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冤枉的完顏宗磐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0-16
吳乞買見趙天點頭,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我所料果然不錯,你看來與我大金並無好感,跟著宗幹這傻孩子來做生意當是另有圖謀的了。」
趙天心中一驚,想不到自己沒留神竟是踩中了吳乞買下的套,不由得露出了警惕之色。
吳乞買見狀點了點頭,「你這人所圖者一定是大的,不然不會隱忍到至今都不曾發作,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若不是我命在旦夕,想來你還不會暴露吧。」
看趙天沉默不語,吳乞買接著道:「我跟你說句實話,當初你初來上京,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自今往後,你不得出上京半步,這你不曾料到吧,不過我還是小看了你,原本以為你至多不過有安邦定國之才,想不到你還有奇異之術,料想憑你的本事,若是要走,這上京只怕還沒有什麼人可以攔得住你,我很想知道你的大志是什麼,可是又很害怕知道,我是將死之人了,不想帶著恐懼之心往生,但是你要記得今日你的承諾,不得傷害合刺,畢竟你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場,你先出去吧,我要跟合刺交代幾句。」
在完顏合刺驚異的眼神中,趙天默然而出。
庭院之中,金兀朮以好奇的目光盯著默不作聲的趙天看了良久,「梅小子,我也很好奇啊,你到底是誰?」
「元帥,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會兒宗干大人還獨個在朝堂之上呢,你就不怕他獨木難支?」
「他?!」金兀朮笑了笑,「宗磐那個志大才疏之輩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只怕這會兒不要他發威,宗磐已經嚇軟了吧。」
正說間,屋裡忽地傳出了一聲悲吼,「父皇,父皇,父皇您醒醒啊——!父——皇——!」
趙天和金兀朮的面色都是一暗,吳乞買必然無倖了。
等完顏合刺哀哀的哭了一會兒,二人互視了一眼,同時邁步走進了皇帝的寢宮,原本半躺著的吳乞買雙目微閉,靜靜的平躺在床上,完顏合刺兀自坐在床沿邊抽泣著。
趙天見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事,但是眼下父仇未報,光是哭又有何用?」
完顏合刺騰的一下跳了起來,「那個狗日的完顏宗磐,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如一陣風般往外跑去。
怕其有失,趙天和金兀朮只得緊緊跟上。
朝堂之上,完顏合刺盯著跪倒在地的完顏宗磐,兩眼放射出仇恨的火光,「完顏宗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上,妄圖謀反!」
完顏宗磐看了一眼完顏合刺,雖是渾身哆嗦,可兀自強辯道:「太子殿下,冤枉啊,微臣可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勾當。」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呢。」完顏合刺咬了咬牙,一伸手將一堆衣服扔了過去,「自己看!」
完顏宗磐捧著那堆衣服不解其意,「殿下讓我看什麼?」
完顏合刺隨手將一塊布片扔了過去,他伸手撿起來一看,登時驚叫了起來,「殿下,殿下,這是有人在誣陷微臣啊,這事不是微臣做的。」
「不是你做的還有誰會做,宗干大人你給大伙這個人的真面目。」
完顏宗干劈手奪過宗磐手中的布片,高聲道:「今日,完顏宗磐派人前來主使我毒殺皇上,不然的話殺我全家,無奈之下我只得從了,今後若是事發,我死不足惜,只是請放過我家老小,叩首百拜!」
「奸臣」、「該死」、「罪在不赦」……,朝堂之上登時響起了一片的呵斥之聲,有愛現的,頓時做按耐不住憤怒狀上來就踹了完顏宗磐兩腳。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殿下啊!我冤枉啊!」被人踢倒在地的完顏宗磐滿地打滾,心中的委屈無處訴說,不帶這麼玩兒人的,自己敗了就敗了,幹啥還要搞栽贓這種小手段啊,只得狂叫道:「殿下啊!我想害皇上是真,可是我沒要挾這個太醫去的啊,我是找了真龍堂的一個女人去幹的,可怎麼會出這種事呢,我冤枉啊!」
看著如潑婦撒潑般打滾的完顏宗弼,完顏合刺又好氣又好笑,此人靠著皇親的身份做到了國相的高位,可實在是沒有半點國相的氣度能耐,「完顏宗磐謀害皇上,罪在不赦,斬立決!其餘同夥先收下天牢待審問明白後一一處置。」
他話音剛落,只聽撲通一聲,一人跪倒在朝堂之上,「殿下我有罪,我願意揭發完顏宗磐的所有罪行,我這裡有個本子,他的所有破事這裡都記著呢,還有跟他往來之人,都在這兒了,殿下,饒命啊!」
這人的話還不曾說完呢,原本嘈雜的朝堂上頓時一靜,多數人都以看怪物的眼光看著那人,那人卻依然不覺,「殿下,我完顏宗雋揭發有功,請放我一條生路啊!」
完顏宗干四下裡掃了一眼朝堂上的眾文武大臣,一聲獰笑,「哼哼,好!好!好得很!殿下,此事請殿下交與老夫審理,必將為殿下審個水落石出的。」
「好!此事就交與大人了,還有父皇的喪事你和我師父以及禮部尚書宇文虛中一起商量著辦吧。」
「遵令!」
以後的幾日,上京城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完顏宗干被宗磐一夥害得夠嗆,如今大權在手,自然不會客氣,照著完顏宗雋所提供的人名大肆搜捕,只要是跟完顏宗磐有過聯繫的都不放過,嚴刑逼供之下,又有許多無辜之人被勾連了進去。
此時本該加以制止的完顏合刺的心思卻不在此,父皇身死讓他本已傷心欲絕,如今他才認識時間不長的好朋友又不辭而別了。就在完顏宗磐一夥被下天牢的當天,完顏合刺還將自己隨身的一柄金鞘短刀交給了趙天,想正式的認他為大哥,封他一個大大的官職,誰知趙天死活不答應,只是接過了那把短刀獨自去了,完顏合刺聽人回報說,自家的梅大哥回了完顏宗干府上,當下也不在意,既然他不曾走,就先讓他冷靜幾日,說不準過幾天他就回心轉意了。誰知,第二天傳來消息,梅大哥和他的從人都不見了,似乎上京城中從來不曾來過這麼幾號人似的。聽得消息的完顏合刺正在喝著茶,登時就把茶碗給摔爛了,一連幾日,再也無心理政。
這一日,完顏合刺正坐在床前獨自出神,金兀朮緩步走了進來,因為除奸有功,此時的金兀朮已經做了撻懶原來的位置,而且賞了他進出無需稟報的特權,他進得殿來,見完顏合刺依然是一臉無神的發呆,不禁搖了搖頭,叉手報道:「皇上,微臣來見。」
完顏合刺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呢,雖說還不曾舉行登基大典,可作為既成事實的接任者,身邊許多人已經開始叫他皇帝了,只是自己還不太習慣而已,看了看恭敬而立的金兀朮,他笑了笑,父皇臨終前交代過自己,此人是個忠貞不二之臣,可放心大膽的用他,「元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皇上,明日就是皇上登基的大喜日子了,有些事情還請皇上親自定奪。」
「哦,是這事啊,你們看著辦就是了,反正就是個形式。」完顏合刺有些無聊。
「雖說是形式,可總要做的,這也是顯出咱們大金強盛的好機會呢。」
「哎——,可惜啊,我梅大哥不在場,再怎麼搞總是缺了點啥,沒啥興頭。」
看著完顏合刺的樣子,金兀朮知道再勸無意,只得換種方式,「殿下,微臣有一事稟報。」
「還有什麼事啊?」
「這幾日宗干大人似乎做得有點過火了。」
「哦?怎麼回事,你說來聽聽。」聽到這個消息,終於引起了完顏合刺的注意。
「宗干大人幾日來刑訊逼供,抓捕了不下數百的官吏,連帶他們的家人足有上萬人了。」
「什麼!這麼多!」完顏合刺嚇了一大跳。
「是啊,其中有很多事無辜被牽連的,而且在獄中這些人受盡了折磨,許多人因為不堪酷刑而自盡了,若如宗干大人這般搞下去,只怕上京城中再無官吏了。」
「這、這不是胡鬧嗎,他心中有氣發洩一下也就是是了,不該如此無度啊,好了傳我旨意,讓他收斂些,給那些官們一個教訓就是,不可勾連過甚。」
「遵旨!」金兀朮出了口長氣,這下子那些官的命總算是可以保下來了,不然死的人數可就難說了。
「另外還有一事,你也幫忙合計合計。」半大不小的皇帝又衝他招了招手。
一片雪花飄落在臉面上,涼絲絲的很是舒爽,抬頭看天,眼見得飄飄灑灑的雪開始下來了,北國深秋,雪花飄飄本就常見,只是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因此過往的行人都歡呼起來,連站著一團看皇榜的人群也都被這雪花所吸引,跑了開去,皇榜前只有一個滿臉絡腮鬍,很是粗獷,一看就是北地人的青年默默的站著,看著皇榜上所寫的內容,現出了笑容,那告示上畫著一個人像,一柄短刀,人像一望而知就是趙天在上京城時所扮梅華的模樣,而短刀則正是完顏合刺送給趙天的那把金鞘短刀,畫的下面寫著這樣的文字,「茲有金刀國師梅華自京師出行,代天子巡視天下,見刀如見天子,若有差遣,凡大金官吏百姓莫不遵從。另若見國師可速向本地官府稟報,必有重獎,欽此!」
「這小子,虧他想得出來。」那年輕人微笑著自語到,搖搖頭感應了一下方向,朝著一條路快步走去,只一會兒的功夫就隱入了風雪之中。