營議和，半道上遠隔百里宗澤居然在路口等著自己，將自己攔下請至大營，再也不放自己離開了，原來總以為是運氣好的緣故，如今才知道也是父皇的安排。
「可、可是父皇作甚從不告訴我呢？」趙構失神的自語道。
「哼，那個老東西還不是為了你好，若是告訴你了，依你的性子，還不是尾巴翹到了天上，再者我等定然是不服的，總要拿你開刀，還有『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這幾句話想來聰明如你總知道的吧？」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趙構沉吟著，猛然抬頭，盯著趙桓的兩眼放射出奪目的光芒，「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我用得著騙你嗎？若非如此，為什麼那些個兄弟都會齊心協力的對付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趙構激動的渾身顫慄，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猛回頭衝出大殿，任由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在他衝出大殿的時候渾然忘記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父皇——！」在一處殿宇的僻腳裡，趙構壓抑著聲音低吼著，「父皇，孩兒不孝，往日都錯怪了您，先下已經知道了您的良苦用心，可是子欲養而親不待，你讓孩兒其痛如喪，真真的痛殺我也，唔——唔——唔——。」一陣深憋在嗓子裡的嗚咽聲斷續迴盪在夜空之中。
所有的一切趙天並不知情，第二日等他在自己的寢宮中醒來，有內侍進來稟報，皇上有旨，請殿下醒來後，到皇帝宮中一起用早膳。
趙天一聽就樂了，皇帝老爹喜歡跟自己一起吃飯這習慣倒是沒改，粗粗的擦洗了一下，走出殿門，左右立馬圍上來幾人，略一掃視，霍！燕青、花逢春、呼延烈、燕浪、徐晟、凌方、時當、劉成、秦太醫全來了。
「殿下早！」見他出來，眾人齊齊施禮。
趙天看著高高在上的太陽，笑著道：「各位早，怎麼今日全都來了？」
「昨日文武大臣那地方咱們排不上號，只得今日早點來見你了，幾年不見，殿下確實長大了。」燕青老英雄讚道。
「燕參謀也是越發的精神了，諸位這身打扮看著都挺貴氣，怎麼著？發大財了？」趙天調侃道。
此時眾人全都是一身的細鱗甲，頭戴銀盔，新簇簇的泛著冷厲的光芒，除了時當，一個個要麼高壯，要麼英俊，人增甲威，甲壯人勢，確實是讓人賞心悅目，比之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大伙穿的破衣爛衫的樣子，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不是全賴殿下會賺錢，咱神策衛的軍餉全由殿下出的，這些年，殿下參與的樓上樓的生意，還有玻璃鏡子的生意全都大賺特賺，所以咱們神策衛的薪餉也都跟著水漲船高，如今在整個大宋，神策衛的待遇那是獨一份的。」花逢春得意的道。他這一說，餘者全都興奮的看著趙天頻頻點頭。
「看來盛計財那個老滑頭確實沒虧待了你們嘛，你們來的正好，我正要到父皇那裡蹭頓早飯，你們吃了沒，沒吃一起過去。」
「多謝殿下，都吃過了。」
「那行，你們在我這兒等會兒，等我吃過早飯，一起到岳將軍那裡走走，給你們介紹幾個人認識一下，大伙都是好朋友，不可不見的。」
眾人齊聲應是，趙天急急忙忙跟著內侍往皇帝處去了。
走進一間大殿，卻見皇帝老爹一人坐在榻椅上發呆，兩眼紅腫，神色凝重，看這樣子竟是一夜沒睡的樣子，聯想到昨晚最後一刻，老爹反常離去，趙天故意弄出了一些動靜，將出神的皇帝驚醒了過來。
「呀，是敷兒來了！」皇帝欣喜的叫了聲，跳下榻椅，衝過來抱住了他，上下左右細細端詳了一回，看得趙天渾身不自在，這才放了手，拉著他坐到了桌邊，「敷兒，昨日人多事多，父皇也不曾與你親近，今日父皇特地停了早朝，就是想等你，咱們父子倆好好的聊聊，你這些年來都是怎麼過來的。」說著話，皇帝轉頭吩咐上早膳。
還不曾等趙天開口呢，一盤盤的早點已經流水介的端了上來。皇帝樂呵呵的道：「敷兒，這些個東西都是為你準備的，我記得當初你吃東西可厲害的很，你吃一頓飯，足夠你父皇我吃它好幾天的呢，咱們先吃了再說，來，這是臨安有名的燕餃、這是鬆糕、還有煎包，來，再嘗嘗這個千層餅……」
好傢伙，短短一瞬功夫，老爹就在趙天的大碗裡給他搭出了一座寶塔山來。
感受的皇帝老爹的誠摯父愛，趙天暗自感動，「父皇你也一起吃嘛。」
「好好好，一起吃，一起吃。」皇帝開心道，看著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趙構滿心歡喜，他已經大致聽說了兒子的所作所為，知道他有鬼神莫測的手段，今後自己不但後顧無憂，更有希望在兒子的幫助下完成復興大業，想像著自己一統天下的美景，趙構就樂不可支。
「父皇」一連吞了幾塊千層餅，趙天開了口：「適才見父皇昨晚似乎沒睡好，是有什麼難事嗎？」
「啊？哦，沒有，沒什麼難事，只是父皇心有感觸，昨晚不曾休息好罷了，無妨的無妨的。」皇帝慌忙道。
「哦，雖說父皇如今正當盛年，可是熬夜總是不好的，孩兒還想著父皇您長命百歲，千秋萬代呢，自己可得好好注意哦。」
皇帝聞言不禁苦笑了一下，這都哪跟哪嘛，坐這兒的倆人似乎弄顛倒了吧，到底我是兒子，還是你是兒子啊？正要回說，卻見兒子一抬手，嗡的一聲輕響，兒子的手指上冒出了一團綠油油的光芒，輕輕一彈，那團綠光嗖的一下直奔自己的腦門，只覺得腦門上一涼，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從腦袋往下傳遞，只一眨眼的功夫，皇帝感覺到一夜未曾入眠的沉重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輕鬆和通透，一下子感覺到自己腦子靈活了許多。
瞪大了兩眼，皇帝驚詫的問道：「這、這就是神力嗎？」
趙天點點頭，「不錯。」
「果然是神奇的很，父皇適才卻是是有些疲乏，眼下卻精神百倍了，你先吃著，完了我有事要跟你說。」皇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